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谷娜疯了一般，运手成爪，抓破袖子，然后抓破皮肤，刮走一层皮肉，变得鲜血淋漓。
李九真眉毛一挑，静静的说了声：“停！”
然后就对乌谷娜说道：“喂，你抓的速度，不可能比它快，还是别自残了。”
乌谷娜大口大口喘气，闻言抬头，用极为冰冷的目光恨恨盯着李九真，声音从牙缝挤出：“你太过分了！”
“什么？你说我过分？”李九真诧异。
这时，李清歌从里面走出来，颇为奇怪地看着他们。
“清歌，你来的正好，我现在给她下了一只蛊，所以她也体验到你和杨胜楠的痛苦。我才给她下蛊几秒钟就停了，她居然说我很过分。你说，我过分吗？”
李清歌摇摇头，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不过分，继续吧。”
“好，听你的！”李九真好像得了新到的玩具，一脸好玩儿地继续发动——
他不需要吹口哨，也不需要手势，任何控制的手法都不需要，只要心里说着咬，化尸虫就真的会咬。
心电感应？心灵相通？
李九真也不知道原理——
飞机汽车电话电脑的原理，他其实也不懂，但并不妨碍去使用。
乌谷娜倒在地上，如同发了羊癫疯，抖个不停，承受着非人般的痛楚。
她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还以为李九真对她态度改变了，哪知道前一刻还温和问好，下一刻就变成了恶魔。
这混蛋啊，难道不知道自己跟他这么久，还教他怎么控蛊，没功劳也有苦劳吗？
唉，也是报应不爽。当初为了得到李九真的修罗针，不惜对李清歌和杨胜楠下手。
现在也算是自食其果。
乌谷娜能明白这个道理，但不代表她不恨李九真——
就好像一个人心情不好，踢了别人一脚，别人再甩一耳光过来，明知是自己不对，被打也是活该，也还是觉得对方好可恶，居然敢打自己。
“圣女都嫁给你了，我也算是陪嫁丫鬟了，还要怎样？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如果是李九真认识禾久之前，乌谷娜被李九真这么折磨，她也稍微能想得过一点点。
现在心理就超不平衡了。
她知道，这只化尸虫，肯定是圣女昨晚上送给李九真防身。
哪会想这混蛋转过身就来对付自己人？
“圣女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乌谷娜自小接触蛊虫，也不是没有遭过罪，所以比杨胜楠之类，还是要更能忍受一些。
这不，她还能胡思乱想这些——
“呵，我只不过是一个手下，他可是她的丈夫啊！她怎么会因为我这样卑贱的人去怪他呢？”乌谷娜委屈得差点掉眼泪。
但还是倔强地没有哭，而是死死盯着李九真不眨眼。
“哎呀，还瞪我？”李九真恼火地说道，“清歌，你说，我要不要把她整成活死人？据说将化尸虫赶到她脑子里，就能吞食她的脑髓，改变她的神经，把她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会听我们的话。你说，要不要这样？”
“好啊。”李清歌居然鼓起了掌，露出浅浅的期待之色。
“这样啊——”
李九真拖了个长长的尾音，然后不忍地将脸转一遍，说道：“她长得挺好看的，我下不了这手啊！”
“他居然还会夸我？”乌谷娜闻言，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要不你先把她脸刮花，毁了容过后，我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李九真又继续说道。
“噗——”
乌谷娜吐血，索性拼得最后一口气，手掌撑地间，猛地将头砸向坚硬的地板。
看这架势，真砸下去后，脑袋估计都会碎了。
她也是够狠的，自杀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砰！
她被李九真一脚踹翻，恍惚间，天都似乎塌了下来。
李九真招招手，化尸虫从乌谷娜身上跳出，钻到李九真身上。
然后李九真就道：“好了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对付你，算是报复你曾经接连对清歌的伤害。从此我们双方再不相欠。只要你不再对付我或者我身边的人，我可以保证，也不会再这样对你。”
他一个抬头，对躲在楼上窗口的林岫说道：“阿岫，过来扶她去擦点药水。”
“哦……”
林岫急急忙忙地脚步声，以及什么东西被她踢翻了。
李九真见李清歌今儿个似乎心情大好，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好久没见子墨了，今天我就跟你一起去找她玩吧！看看她到底对我是个什么意思。”
“你身上有虫子，恶心。”李清歌挣扎。
“只是一只蚂蚁，又不是蛆，很恶心吗？”
李清歌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好像不怎么恶心了。”
