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去往古玩城,就是有着这个意思,以他的鉴定系统,虽然说可能淘不到一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但是淘一件合适的古玩作为寿礼,还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再加上后续的一些事情,使得陈逸决定了将这把扇骨作为自己的礼物送给袁老。
“咦,这扇骨竟从古玩城淘来的,陈小友,看来你从高老弟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啊,但想必也是花了不少钱吧,不过,有事情需要我们帮忙,但说无妨,就不必送如此珍贵的礼物。”听到陈逸的话语,袁老不禁有些惊讶,在古玩城中。能够淘来如此价值的东西,并不是一件易事啊。
钱老也是有些讶异,看来陈小友昨天在古玩城,收获丰厚啊,他对于陈逸的好感,也是有原因的,自然是因为陈逸没有选择去以五万元购买那黄鹤轩的画作,而选择了让黄鹤轩帮他画一张画,这等淡泊利益之人,在如此年纪的青年中。却是非常的少见。他同样也有些好奇,陈逸究竟有何事需要让老袁帮忙。
“袁老,咳咳,实话说。没花多少。也就一百来块钱。至于礼物,我师兄都送了,而且您还是羽君的师傅。我怎么能不送呢,另外,有事情需要您老帮助,怎么能让您老白费功夫呢。”陈逸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
听到这番话语,钱老和袁老二人面上露出了惊异之色,“什么,这一件价值百万以上的行有恒堂扇骨,你小子竟只用了一百来块淘来的。”
他们认为陈逸哪怕是没有花到百万以上,也最少花了几十万购买这件扇骨,在古玩城中,能够买到真品,这本身就已然是淘到了宝贝,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陈逸仅仅只用了一百块便淘到了这东西。
“恩,是的,袁老,我怎么敢骗您老二人,这是在我古玩城地摊上一堆扇子中发现的,当时仅仅只是知道行有恒堂的名号,对于其具体价值并不知晓,直到我跟一位朋友去到了一家相熟的古玩店,找了店主,这才知道。”陈逸微微一笑,介绍这些的原因,也仅仅只是让袁老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而已。
“我们还低估了你小子的能力,好了,先把你需要让我帮忙的事情说一说,先看看我能否完成,再考虑是否收下你的礼物。”袁老看到了陈逸如此自信的模样,不由摇了摇头。
陈逸笑了笑,“袁老,我的事情其实很简单,第一件事情,则是我在古玩城中,还淘到了另外一件古玩,是一张画作,不过我在其中发现了些许秘密,需要您老帮忙寻找一个装裱大师,来帮我揭开这个秘密。”
“另一件古玩,需要装裱大师来揭开里面的秘密,难不成另外隐藏着另外一张画作。”听到陈逸的话语,袁老敏锐的查察到了里面可能存在的隐秘。
“袁老,画作的事情稍后再说,第二件事情,是我听闻刚才的交流后,临时起意,我希望如果我爷爷真是与关山月大师相识的那个人,请您把我爷爷赠给关大师的那幅画借我观看几天,我从未见过我的爷爷,除了我所发现的几件传家宝,也没有再见过他的任何作品,所以,能够有一幅我爷爷亲自作的画存于世间,我感到非常庆幸,必须要拿来一观,就这两件事情,希望袁老您能够答应。”
说到最后,陈逸面色凝重的说道,如果他爷爷真的是赠送给关大师画作的勉之,那么就算得不到此画,也需要复制一份,收藏起来,在他家中,他没有发现他爷爷有丝毫的作品留下来,这或许真的是他爷爷存于世间的唯一一幅画作。
待到陈逸说完要请他帮忙的这两件事情后,袁老不禁愣了一下,他本以为陈逸会有一些非常难的事情请他帮忙,却没想到这两件事情,都是如此的简单。
