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苦笑：“我一直很有自信，在任何人面前我都能从容镇定的思考。但是在许璇面前，感觉尺度很难把握。你说的没错，脑子控制着身体……不讨论这问题，目前贼警情况我们出现分歧，有什么好的建议？”
马丁道：“我建议你和我先盯着小儿子，左罗暂时不要抽身过来，因为我们无法确定对方目标是什么。如果押错了筹码，对方就知道我们的内鬼对此贼警并不知情。我们应该浑水摸鱼。”
“家里雇佣我，本就是为了应对这些情况，否则随便拉一个传声筒就可以。”苏诚道：“我虽然还无法解释博士炸弹运输到A市的原因，但是我本人很偏向小儿子。他是利益的枢纽。”
马丁笑了：“哎呀，我们的侦探要违背自己一向的中庸之道，准备赌一把了。”
苏诚呲之以鼻：“不赌，确实没把握，不能为了我内心的成就感就冒险开赌。一旦失败，我就没有利用价值。”有利用价值的人才是有价值的人。诸如电视剧中呵斥，你利用了我。从好的方面向，你还有利用价值，是一件好事。坏事是你不是不可或缺的人，很多人都可以取代你，有你不多，没你不少，几乎没有存在感。
……
另外一边左罗被困住了，他今天任务是拜访江雯和叶娜，请她们在微博上手下留情，同行的还有警方公共关系科的科长。江雯没问题，她本是警讯的主持人，对警方工作非常了解。而拜访叶娜，则出现了很狗血的桥段。
叶娜是叶家三代独女，独女的意思是，叶娜的爷爷有四个兄弟，叶娜的父亲有三个儿子，爷爷的四个兄弟有十四个儿子，十四个儿子，又创造了四十八个儿子。三代独女，叶娜出生时候，叶家几十口人喜极而泣。
也就是说叶娜有三个哥哥，四十八个堂哥，十四个叔叔，这从概率学来说，实在是……不管怎么样，这些人非富即贵，都是有钱的主，其中叶娜父亲更是本地的汽车大王。左罗一到医院，就看见过道一片黑压压的人。当哥哥们听说是刑警来了，一个个义愤填膺，要求左罗现在就把凶手找出来。
科长一直解释，对方却开始吹毛求疵，他们认为全市警力都应该优先查办这案件，而事实上，只有两名刑警队的便衣给叶娜做了笔录。最后是大太爷出来，大家才安静，请左罗到病房。病房内也都是人，过道是哥哥辈份的，病房内是叔叔和伯伯辈份的，内间是爷爷辈份的。
伯伯们先拉住左罗，如同领导一样，让左罗先汇报下案情进展。左罗到内间后，再汇报一次目前案件进展。左罗这时候脾气出奇的好，很耐心的有问有答，虽然在言语上，叶家很多不礼貌的地方，但是作为一个刑警，有一条基本要求，体谅受害者家属的心情。但是叶家这么雄伟的阵势也让左罗大开眼界。而且其中不乏熟人，有本地的副市长，著名电商，物流大王等。爷爷辈的其中一人是东南亚华商总会会长，一位是驻日本领事……
英国有个节目做过一次调查，对一群孩子进行为期五十年的跟踪调查，片名叫《56UP》他们发现，富人的孩子绝大多数都有成就，而穷人的孩子全部都很平凡。寒门不再出贵族。如果说一群哥一个妹是偶然的话，那叶家人都有成就，那是必然的。不过在这个节目中，父母对孩子影响不是因为父母的权势，而是因为富人父母对孩子性格塑造等。（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叶娜毛事没有，坐在病床上，一位专职的家庭医生和两名护士陪护，旁边是父母，对面是太爷们。左罗感觉亚历山大，这些人恨不得把叶娜委屈说成千倍，而自己要求叶娜帮警察说话……左罗看了眼关系科的科长，这个职位其实是警局中最让吃力不讨好的职位。
科长等问题问完，本打算进入正题，叶娜对太爷们介绍：“就是他救了我，很帅吧？”
大家一起齐刷刷再看左罗，左罗感觉脸有点热，抢了科长台词：“叶小姐，是这样的……为了避免粉丝们带来的舆论压力……”
叶娜问：“你会负责保护我吗？”
左罗回答：“我在警察中属于能力很差的，所以会有专业的……”
科长接口道：“专业的证人保护小组保护叶小姐，他们负责过国内外来访政要的安全保卫工作，非常专业。”科长心中也骂娘，叶娜资料查过，户口上显示叶娜自己的户主，然后现在一看不对啊。科长见多识广，已经知道叶娜是什么人了。这时候必须照顾，派遣证人保护小组接手对叶娜的保护。
叶娜一指左罗：“他保护我就好了。”
科长劝说道：“左队擅长是刑侦调查，他要抓捕伤害叶小姐的罪犯……”
叶娜打断道：“我喜欢他，想先接触几天。”
“……”左罗和科长互相看一眼，再看长辈们，你们都不说话吗？
