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你先把车里面的三箱烟花搬出来摆好，把引线撕开，待会儿好点火。然后等舅母，外婆他们把桌子收拾好，把碗洗了就放。”王勃对围在自己周围的几个表弟表妹说。

　　“呜哇——”一声，几个小鬼立刻分成两拨，一波在罗永豪的带领下搬烟花去了；另一波则去了厨房，催促大人们快点洗碗收拾。

　　十几分钟后，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所有人都站在了院坝中，等待着以前从没在现实中看过的大烟花的燃放。

　　小舅拿着打火机，小心翼翼的走到已经撕开亮出了引信的烟花处，将打火机靠近，而后飞速闪身。

　　几秒钟后，随着“冲”的一声，一枚烟花被冲上几十米高的空中，“砰”的一声炸开，随即绽放出巨大的，如同伞盖一样灿烂的烟火。烟火下，是抬头仰望的王勃的一大家子，那男女女，老老少少，二十几号人，在五颜六色的烟火的映照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灿烂而又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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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重感谢“去伱媽dě愛情”老弟10000的重赏！

　　恭喜老弟成为《俗人》的堂主。

　　堂主大人威武！

　　感谢“yy2067守护”，“九月的七宝”两位老弟各588起点币的！

第626，“曾嫂米粉”1999年的最后一天

　　烟花放过之后，由于明天还要上班，王勃一家就准备离开了。

　　离开之前，小舅，小舅母开始给后辈们塞红包。王勃和干姐姐曾萍的衣兜里也被小舅硬塞了一个。王勃不要，他母亲曾凡玉也说他现在都是大老板了，给他发啥子红包嘛。

　　大家听了母亲的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王勃小舅却说：“他就是再大的老板，哪怕成了刘永好（四川的饲料大王，当时的中国首富），也还是我的外甥！”说完，便将王勃退回来的红包又塞在了王勃的兜里。

　　“刘永好有啥子了不起的嘛？我们勃儿现在就这么厉害，以后的成就肯定会超过刘永好，成为中国的新首富！”王勃的二娘曾凡淘说。

　　“就是！刘永好像勃儿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挼泥巴呢！”二舅母谢明芳也附和说。

　　其余的娘娘舅舅们便在王勃的母亲面前夸赞起王勃来，说他现在就这么有出息，以后肯定比川省的名人，中国的首富刘永好还要厉害！

　　王勃嘴里说着承娘娘舅舅们的吉言，争取以后当个中国的首富，然后带大家一起发财之类的话，但心头却是一紧，想，什么首富之类的还是别当了。在中国，没背景的首富就是一头猪，肥了就要杀！自己还是闷声发大财，当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隐形富豪好了。

　　回家的路上，开车的是干姐姐曾萍，母亲曾凡玉坐在前排的副驾驶，王勃和他老汉儿王吉昌都有些喝大了，一人在后面霸占了一排，四仰八叉的歪躺着。面包车不缓不急的摇摆间，后排很快传来王吉昌“呼呼”的鼾声。王勃也醉得有些迷迷糊糊，但心头却甚是畅快，脑海中还不停的回放着烟花爆响时周围亲人们那一张张犹如烟花绽放时的笑脸，以及因烟花的燃放而聚集在小舅家门口那些过来看烟花的曾家大院的邻居们。邻居们既好奇又羡慕，羡慕着曾家的富裕，曾家的发达，那种蒸蒸日上，朝气蓬勃，隔几个月一个样的巨大的变化。

　　而这些，都是上辈子不曾有过的。

　　因他的改变，亲人们也跟着改变；因他的富裕，亲人们也跟着一起慢慢的走向富裕。此时的王勃，在浓浓的夜色中，在微醉的酒意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难以言表的满足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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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八，是“曾嫂米粉”最后一天上班的日子。今天一过，“曾嫂米粉”在1999年就要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每个人，不论是普通的店员，还是店长，哪怕是作为老板和王吉昌和曾凡玉，都感受到了今天的不同：

