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之后,他正准备朝着王羲之府上走去时,忽然被一名世家公子拦住了,“这位兄台,你可不能就这样过去了,要讲究先来后到,看你什么东西都没带,几乎是没可能进入王右军府上的。”
陈逸看了看竹林后的情景,正有几名世家公子带着白鹅敲开了门,正与那下人说着什么,只不过没过多久,那下人便直接关上了门。
“你们以为带着白鹅,就能进入王右军府上吗。”看着这群二货,陈逸实在有些无奈,王羲之喜爱白鹅不假,但是也不是什么样的白鹅都能够被他看上眼。
这些人所带的白鹅,或多或少都是有些缺陷,不是羽毛不白,就是姿态不美,还有一个逗比竟然拿了几只鸭子,你连鹅和鸭都分不清,这智商还敢来拜访王羲之吗。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虽然我们并不认为这样就可以进去,但总要一试方能知晓,万一我们福星高照,侥幸被王右军看上,然后进去了呢,总好过你这样,什么都不准备的要好。”其中一位世家公子摇头说道。
陈逸并不打算与他争辩,也没有直接朝王羲之府中而去,只是抬头看了看这一片竹林中,那一个个笼子,还有一只只白鹅,本来有些清净的竹林,被这些白鹅时不时的叫声给搅的有些吵闹。
他有些头疼揉了揉额头,这些白鹅的到来可是因为他而引起的,自然要想办法解决了。
看了看这些装入笼子的白鹅,陈逸不断的思索着,目光接触到那一马车白鹅时,面上露出了一抹浓浓的笑容。
这个马车被改装成了一个用竹片制作而成的笼子,在正常情况下,这笼子确实能关住一车白鹅,可是如果这些白鹅暴动呢。
陈逸就站在竹林旁边,对着这一车白鹅用了高级驯兽术,这一车白鹅不过二十余只而已,他现在所拥有的能量值,可以一次性将它们全部驯服。
将这些白鹅完全驯服之后,他通过脑电波,对这些白鹅下达了命令,刹那间,马车上本来安安静静,只是时不时叫几声的白鹅,却是突然变得躁动起来,开始冲撞着并不坚固的竹片笼子。
看到这一幕,马车旁边站着的几名世家公子面色一变,而旁边那些被他们找来,照看这些白鹅的工人,同样面色一变的看了看这些白鹅,同时拿起手中的棍子,拍打着笼子,以求让这些白鹅平静下来。
可是他们的动作,根本毫无作用,反而让这些白鹅更加的恼怒,二十只白鹅一同向着一个方向用力的冲去,直接将这竹笼冲得七零八散,这二十余只白鹅从笼子里出去之后,飞向了四面八方。
看到这一幕,旁边那些买了小笼子的世家子弟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可是还没等他们笑多长时间,这二十余只飞出来的白鹅,便朝着这些人冲来,挥舞着翅膀,将这些人拍打的四处躲藏,随后,这些白鹅又用嘴巴将笼子咬开,放出了另外的白鹅。
随后,这些白鹅便朝着四面八方飞散而去,整个现场,是一片混乱,很多世家公子身上都是布满的鹅毛,看着自己买来的白鹅,就这样跑了,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气愤,一个个的追着白鹅而去。
看到这竹林外的人越来越少,陈逸面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随手从空气接下了一片鹅毛,然后轻轻吹了出去,缓步向着竹林内而去。
他走到王府门口时,正好有一位世家子弟叫开了大门,那名下人正对其说着一些婉拒的话语,看到陈逸来到之后,面上不禁露出了浓浓的笑容,连忙说道:“陈公子,你来了,快请进,老爷正在府中等着你呢。”
“多谢小哥。”陈逸笑着点了点头,缓步走进了门内。
看到这一幕,门外的那名世家公子面上露出了惊异之色,“此人是谁,为何可以如此轻易的进入王右军的府上。”
“他是我家老爷特别交待过的客人,可以自由出入府中,公子,你还是请回吧,陈公子既然来了,那么今日自然是不见客的。”这下人笑了笑,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行书之体
进了门之后,陈逸向其中一名下人询问了一下王羲之现在所在的位置,然后朝着正屋的大厅而去。
来到大厅之中,陈逸发现王羲之正与一名中年人愉快的谈论着什么,而王操之和王献之,则坐在他们下首处。
此时王羲之已然是五十余岁,对于现代人而言,不过才身处中年,而对于古代人而言,差不多已然步入老年了。
