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痛苦似万蚁噬身,一点点死去。
等死的痛苦,以及最后起码会痛一整天,这种死法,也太难熬了。
李九真并不知道樊以君是自己服下的无忧水,在听蔡经纶将无忧水的药性讲述一番后,登时就差点气哭。
太过分了!这群畜生,居然对樊以君做出这种事情!
樊以君跟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当初还是她出言要放过龙雏田和孔御诘,这么仁慈的心肠,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你们也有资格骂我是邪门歪道?你们才是天底下最邪门最恶毒的畜生,简直猪狗不如!”李九真破口乱骂,放下李清歌,就又要朝他们杀去。
他要杀死一大群这样的畜生,用以宣泄心中的滔天愤怒。
这些人没想到李九真这时候居然还敢动手,简直一丁点都没将他们药王门放眼里。
一时不查,距离李九真最近的一人,眼前一花,人就被冲过去的李九真掐住脖子。
“死!”李九真怒喝,就要将他颈骨捏爆。
“不要!”这人好像太监一样尖叫,大声说道:“无忧水不是我们下的,是她自己喝的,无忧水是她自己的啊!不要杀我!”
“你说……什么?”李九真动作一顿。
这人真的吓尿了,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他只差一丁点一丁点就死了。
李九真这一停手,他就毫不犹豫,甚至一切话语都没经过大脑:“当时我们包围她的时候,她看自己逃不掉,就自己喝掉了无忧水。我们根本没动她一根汗毛,只是下了一些软骨散,真的没害她!”
“杜子滕,你住口!”有人气急败坏地怒吼。
被李九真抓住的这人登时捂住了嘴巴,眼睛差点从眼眶里爆出来。
“哈,自己喝的无忧水,被你们逼迫到自己喝无忧水的地步,你们也好意思说没害她?”李九真讥讽大笑,转身对智零等人说道:“你们也听到了,他们这可是亲口承认,他们抓了我老婆,还用软骨散让她没力气跑不动。这当先撕毁公约的,可不是我。以后九流批判起来,也别把一切罪过怪到我头上。”
“李九真,别以为你事先收买杜子滕,再在这里演一出戏,就能诬陷我们药王门。”
“杜子滕,你这个叛徒,居然联合外人来给我们药王门下坑!”
杜子滕惊呆了,他真没想到自己一时失言之后,这些人会这么快就找到借口撇清,这可真是不仁不义啊!
他一阵跳脚,就要说话,李九真就烦躁地一拳打他脸上,使他晕了过去。
他被李九真大力丢回到蔡经纶脚下,蔡经纶也立刻将这证人抓到身后。
李九真对要冲向他的这群人说道:“你们到底考虑清楚没有,是要你们门主的命,还是要继续囚禁樊以君?”
这群人顿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们之前再三强调,说樊以君不在这里。这时候要是将人带出来,就等于是亲口承认抓了樊以君。
李九真一口咬死樊以君是他老婆,他们抓樊以君,就会被李九真诬陷成违背公约。
事后一定会被九流联合抵制甚至制裁。
可是,眼看门主孔凹斯生命特征越发变少,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他死掉吗?
怎么办,怎么办?
“爸!”孔御诘忽然现身,一脸惊怒与慌张。
很明显,有人报信给他,说他老爹孔凹斯要死了。
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地冲出来。
他二叔孔离落已经死了,他爸要再死掉的话,以他的能力,是绝对坐不上药王门新任门主的位置。
到时候,这位置被别人占了去,那新门主会允许他在背后碍手碍脚?
绝逼会害死他啊!
不得不说,孔御诘的忧患意识还是很丰富的。
这孔凹斯都还没死,他就已经想到以后自己被他人迫害的悲惨下场。
所以老爸必须不能死!
他一把扑过去,拍了拍孔凹斯的脸颊。
他对孔凹斯脸上的青黑之色很是眼熟,因为上次龙雏田也被李九真这么放倒过,他可是亲眼所见。
而且龙雏田中邪后的特征,完全没有孔凹斯这么严重。
心惊胆颤之下,孔御诘一脸怨毒地瞪向李九真,大叫一声:“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那个贱女人给扔出来!难道你们要我爸死吗?”
这下……孔御诘就真的承认了,樊以君是被他们药王门俘虏囚禁,容不得半点抵赖了。
杜子滕可以说成是和李九真串通。
孔御诘作为药王门门主之子,总不能和李九真串通吧?
