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无视迟老爷子自在的吃相,目光落到了贾老爷子身上,好奇的问道:“您二老这有意思了,一起进的老林子,一个出来的时候依然算的上是光鲜体会,一个怎么打扮的跟要饭的似的?”
进门的贾老爷子衣服就不说了,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胡子长的也长长的,头上原本就不多的毛,现在都成了一撮一撮的了。
“老东西的林子啥也不用,天然成份的什么洗衣粉啦这些的都不用,只用清水洗衣,说是那些东西伤林子。这样蹲在老林子里两三个月下来,要是保持光鲜那就得把他放到神台上供着去了!”
迟老爷子说完冲着老友说道:“老贾,快点儿的,温煦的手艺又有长进了,看到了这鱼片了没有,跟透明的似的,这刀功!”
温煦给秦壮平示意了一下,让他把贾老爷子的杯子还有筷子都摆上,自己则是进屋拿了鱼,一条七斤的大鱼,温煦直接杀掉,然后打了鳞去掉了内脏之后,就这么摆到了一个塑料盆子里,顺带着又把原来没有投进去的半只鸡也给端了出来。
重新投了料,又添了火,温煦在旁边直接两刀把鱼头给卸了下来,然后分开了鱼头掰成两瓣丢进了锅里,盖上了锅盖之后开始焖,然后用刀子开始片鱼片,刀利手快,一边飞快的片着鱼,一边和两位老爷子聊天。
“你这老两位这次回来什么时候再走啊?”温煦问道。
迟老爷子说道:“我这边没什么大事了,等着开春进去就行了,老贾那边可能要在老林子里过年”。
“怎么说?”老秦头端起了杯子和贾老爷子碰了一下,好奇的问道。
贾老爷子说道:“美国人那边准备拍个纪录片,我要跟着,这帮子人我有点儿不放心!”
“什么纪录片?”温煦好奇的问了一句,不过手上的活儿却没有停,一片片薄如翼的鱼片被温煦从鱼身上片了下来,摆在了空盘子上,一层一层的像是鱼鳞似的摆了起来。
“bbc啊”迟老爷子说道。
“那不是英国的么?”温煦有点儿疑问。
迟老爷子解释说道:“是英国的不假,不过和咱们这边打交道的是美国人……算了,不和你扯这个,反正bbc准备来咱们这儿拍一部霸王猇的纪录片,老贾这边要红啦!”
“那恭喜贾教授,马上要上电视了!”一听说红了,老秦头以为贾教授要上国内的电视呢,立马给贾教授道起了喜来。
贾教授说道:“上不上电视的无所谓,就是怕这帮子家伙到咱们这里乱拍一通!”
“你担心这个做什么?人家那边还要沟通呢”迟老爷子说道。
温煦说道:“他们应该专业吧,这种片子他们也不是头一次拍了,bbc的纪录片那是太有名了”。
“但愿吧!”贾老爷子直接扔下了一句,和老秦头干了一口,他这一口下去,直接一两酒进了肚子。
“门外的那匹病马是谁的?”贾老爷子不愧是搞动物研究的,三句话不离本行。
老秦头说道:“我的啊,我买的,六百块!”
“那你可要亏了,这马活不过两周,病入膏肓了,我劝你啊直接埋了吧,还省一些草料”贾老爷子抹了一下嘴巴下面胡子上粘的酒水说道。
老秦头一听,笑了笑没有应声,自顿自的喝了一口酒。
贾老爷子看到老秦头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得意,立马好奇的问道:“你能治这个病?”
“什么病?”迟老爷子好奇的插问了一句。
“嘘!”贾老爷子对着迟老爷子摆了一下手,然后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一言不发的老秦头。
老秦头现在有点儿嘚瑟了,大学教授这么有学问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治的马病,自己却是知道,这让没什么文化的老秦头现在十分满足。
等了一会儿,贾老爷子立马出声催道:“你个死老秦,你到是说话呀,治不治的了你给句话!”
“我既然买,自然就能治!”老秦头拖着长音说道。
贾老爷子想了一下之后,】摇了摇脑袋:“我不信!”
“要不要赌?”老秦头笑着瞅了一眼贾教授。
贾教授一点儿也不含糊:“你想赌什么?”
老秦说道:“这么着吧,如果我治好了这马,你就管我一周的老酒,如果我治不好,我就管你一周的老酒,这行不行?”