古代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能够活到五十岁以上,已然是不易的事情了,六十岁以上就可以算得上高寿了,比起王羲之来,其成就最高的儿子王献之,不过才活了四十余岁罢了。
看到陈逸,王羲之顿时大笑了一声,“轻云,你总算来了,玄度,这就是我之前给你提及的陈逸,陈轻云,其书法之才,让人叹为观止。”
听到这人的表字,陈逸在内心搜索了一下,面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拱手说道:“先生过赞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应是许玄度先生了。”
许询,字玄度,东晋文学家,与王羲之,孙绰,支遁等人皆以文义冠世,常与谢安等人游宴,吟咏,而且参加过兰亭聚会,善析玄理,是当时清谈家的领袖之一。
此人才华超群,其父更是东晋开国皇帝的部属,要做官轻而易举,可是他深受佛学影响,静心寡欲,不慕世利,更不想参与政治,朝廷一再请他出来做官,他都婉辞不就,后来。为避免得罪王室。他便来到钱塘江边的一个小邑永兴隐居。
最后。皇帝的征诏又不断的下来,他在永兴亦是无法居住,最后,不得不抛弃家产,迁居到他处,皇帝看他为了隐居,连家产都不要了,可见去意已决。从此也不再征诏他了。
根据史料记载,王羲之晚年隐居在金庭,而许询也特地从隐居之处赶过来与王羲之为邻,李白有一首诗云:“此中久延伫,入剡寻王许。”诗中所指的王许,就是王羲之和许询。
“这位公子慧眼如炬啊,竟能一眼认出我这个无名之辈。”许询仔细打量了一下陈逸,面带笑容的说道。
“许先生清谈玄理之名,名扬天下,又如何能是无名之辈呢。比起先生来,无名之辈应是我才对。”陈逸笑了笑。这许询在永兴隐居之前,清谈玄理的声名就已然非常显赫。
魏晋八君子之一,东晋著名清谈家刘真长,就说过许询才情过于所闻,只不过刘真长无意贬低许询,只是说他的名声实在太大了。
“有趣的年轻人,之前听闻逸少兄说你书法才气惊人,气度不凡,我也有些怀疑,现在书法我未得见,这气度却真是不凡。”看到陈逸面上的平和之色,许询笑着点了点头。
陈逸笑着拱了拱手,“多谢许先生赞誉。”
王羲之则是摆了摆手,“想要见识书法,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轻云,昨日已经说好,今日你要把行书展现出来,我们现在前往书房如何。”
“就依先生所言。”陈逸点了点头,今天来到王羲之府上,除了要学习将章草转化为今草之外,便是要展现他的行书。
“哈哈,那我们就前往书房,一观轻云之行书。”王羲之大笑了一声,带着众人向着书房而去。
王操之和王献之的面上,露出了一抹浓浓的期待,陈逸的小楷和章草都是那般不凡,这行书留在了最后,或许会更加的出色。
至于那位许询,面上也是充满了期待,对于王羲之的书法能力,他十分的相信,能够值得王羲之如此看重之人,也定然有着不凡的能力。
众人一块来到书房之中,陈逸站在了桌前,拿了一张蚕茧纸,这光滑的纸张,无疑是书写行书的最好工具。
而王献之此时也是连忙来到了桌前,要为陈逸研墨,旁边的王操之看到这一幕,面上不禁露出了一些气愤,能够在桌前研墨,就可以最先观看到陈逸的这幅行法。
对于今日所书写的书法,陈逸心中已然早有决定,在王献之研墨之时,他缓缓闭上眼睛,将要书法的内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并且让自己的心境变得更加平静。
哪怕现在没有书写一个字,单单只是站在桌前,王羲之等人就从陈逸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这气息之中有着平和,也有着飘逸。
“先生,墨已研好。”很快,王献之研好墨后,朝着陈逸说道。
陈逸缓缓睁开了眼睛,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提起笔,在砚台中蘸了些墨水,开始挥笔书写起来。
他所写的内容,亦是在之前就已经写过数次,正是三国时期曹植所写的一个辞赋名篇《洛神赋》,这是其模仿战国时期宋玉《神女赋》中对巫山女神的描写,叙述自己在洛水边与洛神相遇的故事。
此洛神赋可以说是千古流传,被许多人为之称颂,许多的书法家都曾将此篇文章作为自己书写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