“陈小友,听你的话语中,那幅画的下面可能隐藏着其他画作,需要揭裱,我和老钱认识的装裱大师中,还是有几人在揭裱上十分精通,这并不是难事,至于第二件,如果你爷爷真是与关师祖结识的那人,我们自然应当将画作借于你,让你临摹复本,这两件事情,都是举手之劳而已,我又怎么能将这扇骨收下呢,那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袁老摆手笑了笑,然后将装有扇骨的锦盒递到了陈逸的面前。
陈逸不由一笑,接过锦盒,放在了袁老旁边的桌子上,“袁老,这两件事情对于您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意义重大,更何况,论起事实,您是我的前辈,给前辈贺寿,送上礼物,这是人之常情,根本不需要理由,您老要是不收下,这就是在赶着我离开了。”
袁老和钱老相视一眼,皆是摇头一笑,见过为了丁点利益不认家人朋友,甚至于不要命的,这把价值百万的东西硬推到别人手中,他们却是非常的少见。
“老袁,一件礼物罢了,你就收下吧,到时郑老再过寿时,你送份好礼物即可。”钱老笑了笑,在一旁劝说道,他看着陈逸也是比较顺眼,能帮上一点忙,他还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老袁如果收了礼物,在之后,或多或少,会对陈逸有些照顾。
袁老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陈小友一片心意,我就收下了,但是你们师兄弟二人的礼物每一件都非常珍贵,我会在之后赠于你一幅我亲手所画的画作,留做纪念所用,陈小友,你觉得如何。”
陈逸顿时有些好笑,这袁老还真是不想占他一点便宜,袁老身为岭南画派第四代传人,其画功定然比黄鹤轩更加高明,他既然开口,那么所赠送的画作,却不会是普通之作,定然会是精品之作,那么价值超过百万也是有可能的。
一些画家的画作,为何会在已故之后,才渐渐火热起来,一方面是因为鉴赏有一个过程,就像一些开创中西方融合流派的林风眠等人,当时创作出来的画作,没有得到时代的认同,过了几十年后,却是开始火热,而另外一方面,便是由于一些精品画作,都被作者收藏了起来,根本没有流传到外面,能够得到鉴赏的人非常的少,那些随意之笔,自然而然也就没什么市场。
而在这些画家亡故之后,他们的一些家人或者后代,不可能每个人都珍惜这些画作,自然会有一些人将其精品画作拿到外面换取钱财。
“袁老,您肯收下我的礼物,我已经很知足了,怎么还会有意见,一切以您老的话语为准。”陈逸自然是一笑,点头答应了下来。
袁老笑了笑,“好,既然如此,陈小友把那幅画带来了吗,我们倒要看看,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袁老,那幅画稍后我会去带来,您老还是继续接下来的事情吧,可不能因为我的一些琐事,而影响到您今天的计划。”陈逸连忙摆手说道,因为他的事情,已经耽搁了袁老对其弟子的考验,如果他现在将画拿过来,细细观赏,估计又是要半个小时过去了。
“你小子,到了这关头还保密,好,稍后观看也无妨,一些秘密总是在最后关头才揭开面纱,文博,你已经把我昨天的话告诉你的师弟师妹了吧。”听到陈逸的话语,袁老伸出手指了指他,摇头一笑,然后朝着方文博说道。
方文博面带敬意的朝着袁老点了点头,“是的,师傅,我已经在电话中,将今天考验的事情,告诉众位师弟师妹了。”
