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有什么,你还跟我客气,我们走。”丁润摇头一笑,带着陈逸二人在这小道中再次穿行。
一路之上,许多拉着板车,上面带着瓷器的人从他们身旁经过,有些拉得是做好的瓷器,也有的直接拉了没有上釉的瓷胎。
其中道路上的人,有华夏的,也有国外的,各地的方言几乎都能听到,让人不禁感叹这一个仿古瓷重地的魅力。
而在前往这瓷板画店铺的途中,丁润也是讲起了这个店铺主人的来历,“陈小友,林老板,告诉你们,之前在我家里就说了这个做瓷板画的世代相传,家里从清代就开始做,所生产出的瓷板画无论是瓷板还是画,都是十分精美,据说皇宫里面的人,也让他们做过一段时间的白瓷板贡品呢。”
“只不过后来清朝不行了,他们也像景德镇其他窑口一样,慢慢没落了下来,但是他们的手艺却是传了下来,现在制作出来的瓷板画,一样的非常畅销。”
第六百二十七章珠山八友
很快,在丁润的带领下,他们穿过了几个街道,来到了一个门内外全是瓷板画的店铺之中。
这个店铺的名字瓷艺斋,而下方也是写上了经营范围,出售各类精品高仿瓷板画,承接各类瓷板画订做。
此时,店铺里的生意很是不错,有着十多人在里面观看欣赏着,看到这,丁润笑了笑,“我们先看一看摆出来的这些瓷板画吧,如果没有看中的,再让他画。”
陈逸笑着点了点头,便在旁边驻足观看店铺内外的瓷板画,这些瓷板画有大有小,有悬挂的,也有立在地上的屏风一类的器物,而上面,也有着各种不同的画作,人物,花鸟,山水,可谓是将绘画完全搬到了瓷板之上。
在其中,陈逸也是看到了许多瓷板画名家的落款印识,只不过,以他对这些名家的了解,这所有的瓷板画都是仿品,在古玩市场之中,或许可以淘到老物件,但是在这樊家井中,所存在的恐怕都是明码标价的仿品。
到樊家井来买东西,最不需要担心的便是会上当受骗,这里所有的店铺卖的都是仿品,而不是真品,就像之前所说的,除了会当面讲明之外,甚至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店铺里做旧。
在瓷板画名家之中,最有名气的便是珠山八友,他们或许不是瓷板画水平最高的人,但是却是在瓷板画收藏界,有着非常大的声望。
对于珠山八友,陈逸也是非常的熟知。明清两朝皇家重视景德镇陶瓷生产,集全国的人力物力,保证皇家官窑的质量,使得明清瓷器,达到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境地。
只不过由于官家的统治,扼杀了景德镇一些陶瓷艺术家个性的张扬和发挥,随着清朝的衰败,皇家御窑厂的衰落,一批出类拔萃的民间陶瓷艺术家异军突起,珠山八友就是其中技艺超群的代表人物。
他们是一个整体。所凝聚起来的力量非常的大。远远比其他单独的瓷板画名家更加出名。
虽然与这些名家有些差别,但其中一些瓷板画的水平,确实与他们相差不大,要不然。在丁润家中。他也不会受到那一件瓷板画的吸引。只不过,摆放出来的这些瓷板画,在质量上。与丁润家中的有些差距,看来,那个瓷板画,应该是这店铺里的人专门制作的。
陈逸慢慢的观赏着一件件瓷板画,以他中级绘画书法术的水平,可以看出这些瓷板画并不是一人所做,一个画家,能够擅长一两个题材已然非常不易,擅长所有的题材,就算是像他一样,得到了鉴定系统,得到了绘画术,一时半会也是无法做到。
毕竟绘画术只能带给他一些感悟,在绘画中,给予他一定的帮助,而更大的则是需要他自己的熟练经验,否则,他也不用每天练画写字了,绘画时直接用技能不就得了。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一声疑问,“哎,老板,你们这一套珠山八友的瓷板画好像有些不对啊,怎么上面落款的两个人,和我看到过的不一样啊。”
听到这话语,陈逸忍俊不禁,扭头看了看,是一名三四十余岁的中年人,穿着体面,手上还带着一个金表,看起来应该是土豪或者是暴发户刚进古玩行不久。
“这位先生,珠山八友指的是一个群体,其中前后有十人,而不仅仅只是固定的八个人而已。”看到店铺里的人一时没有过来,陈逸笑着提醒道。
这中年人顿时一愣,“十个人,那怎么不叫珠山十友呢,为什么还叫八友。”
陈逸摇头一笑,既然给别人提醒了,那就要解释到底了,“先生,正如我刚才所说,珠山八友是一个群体,这一个群体名为月圆会,前后参与到活动中的景德镇陶瓷艺术家有十位,但是其中有些人并不是从头到尾参与进来的,最开始的珠山八友因为人生各有机遇,有离有散,而他们八人的题材又是各不一样,就像是你面前这一套瓷板画一样,有擅长画仕女的,有擅长画人物和鸟兽的。”
“所以,一旦有人离开,为了使珠山八友的活动继续下去,配画成套,自然需要有人补充,就像当时,其中一位擅画梅花之人有事离去,而当时与八友中多人关系不错的田鹤仙便加入到了月圆会的创作小组中,也就是你面前这一幅梅花瓷板画的作者。”