“没问题,就么说定了!”贾老爷子一拍手就把这赌约给定了下来,并且对着坐在周边的人说道:“大家都听清楚了,给我们做个证!”
“贾老爷子,我觉得你要输!”温煦很不客气的说的,这个时候温煦已经把一整条鱼给片了下来,现在塑料盆子里全都是鱼骨,上面的肉温煦也不剔了,直接扔到了院子里,没有一会儿,站在树上的雪雕就扑了下来,把鱼骨叼上了树枝开始啄食起上面的鱼肉来。
“输也输的情愿,这病现在兽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一般发现了都是安乐死。对了,老秦,你准备怎么治?”贾老爷子笑着凑到了老秦头的旁边,微笑着问道。
这一下子老秦头的脸色立马尴尬了,老是那种自己有个好东要恨不得挖个洞藏起来的人,哪里肯把自己治马的方法告诉老贾。
偏偏贾老爷子还是个不是太识世务的人,他现在一本正经眨巴着两只老眼,用一种相当渴望的眼神望着老秦头。
老秦头只得直接说道:“这东西我不能和别人说,我答应了我师傅除了我的儿孙不告诉任何人的”。
贾老爷子一听,这才明白了:“可惜了!”
“喝酒,喝酒!”迟老爷子立马开始打岔了起来。
温煦头一次听老秦头说他还有师傅,好奇的望了一下老秦头然后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
五人围着瓷炉子开始了第二轮,这一次谈话的内容主要就是两位老爷子在老林子里的事情。
“……我跟你说,那场雪下的,直接把所有的人在半夜给冻醒了,然后我们就开始把所有能生的火都给生了起来!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挤在了一起,这才抗到了天亮。谁能想到江南的地界会有这么大的雪,好在我们那儿准的充分,或者说带的东西多。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直把把所有人给惊呆了,那个美女的小姑娘叫什么来着,手被冻肿的像个桃子似的”迟老爷子说起了上一次的那场大雪,感叹的说道。
“现在林子里的雪化了?”温煦夹了一个鱼头到碗里,吸了两口鱼脑之后问了一句。
“没化啊,想靠两条腿出来那太难了,我们搭的是顺风机,跟着部队的同志一起出来的”迟老爷子说道。
“咱们人还好,就是不知道这老林子里的动物怎么活下来,这么大的雪而且只见下不见化,这要是到了明年开春不知道这雪得弄死多少大大小小的动物”迟老爷子说完又接上感叹了一句。
让温煦没有想到的是,贾老爷子到是很豁达,一边大口的吃着菜一边回道:“只要没有咱们人类干预,动物们总能找到法子的,生然界就是如此,适者生存。虽说死了不少,但是存活来的最聪明最强壮的动物会把自己的基因传递下去,这样才是优胜劣汰”。
温煦不关心什么优胜劣汰什么的,他到是关心自己放出去的那些个霸王猇,于是张口问道:“你研究的那些霸王猇怎么样?”
“活的挺好的,要说这冬天最好的就是观察它们比以前容易多了,一身黑色的皮,如果在雪地上走很容易就发现了”贾老爷子说道。
听说活的不错,温煦这里也就放心了。
就这么一杯一杯的喝,为了抗这个天气,温煦这边可就耍不得以前的小心机了,而且也没有人派酒,所以大家就是想喝就找人碰一下,不想喝就放下杯子聊天,在这样的自由自在的氛围之下,温煦把自己给喝高了。
吃完喝完,送走了大伙之后,温煦实在是抗不住了,直接一进了屋里,啪一的一声栽倒了就睡。
第666章 醉问
师尚真回到了家里,站在门口的时候伸手推了一下门,觉得今天这门的力道很大,以前轻轻一推就开了,现在自己这边觉得很用力居然纹丝不动,于是师尚真觉得可能是屋门少见的上了锁,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准备开门。
钥匙刚进去,发现门一软,于是师尚真又伸手推了一下,发现门立刻向后一顿,这就证明门并没有锁,而是门后有东西挡住了。
师尚真又用力的推了一下,发现又推不动了,于是伸手拍了一下门:“温煦,温煦?”
