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继续说道:“知道公子好那口,就留心给看着,刚才我在东长街要饭,看见有耍把式卖艺的父女两个,嘻嘻,小姑娘那个俊啊——”说到这里,乞丐“吸溜”一泡贪羡的口水从嘴里不由自主地耷拉出来,他赶紧用手接住,看来还有些自知之明,怕口水流到光滑的地面砖上,就那样用手掌凹下去做个碗状盛着。
能让一个乞丐说起来流下那么多口水,看来那小姑娘肯定漂亮得没影儿了,单凭形容就引得阿多喜情不自禁地“吸溜”一声吞下一口口水,“腾”地站起来:“他们现在还在那里?”
543章煤老板
“他们刚刚开始,我就跑来了,现在正耍得热闹呢。”
“来人来人……”阿多喜一叠声地叫着往外走。
随着阿多喜的叫声,立时“呼呼啦啦”跑过来十几个面相凶恶的打手,后面还跟着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人,看起来很像古代的狗头狗头师爷。
“跟我去东长街。”阿多喜用手一指乞丐,叫两个打手,“你俩看住这要饭的,要是小妞长得漂亮,大爷赏你一百块钱,要是敢骗大爷,就砍下你的两只手来。”
乞丐托着那泡口水“颠儿、颠儿”地跑上来谄媚地笑着:“我哪敢骗公子啊,我还指望着这双手要饭呢,到那里公子要是看着顺眼,别忘了打赏小人啊!”
那俩打手准备一左一右抓他胳膊挟持着往外走,刚靠近他,就不敢伸手了,他身上确实没有可以下手抓的地方,太脏了。而且他手里还托着那样一泡黏糊糊的东西,一个打手干呕一声:“你手里那是什么!”
乞丐看着打手歉意地“嘻嘻”一笑,赶紧把手拍在身上来回抹抹,摊开来展示:“干净了。”
俩打手离他更远了些,一个探出脚尖踢他的屁股一下:“你在前边快走。”
东长街上,围着厚厚的一圈人,场子中间的父女俩正一人一把宝剑表演对练。突然围观的人群一阵大乱,一群打手分开众人来到场子中央,两边一闪,阿多喜走了出来。
围观的众人一见是阿多喜,大部分人都认识他,知道又要出事,“呼啦”一下子几乎走得精光,剩下几个胆大的,也是躲得远远的看着。
卖艺的父女俩虽是外乡人,但看看这群人的架势,那还用介绍他们的来头吗。见围观的人这么快就散了,姑娘气得一跺脚,恨恨地看着阿多喜他们。
阿多喜盯着姑娘的脸看,眼都直了。就他这花花太岁,什么样的漂亮女子没见过,单单眼前这位,使他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以前玩过的女人都是丑八怪。姑娘刚才耍得卖力,额上小有细汗,脸红扑扑的,透出一股春天里雨后鲜花的娇艳。
油头粉面的狗头狗头师爷走上来,干咳一声,向父女俩介绍说:“这位是阿多福家的阿公子,看你们父女都长着耳朵,不应该没听过说阿多福阿老板吧,西田最大的煤矿老板,整个西田一大半的钱,都在我们家里。我们阿家一向宅心仁厚,乐善好施,见你们父女漂泊在外不易,特来邀请到家里歇息用餐。”
父亲是个一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他瞪了狗头师爷一眼:“妞儿,收拾东西,咱们走。”
狗头师爷“唰”地脸色一变:“你以为你们能走得了吗,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络腮胡子把扁担抓在手里:“我们也不是好惹的,不要欺人太甚。”
狗头师爷一招手:“给我打。”
这些人是专业干这事的,不用嘱咐怎么做,一般的程序就是把父亲打个半死,然后把父女劫持回去。最后的结果大概就是女孩不知所踪,然后那个父亲在煤矿上劳累致死,最后扔在矿坑里弄两铲土掩埋一下算了。
打手们迅速把父女俩围在当中,几个人上去擒拿姑娘,其他大多围上去要把人家的老父往半死里打。老父冷冷地站在那里并不动,等打手冲上来,手里的扁担往前一探,杵到最前面一个打手的肚子上,打手疼得“嗷”了一声,扁担随之往上一挑,打在打手的下颌上,人就飞了出去。
姑娘挥起手里的宝剑,照着上来的打手就是一剑,打手一侧身躲过,顺手来抓姑娘的手腕,姑娘手腕一翻,宝剑“唰”地往回一削,不是打手闪得快,那只手就没了,打手大叫一声:“好厉害!”
