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
两人同时打了个寒战,脑补了一下以后可能出现的升级称呼:
老公!
老婆!
亲爱的!
小心肝!
噢!拜托,画风根本不符好不好,我们才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肉麻。
“宝宝!”他叫了声。
“哥哥!”她立即应道。
嗯嗯,两人又同时点点头,表示相当满意。
这俩货饭量都特大,消灭十个包子不费吹灰之力,七点四十分左右,范小爷总算带着自己的聘礼——那座金紫荆奖杯,匆匆出门。
褚青送她到了机场,难免一番拥吻告别,像机场这样的兵家重地,长期有狗仔蹲点,人家连躲都不躲,堂而皇之地给拍了下来。
两人相顾无奈,估计明天的报纸又要大肆喧嚣,什么《正牌女友连夜袭港,孤身挽救爱情》之类的。
褚青懒得去管,没什么可解释的,越搭理他们,越平添烦扰。
送走了未婚妻,他回到家后,马上给范爸范妈打了个电话,讲了下订婚的决定。由于事态过于起伏,老两口愣了半天,才消化了这个重大消息。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两家人相处如此,他们根本没啥理由反对,且异常兴奋。无聊嘛!自搬来北京,成天闲得要死,好容易有点事情操办了,自然劲头十足。
范爸范妈轮流抢着讲话,差点吵了起来,订婚可是大动作,日子啊,地点啊,找什么酒店才够档次啊,朋友那么多,请谁不请谁,喜帖的款式,收不收礼,摆五十桌还是一百桌……反正都是问题。
褚青听得暴汗,不得不打断,说我们没想那么高调,就找些亲近的朋友,办场私宴就完了。而且时间还没确定,因为两人都忙,按照目前的档期表,能排到下半年就算快的了。
简直开玩笑!
范爸范妈立时就不爽了,逮着他一顿痛骂,说你们俩小孩忒不懂事,得听我们的。我们啥时候准备好,你们就啥时候滚回来!
他也不敢顶嘴,哼哼哈哈的暂作敷衍。
其实褚青觉着挺有意思的,从陌生人到工作伙伴,从工作伙伴到女朋友,从女朋友到未婚妻,将来还会成为自己的妻子。
这种一点一滴变化的微妙,就像摸得着的愉悦与幸福感,并随着人生道路渐渐成长。
至于正式的婚礼,他和范小爷都默契的没有提及,或许一年,两年,三年,或许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
话说褚青现在的经纪事务,仍然由关锦鹏工作室负责,虽然成立了那家破公司,却是用来洗电影的,如果签了他的经纪约,就忒显眼了点。
而基于和阿关的关系,他合同的自由度非常高,自己就可以接活儿,然后工作室人员出面谈价,再抽取少量片酬当佣金,算是给人家的辛苦费。
他从拍完《蓝宇》,就没拍过啥像样的片子了,都是配角,担当主演的《一碌蔗》还得等到夏季开拍,所以中间空当的这段,就特难熬了。
大事没有,小事不断,整天忙忙叨叨的,也没见啥成果。
《今年夏天》已经在法国和日本公映,随后是英、德、意、西、比利时五国,MK2专门告知了一下,说票房分账会在五月份左右陆续到款。
外埠票房能有多少,他着实没信心去估计,最终到自己手里的能超过一百万美元,丫就谢天谢地了。
一百万啊,就是八百万人民币,国内的独立电影成本,按平均五十万算的话,也足够拍十部了。
而目前,褚青攥着的这两部剧本,刁亦男的《制服》和宁浩的《香火》,他们起初的预算都不高。刁亦男要三十万,宁浩更屌丝,要五万。
他听了还挺诧异,五万怎么拍电影?