“不过田鹤仙当时擅长画的是山水画,为了使松竹梅配套成堂,他便由山水改画梅花,所以,后来也自然把田鹤仙加入了八友行列中,这类似的情况,在其他一些人身上也发生过,只不过有离有聚,到最后这一个月圆会创作小组,便共有十人参与,但是在大部分时间内,这个小组中,也只有八人而已,自然要称之为珠山八友。”
陈逸笑了笑,指着这中年人面前的瓷板画,向着其一一道出珠山八友的一些故事。
而在讲述过程中,除了这中年人,旁边一些人也是围了过来,面色认真的听着陈逸的讲述,听完之后,一些人脸上不免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他们大多也都是刚进古玩行不久的人,始终认为这瓷板画界有名的珠山八友,是固定的八个人而已,没想到竟是十人。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想不到在这珠山八友中,也有这样的隐秘,真的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伙子,你非常厉害啊。”这戴着金表的中年人听了陈逸的话,也是恍然大悟,然后不断称赞着陈逸。
陈逸摆手一笑,“先生,我也只是以前仔细研究过珠山八友而已,算不得什么。”
“小伙子,在我眼里,你就是厉害,以你的眼光,这些珠山八友的瓷板画怎么样,能不能收。”这中年人毫不在意的说道,然后指着面前的一套瓷板画,向陈逸询问。
“准确的说,这是珠山八友瓷板画仿品,绘画技艺也是十分的优秀,虽然无法与珠山八友真品相比,但也是不错的观赏之物,您先看,我还有些事情。”陈逸笑着说道,听这中年人的话语,是想在樊家井淘宝捡漏,这可是真会挑地方。
在这一个元青花,汝钧官哥定窑都以批发而论的市场中,想要淘宝捡漏,那真是业务范围不配套啊。
“哦,小伙子,你忙,对了,谢谢你啊。”听到陈逸的话语,中年人点了点头,然后向陈逸表示了感谢。
陈逸客气了一下,回到了丁润和林天宝二人的身旁,此时在二人身边,也是站了一位比丁润年纪稍小一些的中年人。
“陈小友,你讲的真好,可见你知识的渊博。”看到陈逸来到身边,丁润笑着赞叹道,这一件小事,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知识有多么充足。
旁人或许知道这珠山八友实际上是十个人,但绝没有陈逸知道的这么详细。
“哎,丁老哥,原来你们认识啊,小伙子,我可是要谢谢你帮我照顾了一位客人,这过完年,生意有些忙了。”站在丁润身旁的中年人看到此幕,面上带着惊讶,开口说道。
“谢倒是不必了,一会给我们打个八折就行了,陈小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瓷艺斋的老板,祖传瓷板画艺人胡建达,至于陈小友,是浩阳郑老爷子的徒弟,陈逸,一身鉴定功力十分高超。”丁润笑了笑,为二人相互做了一个介绍。
听到丁润的介绍,胡建达面上露出了惊异之色,连忙伸出手去,“郑老爷子的徒弟,那可真是贵客,陈老弟,你好。”
“胡老板,你太客气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你才是真正的高手。”陈逸摇头一笑,与胡建达握了握手。
“一般一般,算不上高手。”胡建达面带笑容的客气道。
丁润笑了笑,“好了,你们二个不用来回客气了,胡老板,带我们进去看看你店里的精品,我还想再买一个屏风放在房间里。”
“好,没问题,我怕什么,也不能怕生意上门啊,你们跟我来。”说着,胡建达带着三人,来到了里面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也有二三人在挑选着,比起外面摆得到处都是的瓷板画来,这里的数量倒是有些稀少。
陈逸在其中一幅瓷板画上看了看,不由点了点头,这里面的瓷板画质量比外面的要好上不少,水平也是达到了丁润家中的那一件水墨瓷板画。
“丁老哥,我这段日子和一些师傅制作的精品瓷板画都在这里了,你们慢慢挑,有什么需要直接招呼我就行,如果看不上,回头定做也可以,我先去外面忙了。”将三人带了进来,胡建达开**待了一下。
“胡老板,你去忙吧,我们自己看就是。”丁润笑着摆了摆手。
待到胡建达走后,丁润开口说道:“陈小友,林老板,看看这里的瓷板画吧,买不买不要紧,欣赏一下还是可以的。”
第六百二十八章郎世宁骏马
接下来,陈逸三人便各自分开,在这里面的房间中不断欣赏着,这里面有自己创作出来的瓷板画,也有一些像外面一些,仿名家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