乞丐一见乱了起来,怕待会儿阿多喜得手,顾不得给自己赏钱,赶紧凑上来向阿多喜伸手:“嘻嘻,公子,我没说错吧……”
旁边一个打手飞起一脚踢在乞丐的软肋上,“滚远点——”“骨骨碌碌”地滚出老远,半天没起来,估计肋骨断了。
远处围观的人见父女俩被围在当间,近二十个打手不但不能将他们制服,而且有几个已经被打得躺倒在地,都在议论纷纷:“这父女俩是高手,阿多福家的人也有碰到对手的时候……”
旁边小吃摊上一个人正在吃面,冷冷地看着打斗的场面,问老板:“这是什么人,这么猖狂?”这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戴着西部人常见的宽边帽子,压得很低,露出来的下半块脸上有一道斜着的刀疤,从左下巴往上去了,也不知道这道疤有多长,显得有些阴森。
老板说:“一看您就不是本地人,这是阿多福家的公子阿多喜,阿多福是西田最大的煤老板,跺跺脚连县长都害怕,你想想他能不猖狂了。”
“这么厉害,让他当县长得了!”
这时候络腮胡子又打倒了几个打手,偷个空隙,拉起女儿就跑。阿多喜在后面急得跺脚:“快追快追,别让他们跑了——”一边叫嚷,一边跟在后面追赶。
打手里有一个跑得快的,刚追到父女俩的身后,被父亲回身一扁担抡在腰上,人整个飞起来,正好落到小吃摊烧水的炉子上,炉子上坐着十几把开水壶,被他扑棱倒好几把,开水溅到他身上,烫得他“嗷嗷”叫着翻滚下来。
阿多喜看明白了,单凭这些人怕是拿不住那父女俩,他朝着狗头师爷叫道:“快打电话叫人,拿家伙来,快点——”
父女俩跑得并不很快,看看打手追近了,就回身打斗一番,然后回身再跑,看看近了,再回身打一阵。
阿多喜心里这个急呀,这样转来转去,叫的救兵也很难找到他们,要是叫这小妞跑了,那不得把他后悔死。
钻出一条小胡同,到了一条大街上,父女俩又回身跟打手们缠斗在一起。父女俩下手并不狠,只是打得打手不能靠前,听着打斗的动静很大,但没人伤亡。阿多喜气喘吁吁地赶上来,大叫大跳地指挥着打手进攻。
街上的行人早就吓得躲出老远,在人堆里,那个戴宽边帽的刀疤脸不知何时也跟了来,静静地站着,露出来的那块脸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寒冷。
544章强抢民女
狗头师爷叫的救兵满城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一会儿说在南城,赶到南城又打到北城去了,来回乱窜,好容易让他们给找到了,那父女俩正跟打手们打得激烈。
知道这父女俩功夫不弱,狗头师爷连阿多福手下头马恶狼都叫来了,恶狼带着他最得意的几十个手下,而且个个手拿砍刀和棍棒。
恶狼他们一出现,围观的人纷纷喟叹:“这下那爷俩完了。”
刀疤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我看未必。”
旁边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拿出本地人的优越口气道:“一听就知道你是外乡人,你知道走在中间的那个铁塔一样的大汉是谁?你知道他有多高多重吗?快两米五了,四百多斤重,还不显得胖,那是巨人,你上去跟他比比看,你就成小人国了!知道为什么外号叫恶狼吗?以前他给游客当导游,捆在大漠当中,末后他把游客吃掉,自己走出来了,他能生吃人肉,喝人血。”
一个看热闹的插嘴说:“吃了游客,公安机关能放过他?”
那人回答:“这是传说,公安机关又没有证据!”
另一个人悠悠地说:“看来小姑娘是逃不过阿多喜的手心了,今晚又得摆几桌喜酒,阿多喜的老丈人剁吧剁吧正好给恶狼下酒。”
刚才那爷俩跟打手们看起来勉强打个平手,这几十号帮手“呼啦”围上去,刀枪齐下,爷俩毫无惧色,竟然还能支撑得住。
恶狼抱着胳膊昂首站在阿多喜身边:“喜子,这小妞不简单,不大好驯服啊!”
阿多喜淫荡地“嘿嘿”一笑,吞了口唾沫:“把她的手脚在床上捆结实了,烈性的更好玩儿。”
……
西田县城这个不知道经过了几千年风吹雨打的老城,虽然近些年也有日新月异的发展,城里边也矗立起一栋栋高楼,但是这些地区除了矿业发达,其他产业依然滞后。而那些因为矿业发财的人,毕竟就像金字塔尖一样少之又少,所以城区之内大多还是些没经过现代化改造的古老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