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谦研究过这一世收视率的统计方法，他通过测算这一世《美食供应商》的读者群体规模，推断出这些读者中如果有一小半人收看了今晚的节目，改版后第一期《味道》的收视率，按邶浒电视台的统计方式就至少可以达到7以上。
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读者收看了今晚的节目，收视率就可以达到10以上！所以，这次的改版怎么都不可能失败，最坏的可能都不可能低于3，甚至都不可能低于5。
网络小说的书迷群体有个特点，他们有他们的聚集地，在这一世主要就是梧桐文学网的书评区。如果作者没有在章节内容里发动，这些书迷是不会跑微博上和其他论坛去谈论小说的事情。徐霈琦、梁琼之、袁志伟、赵高玉等人感觉不到书评区这种爆炸的人气，自然也就认识不到《美食供应商》和《味道》真正的火爆程度。
……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这句话什么意思啊？我智商又不够用了。”
“每次汪老师语出惊人之时，就是我懵逼的开始。”
网友们纷纷议论了起来，然后一起涌入了刘小溪的微博，让她对汪谦的这句话做出释义，很显然前几次刘小溪对汪谦诗句的解读让他们都很满意。
“燕雀，就是麻雀，这里比喻见识短浅的人；鸿鹄，就是大雁、天鹅，这里比喻有远大抱负的人。整句话的含意就是见识浅薄之人，如何能知道远大抱负之人的志向呢？就象地上的燕雀，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大雁和天鹅会在高空中翱翔一样。”刘小溪被众多网友艾特，知道怎么回事之后，特地抽出时间帮网友们解读了汪谦这句话的含意。
“哈哈哈，战斗汪果然名不虚传，骂人都骂得如此有意境！”
“这玩弄文字的水平，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第一人啊！我服！大写的服！”
“不知道邶浒电视台那些质疑战斗汪的人，在被称为燕雀之后作何感想？”
“现在心里一定非常恼怒吧？又有一场好戏看咯！”
“什么时候我才能象战斗汪这样，出口成章、唇枪舌剑杀人于无形啊？”
网友们明白这句话的含意之后不由得大为赞叹，纷纷到袁志伟、赵高玉、梁琼之等人的微博里，把刘小溪的解读复制在了留言区，想要挑起更大的事端。
“鸿鹄之志？改版得这么烂，还敢说收视率会超过原版《味道》？我看这位汪老师脑子确实出了问题！汪老师，我们这些燕雀确实不知你那鸿鹄之志，不过你敢不敢和我对赌？如果明天《味道》收视率过了3，我就绕着电视台大楼果奔一圈，如果明天《味道》收视率出来没超过3，你就绕着电视台大楼果奔一圈！敢不敢？敢不敢？”梁琼之被称为燕雀之后大怒，在微博上向汪谦公开挑衅起来。
“梁老师，您都四十多岁了，就算风韵犹存，也没人想看您果奔啊！”
“还有汪胖子果奔，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如果你们一起果奔……我还是找个地方先吐一会儿吧！”
网友们在梁琼之的微博下面发了一大片的呕吐表情。
汪谦一直没有回复梁琼之的赌约，很显然他对梁琼之的果奔毫无兴趣。
就在网友们觉得无聊快要散去的时候，徐霈琦突然发了条新微博，瞬间吸引了所有网友的注意力。
“汪老师，不如我们两个对赌吧！如果明天《味道》收视率出来过了3，我就绕着电视台大楼果奔一圈，如果明天《味道》收视率出来没超过3，你就从邶浒电视台辞职如何？”
很显然，徐霈琦也注意到了《味道》播出之后网上很平淡的反应，在她看来改版的《味道》已经失败，于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推翻’汪谦对《真相》栏目组的统治，把汪谦从邶浒电视台驱逐出去。
如果汪谦不敢回应，以后他还有什么脸在电视台里大言不惭？如果汪谦回应了，那就正中徐霈琦下怀，汪谦自行从电视台卷铺盖走路，《味道》也重新回到徐霈琦的怀抱，台领导也会因为她解决了汪谦这个麻烦，给她记上一大功。
至于徐霈琦赌约的成本，只是绕着电视台大楼果奔一周而已，而且，怎么可能会是她果奔呢？新版的《味道》实在平淡乏味到了极致，网络反应也平淡到了极致，徐霈琦怎么都不认为自己会输掉赌约。
至于为什么提出果奔的噱头，徐霈琦当然是想让这件事引起更广泛的关注，给汪谦施加压力，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就行了，徐霈琦根本不认为自己会有机会果奔。
先前梁琼之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果奔，不会有太多人关注，但年轻貌美的徐霈琦果奔，效果就不一样了，绝对很吸引眼球，汪谦不回应都不行。
虽然邶浒电视台的收视率采用的是内部统计的方式，但也和其他地方电视台以及中央电视台一样，委托了邶京一家最权威的收视率统计公司进行调查统计，统计方式极为严谨，由第三方进行公证，绝对不会出错，也不可能造假，徐霈琦对此很有信心。