　　所有人，无不兴高采烈，无不喜气洋洋，无不盼望着今天能够早一点结束，好领据说十分丰厚的年终奖！

　　光汉店和德市店的员工们由于还要坐车来四方这个“曾嫂米粉”起家之地吃年饭，领红包，差不多中午的高峰期一过，接到王勃指令的两个店长，姜梅和田芯便开始指挥员工们收工打烊，做着店里的大扫除。大扫除一完毕，便集体上车，坐着王勃从唐建老汉儿的市公交公司租来的公交车朝四方赶。

　　四方店因为不需要赶路，打烊要晚点，但是下午两点的时候也开始收工打烊，不再营业。店长钟晓敏，指挥一干新老员工开始对米粉店内外进行彻底的大扫除。想到干完之后就能领本月的公司工资和年终奖，人人干得那是一个热火朝天，争先恐后。

　　三点左右，光汉店和德市店的员工们都坐车来了。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在三个店长的带领下，五十几号人，便一起沿着人行道，朝晚上就餐吃团年饭的地方走，也就是四方有名的“******”酒楼。那里，早在好多天之前，就被王勃的老汉儿王吉昌包了场，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归“曾嫂米粉”支配。

　　走在路上的这群黑压压的，清一色全部穿着由王勃吸取肯德基和麦当劳店员制服后设计的制服，不用说，立刻成为了四方街头的一道无比靓丽的风景线，引来了无数路人的指点和围观。

　　到了******，大家分批坐好。虽然对座位座次都没有什么规定，坐的时候三个店的员工们基本上还是按照店的不同而相应的聚集在一起，一副泾渭分明的样子。

　　发年终奖和发工资之前，王勃这个米粉店实际上的掌舵人还是先装模作样的致了一段辞，弄了一段开场白。这开场白还是大众化的套路，先总结过去，而后展望未来，最后便是感谢：谢爹妈，谢同仁，谢所有光顾光临“曾嫂米粉”的客户们。

　　尽管致辞的套路十分的大众化，但是王勃说的内容，由于声情并茂，妙语连珠，而且还是脱稿而非照本宣科，却是将在桌的所有人，不论是米粉店的员工，还是被王勃一家一起请来吃饭的亲朋好友，无不听得津津有味，感动时鸦雀无声，搞笑时又掌声雷同。

　　“……那时，‘曾嫂米粉’，还只是一个二三十平方的小店，装修也简陋无比，店员就我们一家三口。几十门原材料和作料的采购，采购回来的处理，臊子，油辣子，高汤的制作，米粉的发泡，第二天的贩卖，期间的洗碗，打扫卫生，连同收银算账都是我们一家三口在搞。而后，来了第一位员工，也就是我的舅母钟晓敏，即现在四方店的店长，第二位员工曾萍，我的干姐姐，现在米粉店的会计，第三位员工田芯，德市店的店长……以及陆陆续续到来的诸位。

　　“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经过自家和诸位的共同努力，用辛勤的汗水，才得以让‘曾嫂米粉’开枝散叶，终于有了目前看起来还可以的局面。这都是拜诸位的努力和大力的支持。在此，我谨代表全家人，我爸我妈我姐，向诸位同仁致以最衷心的感谢和最诚挚的谢意！

　　“谢谢各位！大家辛苦了！”说完，拿着话筒的王勃深深的向在座的所有员工鞠躬，九十度弯曲的大躬！

　　“啪啪啪啪——”热烈的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大多数后来的员工经他这么一说，才明白“曾嫂米粉”起家的经过，感觉人家能够做到今天这个规模，也是付出了绝大的用心和相当的努力才有今天。