人家说了,自己早合计好了,如果实在找不着投资方,就去中关村买台DV,然后回老家划拉一帮同学帮忙,屁的费用都没有,加上请客吃饭,撑死花两万块钱。
得!褚青还真服。
至于开机时间,两位导演也截然相反,刁亦男计划在夏末,他想表现出底层人物的那种躁动。宁浩却想在寒冬,他想营造些冷峻荒诞的气氛。
老实讲,这俩本子都不错,褚青既然做了,就尽力做到最好。
首先钱方面,只要在自己承受的范围内,可以不断加码。其次是人员,他已经联系了国内的一些摄制组,像老贾和娄烨的老班底,以及《今年夏天》那帮小弟们,功力扎实,价格优惠,就等着一声招呼,随时奔赴战场。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发行渠道,他将剧本传给了鹿特丹的葛文,戛纳的里斯安,和MK2的杜特龙。
葛文很喜欢《制服》的故事,里斯安则对《香火》颇感兴趣,杜特龙没做表态,只说等样片出来,再看看效果。
如果不出意外,他明年又得跑到各大电影节到处赶场,那种无聊和蛋疼,想想就可怕。幸亏这俩片子不用他当制片,省了些精力,否则彻底心塞至死。
因为他做制片人,没有任何的成就感,仅仅在完成工作,但演戏不同,那是一种创造。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天幕风波
“动作片?”
关锦鹏工作室内,褚青蛮诧异地问道。
他不得不奇怪,因为自拿了金马影帝之后,来找的大多是文艺片,少数是喜剧片,极少数是二逼导演搞出来的二逼片,但这动作片,还真真是头一遭。
“是啊,王晶指名你来演。”阿关扔过一个剧本。
他随手拿起,见扉页上写着片名《赤裸特工》,不禁皱皱眉,又任意翻了几页。
“男主角,故事创意绝对一流,投资也不用担心,多国拍摄,你有不少打戏。”与此同时,阿关在那边简单介绍,笑道:“王晶是编剧,并且担任监制,昨天专门给我电话谈这件事情。”
“为什么找我?”他仔细看了一遍,放下剧本,颇为不解。
“老实讲,他是看中了你的人气以及……,身材。”
褚青扯了扯嘴角,指着一处段落,无奈道:“你知道我不拍亲热戏的,何况女演员还露点?我刚跟冰冰订婚,你可别害我。”
“只要你点头,具体的要求可以和他们谈,应该没问题。”
阿关挺想让他接的,这货的选片类型太单调了,难得有部看似很牛逼的商业电影找上门,拓宽拓宽风格也好,遂继续劝道:“青仔,你总说自己练过功夫,正好有合适的展现机会,为什么不试试?”
“……”
他听了没吭声,却着实有点动心。那些飞来飞去一剑光寒的江湖范儿,他从小就很向往,这电影虽然是部现代片,可好歹也算动作片的范畴,而且导演还是程小东,噼里啪啦的部分,肯定保质保量。
不过呢,这货又不能立时决定,说实在的,除了女杀手的设定让人眼睛一亮之外,别的桥段真心不咋地。如果就这样接了,丫老觉着亏得慌。
他可不想为了过戏瘾,就接一部常年挂在成人网站排行榜首位的准毛片。
漏洞百出,逻辑荒谬,自相矛盾,台词雷人,属于看一遍想射,看两遍不举的那种。历史上也是如此,《赤裸特工》公映后,首周拿下了五十多万的票房,但第二周,立马跌到谷底,最终票房仅有可怜的七十多万。
“呃,我觉得还是算了。”褚青考虑再三,还是推掉了。
“OK。”
阿关耸耸肩,一副我早就猜到的表情,正事已经谈完,便随口问了闲话:“哎,青仔,你和冰冰什么时候摆酒?”
“还没定呢,得听人家爸妈的,我们俩都没主导权。”他叹了口气,摸出烟盒,递过去一根,自己也叼上一根,满脸的沧桑蛋疼。
“中国的父母就是这样子了,想开就好。”
“咳,我有啥想不开的,反正到时候我俩就当木偶呗,他们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呵,我姐姐当年要结婚,我妈妈也是这样,把全家人搞得不得安宁。其实我们婚丧嫁娶,红白两事,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自己累得半死,也没有心甘情愿。”
“话也不能这么说,麻烦是麻烦,毕竟是喜事么……”
这一直一弯俩老爷们,凑堆吞云吐雾的,忽然交流起观念心得。褚青当然秉持传统观点,巴拉巴拉地跟阿关一顿乱喷。
“哎,对了!”