叶娜爷爷终于是开口了：“这样吧，就让证人保护小组和左警官一起保护娜娜吧。”对于叶家来说，亿万富翁的公子价值并不高，左罗行还是不行，先看看，叶娜喜欢，就先留着。至于左罗会不会答应，这问题他们认为不是什么大问题。
左罗拒绝道：“恐怕不行，我还是案件要办。”
叶娜父亲问：“是娜娜的案件吗？”他是明白人，顺水推舟，不要为难人家。
左罗实诚人，回答：“不是，叶小姐的案件将由Z1组负责。”
叶娜父亲道：“Z1？最近几个月，Z7可是屡破大案。你们局长是我朋友，在一起吃饭时候，他说对Z7组是刮目相看。我不太理解，是因为我女儿案件重要性不够是吗？”
左罗回答：“是的。”
科长忙道：“当然不是。”有晕的感觉。
左罗看叶娜：“对不起叶小姐，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坏人目前就打算利用你们明星的影响力来干扰警方办案。”
叶娜一笑：“可以啊，不过你要答应先和我拍拖一段时间，看你合适不合适做我的男朋友。”
左罗深出口气，道：“对不起，我没空，也没兴趣……”
科长狠踩左罗一脚，你个王八蛋会不会说话？
左罗顺口道：“我对女性没有兴趣，对不起。”
这话一出，大家恍然大悟，倒是很能理解左罗想法。早上叶娜向大家描述了昨晚的过程，并且明确表示了爱意。叶娜爷爷就说，喜欢那就先谈看看。叶娜的父母虽然对这个提议不满，但是他们敢说什么吗？既然爷爷们说谈，那就谈……
“叶小姐？”科长提醒。
“我……好的，当然，我会配合你们。”叶娜说不出的震惊和落寞。难得看得上一男的，结果是弯的。
“再见。”左罗向大家点头，离开。
叶娜呆呆自言自语：“难道就是因为这原因，他们才分手的？还是因为江雯姐对他打击太大了，才导致他……”叶娜拿电话：“江雯姐，左罗离开你之后，就只喜欢男人了……”
电话一把被叶母拿走，严肃的看叶娜，没大没小。爷爷立刻道：“干嘛呢，娜娜都受伤了打个电话怎么了，你是不是她亲妈？”
叶母立刻没声音。
太爷爷道：“女孩的婚事是大事，什么事都大不过娜娜的终身大事。这左罗我看着还行，不过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最近是非常时期，警察好像很紧张，子良，要不送娜娜出国养伤吧。”
叶娜父亲叶子良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叶子良内心也是崩溃的，这二十多年来，自己三个儿子完全是放养，教导非常严厉，几位长辈都说好，就应该这么管。到了叶娜，完全不一样，记得叶娜三岁时候不听话，自己大声了一点，结果啊……
……
左罗下午到中心酒店和苏诚汇合，他保护对象白雪坐镇七组，方凌和宋凯也在七组，作为支援。
左罗和马丁，苏诚落座，询问起目前情况。由于目标一致，两人没有保留将他们观察，推断，还有资料线索告知了左罗。左罗拿过电脑道：“明天比利一起和马顿一家将一起联谊，后天开始拍摄真人秀，大后天过合同，两三天法务过合同时间，真人秀拍摄完毕，就签字。最后一天，马顿作为东道主安排节目，第二天送马顿离开。从行程来看，比利和小儿子的安保是同一级别。”
马丁回答：“苏诚认为小儿子是目标，事实上很有可能，我查询了大儿子身边的秘书，是大儿子的表妹。大儿子的母亲婆家在国内身份不一般，大儿子的外公是一位王子，家族虽然说不上巨富，但是也颇有规模。大儿子的外公为人阴狠，曾经为了得到自己父亲亲王的赏识自残，获得了亲王一份石油产业。”中东王子非常多，不过有钱有产业的才算真王子，最直接产业就是石油。
左罗道：“也就是说，有人为了大儿子利益买凶杀小儿子，逻辑是成立的。”
马丁点头：“是的，但是解释不了博士炸弹。”
苏诚道：“我猜想过博士炸弹是烟雾弹，为了掩人耳目。但是没有说服我自己。我主观偏向目标是小儿子，但是客观线索来看，我还是有些迷惘。”
左罗道：“博士炸弹是要挟为主要目的，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目的的炸弹，比利一行人的亲戚都在国外。这么推断，一个可能马顿是目标，一个可能警察是炸弹的目标。”
苏诚道：“马顿不会是塘鹅的目标，如果马顿是目标，塘鹅不会选择比利合作期间对马顿进行袭击。这是一加一等于二，显而易见的道理。我认为塘鹅并不知道我们获悉博士炸弹进入A市这条线索。”
左罗慢慢点头：“那只有警察。”