　　而当初跟王勃一起打拼的一干老员工们，钟晓敏，田芯，解英等人，被王勃这么一回忆，一唤起，无不感同身受，深受触动。

　　至于王勃的母亲曾凡玉和他的干姐姐曾萍，则早已是泪眼朦胧，眼眶通红，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为台上的那个男孩，自己的儿子，她最爱的爱人感到骄傲和自豪。

　　“……ok！我读书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老师们在台上p话多的唠叨个没完，却又一直说不到重点。我想今天的重点对大家而言，大概并非‘曾嫂米粉’的过去或者未来，而是待会儿到底能够领到多少米米。”说着，王勃抬起左手，食指和拇指迅速的搓了几下，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底下的人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开始大笑，“我跟你们一样，也想晓得我姐到底给我算了多少年终奖，我还期待着来年开学的时候用这些年终奖去讨好更多的女同学呢——”笑声再次将王勃的谈话打断，他也就跟着一起笑笑，“ok，下面，我就不废话了。我把话筒交给我们的田店长，让田店长来念大家的名字，念到谁，谁就上来领钱吧。”

　　“啪啪啪啪——”如雷的掌声再次响起，夹杂着一声声“万岁”的呼唤。“曾嫂米粉”1999年最后的一天，终于来到了高/潮。

　　田芯拿着话筒，开始按照员工名单上的顺序点名。每点一个名，站在王勃身边的曾萍就会递给他一个红包。王勃将写有对方名字的红包递给前来领红包的员工，在对方的鞠躬感谢中跟对方握握手，顺便说几句鼓励的话。这些话和动作，他需要一连重复五十几次。

　　很是有些无聊，但这却是让员工认识自己，同时他也认识自己员工，树立自己权威的最好的一种方式。他让田芯和曾萍两人一起当众亮相，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

　　欢天喜地的发完了红包，接下来，自然就是吃团年饭。

　　王勃再次接过话筒，简短的说了两句“大家吃好喝好”的废话话后，“曾嫂米粉”所经历的第一个团年饭，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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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衣锦还乡

　　腊月二十九，即除夕，中午在表姐家里吃过年饭，王勃一家稍事休息，让王吉凤，黎明德和黎君华他们一家三口下午早点过去后，便开车返回烟厂小区的家里，油盐柴米，锅碗瓢盆，晚上要煮的鸡鸭鱼兔等各种食材以及与之配套的一门门作料，一一的从家里搬出来，然后朝面包车里面塞。王勃的母亲曾凡玉一边塞，一边抱怨，说王勃是瞎折腾，还要跑到乡下去过，现在租的这个房子这么大，又不是摆不下，乡下的那个家好几个月没住人了，现在怕是灰都积了厚厚的一层，前后院坝内的草也长了不知道有多高了，回去还要现做清洁，连锅锅碗碗都要重新拿回去，完全就是自找苦吃。

　　王勃还来不及反驳，他老汉儿王吉昌便满不在乎的说：“回老家团年这个事我还是支持勃儿的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城里再好，也没有自家屋头好！平时住在城里倒也罢了，但是团年这种事，还是在自己屋头弄的好。再说，有好麻烦嘛？嫌麻烦，到时候回切之后，不用你来扫地抹灰，我和勃儿两个来弄好了。”

　　王勃听自己的老汉儿这么一讲，他心头就直想笑。他老汉儿其实是最懒，最怕麻烦的一个人，之所以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既不是什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也非什么不怕麻烦，乃是因为爱张扬，好显摆的个性使然！今年家里赚了大钱，成了队上，乃至可能整个村上的首富，王吉昌除了偶尔骑车回老家的店子上打个牌之外，实在是没有其他张扬、显摆的途径。王勃提议开车回老家过年正好遂了他的意，让他可以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尤其见了昨天晚上王勃送他小舅的三箱大烟花，把整个曾家大院一半的大人，全部的小孩，娃娃都吸引到曾凡嵩家门口来看稀奇，看热闹后，王吉昌回老家过年的心思就更迫切了。王吉昌心想：