他弹了弹烟灰,猛地想起来,道:“最近有没有缺女角的片子,你帮我留意下。”
“女角?”关锦鹏微怔,随即醒过神,道:“冰冰也要来香港发展?”
他挠挠头,还挺不好意思,道:“呃,发展谈不上了,就是,就是我们长期分居嘛,一年见不着几回面。她就想过来拍拍电影,能借着工作看看我,哦,角色大小都无所谓。”
“OK,我帮你留意下。”对方爽快应道。
……
转眼到了四月份,香港的天气越来越热。
此时,正是电影人最繁忙的当口,足足有二十多部片子加班加点的开工,希望早一天杀青,以便在即将到来的暑期档大战夺取到好成绩。
而《一碌蔗》的前期筹备,已然接近尾声,影片的宣传计划也逐步提上了日程。
褚青作为男主角,自然要出工出力,除了跟Twins拍了N组照片外,还在片方的安排下,接受了数家媒体采访。
对于蔡卓妍和钟欣桐两位小姑娘,他根本就不陌生,前者跟郑中基离婚的消息闹得天下哗然,后者则曾经出现在他的电脑硬盘里。
啧,这点就很不好,他先见了陈老师,又见了钟小姐,两个名字就像磁石一样,催动他不自觉地产生某种联想。
话说Twins虽然当红,毕竟还属于新人,尤其在影视圈半点存在感都没有,所以对他还算蛮尊敬的。
他比蔡卓妍大六岁,比钟欣桐大五岁,十足的代沟差距,见了两次面,压根说不到一起去,仅保持着基本的客气。
其实以褚青前段时间绯闻的曝光度,完全能成为免费宣传的亮点,可惜这货不给力啊,刚火了几天,哗啦一盆水自行浇灭。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和范小爷准备订婚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狗仔们瞬间蔫了,都特么要钻进爱情坟墓了,还炒个屁的绯闻!
片方更是蛋疼,你特么就不能多挺俩礼拜,等我们第一波宣传过了再订?
褚青也很作死,他推掉了《赤裸特工》后,就处于混吃等死的状态,每天看看书,背背英语,约梅姐打打牌,过得无聊又重复,唯一不同的就是饮茶对象,由林嘉欣换成了林雪。
他现在对林嘉欣特尴尬,不晓得该怎么办,索性避而不见。
当然,这对四月的香港而言,只是不起眼的小浪花,在金像奖的风暴来临之前,全港的娱乐圈都在关注当下发生的一件大事:
刘德华和麦绍堂彻底闹掰了!
自华仔阻止了麦绍堂的上市计划,两人之间的矛盾早已不可调和,只是华仔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狠绝,完全不念旧情。
四月初的时候,麦绍堂便以中建电讯的名义,给香港所有叫得出字号的制作单位遍发信函,表示华仔违反股东协议,故此公司做出相应处罚,禁止其参加任何演艺工作。
但华仔可不是当年在无线的华仔,天王加身,威望无限,立即做出反应:公开发布律师信,向天幕公司追讨一共约1500万元的演员酬劳。
至此,双方正式对簿公堂。
这还不算完,麦绍堂更霸道,直接向华仔反索偿1.5亿,并且全面封杀,要求法庭禁制他所有未经公司同意的演艺工作,理由是:他直接或间接参与的电影制作,均与天幕公司造成不良竞争。
这一纸诉状,给刘德华带来的最根本影响,就是天幕的资金被冻结,不得动用一毛钱。要知道,他半辈子的家底都在里面,固然还有个人资产,但心情不爽啊,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悲摧感。
你来我往的扯皮,报纸也明里暗里的推波助澜,生怕闹得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