果然，徐霈琦的微博发出之后，网络上顿时沸腾了，网民们嗷嗷叫着想看徐霈琦果奔，然后全都涌去了汪谦的微博，要求汪谦对徐霈琦的挑战进行回应。
“既然徐老师提出了要用果奔和我对赌收视率，鉴于广大网友如此热情，我不回应肯定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这样吧，为避免别人说我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女人，我决定把对赌的标准提高！”
“按照邶浒电视台的统计标准，如果明天《味道》收视率出来没超过4，我就绕电视台大楼果奔一圈并立刻辞去邶浒电视台的工作！如果明天《味道》收视率出来超过了4，徐老师、梁老师你们二人绕着电视台大楼果奔一圈并且辞去邶浒电视台的工作！”
“立赌的双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在结果出来之后反悔，徐老师、梁老师你敢不敢应这个赌？”汪谦在广大网友们的强烈要求之下，回应了徐霈琦提出的赌约。
“我当然敢应这个赌！绝不反悔！只希望到时候汪老师你不要反悔食言！”徐霈琦发现汪谦居然把对赌标准提高到了4，当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在她看来，《味道》这一期的收视率想达到3都不可能，甚至会跌破原有的收视率，又怎么可能破4？姓汪的一定是脑子进了水，盲目自信到已经脑残的程度了。
“我答应跟你赌！说好了啊！收视率对赌的标准是4！邶浒电视台的统计方式！汪谦你到时候可要说到做到！不然我们集体把你从电视台驱逐出去！”梁琼之也引用并回复了汪谦的赌约。这个汪谦太讨厌了，今天是个好机会把他逐出邶浒电视台。
“汪老师，我们都各自手写一张赌约，然后自拍发在微博里吧，不然……万一明天收视率出来了，您声称微博被盗号了就不太好了。”徐霈琦向汪谦提了出来，并率先自拍了一张发在了微博上。
“随便吧。”汪谦按徐霈琦的要求发了张自拍出来。
随即梁琼之也发了同样的自拍。
“我建议你们找一位电视台里德高望重的领导来主持这次的赌约，双方到时候就都不敢反悔了。”汪谦又发了条新微博，给徐霈琦、梁琼之二人挖了个深坑。
“刘台长如何？”梁琼之立刻向汪谦提了出来，同时艾特了刘晓威的官方认证微博。
“刘台长德高望重，当然可以啊！”汪谦从沈琳翔那里知道了徐霈琦有副台长刘晓威的关系，沈琳翔不敢动她，现在正好是个机会把徐霈琦给清理了，而且让刘晓威无话可说。
“很好！我们等刘台长回话！”梁琼之发完这条微博之后，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刘晓威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让我在微博做个公证？没问题！台里正好想要开除了那姓汪的，一直找不到理由呢！现在他自己作死就怪不得我们了。”刘晓威听明白之后当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第116章 谁让你乱说大实话
和梁琼之商量过之后，刘晓威以电视台副台长的身份公开发布了一条微博，表示会公平公正督促双方履行微博上的承诺。
“哈哈，希望战斗汪能赢下这赌约！”
“原本我是倒汪派的，现在也希望汪老师能赢下这赌约！”
“琦琦果奔，想想都让人兴奋啊！”
“谁想看那死胖子果奔啊？”
“你们这群银棍！你们注定会失望的！最后能看到的只有那死胖子满身的肥肉！”
“唉……对啊！这栏目收视率怎么都不可能破4！”
“早知道我刚才就看节目去了，帮战斗汪增加一点收视率。”
在网友们的助推下，琦琦果奔不知不觉被推到了微博的热搜前几十名，上了榜之后，更多的人关注到了这件事，也让这件事的热度进一步在微博上发酵，热度越来越高。
“汪老师，你这么有把握改版后的《味道》收视率能破4吗？”薄荷没在微博上发言，但一直关注着事情的进展，这时候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汪谦。
“谢谢薄荷关心，破不了4，大不了我果奔一圈然后离开电视台。”汪谦很无所谓的语气。
“汪老师你怎么能这样呢？就算想离开电视台，也不用以这种方式吧？你走了《真相》怎么办？我现在可是《真相》的死忠粉丝啊！”薄荷有些伤心的语气。
“我努力破4，不走。”
“播都播完了，这是努力有用的吗？哎……”
“明天收视率出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你看我的《历史讲坛》不就是突然火的吗？先前也没有任何征兆。”
“好吧，相信一定会有奇迹的！对了，汪老师，明天晚上有空吗？”
“明天晚上？好象没什么事。”汪谦想了想回答了薄荷。
“是这样的，综艺频道的网络部和斗猫直播合作的喊麦王到决赛了，这节目不在电视上播，只在网上播出，最近做得风生水起的。我弟薄默进了决赛，我弄了几张内场的票，约了萌迪、继超他们一起去看。汪老师有空的话，明天和我们一起给我弟加油怎么样？”薄荷向汪谦提了出来。