　　昨天晚上嵩儿只放了三箱大烟花，就有如此的轰动，今天晚上自家要放八箱，到时候，怕是整个队，整个村，都要被他王吉昌的大烟花所震惊吧！

　　对此，王吉昌是无比的期待！

　　王吉昌的心思王勃洞若观火，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对于自己老汉儿这种浅薄的好显摆的心理，这次他倒是没有怎么苛责，因为，这次之所以提议在家里过年并且还要放大烟花，他的想法某种程度上跟他老汉儿差不多，就是为了衣锦还乡，回老家来显摆，来张扬的，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他母亲曾凡玉。

　　他母亲曾凡玉固然是个四乡八里的老好人，一辈子都是宁愿自己吃亏也与世无争，但是即便是再好，再与邻为善的人，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都说好，在队上，跟他母亲，跟他们家不对付，看不起，鄙视他们的也有好几家，其中一家，便是王吉昌的亲大哥王吉永一家。

　　自家如何跟王吉昌大哥一家结怨，时间久远，王勃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他只模模糊糊的记得，似乎是王吉永的妻子，也就是他大娘在背后说他母亲的坏话，而且说得是极其的难听，偏巧不巧的被他母亲听见了。从那之后，原本关系还不错，农忙时节还相互帮忙打谷割麦的两家人，便形如路人，老死不相往来。后来，王吉永的女婿，也就是他堂姐王眉的丈夫向超去成市做二手车生意，赚了不少钱，家境逐渐优渥，而他家却日渐衰败，穷得一年到头，一家人连新衣服都买不起一件，王吉永一家对自己一家人，更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唯恐避之不及。发展到后来，即使是跟王吉昌和曾凡玉没什么过节的王眉和江超这对晚辈，见了他们的幺伯和曾娘，也是鼻孔朝天，歪嘴斜眼，极尽鄙视之能事，把王吉昌和自己的母亲气得咬牙切齿，心头大骂小白眼狼，却又无可奈何。

　　佛活一炷香，人争一口气，王勃这次一家人开车回老家过年，晚上还要放这两年农村根本见不到的大烟花，就是要让队上像他大爷王吉永这种曾经看不起，鄙视够他家的愚夫愚妇们眼红眼红！

　　王勃开着面包车在大件路上一路疾驰，很快到了通往他门口的那条柏油马路。而一转入柏油马路，他却立马降低了车速，只用比自行车快不了多少的速度行驶。而且，还让他老汉儿把车窗降下来。

　　这车窗一降，一路上立刻就遇到了不少熟人，王勃认识的不多，但他老汉儿王吉昌作为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却几乎没有不认识的人。很快，王勃的耳边就传来了“李大哥”，“张姐”，“刘伯伯”……一个又一个的喊声，以及被喊之人无比惊讶，然后马上或点头哈腰，或一脸烂笑的回应。

　　“老汉儿，你认识的人倒是多喃！好多我都只觉得面熟，但却喊不出来名字。”开着车的王勃笑着打趣坐在后面的王吉昌。

　　“霉了！看你说的啥子话？都是队上的人，咋个可能认不到嘛？”王吉昌把眼一瞪，瞪着说怪话的继子，脸上的表情，却是又骄傲又自得。王勃就决定火上再浇一瓢油，逗逗他老汉儿：“老汉儿，我们队上的人你是不是都认识，我不敢肯定；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的是，现在在队上说起‘王吉昌’这三个字，怕是没有一个人不晓得！”

　　“嘿嘿，你也不能那样子说！哪个能那样子说哟？！”王吉昌露出一嘴大板牙，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看把你张扬得那个劲哟！”看着自己丈夫那种真显摆假谦虚的模样，坐在一旁的曾凡玉忍不住碎了一句。现在的她终于有点明白自己丈夫为什么要坚持回老家过年了。