苏诚道：“比如左罗，你的外公被挂上博士炸弹，对方要求你射杀小儿子，时间为24小时，你要怎么选择？”
左罗想了很久：“A市因为法律关系，保镖不能携带枪支，警察就成了唯一的武装力量。那怎么办？难道撤掉所有警察？”
苏诚道：“是不是可以选一些无父无母，无妻无孩的单身警察来保护比利他们？”
左罗看苏诚：“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
“……”会不会说话呢？是我愿意的吗？是人贩子王八蛋好不好？哥有爹有娘的，只不过因为长的帅气，被人贩子看上而已。
第203章 浑水
左罗分析道：“我们的首要目标是保护内奸，押对了，这目标就实现了。第二个目标，保护受害者，假定小儿子是目标，我们应该怎么保护？”
苏诚道：“就目前安保力量看，我认为留意博士炸弹，防备警方内反水的情况发生，应该问题不大。”
左罗看苏诚好一会，站起来，示意苏诚站起来，马丁莫名其妙看着左罗将苏诚肩膀一揽，拉到一边去。喂，知道什么叫谈话礼仪吗？不过谈话礼仪貌似只有不能对着耳边说话，不能用他人听不懂语言交谈，而左罗是公开的拉走……
“你实话和我说，这件事你要搞砸了，你有什么后果？”左罗和苏诚到了套房主卧，左罗关上门问。
苏诚道：“我老板打击塘鹅，目前唯一依仗的一张牌就是这位内奸。如果搞砸了……”
左罗点烟，在柜子上一坐，道：“你不知道有没有搞砸，但是你的老板会先快你一步知道你是不是搞砸了。不妨假设两个可能，内奸被消灭，你们老板见无力撼动塘鹅，于是就偃旗息鼓，你成了自由人，但是你老板和塘鹅平衡打破，塘鹅肯定会找你麻烦。还有一个可能，老板见斗不过塘鹅，就把你们马前卒除掉，避免塘鹅的反扑。”
苏诚右手在口袋玩着那枚硬币，静静的思考很久，道：“干我们这行的，总难免有风险。我认识一个英国小兄弟，入行才一年，为了拍摄不忠诚照片，人从四十八层的高楼坠下。我老板为什么雇佣我？而不是别人？就是为了应对这些突发情况。假设我没有能力处理这种事，那我就连当坏人的资格都没有。这和你们Z部门一样，每年都有考核和测谎，不合格的人员给予一定期限的补考机会，如果还不合格，就会退到人事部再分配岗位。”
苏诚继续道：“就说这几个月吧，白雪中枪了，许璇中枪了，风险无所不在，你永远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降临，甚至你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要杀自己。”
左罗吐口烟雾，看着烟雾消散道：“你既然有心理准备，那我就不说什么。虽然我有不同的看法，但是这次我可以听你的。”
苏诚问：“不同的看法？”
左罗点头，拉开房间门，走出去，边走边道：“大略上我同意你看法，黑衣人和一伙人同时进行一次袭击，明星部分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目标我不认为是比利小儿子。”
“假设小儿子死亡，大儿子有可能继承财产吗？”左罗落座，对马丁点下头：“比利不会那么傻。”
苏诚不同意，道：“我并没有说大儿子或者其婆家有可能对付小儿子，我认为小儿子有特殊性。安保的特殊性。大儿子、阿曼达他们有日常工作，虽然有贴身保镖，但是数量不多，并且他们在欧盟国家工作，受限各国法律，来往各国时候武器携带权很成问题。如果目标是他们，为什么需要在A市动手？”
苏诚继续道：“比利和小儿子，比利不用说了，他很少离开自己国家，即使离开，去任何国家都受到严格的保护。再看比利小儿子，贵族学校，全部是权贵的孩子，安保环境不用说。离开学校，就在比利的身边。这次比利来A市，即使没有狼群流言，市政府也会安排比利的安保，因为比利仇人很多，比利是顶级富豪，来A市投资。警方最少会派遣一个小组做比利的外围安保工作。唯一的变化就是小儿子。”
假设没有狼群和贼警，警方小组只会在意比利。所以从国外到A市，只有小儿子的安保级别下降。
苏诚还是典型的矛盾推理法，为什么要在A市袭击？盘点清楚各人，对比他们国内外的情况，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苏诚补充道：“塘鹅在A市我们知道还有五名本地人，应该是核心人员。但是在欧洲呢？是塘鹅大本营。最重要一点，塘鹅做坏事，不是他们想做坏事，而是有人雇佣他们做坏事。雇佣塘鹅是因为雇主认为在A市有机会。”
