划了一上午的船,体能消耗不小,需要补充。但现在是涨潮期,没法儿弄海蛎子,只能等晚点儿再说了。
歇息一阵,他先凑合吃了一个面包填充肚子。
当前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带来的树苗种下,否则时间长了可能会有影响。
想到这里,江逸晨拎起铁锹,出洞寻找合适的地点。
观察了一番,发现山洞南面的坡下,有一块树木稀少的草地,位置背风,而且土质看上去还行。
就是这儿了,他弯腰拔除一片杂草,然后清理区域内的石块。
清理完毕,他拿过铁锹,开始挖树坑。
土质密度中等,以他当前的力量来说,还比较轻松。另外毕竟都是小树苗,用不着挖太大的坑。
十二个树坑如数出现,江逸晨又沿着林间小径一直往南走,找到上次那个葫芦形淡水洼,将两只塑料水桶灌满,拎着返回树坑旁边。
从空间中取出冰溜子,投入水桶中,化冰待用。
然后将六棵花椒树苗和六棵大料树苗的根部依次放进树坑,回填土。
再浇灌配制好的特种水。
想了想,最后又找了一些干树枝,在每棵小树苗的周围都插上一圈,充做简单的篱笆。因为没有在岛上做过详细勘察,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动物,还是小心为上吧。
干完这些活儿,江逸晨将铁锹插在地上,用纸巾拭去额头和脸上的汗。同时望着眼前十二株在风中颤抖的小树苗,心中充满期待。
等到花椒和大料结出果实,那么他将拥有一个接近完善的调料体系了。
至于这两种树究竟能不能适应岛上的气候和土质,他没有对这方面进行过深入研究,仰仗空间冰水的威力,希望不会令他失望。
不过这里面也存在一些问题,那就是他目前不会常驻岛上,只能是有空闲的时候来一趟。那么这些树苗便不能如学校苗圃中的那些调料一般,时时得到空间水的滋养。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无论怎样也得提早动手,毕竟它们都是生长周期较长的高大乔木类植物。
工作完成,江逸晨收拾一番,然后又去葫芦水洼打满水,返回山洞。
途中,看见路边野草从中生长着一些灰灰菜,便顺手采摘了一些,留着晚上做汤用。
下午五点钟,估摸着海水退潮了,他拎着小铁镐和塑料袋来到细石滩,开始挖海蛎子,为晚餐做准备。
云沙岛地处偏僻,基本上无人上来,礁石上的海蛎子没有了天敌,一片片长得密密麻麻的,个头儿也硕大。品级比粼江城里的一般海鲜饭馆强多了。
手上有了工具,自然效率倍增,不多时就装满了一袋子海蛎子肉。
吃这东西讲究个新鲜,随取随用最好。于是他及时收手。
西边的太阳渐渐落下,散发着红彤彤的光晕,不再像白天那么刺眼。海面也被染成一片血红色,场景蔚为壮观。
江逸晨站在礁石上,眺望远方,直到此时,仍然没有发现海豚乐球的身影。
第六十四章 海鲜野菜面、半夜惊梦
江逸晨举目远眺,海面上没有发现海豚乐球的踪迹。
他将右手拇指和食指一圈,塞入口中吹响,尖利的哨音没传出多远,便被涛声淹没。
难道乐球已经不在这里了?也难怪,海洋这么大,哪里不能安身呢?
