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佛门哪能随意进出啊,所以这里面就有一个欺骗佛爷的小技巧了。小孩子在庙里面故意犯一个小错误,被庙里面的师父拿着棍子追着打。
孩子逃到围墙边上,踩着早就放在那里的一条凳子上,等师父过来,一追一赶,他再一跳,跳墙而出,遁入红尘中,这叫跳墙和尚。
台底下一直有一对老熟人坐着,霍明德、郭俊强,这两人还是买了票偷摸进来看的,他们和何向东是旧相识了。
但是现在也不敢上前相认叙旧,当年他们还是以朋友身份相交的,可现在何向东却已经远远把他们甩在身后了,现在的何向东可是目前最炙手可热的相声演员,而他们呢……
霍明德和郭俊强低下了头,他们连自己相声演员的身份都没敢表露出来,都是自己买票进场的,偷偷摸摸躲在最远处看着。
当初牡丹奖评选的时候,他们就这样远远看过何向东,现在也是如此,只是这个舞台现在却只是属于何向东了,他们现在也只剩下远远观望的资格了。
唉……时移世易啊,人生事,难料分晓。
何向东对薛果说道:“你父亲小时候身体不好,就给送到了寺庙里面去了。小和尚嘛,也干不了什么活儿,就是每天念念经啊,扫扫地啊,周边也没有什么小伙伴,很无聊,所以哼哼唧唧唱了这么一首小曲。”
薛果恍然道:“哦,原来是这么来的。”
“我唱给你听听啊。”何向东双手合十,扭过头问薛果:“哎,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像你爸爸。”
“去。”薛果气的一挥手。
观众又是大笑。
何向东正经了一下,张嘴而唱:“小呀么小和尚,头光光,袈裟披身上,小木鱼敲个乒乓,念佛又烧香,突然刮过一阵风,一阵香味飘过来。阿弥陀佛,是什么,贼拉拉的香。”
很轻松俏皮,也很活泼,很好听。
薛果讶异道:“哟,还真好听。”
观众们也是眼前一亮,这首小曲很小清新啊。
何向东笑了一下,说道:“一股香味飘过来,为什么这么香。”
薛果赶紧接茬:“对,这香味从哪儿来的?”
何向东道:“因为这和尚庙啊,旁边挨着的就是一个尼姑庵,就隔着一堵墙。”
“啊?”薛果整个人都不好了。
观众也傻了。
薛果问道:“不是,哪有尼姑庵建在和尚庙旁边的?”
何向东解释道:“不有那句话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薛果都无语了,憋了半天才道:“嗬,您还是真讲理。”
何向东点头:“对咯,就这么讲理。这墙边还不止飘过来香味,还有一阵歌声。”
薛果疑惑道:“歌声?”
何向东道:“对,这首小曲儿的名字叫尼姑叹。”
薛果愕然道:“尼姑也有叹啊?”
何向东道:“有啊,您的母亲就是尼姑。”
薛果道:“得,我妈是尼姑,我爸是和尚,两人怎么凑一块的?”
何向东道:“因为你母亲也不是正经的尼姑?”
薛果吓一跳,赶紧拦他:“嚯,这尼姑要是不正经起来,那可太吓人了。”
“噫……”观众全场大起哄。
何向东都被逗乐了。
第0654章 学小曲(二)
何向东找寻回来,挥了挥手:“别闹,您母亲是个跳墙尼姑。”
薛果惊讶道:“这也跳墙?老两口都跳墙啊?”
何向东点点头:“可能是急了吧。”
薛果挥了一下手,骂道:“去,你才狗呢。”
“哈哈……”
何向东坏笑一声,稍微正经了一点,说道:“就是因为这么凑巧,您的父亲母亲这才结识了,也走到了一起,最后才有的你。”
薛果勉强算是接受这个解释了:“行吧行吧。”
何向东接着说:“你母亲在庙里也是一样,都是小孩子也干不了什么活儿,也就是念念经啊,扫扫地什么的,很无聊,所以哼哼唧唧哼出这么一首歌来,叫做尼姑叹。”
薛果道:“那行,那你给我们来来。”
“唱起来好听,我给你学学。”何向东张嘴清唱,声音干净清亮,韵律也好听:“尼姑坐在庙堂,四季花儿为谁开放,背地里埋怨我的亲娘,人家的儿女成双配对,可怜小奴我懒梳妆,掐朵鲜花插头上,插也插不上……”
听到这里,观众都笑出声来了。
薛果吐槽道:“有头发吗?你就插。”
何向东道:“是,所以插不上嘛。按理说啊,你父亲和母亲这辈子是很难走到一起的,但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薛果问道:“怎么说?”
