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关师祖朋友的后代,踏上了绘画一途,他作为岭南画派关师祖的后人,于情于理,都要照顾照顾。
现在陈逸是郑老的记名弟子,他虽然有爱才之心,但想收其为徒,是不可能的,唯有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陈逸一把,当然,这只是他的笔记,至于岭南画派一些重要的典籍,则是无法拿出来让其观看了。
“袁老,多谢您了。”陈逸心中带着感动谢道,自己学画的过程中,有着许多的困难,高存志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学画,所以,他所得到的指导也是非常的,大部分都是靠着书籍以及他自己的感悟。
“好了,你帮助羽君提升了画作水平,这跟我现在所作的是一模一样,希望你在这段时间中好好学习,跟随那位爱鸟的画家学习一个月,便有了现在的成就,不知道你在这里学习半月,日后会达到什么样的地步,一切都靠你自己的悟性了。”袁老笑着摆了摆手,有着陈逸这个鉴定大师在,估计他门下这个六弟子沈羽君今后的绘画道路,也是不可限量。
钱老也是不由一笑,“陈小友,欢迎你随时来苏京做客,苏京可是有着许多风景名胜,对于画家来说,无疑是一块风水宝地。”袁老所看中他的那幅雨花台颂,便是他根据苏京著名爱国景区,雨花台所作。
“多谢袁老,多谢钱老,我不会辜负你们的帮助,一定会更加的努力。”陈逸面上带着坚定,向着二老表示了感谢。
袁老笑了笑,“好了,下午也没有事情了,都回去吧,陈小友,你稍等一下,我让文博拿笔记过来,至于你爷爷的那幅画,我已经告知画派同门,明天会送到我这里,到时你也可以拿回去观看。”
陈逸不禁再次谢过,如果不出意外,估计这是他爷爷留在世间唯一的一幅画了,虽然鉴定系统可以永远以信息的方式将画作保存下来,但是远远没有将其临摹出来意义重大。
与沈羽君回到了酒店之中,二人便坐在一起,观看着袁老的笔记,这些笔记都是对没骨画中的一些技法,进行的简单描述以及解释。
没有了一些画作名著中让人难以理解的文字,让人非常的容易看懂,而且在笔记之中,袁老还手绘了一些图案加以解释,这一幅笔记,简直当做图文并茂的正规书籍来观看。
到了八点多钟,沈羽君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陈逸,独自房间中观看着笔记,然后感悟着其中的一些技法。
一个画家,不应该局限于一种画法,近现代著名的画家,无论是工笔,写意,亦或是没骨法这种兼工带写的画作,可以说样样皆通。
有时候画家灵感激发时,工笔画这种需要工整细致的画法,已然无法表达出其内心的情感,唯有写意画才能如此。
而写意画最大的特点便是画家表达出的意义以及情感,论及两种画作在市场上的价格而言,写意画的价格要远远高于工笔画,但这并不代表工笔画价值低于写意画,两者是不同的画法,亦是无法做相对的比较。
适合自己内心画面的画法,才是最为适合的,陈逸一直坚持着这一种理论。
正在看着笔记之时,电话却是响了起来,陈逸从桌子上拿来一看,不禁一笑,“姜大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电话正是姜伟打来,这两天一直与袁老等人呆在一块,而且姜伟也是工作繁忙,二人自然也没再一块出去过。
“哈哈,陈老弟,只能有事情才能找你啊,不过说有事也有一件,明天有空没,跟我一块去个地方。”姜伟开怀一笑,然后对陈逸说道,陈逸可以说是他近些年遇到的青年俊杰之中,发展潜力以及学习能力最大的一个。
“姜大哥,去什么地方,我听说岭南这一带各种会所倒是挺多的,先说好,这些地方,我可是绝对不去。”陈逸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做为沿海一带最发达的省份,岭南其中一个城市,素来有着性都之称,而且还排在了亚州十强的行列之中,作为岭南的省会岭州,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有着这些东西。
“咳,你小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身边有着沈姑娘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我还会带你去那种地方吗,不,就算我自己,也不会去啊,我明天带你去的地方是岭州玉雕厂。”听到陈逸的话语,姜伟差点没噎死过去,然后连忙为自己正名。
陈逸尴尬的笑了笑,倒是自己误会了,“岭州玉雕厂,我听说岭州玉雕可是天下闻名,不过姜大哥,珠宝公司不都是有专门的玉雕工人吗,去玉雕厂干什么。”
“嘿嘿,这是个秘密,明天你就知道了,做为鉴定师,你应该不会错过这个观摩的机会吧。”姜伟神秘一笑,然后幽幽的说道。
“那是自然,怎么能错过呢。”陈逸不禁笑着点了点头,他看过的玉器很多,但是亲眼看别人雕刻,却是从未有过。
第二百六十三章没落的玉雕厂
第二天一早,陈逸开着车送沈羽君去了袁老那里,与袁老打过招呼后,便开着车回到酒店,等待着姜伟的到来。
玉雕在陈逸未进入古玩行中时,一直觉得十分的神秘,哪怕现在,依然如此,在一块小小的玉石上,雕刻出许多美丽而细致的图案,简直让人惊叹,在此过程中,手掌稍有颤动,那么这块玉,也就完全的废了。
华夏五千年文化孕育出了许多巧妙绝伦的雕刻艺术品,木雕,石雕,玉雕,每一种华夏人智慧的结晶。
