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商瑶而言,是无法接受的。
可事实证明,商瑶赌赢了。
她算准了令狐竹会在婚礼上公开反对。她的拒绝,也无形中成为薛凯扬膨胀的最后一根稻草。
连青梅竹马、感情至深的令狐竹也被商瑶残忍轰走。还有谁可以摧毁他们如顽石般坚硬的婚姻?
薛凯扬自信爆炸,终于向萧正发难!
他为何知道令狐竹与商瑶的关系?是商瑶提及的?
他为何如此痛恨萧正,连一晚也等不了,婚礼上便当众发怒?耀武扬威?
是商瑶怂恿的。
她连在梦中,都呼唤着萧正的名字。
他如何能善待萧正?
而萧正最大的薄弱环节在哪里?
在于他和林老妖相同的发迹史。
他们额头上,都有吃软饭的标签。尽管到现在,已经没什么人敢公开提及了。但薛凯扬敢,因为愤怒。
终于,所有环节都到位了。
薛凯扬也与萧正势不两立。商瑶终于登场,宣布与其离婚。
婚礼现场的所有人在这一刻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商瑶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
原来,商瑶从未真正喜欢过薛凯扬。他运气很好的被商瑶选中,也运气很差的很商瑶利用,并最后抛弃。
此女心狠手辣之极,令人心生畏惧。
就连秋收,也忍不住多看了商瑶两眼,喃喃自语:“真是个惊艳的女子。”
“幸好白颜两家没有联姻。”
白无双点了一支烟,目光深沉地说道。
“哦?”秋收眯眼扫视白无双,一个纨绔子弟,一个难成大器的二流公子哥。一流出身,二流水准。把他的家世背景丢给萧正,也许现如今的萧正早已与林老妖站在同样的高度。
当然,也有可能把萧正惯坏成和白无双一样不入流的二流公子哥。
环境对一个人的改变,是人这一生中最重要的环节。
商瑶没有从小的韬光养晦,没有商经天无数腹黑阴谋论的灌输,她能有今日之奸险?
“薛凯扬虽然不入流,却终究是个卧薪尝胆的家伙。”白无双喷出一口浓烟,眯眼说道。“我就算比薛凯扬强点,也玩不过这个阴险的女人。”
“白公子。原来你把谋略和智慧视为阴险?”秋收嗤之以鼻,妩媚笑道。
白无双闻言,却是闷哼一声,不再多言。
商瑶一圈酒敬下来,终于轮到萧正。
满身酒味的商瑶坐在身边,香水混杂着酒味,充满了刺激荷尔蒙的因子。萧正从果盘里拿了一颗樱桃送进嘴里,细细咀嚼道:“我该说恭喜还是遗憾?”
“看你心情。”商瑶眯着微醺的美眸,轻咬那娇艳的红唇,缓缓说道。“萧老板。今晚让你扫兴了。我敬你。”
“谈不上。”萧正摇摇头,却是有些恍惚的问道。“你太偏激了。”
萧正不是傻子。
她岂能看不出商瑶所做这一切,有为了颜家的掌控权,同样有因为他。
现在,没人敢再上门提亲。也许十年二十年之后,当人们渐渐忘却商瑶曾经干过的令人发指的狠辣之事。可那一天,谁还会迎娶一个已然中年女子?
何必呢?
萧正心中轻叹。
“萧老板。你认为这是偏激吗?”商瑶淡然一笑,眼神莫名透着微光。“我以为,这是勇敢,是无畏,是至高的精神追求。”
说罢,商瑶也不给萧正继续的机会。起身走向秋收。
这两个女人,一个神秘莫测,一个手腕狠辣。还真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再看那群坐在角落的公子哥。哪怕心中有所不屑,可脸上,却满是恭维。
变天了。
四九城的商场上,什么时候被这两个女人占据了主动?
而一群男人,却是各怀鬼胎的坐在角落。沦落绿叶。
萧正抿了一口酒,心中怅然若失。兜里的手机却嗡嗡作响。
他起身出门,刚要接通电话。余光却瞥见了站在走廊转角的令狐竹。
再看一眼来电显示,不是他还能是谁?
萧正无奈的笑了笑,挂掉了电话,缓步走上前去,十分平稳地问道:“怎么不进去坐坐?大家都在。”
“不进去了。”令狐竹的脸色依旧憔悴,带着风霜。眼神却渐渐恢复了平静,不似婚礼现场那么激烈。
他倚着墙,随手点了一支烟,声线却略微低哑道:“萧老板。能拜托你一件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