他嘶吼着叫人把樊以君带出来,可惜却还是没人动。
他们齐刷刷看向大长老,也就是在场除孔凹斯以外地位最高的那个老头。
大长老面沉如水,猛地对李九真说道:“李九真李楼主,这樊以君樊道长,并不是你的妻子,只是你的朋友,对不对?”
“你是在骗我们说她是你的妻子,对吗?”他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声音缓沉。
他相信,李九真能听得出自己的意思。
只有李九真承认,樊以君不是他老婆,樊以君不是九流中人,他们药王门才会将樊以君释放。
要不然,他们为了不违背公约,就只能坐视孔凹斯去死,再将樊以君秘密处死。
李九真默然,自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第三百六十六章 区区名节算得了什么
“没错,樊以君不是我老婆,她不是九流中人。”李九真没有思考多久,很干脆就承认了一点。
药王门众人松了口气,还是有人不死心,说道:“那药王针,你承不承认是我们药王门的东西?”
“去尼玛的,得寸进尺!我们走!”李九真破口大骂,转身就走。
“诶,等等,等等。我们只是问问,问问还不行吗?你现在必须当着大家的面发誓,只要我们放了你朋友,你就必须治愈我们的门主。”
“发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有资格叫我发誓?”李九真冷笑,说道,“你们抓我朋友,囚禁她,逼迫她服下无忧水,我这来救她,你们也几番耍赖。要不要脸?”
“你还不是骗我们说她是你老婆?”
“就是!”
“你们要不是霸占药王针,我们又怎么可能出此下策?我们并没有害人之心,是你们逼我们的!”
“哈哈,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李九真一脸嘲弄,“真以为你们祖辈的誓言,我不知道吗?”
“……”
药王门的大多数人都露出奇怪之色,誓言?什么誓言?
而知道当年某个誓言的孔御诘等人,则是愕然。
李九真,怎么会知道他们药王门这等秘密的?
“难道……”
“你是神针门的传人!”
“现在知道了?”李九真冷漠地说道,“天下十大神针,都出自神针门。药王针,是你们的祖先,跪着求着借过去的。一借就是几代人,还宣称是你们药王门创造的圣物,无耻到这种地步,我李九真还真没见过跟你们一样的。”
“你胡说,当年要不是我们药王门提供无数药材,神针门又怎么可能制造出药王针?”
“药王门能够提供无数药材,别的门也能。可是能够制造药王针的,却唯独只有神针门。”李九真讥讽地说道,“你们祖辈都低声下气的摇尾乞怜,你们这一辈却不敢承认?”
“你……”
侮辱一个流派的祖先,这种仇恨绝对堪比杀父夺妻,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种传统势力。
可偏偏李九真又说的是实话,无从反驳。
“原来李九真的传承来自于神针门!据传神针门是在抗曰时期和鬼子火拼的时候落没的。当时也杀了好多鬼子来着。”
“那时候很多古老势力,都爱惜羽毛躲起来,没有参与这天下大势当中。却也有一些势力选择了入世历劫。神针门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知神针门现在除了李九真以外,还有多少人?”
李九真身后,智零等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李九真,用极轻微的声音议论。
蔡经纶在听到神针门三个字后,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既对神针门感到钦佩,又有些忧心忡忡。
这李九真现在成为扁鹊楼楼主,以后不会为了振兴神针门,就把扁鹊楼的名字给改了吧?
“爸,爸!”孔御诘忽然音调拔高,猛地摇晃孔凹斯。
别看孔御诘这会子一副很没用的样子,事实上他在年轻一代中,也算青年才俊了。
只是功夫一般,不如李九真这么变态。
但论各方面医术,这时的李九真拍马也比不上他,也就气针法能够拉回一点分数。
孔御诘只是握住孔凹斯手腕,根本不需要认真把脉,就能清楚感觉到他命悬一线,血脉的跳动都已趋于静止。
“你们还啰嗦个屁啊,快把那个道姑带出来!”孔御诘急声说道。
由不得他不急,再不急,等孔凹斯死了,想急也没啥用了。
众人心系孔凹斯安危,即便李九真这时候不肯发誓,他们也不得不退让一步。
立刻有人跑进谷内,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樊以君给带出来。
可见他们将她藏的有多深。
“师父!”莲安清脆的声音响起,然后娇小的身子泪奔而去。
樊以君除了脸色苍白,从表面看,并没有别的大碍。
她将莲安抱在怀里,任凭莲安脸颊拱来拱去。
李九真见状,也大叫一声:“元元子!”朝她扑过去。
他膝盖弯曲,好像大猩猩一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