何向东朗声说道:“世事就是这么巧妙,这年四月,两庙联合举办植树造林。”
观众瞬间笑喷。
薛果都傻了:“什么玩意儿,植树造林?这帮出家人还干这事儿呢。”
何向东道:“是啊,保护环境嘛。可巧的是你父亲和你母亲正好分到了一个组,你父亲刨坑,你母亲扶树,两个人干得是热火朝天呐。也正是因为这次植树活动,你母亲对你父亲产生了好感。但是单单就这一个活动,见一次面就够了吗?显然是不够的。”
薛果又问了一声:“那怎么呢?”
何向东又道:“这年五月,两庙又联合举办了红五月歌咏比赛。”
好些观众都笑的跳起来了。
薛果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什么玩意儿?”
少马爷也在笑:“得,以后这就是模板了。”
常四爷也说:“这小子是真行,他算是把学小曲弄到巅峰了,以后别人都说不成了。”
刚看一开头,他们就知道这绝对是个精品佳作了。何向东已经把学小曲弄到巅峰了,别人说的肯定超不过他了,要不就是用他的活儿,不然没法说了。
何向东道:“两庙在门前空地上搭了一个大台子,和尚方派的是您的父亲,尼姑方派的是您的母亲,两人手拉着手走上台去,要唱山歌。”
薛果问道:“哦,怎么唱?”
何向东道:“我给您学学啊,小尼姑笑个嘎,叫了声和尚听根芽,你往姑娘的脸上看,取名叫做什么花。”
“小和尚笑个嘎,叫了声姑娘听根芽,我往姑娘的脸上看,起名叫做玫瑰花。”
薛果笑道:“哎,答上来了。”
何向东道:“你妈一听答上来了,她就接着唱。‘小尼姑笑个嘎,叫了声和尚听根芽,你往姑娘的耳朵上看,取名叫做什么花。’”
“小和尚笑个嘎,叫了声姑娘听根芽,我往姑娘的耳朵上看,起名叫做牡丹花。”
薛果道:“又答上来了。”
何向东再唱:“小尼姑笑个嘎,叫了声和尚听根芽,你往姑娘的脑袋上看,取名叫做什么花。”
“小和尚笑个嘎,叫了声姑娘听根芽,我往姑娘的脑袋上看,起名叫做大松花。”
薛果乐了:“松花啊?这要是吃还是怎么着?松花蛋啊?”
一个相声里面非常典型的三翻四抖技巧。
何向东接茬道:“对啊,你妈一听不乐意了,然后就走了。大家都以为你母亲生气了,其实不是,你母亲对你父亲更有好感了。”
薛果捧道:“哦,这是好事啊。”
何向东道:“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你母亲和你父亲成功私奔了。”
薛果惊讶道:“私奔了?”
何向东道:“对,两人手挽着手下山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前生造定事,莫错过姻缘。”
薛果笑道:“哎,这挺好。”
何向东笑道:“两人下山就结婚了,然后不到三个月,薛老师就降生了。”
“哈哈……”
薛果赶紧拦他:“不是,我怎么这么着急啊,不到三个月就出来了。”
何向东道:“就是要那么快,现在都提倡效率,效率第一嘛。”
薛果道:“那也没那么快的。”
何向东道:“反正您就出生了,日子一天天过去,等您长到二十岁的时候,您也恋爱了。”
薛果捧道:“对,这是到年纪了。”
何向东道:“您爱上了你隔壁杨家庄的一个姑娘了,叫羊杂碎。”
薛果拦着道:“没那么骚气,叫杨阿翠。”
何向东道:“您和杨阿翠搞对象的事情,被你家隔壁的二傻子发现了,他也唱了一首歌。”
薛果应道:“哦,他也有歌,怎么唱的?”
何向东折扇横在手,凝眉唱道:“在城东有一个,那是杨家的庄啊。有一个老员外,他本姓杨啊。一辈子无有儿,所剩下一个女儿啊。这姑娘长的强,婚姻大事没有妥当,杨姑娘终朝每日盼想夫郎,这一日闲暇来无事站在门旁,走过来小薛果俊俏的郎啊。”
薛果对着观众满脸得色。
何向东继续唱:“大眼珠子,高鼻梁,闲来没事嚼冰糖。上的前来,尊姑娘,这姑娘长得是真漂亮。杨姑娘看看门外,无有人行啊,低言小语,口尊相公啊,今天我们两个来相会。要相逢,在三更,来趟我家中不中啊,我丈夫不在家,咱们两个里格里楞啊。”
观众笑了。
薛果拦住何向东:“不像话了,您这,人家有相公是吗?”
何向东摆手:“不是,唱错了,是爹妈不在家。”
薛果纠正道:“您得唱对咯。”
何向东道:“是,这杨姑娘对您有意思啊,您晚上指定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