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商瑶抿唇道:“如果我不这么做,也许不久的将来,颜家将毁在我的手中。”
“什么意思?”令狐竹挑眉道。“你不是没有评估过大文娱项目的可行性。当初答应投资,也是你主动提出来的。现在突然反悔,项目怎么办?我们砸进去的钱,怎么收回来?”
数百亿的生意,虽不至于让令狐竹倾家荡产。可一旦铩羽而归,他将彻底失去在四九城立足的资格。甚至要灰头土脸地滚回东北——
萧正吐出一口浊气,他相信商瑶有难言之隐。但也理解令狐竹此刻的激荡情绪。只是轻轻摇头,抿唇道:“不着急,商小姐你慢慢说。下午见了些什么人?受到了谁的威胁?一人智短,两人智长,我们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商瑶投给萧正一个略微感激的眼神,吐出一口浓烟道:“今天,有人向我铺开了一个异常恐怖的商业格局。而这个格局,不论是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极具可行性的。而且——我没有找到任何破绽。”
“什么格局?”令狐竹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三分天下。”商瑶一字一顿道。
令狐竹挑眉道:“我听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是生意人,我做什么都依法办事,谁也别想操控我。我更加不需要向任何人妥协。”
这番话,除了揶揄商瑶掉链子,同样是在宣誓他的主权。
“令狐,如果你是这样理解的。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了。”商瑶说罢,突然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你别走!”令狐竹突然拽住商瑶的胳膊,很用力,捏的商瑶眉头深锁,不悦道。“松手!”
“不给我说明白,你哪儿也别想去!”
萧正看着这一幕,突然想到那场被誉为三巨头对话的发布会。和眼前的画面一对比,是不是很讽刺?很——滑稽?
萧正知道,这所谓的黄金铁三角,从这一刻就彻底土崩瓦解了!
第2095章 三分天下!
萧正轻叹一声,扒开令狐竹的手腕,抿唇道:“有话好好说,不用发那么大的脾气。”
作为参与者之一,萧正以及背后的新奥都是受害者。
当初他把大文娱项目拿到新奥高层会议上,得到了一边倒的支持。那是高层们对他的信任。但这份信任,也同样是不可小觑的压力。
令狐竹有压力,他萧正何尝没有?
魅影系列正面临史上最大的挑战,营业额走下坡路,市场份额的缩水。都对萧正造成了极大的精神压力。
现如今,连大文娱这边也出了状况。而且还是关系生死的大问题。萧正的心情也无比烦闷、焦躁。
但他很清楚,焦躁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把问题谈开了,才能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
至少,萧正相信商瑶不是有心要撤资。而是收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令狐竹闷哼一声,重新坐稳了身躯:“商瑶,即便没有商家的投资,我们的项目一样可以做的很好。但如果你的颜家在这个节骨眼撤资,我不能不怀疑这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商瑶似乎对令狐竹很失望。
同样,她对自己的无能为力也很失望。
他愧对二人的信任与支持,把一个蒸蒸日上的项目彻底拖垮了。
“行了。”萧正微微皱眉,主动下了车。朝令狐竹说道。“你先回去等消息。就算没有颜家的资金,我们两家一起可以玩得转。顶多是速度慢一点,规模小一点。”
令狐竹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却见萧正脸色不善。只的生生吞了回去。
正如萧正所言,没了颜家的投资,他这个项目的确会遭受巨大的伤害。但伤害归伤害,并不代表完全不能操作。可若是现在连萧正也得罪了——
那他就真可以收拾包袱滚回老家了。
没有新奥背后的庞大数据用户支持,他的大文娱项目根本没有任何可行性。烧再多钱,也休想培育出足够盈利的市场。
这也是新奥只需要出渠道、资源,就可以拿一定股权的理由。
大文娱的根基,并不是资金,而是依附于新奥的庞大互联网业务之上。
令狐竹咬咬牙,一踩油门离开了商家。
萧正目送路虎离开,回头看了一眼神情有些萎靡的商瑶,勉强笑了笑,问道:“龙凤楼的厨师研究了几款新品。商小姐有没有兴趣过去尝尝?”
商瑶闻言,微微抬眸道:“萧老板还有兴趣和我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就算再难,也不能丢了吃饭这件大事吧?”萧正迎风点了一支烟,微笑道。“咱们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吃口饱饭吗?”
“这话矫情了。”商瑶抿唇道。“今晚萧老板就算陪我吃再好的美食,我还是那句话,颜家一定要撤资。”
“无所谓。”萧正耸肩道。“商小姐,我认为你应该搞清楚我们之间的立场。”
“嗯?”商瑶微微一愣。有些迷惑的望向萧正。
“我们不仅仅是合作伙伴。还是好朋友。不是吗?”萧正笑道。“不能说买卖黄了,连友谊也没了吧?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的友谊未免也太脆弱了。”
商瑶心中感动,连眼圈儿都红了:“萧老板,你不怪我?”
上一次见面,她还信誓旦旦的向萧正保证,不会让他失望。可这一次,她非但让萧正失望了。甚至釜底抽薪,断了萧正的退路。
她虽然不太喜欢令狐竹的激烈反应,但她也并不责怪令狐竹。
换做任何人处于这样的局面之下,相信都会情绪失控。
“不说这些没意义的话题了。”萧正拉开了车门,伸手邀请道。“商小姐,上车吧。折腾了这么久,我真有些饿了。”
秋收那碗面条真不顶事。这才折腾了不到两个钟头,萧正又饿了。
二人乘车来到龙凤楼,萧正预先便安排好了酒宴。虽说就两个人,但菜却满满一桌。看起来十分奢侈。
开了一瓶茅台,萧正主动为商瑶倒满了一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