“好,看来你们都应该知道了,今天考验的内容,很简单,没有理论,只有实践,在画纸上,一一画出你们最拿手的画作,题材不限,但是在画作中,必然不能照搬你们所看过的画作,一定要有着自己的创新,另外一定要运用画派的没骨画法以及撞水撞粉,这正是我们画派的基础所在,好了,由齐倩倩先来,其余人只能在旁观看,切不可有任何声音发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让我看看你们这几个月来,到底有没有偷懒。”接着,袁老朝着下面的十名弟子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严厉说道。
“是,师傅。”以方文博为首的十名弟子,皆一一的点头称是。
第二百四十二章木棉花
听到袁老的话语,陈逸不由一笑,袁老虽然表面严厉,但是考验却是宽松的,不指定题材,让弟子们自由发挥,这可以让画家的思想不受约束,才能够更好的发挥想象力,用自己的画笔,将所想的画面,给描绘下来。
在高存志的讲解之下,对于没骨以及撞水撞粉这两种画法,他也是有着很大的了解。
没骨画法与他现在所学的工笔画不同,工笔画需要用墨笔勾勒出线条,然后根据线条来染上色彩,有着线条的限制,这样所做出的画,才会工整而又细致。
而没骨法便是不用墨线勾勒,直接以彩色绘画图像,不会有墨线勾勒出的轮廓。
工笔画需要勾勒线条,自然需要打底稿,而用没骨法所画的画作,不需要打底稿,不能放底样拓描,直接以颜色绘成各种物体。
这种画法,可以说介于工笔与写意之间,既不似前者须线条工整,细致,流畅,又不同于后者写意的挥洒恣肆,酣畅淋漓,其别开生面自成一家,无论是花卉还是花鸟,皆一挥而就。
而撞水撞粉法,可以说是岭南画派的发明,画花卉之时,在叶子和枝干的颜色还湿润未干的情况下,用干净毛笔蘸水之后,在叶子与枝干中注入大量的水或者粉,使其相撞,形成深浅不一的多层次,以及天然的轮廓线。
通过撞水撞粉法所画出来的画作,会充满一种独特的韵味。撞水撞粉过后的叶子会显得湿润而富有生气与立体感,如果未通过撞水撞粉,那么也只会是一些比较平淡的色块而已。
这撞水撞粉由不是岭南人居巢。居廉所独创,但是却是居巢二人有意识的使用并且创新,最后将其推广开来,使得华夏大部分画家,都在此法,他们的创新以及推广之功,却是不可磨灭的。
而居巢二兄弟。正是岭南画派创始人高剑父和陈树人的弟子,他们二人完全继承了二居所创立的画法,并将其完全的发扬光大。
发扬国画传统。却不忘创新,这就是岭南画派最为闻名的特点之一。
齐倩倩正是沈羽君的小师妹,排在第十,同样也是十名弟子中年轻最小的。
为了能够使作画的过程完全的展示在众人的面前。便是需要在画板上作画。而方文博早已将画板准备好,就在大厅的右侧,这样,他的师傅与钱老不用起身,仅仅扭头,便能看到齐倩倩作画的过程。
得知自己要第一个作画,齐倩倩不禁有些拘谨,不过很快转换了过来。来到画板前,查看着绘画工具是否齐全。
毛笔开创了华夏文化的起点。同样对于华夏文化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毛笔的种类十分的繁多,在绘画上,每一种技法,需要用到的毛笔种类都是不尽相同。
“陈小友,如果感觉到累的话,可以稍坐休息一会。”袁老看到旁边站立的陈逸,不由笑着说道,经过之前的种种事情,他已然无法将陈逸当成一个普通人对待。
陈逸谢过之后,摇了摇头,“袁老,我站着就行了,这么一个观摩画作的机会,不能错过。”
袁老顿时欣慰一笑,果然是鉴定师,在别人绘画之时,都要认真观看,来发现其中的技法。
看到袁老面上的表情,一旁的钱老神秘一笑,恐怕这老头心中也只认为陈逸是个古玩鉴定师吧,嘿嘿,等会有他惊叹的时候。
而人群中谢致远的面上,却是流露出了一抹不屑,还观摩画作,你以为自己一个玩古玩的,对画有多么的了解吗,他觉得,陈逸这小子可能会鉴定画,但是让其画出来,恐怕却是比登天还难,他面上顿时露出了奇异的笑容,或许可以利用这点,来让这小子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