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你来了!”她哥也跟着喊道,一脸感激之色。
“是小梁啊……”他妈有气无力地叫了声,也要坐起来。
“阿姨,你就躺着吧。”梁胜立刻过去,将她按住,见她执意起身,就又帮忙将枕头竖起,扶着她靠好。
然后就去将鸡汤倒出来,分成三份。
他将其中一份端到苗语面前,苗语低低道了声谢,倒也没客气,小口小口喝起来。
一边喝,她一边流泪。
“怎么又哭了呢?我说过的,那个畜生不会有好下场的。”梁胜端了第二碗给她哥,正要去端第三碗,见她哭了,就又扭过头,对她说道。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苗语左边脸颊上,那里贴着厚厚的棉垫,并缠着绷带。
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被刀割的。
是的,苗语已经破了相。
罪魁祸首,正是宁君翔。
其实梁胜与苗语这一家,并无实质性关系,根本不是亲戚。
只是做了不到一年的邻居。
仅此而已。
不过当他得知苗语家的惨事后,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
要帮他们报仇!
因为他有正义感,也有同情心,也有一副纯粹武者的脾气。
武夫一怒,血溅五步。
这不是说着玩的。
这股杀意,与赏金猎人不接杀人任务,并无任何关系。
叮——
手机铃声响起。
梁胜一看,立刻将最后一碗鸡汤端给苗语的母亲,然后就说了句有事先走了。
他一直来到没有旁人的地方才将电话回拨过去。
“是么?目标准备离开吴东?好,我知道了。”
梁胜一声冷笑,将电话挂掉。
“逃得了么?”
第七百零四章 两个女人的共同点
果然如文龙所说那样,脸皮极厚的祁放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亲自打电话给李九真,笑呵呵地邀请他吃午饭。
地点在第一大酒店。
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躲是躲不掉的。
作为祁家家主,他已经做好了在电话里被李九真羞辱甚至拒绝的心理准备。
不过让他颇为意外的是,李九真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干脆利落地说了一个字:“好。”
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然而,祁放只是苦笑。
因为他知道,这不过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李九真这边,他将祁放的电话一挂,就让葛小川把吴非凡叫来的那些军人打发走。
一分钟后,吴非凡就知道了这一点,也知道祁放要请李九真吃饭的事情。
他将这事儿告知吴应龙,父子俩对望一眼,都有点不爽。
文龙是叶家长子救命恩人这种事情,吴应龙和祁放、花荣道他们一样,事先压根不知道。
直到叶家家主打电话给花荣道这一提及,他们才恍然——
原来还有这重关系!
娘希匹的,不是说李九真和文龙并没有过于深厚的关系吗?
为什么文龙会大方到,将这么贵重的一份人情,卖给李九真?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昨晚上他住李九真隔壁,而祁润物请去的那几个杀手和神偷,在配合之下,给他玩了一出调虎离山,就把他给激怒,所以要帮李九真一起,来对付祁家和花家?
这也太儿戏了吧?
文龙之所以卖人情给李九真,当然不是因为这点。
一方面,他其实根本不在乎和叶家的关系,所谓让叶家还一次人情,就会觉得很可惜。根本不存在嘛!
到了他这个境界,需要用到叶家帮忙的麻烦,几乎都不存在。
而一些危及到他生命的麻烦,就算出动叶家,大概也是没啥卵用的。
因为这等麻烦,一般就是和绝顶高手之间的对战!
总不可能在和绝顶高手打架之前,还跟对方说一句,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给叶家,让他们警告你,不要打赢我。
另一方面嘛,卖李九真这人情,请李九真借一下万磁针,也就合情合理了。
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打一个电话说一下而已,多简单的事儿啊!
对他来说,如此简单的事,却搞得祁家花家焦头烂额。
也让吴家父子哭笑不得。
吗蛋,要早知道叶家会站出来力顶李九真那一方,之前就不该让吴非凡多嘴,叫李九真别吃那株人参嘛!
搞得李九真根本没给面子不说,还离了心。
想指望李九真以后和吴家站同一阵线,难咯。
祁家在这次被叶家的打击下,就算取得李九真的原谅,其势力,也必然会有大幅度的缩水。
想帮吴应龙升官?更是渺茫。
牵一发而动全身,仅仅只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保证整个家族毫发无损?
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祁家和花家对李九真道歉,无非只是希望不要把他们两家彻底搞垮罢了。
伤筋动骨的心理准备,早就准备好了。
第一酒店,除非王老板不想再继续把酒店开下去,不然今天他就必须也在现场。
因为李九真和祁远洪他们闹矛盾的那一天,他也吆喝让保镖去和李九真做对。
人家祁家都放下身段要给李九真道歉了,他一个酒店老板,还端什么架子啊!
“唉,就算我是火眼金睛,那天也不可能看出这李九真比祁远洪身份更金贵啊……我招谁惹谁了?”王老板内心也是崩溃的。
换谁,在那天,都会站祁远洪这边。
哪想事后李九真不但没被祁远洪报复弄死,反而把整个祁家都拖下水。
最让王老板忐忑的是,到现在,他都还没弄清楚,李九真到底是什么个身份。
还是在十点多钟的时候,祁家的直系亲属,还有花家带来的一干人等,就齐刷刷亲自到了酒店,就在酒店外面站着等着。
寒风吹拂,以祁放和花荣道这样的一把老骨头,站外面可真是受罪哦。
不过为表诚意,就算李九真看不见,他们也还是没有耍花样,搞那种先躲在有暖气的房间里,到了最后几分钟才跑到外面假装等了很久的蠢事。
最惨的还是祁远洪和花晋元,就跪在坚硬又冰冷的地板上。
前面的公路上,车流不息,路边的人行道,那也是来来往往。
但凡经过的,都会投以奇怪的目光,不知道这么多人在这里搞什么鬼。
那两个年轻人好可怜,身上头上绷带缠着,明明是伤号,却一跪就是这么久。
太不人道了!
祁远洪和花晋元从小到大,何曾遭过这等罪?
身体的冰冷和疼痛,倒在其次,主要是羞耻感,简直没脸见人。
时间一晃,总算到了中午。
李九真这一行人倒没有刻意延长时间。
刚好十二点,车就到了酒店门口。
然后他们下车。
“文前辈,请!”李九真一副狐假虎威的派头,看得蒋歌颂和范欣悦都忍俊不禁。
无论是范欣悦还是蒋歌颂,其实在某方面的心态有雷同之处。
那就是她们内心其实很排斥高高在上的权势贵人。
范欣悦的家庭背景,其实带了一个官。但只是可怜的小官。
在父母的熏陶以及环境的影响下,她以前其实也有攀附权贵的趋势,只是一直保留着底线,不肯付出自己的身体。只是想着多结交一些权贵,混个熟脸,不至于让对方讨厌,总归有好处。
但这并不妨碍她心里排斥这个圈子。
后来遭遇花晋元的威胁,关键时刻被李九真所救,留下的心理阴影,使她“攀附”的心态淡到了最低。
这次要不是有李九真在,她也没想过参加军事据点的武斗大会。
甚至参加完后,还很后悔——
并没有在大会期间结交什么大人物,反而被一群人打打杀杀看得胆战心惊。
范欣悦至少还主动结交权贵,蒋歌颂就完全是被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