说起玉雕,陈逸不禁想起了他发现的那一件子冈玉杯,陆子冈可以说是玉雕行业最为著名的人物,对于其他玉雕大师可能有人不知道,但是陆子冈在古玩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件玉杯,四面都是非常的轻薄,在这种轻薄的玉石上,一面雕刻山水图案,一面雕刻诗词歌赋,雕刻栩栩如生,却没有损伤半点玉石,其技艺非常之强,后世玉雕艺人更是对其极为推崇。
无论是上面有无子冈玉的痕迹,清代乃至于近现代的玉雕艺人,都喜欢在玉上署子冈款,算是向前辈致敬,而凡落子冈款的玉佩,一律称之为子冈牌,由此可见陆子冈的影响之大。
等待了约有十分钟左右,姜伟便来到了酒店,与陈逸汇合,“陈老弟,两天未见,不知你又淘到了多少宝贝。”姜伟笑着说道,对于陈逸淘宝捡漏的水平,他是无比的惊叹。
陈逸不由一笑。“嘿嘿。姜大哥。这两天我没去淘宝,不过在古玩城一万块买下来的画,我无意中发现,它倒是一件宝贝。”
“什么,那幅看起来不值钱的画,也能是宝贝。”看着陈逸面上浓浓的笑容,他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试探道:“陈老弟。那幅画该不会是董其昌的真品吧。”
“那幅画不是董其昌的真品,可是它的下面,隐藏着一幅董其昌的真品画作。”陈逸笑了笑,向姜伟稍稍讲述了过程。
姜伟睁大了眼睛,嘴巴似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鸭蛋,“这,董其昌的真品,陈小友,你这眼力也太厉害了吧。”那中年胖子花了二十万买到的画作,近乎卖废品一样的求着陈逸一万块买了下来。最后里面却隐藏着一幅董其昌的真品,他不禁有些好笑。这中年胖子如果知道这件事情,估计连死的心都有了。
“姜大哥,只是运气而已,我见到上面有着与董其昌十分相象的一些技法,谁曾想,是别人将画纸覆到其画作上直接描摹的,怪不得会如此其中一些技法会如此逼真,无意中发现,也是幸事。”陈逸笑着说道,确实是运气,如果不是他好奇之下,用鉴定术鉴定了一下,估计就要与这件宝贝擦肩而过了。
“陈小友,那这幅画作既然在其中隐藏着,你有没有找人去取出来,我倒是认识一些装裱师傅。”姜伟面上带着感叹,随即说道。
陈逸不禁一笑,“姜大哥,你来晚了,羽君的师傅已经帮我找到一位装裱大师了,而且说起来这两天的事情,也是非常的有趣,我们在古玩城点睛时碰到的那位老爷子,在羽君师傅的家中,我再次遇到了他,而且就像黄鹤轩说的那样,他来自于苏京金陵画派。”
“什么,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陈老弟,你与那位老爷子十分有缘啊,沈姑娘师傅袁老乃是岭南画派代表人物,他所介绍的装裱大师,自然不凡,陈老弟,两天不见人,你却是又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走吧,我们去岭州玉雕厂。”姜伟有些惊异的说道,那位老爷子的画功也是非常了得,却是没想到与陈逸再次相遇。
走出了酒店,姜伟想了想,决定乘坐陈逸的汽车去玉雕厂,一路上也可以交谈交谈,总比得过自己一个人开着汽车要好得多。
坐在汽车上,看着后面的三只鸟,一只狗,姜伟有些忍俊不禁,他觉得这陈老弟的小日子过得比他舒坦多了,逗着狗,溜着鸟,每到一个地方,在古玩城中随便一转,就淘到了宝贝,简直是无忧无虑的生活。
只不过,姜伟所不知道的是,陈逸为了今天的成就,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陈老弟,你猜出我去玉雕厂干什么了吗。”望了望两只紫蓝鹦鹉,姜伟回过头向着陈逸问道。
陈逸看着一脸神秘的姜伟,摇头一笑,“姜大哥,我倒是猜出了一点,不过就是不知道对不对了,你珠宝公司里既然有玉雕师,那么这次还要去岭州玉雕厂,应该并不是去玉雕厂的人帮忙做玉,而且我曾经听高存志师兄说,岭南的一些玉雕厂,已经渐渐没落了,那么你应该是挖墙角的了。”
“陈老弟,你这分析能力十分厉害啊,我什么都没说,你竟然能猜得出来,怪不得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宝贝和秘密。”听到陈逸的这番话语,姜伟有些惊异的说道。
“姜大哥,你不会真是去挖墙角吧,玉雕厂的墙角应该不是那么好挖的吧。”陈逸不禁惊讶的说道,玉雕厂再怎么没落,也应该要比一些珠宝公司要强得多吧。
姜伟顿时一笑,然后摇了摇头,“陈老弟,岭州玉雕厂不是渐渐没落,而是已经接近倒闭了。”
“想必你刚进入古玩行不久,对于一些东西还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岭州的玉雕在几十年前十分的出名,可是现在玉雕最有名气的流派,已然没有了岭州玉雕的名字,玉雕流派共分为南北两派,北派以天京玉雕为代表,而南派,自然是以扬州玉雕为代表,其中还有天海玉雕,南阳玉雕等等……。”
在姜伟不断的讲述下,陈逸明白了岭州玉雕的现状,让人难以相信,岭州玉雕会是这般的处境,岭州玉雕工艺形成于唐代中期,至今有着千年历史,有着非常辉煌的历史,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岭州玉雕厂达到鼎盛,玉雕工艺厂的从业人员达到了近千人,创造了一大批获奖或者被国家收藏的工艺玉雕产品。
只不过与其他一些传统文化一样,岭州玉雕厂由于各种原因,在市场洪潮中显得力不从心,玉雕人才大量流失,一方面自然是市场上产品鱼龙混杂,冲击了传统产品,而另一方面,便是玉雕人才培养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