马丁补充道：“或者雇佣的人早雇佣塘鹅，但是塘鹅出手失败，或者调查了解后认为无法完成委托。听闻比利要来A市，就主动联系雇主，说机会来了。”
苏诚点头：“很有可能，而塘鹅发现警方介入了比利安保后，运输了博士炸弹。按照塘鹅的一贯做法，是先保障后勤，然后干坏事的人才进场。临时运输了博士炸弹，说明对方因为警方介入改变了计划。同时说明，他们很可能找到了突破点，已经有了攻击计划。”
苏诚和马丁的推测说服了左罗，左罗点头：“好，我同意你们看法，小儿子是目标。下一步呢？惊扰对方？我们加派警力保护小儿子？”
“不，上次复仇事件，我们七组属于主动出击。现在和复仇一样，一组负责安保，那我们自然要挖陷阱了。还有一个好处，无论陷阱坑没坑到人，塘鹅不好判断我们是不是知道情报。”
左罗道：“复仇案件时候，我们七组很低调。塘鹅现在肯定会重点注意七组，特别留意我们的动向。”
“所以这次我们要奇兵制胜。”苏诚拿出硬币道：“我押注两道筹码，第一道筹码是陷阱，由奇兵负责。第二道筹码是安保，由左罗你负责。简单点说，左罗你参与姜玉的安保，但是又埋伏了一道伏兵。即使失败，我们也把水搅浑了。”
左罗道：“既然这样，不如七组直接介入明星的安保？”
“恩……风险会比较大，也不是不可以……会让陷阱更加出其不意，同时也会让诱饵更加危险。”
“你说的奇兵是谁？”左罗问。
“方凌，方凌被挖到七组后就没有什么亮点，这次就给她一个发光发热的机会。左罗，你做一份报告，事后失败，就把报告交给局领导，表示我们洞悉了塘鹅的目的，只不过因为方凌能力不足，所以导致失败。”
左罗看苏诚许久：“你真无耻。”
苏诚不以为意：“能赢就好。”左罗在知道明星有可能遇害情况下，工作重点放在塘鹅上，自认为内心的荣誉被玷污。行啊，顺水推舟，我们负责明星的安保，让方凌秀一次。失败，没有关系，我挖坑说明我知道你们目标。做几份报告，等事情结束后，如果失败了，根据实际情况送报告，方凌就是那个背黑锅的人。
这方法确实无耻，但很有效，方凌在七组一直是边缘人物，左罗、苏诚还有宋凯时常有亮点，局里也认为这三人是七组主要成员。塘鹅目标是比利，杀死了比利，报告可以写，派遣方凌暗中埋伏，但不幸失败……左罗可以道歉，对用人不明道歉。作为职业警察方凌同学为了内奸的安全，肯定愿意委屈自己背黑锅。
“马丁，这些事需要基础，制造一些端倪出来，事后和报告相应。”这是作家的挖坑技术，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先抓出三个妹子，不确定谁是女主，都挖坑，一个不小心看了没穿衣服的身体，一个不小心接吻，一个不小心拥抱……按照读者喜好，最后淡化掉另外两人，突出其中一人，让一切顺理成章。
马丁矫情问：“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欺骗别人？”
“我请你吃饭。”苏诚道：“你欠了我两餐……”
哇，白条还能怎么用？马丁摊手：“好吧。”
……
这次轮到黑衣人看不懂了，首先是许璇负责明星们安保，他们理解。但是很快Z7组注意力放到了明星安保上。Z7在外围游走，时刻准备猎杀猎物。按照正常逻辑，汇报：老板，老板，内奸并不知道这次行动的目标。但反逻辑来说，已经很明显的排除掉了明星是塘鹅目标，为什么一组一半力量和七组都加入了明星安保中来？左罗是猪吗？苏诚是猪吗？答案是否定的，他们已经让塘鹅吃了足够的亏。
处于塘鹅立场，黑衣人其实也很纠结，这次是来抓内奸的，万一内奸是知情者，为了保护自己知情不报呢？站立在黑衣人角度，他们认为这抓内奸是老板脑袋进水，这办法烂到令人发指。假设苏诚他们错判了目标，你能肯定内奸就不是知情者？为了保护内奸，他们可以牺牲很多人的。
Z7已经出招，黑衣人要怎么下这盘棋呢？绝大多数时候，人们都无法正确估计自己的对手，所以老江湖们通过会根据自己的经验高估或者低估对方。黑衣人不敢低估苏诚和左罗，正因为如此，他们有些无计可施。
继续刺杀某明星？看警方这架势，一旦出手，目标死不死不说，己方杀手十有八九是跑不掉。那塘鹅的目标呢？Z7的表现太怪异，让黑衣人不敢下判断。因为黑衣人的小心，在经过一天的调查之后，他们发现了一个人，一个名叫方凌的女子竟然没有在Z7的行动中，而是悄无声息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