他站在那里,茫然若失地望着海面,直到太阳完全消失,夜幕开始笼罩天宇。
江逸晨摇摇脑袋,顺着小路返回了黑黢黢的山洞。
点亮蓄电池照明灯,光明在洞中重现。
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把煤气炉和气罐连接好,搁在了洞口附近。炉子上面架着一口汤锅,里面盛着从葫芦水洼取来的淡水,当然,一段空间冰溜子也加入其中。
拧开炉子开关,用打火机点燃,炉盘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蓝色的火苗摇曳着****锅底。
江逸晨拿过一个小盆,将塑料袋中的海蛎子肉倒出,加水清洗一番备用。
然后将大葱、姜放到石台面的小菜板上,用刀切丝,投入汤锅中,再倒上少许豆油。
水开了,他将海蛎子肉与事先摘好洗净的灰灰菜加入滚水中,还有一袋方便面,随之盖上锅盖。
当然,方便面只取用面饼,附带的调料包则搁置一边。
须臾,一股诱人的香气顺着锅盖缝隙中钻出,迅速溢满整个山洞。
呼,江逸晨深吸一口气,好纯净的香气,沁人心脾,没有一丝杂味儿。
这也难怪,锅里除了方便面饼外,其他的材料都是天然的,要是气味儿不好那才是怪事。
他掀开汤锅盖子,热气腾腾的一锅海鲜野菜面就新鲜出炉了,奶白色的汤、绿色的灰灰菜,搭配得十分养眼。
只加了点儿食盐,其他什么鸡精、味精之类一概不用。如此丰富材料的一锅鲜汤,用不着靠那些东西来提味儿。
汤锅不大,直接使用就可以,还省了洗碗的麻烦。
江逸晨关掉炉火,把汤锅放到石台上,葱香、灰灰菜的清香和海蛎子的鲜香混合在一起,向他的鼻子发起了猛烈攻击。
他迫不及待地坐在一旁,拿过筷子开始招呼。
一块海蛎子肉入口,肥美滑嫩,鲜爽非常。
嘶,好吃。江逸晨的舌头被烫了一下,但也顾不得许多。吹了几口气后,继续大快朵颐。
灰灰菜的口感也很好,清香脆嫩,与海蛎子肉互为辅助,相得益彰。
甚至就连方便面条,也没有了平时那股子油腻劲儿,变得爽口起来。当然,如果有条件弄点儿手擀面的话,劲道弹牙,那滋味肯定更好。
江逸晨大口吃着,享受美食的乐趣。
上次逃难生吃海蛎子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与此相比,恍如隔世一般。
小锅的温度下降了一些,他尝了一口汤,这时才发现,数种食材的精华,均积淀浓缩与汤中,犹如产生了有机反应一般。鲜美的滋味儿在口腔中萦绕,随之一股热量流遍全身,汗毛孔仿佛都纷纷打开,舒坦无比。
好汤!他大赞一句,又连喝几口。
鲜汤的质地不仅醇厚,而且给人一种纯净通透的感觉,所料不差的话,主要是空间冰水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加入了冰溜子,明显比麻辣烫店的汤料要上一个档次,那里的东西好吃是好吃,但还没有达到这种高度。
当然,由于远离陆地,海水水质相对较好,海蛎子的品质也与码头附近那些地方的相距甚远。这也是一个次要的原因。
如此看来,空间冰对于烹饪海鲜产品的作用,应该毋庸置疑。想象一下,如果进行海水养殖,利用了这个关键因素的话,那么产出的东西,很可能将会是高品级的食材。而拥有了这些食材,也就意味着打开了高端餐饮市场的大门。
尤其在当今这个食品安全危机愈演愈烈的时代背景下,社会上那些有钱人对于饮食健康的需求也是前所未有的迫切。
绿色天然健康、味道鲜美、品质卓越,这几乎是高端消费市场的共同要求。但是能达到此标准的食品如同凤毛麟角,天价也无可避免。
一锅的海鲜野菜面很快被干掉,连汤也喝了个干干净净。
江逸晨放下小锅,抚摸着鼓鼓的肚皮,心情愉悦,满足感油然而生。听人说美食可以给人带来幸福感,此言果然不虚。
这一顿晚餐,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在云沙岛上开拓事业的决心。