连喊了几声也不见人回答,师尚真准备自己再用力推,不过当她一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大花二花熊姐妹回来了。
“二花!过来”师尚真立马对着二花招了招手。
二花听到女主人叫自己,立马欢快的跑了过来,凑到了师尚真的身边,立起了身体用大脑袋想蹭师尚真。
“行了,行了,把门给我推开”师尚真受不了二花一见人这亲热的劲头,伸手拍了拍二花的大脑门子说道。
二花听不懂人言啊,不过看到师尚真这边比划很快就有样学样起来。
“哎……哎”师尚真用自己的肩膀抵住了门,装作很吃力的样子。
二花一看觉得这东西挺好完的,于是立马四肢着地走到了门口,学着女主人的样子,只不过它用的大脑壳子顶着门。
二花这一用力,门内的什么东西可以挡的住一只大狗熊的?原本顶着门的温煦直接被二花横推出好几米来。
师尚真一看门开了,立马进了屋里。
一进屋看到现场的状况立马就懵圈了,因为她看到了号称千杯不倒,一缸不醉的老公现在喝趴在了地板上!一下子有点儿怀疑自己的眼睛。
在温煦的旁边,还趴着一直尽忠值守的栋梁,这时候的栋梁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了主人的后背,这样的话温煦就只有一侧身体接触到地面。
揉了两下眼睛,凑过去看了一下确定这是自家的老公,现在小脸红扑扑的躺在地板上睡的像个死猪似的,亏得家里这边是地暖,要不是指不定这么一睡就弄出点儿啥事情来。
师尚真蹲了下来,伸手推了一下温煦:“喂,喂,醒一醒,到屋里去睡!”
温煦躺在地上继续睡的跟个猪似的。
师尚真试着拉了几下,跟本拉不动,觉得这人不光是睡的像个猪现在重的也像个猪似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师尚真可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去扛他,只得上了楼拿了毯子还有枕头,顺带着把屋里的地暖开到了二十七八度。
就在温煦这边弄的差不多了,门外传来了温广松的声音:“叔,叔?”
“广松啊,快点儿进来,搭把手把你叔抬到屋里的床上去睡”师尚真一听到温广松的声音立马觉得救星来了,站在门口冲着温广松招了一下手。
温广松快步进了屋,看到地方躺的温煦,也吃惊的说道:“叔这是喝醉了?不可能吧?”一边说一边还揉着眼睛。
师尚真说道:“行了,别不可能了,现在帮我把他弄二楼的床上去吧!”
“好嘞!”温广松立马把外套脱了下来,走到了温煦的旁边搭起了他的一只胳膊就想把温煦给扶起来。
看到师尚真准备搭另外一只,立刻阻止说道:“婶子,您就别插手了,你这身子再小心都不为过,我一个人就成!”
到底是常干活的,一用力就把温煦整个人从地上拖了起来,就这么半抱半架往着楼上走,大约花了五六分钟的时间,温广松才把温煦扔到了屋里的大床上,扔下了温煦之后,温广松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地上直喘粗气。
“哎哟,看不出来,叔有这么沉,最起码也得一八百十斤”温广松一边喘一边说道。
“他是不轻”师尚真帮着温煦开始脱外套,脱鞋什么的,一边脱着一边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拖拉机的事情,我下午要去接个人,现在广成那边开着,我让他给我当小半天的班,我就是过来和叔说一声”温广松说道。
师尚真一听嗯了一声:“行了,我等他醒了告诉他”。
“那成了,我走啦!”温广松伸出手支在了床沿上一用力把自己的身体给顶了起来。
到了门口的时候,回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温煦,还是有点儿不太相信,自言自语的说道:“把叔给喝醉了,这是拿着水缸喝的不成?”
师尚真这边可没有关注这个,帮着丈夫把外套什么的都脱了下来,盖上了被子,躺在了屋里的贵妃椅上,一边看着书一边时不时的望一下醉的不省人事的温煦。
“水……水!”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温煦嘴里嘟囔着要喝水,一边嘟囔一边看样子还要起来。
师尚真一见立马起来给温煦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扶着他坐了起来,并且把水给他喂进了嘴里。
“谢谢!”
谁知道温煦喝完了水还道了一声谢,然后就这么咚的一声,直挺挺的又躺了下来。
师尚真也不知道自己该气呢还是该笑,放下了手中的怀子正准备回去继续看自己的书,突然间眼睛一转,想起了一个主意,然后一脸贼笑着坐到了温煦的身边,伸出手来轻轻的推了一下温煦。
“喂!”
“干什么啊,好困!”这一下子温煦居然回答了。
师尚真笑着问道:“喂,喂,你结婚了没有?”
“结了啊,干嘛啊”
连问了三次之后,温煦这边才低声的带着不耐烦回答了起来,师尚真要不是把耳朵凑在他的嘴边几乎都听不到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