　　车子很快来到王勃以前经常打酱油醋，也是王吉昌经常回来打牌的店子上，王勃刹了一脚。

　　“你停下来爪子喃？”王吉昌有些不明所以。

　　王勃笑着对王吉昌努了努嘴：“老汉儿，在肖三伯这里端一件啤酒嘛。”

　　“要买啤酒我还不如切大市场搞批发，他这里这么贵。”王吉昌嘴里小声嘀咕，正准备喊王勃开车，却见店子里走出无数的人，一下子围在了面包车的周围，纷纷朝坐在车里的王吉昌，曾凡玉和王勃三人打招呼：

　　“王哥回来了呀？”

　　“曾娘，好久没看到你咯！有空还是经常下乡来耍嘛！”

　　“勃儿，这么久没看到你，又长高了好多，而且长帅了哈！”

　　“……”

　　队上的熟人们竞相跟王勃一家人打着招呼，态度之热情，笑容之灿烂，王勃上辈子一辈子都没见到过。他露出和善的笑容，朝周围的人点点头，叫得上名字的，就“娘娘”“伯伯”“哥哥”“姐姐”的喊一声，叫不上名字的，就点点头，示下意。

　　至于他的父母，此时此刻，也是有点被队上之人的热情“吓坏了”，王吉昌当即拉开车门下车，掏出自己的红塔山，见人就发，一边散烟，一边笑呵呵的说：“呵呵，这不是过年了嘛，我们回来过年……老三，给我端一件啤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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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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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肖三娃的店子回来，王勃一家四口，立刻投入了对好几个月没住人，到处落满了灰尘，前庭后院也长满了杂草的几间小瓦房的整饬，打扫。打扫的时候，他母亲自然又唠叨起来，说他们这是自找麻烦，自讨苦吃，但虚荣心获得了极大满足的王吉昌却浑不在意，拿着扫帚跟抹布，干得那是一个浑身是劲，热火朝天。要知道，对于扫地洗衣这些家务活，以前的王吉昌，一直是深恶痛绝的。

　　打扫前院的时候，王勃不由侧耳倾听隔壁陈季良一家的动静，却发现完全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响动，既无狗叫，也听不到人声。如此说来，陈季良一家今年是不打算回老家过年了，也不知道对方在中县开的米粉店的生意是好是差。

　　但愿不要太好吧！王勃想，不然隔壁这将近一亩，六百多个平方的土地，他还真没办法“巧取”回来。

　　正忙活着，几个舅舅舅母，连同表弟表妹都骑车过来了。王勃一家人见了，就扔下手中的活路，连说稀客，曾凡玉向自己的弟妹们散烟，王吉昌则端出已经抹干净了的椅子板凳，让大家坐下耍，又叫王勃给小一辈的抓糖抓瓜子，忙得那是不可开交。

　　几个舅舅舅母见大姐一家都在忙，却哪里肯坐，一个二个，都挽起袖子，套起围裙，扫地的扫地，抹灰的抹灰，除草的除草，贴对联的贴对联，贴门神的贴门神，都开始帮忙活忙来。

　　有了几个舅舅舅母的搭手帮忙，破落的老家很快被收拾一新，勉强可以呆人了。而后，王吉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麻将扑克，招呼舅子们打牌，几个舅母则去后院，帮着母亲准备除夕夜的年饭。

　　几个舅舅刚坐下来没多久，小娘一家和二娘一家也先后骑摩托车来了。王勃一家人又是连番的“稀客”，一一安顿。

　　表姐黎君华一家是差不多四点过到的。他们的到来，自然受到了王勃一家人的热烈欢迎，端椅子的端椅子，撒烟的撒烟，泡茶的泡茶。

　　王勃端着一把竹椅子，走到黎君华的跟前，笑嘻嘻的说：“姐，你坐噻！”

　　黎君华看看才打扫过的，焕然一新的王勃的老家，压低声音问：“勃勃，咋想起在农村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