餐后,江逸晨外出散步消消食,此时银盘般的圆月静静地挂在夜空,银辉洒下,岛上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连手电都用不上了。
他走到高处,望着梦幻夜色中的大海,涛声阵阵入耳,不由心旷神怡。
云沙岛的夜色也是如此美丽啊。
不过夜间,江逸晨却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乐球被驱赶到海豚湾中,被脑袋上缠着白布条的渔民手中的长枪刺得浑身是血,哀嚎连连。
画面一转,又变成了乐球被滚钩缠绕,拼命挣扎也无法逃脱。
他跳到水中,想去营救,却发现无论怎么游也无法抵达。
半夜惊醒过来,才发现原来是个梦。
他用手背擦擦额头处细密的汗,长舒了一口气,但愿乐球够聪明,能够远离危险吧。
后半夜倒是没有继续做梦,睡得很沉。
早上,江逸晨从睡袋中钻出,又软又厚又暖和的睡袋,果然比直接睡在光石板上要舒坦得多。这才是真正的旅游度假。
伸个懒腰,穿戴齐整来到洞外,迎面吹来清新的风,他贪婪地连吸了几大口,肺部仿佛被清洗了一般,非常舒服。
粼江市虽然是旅游城市,各种污染工业早被远远迁出,但随着人口和机动车辆的不断增加,现在城里的空气质量也是越来越差,这也是全国经济发展较快的各大中城市无可避免的难题。
洗漱完毕,江逸晨离开山洞,打算到海岛四处走走,再详细考察一番。
他准备在这里待上三天左右的时间,为此,还专门给盛煌演艺大厅的陈主管请了假,推掉本周二晚间的演出。陈主管准假的同时也叮嘱他,周五前务必回来,现在有不少客人是专程来前来观看他的表演,让客人失望终究不太好。
江逸晨自然答应了下来。
第六十五章 考察云沙岛
江逸晨将多功能军刀别到腰间皮带上,拿起以前遗留在这里的木棍,顺坡而下,向海岛的腹地行去。
上次逃难上岛,虽然也四处转了转,但当时缺乏目的性,并没有看得太仔细。这回明显不同,是带着考察的目的过来的。
用军刀和木棍处理掉了一些挡在小路上的荆棘,他走到了腹地的天然草坪上,这里的地势平整,海拔应该比最高峰低一半左右,大片绿草如茵,不知名的小野花散落点缀其上,红、紫、黄各种颜色都有,看上去像羊毛织成的花色厚地毯一般,很舒服养眼,令人有想上去打几个滚的冲动。
这地方简直就是块天然的居住基地啊,草坪中央虽然长着几棵小松树,但可以移植到边上。最为关键的是,北边半月形山崖形成了很好的屏障,可以挡住大部分方位刮来的风。
其实海岛上及陆地沿海地区,最令人头痛的就是未知的台风风暴袭击,每年为此都要造成不小的损失。所以建筑地点的选址尤为重要。
当然,建房子之类的事情还远不是现在考虑的,那得等将来有能力承包海岛之后再说。
江逸晨在草坪上走了走,脚感倒是很舒服,不过露水打湿鞋面,有些凉凉的。
扑扑,左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只灰色兔子,个头儿不小,耳朵竖起,一对圆眼睛警觉地直盯着江逸晨。
嗬,还有野兔,上好的野味儿啊。江逸晨冲野兔紧迈了几步,野兔转身就逃,短尾巴甩甩,跳进浓密的草窠中不见了。
这地方真是不错,下次弄个什么弓箭之类的家伙就可以捕猎了。野外烧烤,再加上自己的特种调料,那滋味儿一定差不了。
想到这个,他感觉口中唾液分泌加快,于是赶紧停住念想。
从草地继续往下走,穿过一片小山林,就来到了昨天取水的葫芦洼,扑棱棱,喳喳喳,一群各色鸟儿被惊飞。
洼内的水质还是那么清澈见底,西北方向的高耸的岩石处,那道缝隙仍汩汩向外渗着水流,与以前看到的情形别无二致,看来淡水水源很稳定,这可是岛上生活的必要保障。虽说现在海水淡化设备已经很先进,也实现了小型化,但听说那东西一来成本高,二来经淡化后的海水尽管可以饮用,但其实味道并不是太好。
水源得到了保证,那么电呢,毕竟做为现代人,不可能完全接受原始社会的生活。
云沙岛距离最近的陆地有七海里,粼江港则有十海里,海底电缆的铺设成本高昂,还要走有关部门繁杂的报批程序,所以几乎是不用考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