他们手牵手离开后，林岫也将脱力一般的乌谷娜扶起来。
一直到看不见李九真了，乌谷娜才终于没忍住，眼泪如断线的珠帘——
“我是不是很没用？”
林岫苦笑道：“你比我有用多了。别在意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过不去！”乌谷娜狠狠地抽了抽鼻子，又将眼泪擦干净。
因为她手撑过地面，这一擦，就变成了小花脸。
加上她身材矮小，面如萝莉，这副样子，可真跟小女孩没啥区别了。
林岫见状，伟大的母性光辉冒了出来，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说道：“走，我带你去擦药。”
乌谷娜吓了一跳，很忌惮地说道：“你……不会对我……”
“什么？”
“没，没什么。”乌谷娜暗啐一口，心想自己也真想多了。
另一边，事先不知道李九真也会过来，宁子墨正笑吟吟地迎上来，一看到李九真也在，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人也后退了几步。
李九真见状，大步上前，看着她眼睛，直接就问：“子墨，你是不是喜欢我？”
“昂？”宁子墨惊呆了。
第七百二十章 不如我们在一起吧
“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宁子墨呆了好几秒后，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手足无措地叫道，“什么什么喜欢？根本没这回事啊……”
“我就说没有嘛，吓我一跳！”李九真大松一口气。
宁子墨见他这副样子，又是郁闷。
难道自己是洪水猛兽吗？如果真的喜欢他，会对他带来很大的负担和困扰？
下一刻，李九真就又问道：“既然不喜欢，为啥要躲着我？”
“躲你？有吗？”宁子墨揉了揉脸颊，无奈地说道，“我最近在实习，上班什么的，没有躲你，你误会了。”
“你已经开始上班了吗？在哪里工作？”李九真好奇道。
“一家私营的小医院，你应该不知道。”
“哦，为什么不去大医院呢？”李九真说道。他虽然对大学一窍不通，但凭着感觉也知道，去越厉害的医院实习就越给力吧。
宁子墨微微一笑，说道：“我工作的地方其实也很不错啦，同事们对我都很好，我很满意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等我拿到资格证，彻底毕业后，反正也是要回老家参加正式工作。这边实习是不是大医院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什么，你毕业后回老家？”李九真惊讶道，“你老家哪儿的？不是说毕业后跟我一起开药房吗？你要是回老家的话，我和清歌想找你玩儿也都变难了！”
“汗，毕业后要工作要经营生活，以后还要相亲结婚买房什么的，再像大学时代那样玩儿，可就不容易咯。”宁子墨摊手道，“大家都是这样的嘛！”
“唉，你果然还是在躲我。”李九真叹气道。
宁子墨哭笑不得，说道：“我能理解你这是在自恋吗？”
“我也怀疑是我在自恋，还为这个陷入了苦苦的纠结当中。我也想过不来找你求证这事儿，免得影响我在你心里的美好形象。”李九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什么啊，我有说过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很美好吗？”宁子墨暗暗摇头。
就听李九真继续说道：“但是！不能因为在意形象这点小事，就影响到我们伟大的友情啊！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呃，这个，我们是好朋友啊……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逻辑……”宁子墨声音小小，一头雾水，“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懂。”
“我就是想说，我结婚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保持联系，就会让你破坏到我所谓的婚姻。那真的不作数。”李九真正色道。
宁子墨说道：“其实你不用向我解释。”她看了一下时间，又道，“我上班的时间到了，要不下班再聊？”
她这时候已经收拾完毕，正准备出门呢。
话音一落，她就提着一个小包包，关门下楼——
她已经从医大宿舍搬出，住在这家单身公寓楼里。
李九真挠了挠头，看着她的背影，又见李清歌跟上，就也尾随在后，说道：“反正我也没啥事，送你上班呗。”
“不用了吧？”
“清歌都可以跟你一起去，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可以说实话吗？”
“当然！”
“我怕你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