“好啊！”汪谦答应了下来。
“那行，不打扰了，汪老师晚安！”
“晚安……对了，你父母取名字也太不用心了吧？”
“怎么了？”
“薄荷、薄膜什么的，自然界有什么就取什么……”
“是薄默啊！默默无闻的默！另外，他是我堂弟！”薄荷很有些抓狂。
“嘿嘿，开个玩笑，明天他一定会拿冠军，一鸣惊人的。”
“托您吉言。”
……
周三，早会。
今天早会的气氛有些诡异，所有人的目光不是锁定在汪谦身上，就是锁定在徐霈琦的身上。
当然，男同事锁定在徐霈琦身上的占了绝大多数，仿佛想把她看穿看透一般，虽然他们和徐霈琦关系好的占了大多数，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是更想汪谦能赢下赌约。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没节操。
就连沈琳翔过来的时候，都意味深长地多看了徐霈琦一眼。
“看什么看！不会轮到我果奔的！”徐霈琦白了所有人一眼，明显是看出了这些人在打什么心思。
发现科教频道在开早会之后，大厅里其他频道闲得比较蛋疼的员工也都故意靠近了过来，假装在附近喝水、谈事情，眼睛却是有意无意地向这边瞟了过来。
汪谦和徐霈琦、梁琼之的对赌，刘晓威副台长亲自监督，这件事现在整个电视台都知道了，眼面前的热闹不看不行啊！
“昨天参加了台里的会议，有一些精神要传达给大家，台领导对科教频道提出了批评，要求科教频道不要一味追求收视率，要多关注节目的质量以及科教意义。这个，大家以后在工作中要多注意一下。”沈琳翔开始了早会的例行训话。
所有人一起看向了汪谦，台领导这些话虽然没点名，但傻子都能听出是在敲打汪谦。
“五百块钱的启动资金做出网络点击率第一的节目，拉回了几十万的广告赞助，节目质量有问题吗？没收视率的时候整天威胁要砍掉《真相》，现在收视率创奇迹了，就没有科教意义了？我觉得改版后这几期比我当初做的有科教意义多了！有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徐继超大声抗议了起来。
“喂喂喂！早会！组织纪律呢？徐继超哪个组的？谁手底下的？怎么管理的？”沈琳翔很严厉地瞪向了汪谦。
现在《真相》、《味道》、《读书》全都归汪谦管，徐继超早会上这样公开指责台领导可不行，那么多不怀好意的围观群众在附近，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一个小报告就打上去了？
“徐老师你太过分了！谁让你早会上乱说话的？”汪谦板起脸提高音量大声训斥起了徐继超。
所有人一起看向了汪谦……太好了，汪谦和徐继超终于开始内讧了！这个汪谦就是个小人啊！扛不住压力的时候简直六亲不认！连徐继超都骂。
徐继超一脸委屈的神情，想辩解什么但终究没开口，现在汪谦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沈琳翔还高，这世上他谁都不服，就服汪谦。
“谁让你乱说大实话的？”汪谦继续很严厉地训斥着徐继超。
大实话？围观的众人听到汪谦补的这句之后顿时全都瞪大了眼睛，汪谦你这是在批评呢？还是在表扬呢？这扯淡的能力已经突破天际了！
薄荷、徐继超、张萌迪明白怎么回事之后差点儿笑喷了过去，这个才是他们认识的汪老师啊！
“领导吃饱了撑的关你什么事啊？你自己不要吃饱了撑的不就行了？管别人吃饱了撑的干嘛啊？就算领导再狗屁不通也是领导，就算领导再没脸没皮……”汪谦越来越生气，继续很大声训斥着徐继超。
“打住！打住！”沈琳翔连忙拦住了汪谦的话头，再不拦下来还不知道他后面会说出什么来呢！以后这种场合还是让他少开口为妙。
“现在公布收视率排名，昨天我们没开早会，前天的收视数据在官网上已经显示了，我就不重复了，只说昨天的数据。”沈琳翔拿出一张表格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都集中了注意力，一起看向了沈琳翔，今天这收视率可是关系到徐霈琦果不果奔的事情，很多男同事期待已久。
科教频道有些栏目一周只出一期，有的一周出两期，还有一周出五期甚至七期的，所以收视率排名象那种一周只出一期的，排名的时候都是按那一期的来。两期的按最新的一期来，就象《真相》，周一和周四才播，周三排名里公布的收视率仍然是周一晚那期节目的收视率。
负责收视率的公司全称是华国广视索创媒介研究公司，他们在官网上公布收视率之前，会提前几个小时把收视率用电子邮件发送给他们的客户，沈琳翔目前手中拿到的是第一手资料。
“《真相》栏目收视率，4.05，超过了《历史讲坛》的4.02，这两个栏目已经双双破4！大家要继续向汪老师学习！”沈琳翔拿着表格两只手示意了一下，众人连忙在徐继超和薄荷的带领下鼓起了掌来。
不过现在所有人最关注的，仍然是《味道》的收视率，所以不管《真相》和《历史讲坛》收视率多么逆天，众人的兴趣都不是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