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道：“我建议高局当街拉便便。”

　　高卉沉默许久：“你的建议确实更好。”

　　苏诚接口：“但是我又非常奇怪，从你的建议可以看出你对高局非常愤怒，但是为什么现在才出现？能和唐春这样间谍合作的国际顶尖黑客，我不认为杀死退休的高局有很大难度。”

　　高卉沉默，突然挂了电话。苏诚，问：“高局，刚才两个建议你选哪个？”

　　高局很不爽的态度：“我肯定不会选第二个。”

　　苏诚道：“对我态度客气点，否则我就让你选第二个。”

　　左罗拿掉耳麦，问：“你干嘛？”

　　苏诚笑而不语。

　　左罗道：“因为高局打扰了你和许璇的通话？你真是个小人。”

　　苏诚叹气：“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高卉会突然挂电话？麻烦你拿点职业精神出来好不好？”苏诚上厕所。

　　在警局那边，局长他们也看不懂为什么苏诚对高局恶语相向，参与会议的光头道：“这叫非典型性斯德哥尔摩。”

　　局长问：“苏诚有病？”

　　光头连忙解释：“不是，举例来说，父母吵架，这时候孩子拿了0分考卷回家，于是父母立刻和解，开始将矛头指向孩子。苏诚现在就是要让双方产生这样的情绪，都讨厌自己的情绪，找到双方共同点。如果苏诚要达到这目的，前提是高卉内心对高局处置充满了矛盾和犹豫。从苏诚三方通话来说，苏诚一直在突破这个点，一步步的诱导，诱供，高卉挂电话，也确实证实了高卉内心充满犹豫。从资料上看，高卉在四岁被诱拐，但是又被A市警方解救，并且追踪她之后的四年生活，并且申请了慈善资金对高卉提供帮助，这也许是高卉内心挣扎的原因。”

　　局长道：“苏诚是肯定式高卉内心存在矛盾。”

　　光头道：“以我对苏诚了解，有两种可能，第一个可能是苏诚刚才说的，高卉一直没有报复高局，直到高局去世消息，才突然针对高局，苏诚因此堪破了高卉的内心。第二个可能，苏诚就是随便赌，反正黑锅轮不到他来背。”

　　局长缓缓点头：“电话来了。”

　　……

　　高卉：“能不能叫周断滚蛋？”

　　高局立刻同意：“周断这没你的事，不要瞎掺和。”

　　警局会议室大家看周断，周断身宽体胖的摸摸自己的大肚皮：“呵呵。”

　　苏诚回答：“你们以为你们是谁？一个绑架犯，一个退休老警察，哥的级别分分钟压死你们，局长都得在我面前唱征服，老子Z1队长，现场我最大，看谁敢让我退出，我立马让内务局抄他老家。”

　　“……”这番话让高卉和高局无言以对，这么嚣张。也就能唬住高卉这罪商低的。

　　苏诚给技术科发出短信，等待回应后道：“接下来这段话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见，两位你们也要理解，你们有什么恩怨情仇说实话我真的不太关心。我首先关心是我饭碗，我的饭碗和唐春有关，现在马兴夫妻还被绑架，你们又来搞这一出。我摊牌说吧，你要炸就炸，反正是高局自己去找死，死了拉倒。还有你这位黑客，你炸死高局后，警方就可以认定你为唐春同谋，我们也省的去追查你的犯罪证据。你看，黑客你杀了高局，开心。高局你为市民牺牲，死的伟大。我也能腾出人手去解救万众瞩目的马兴，大家开心，好不好？好了，现在通讯恢复正常，我不会承认之前我说过的话。”

　　又一番话说的高卉和高局没声音，高卉还算有点头脑，在苏诚说了一半时候，检测了手机通讯，发现信号断开传输。高卉：“我就炸。”

　　苏诚忙道：“不要，高局是我们警察的标尺，我们警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高卉是彻底拿不准苏诚的立场，从一开始苏诚参与谈话就没有半点警察的样子，非常另类，作为一个判断能力不是非常准的人，根本拿不准苏诚心态。

　　苏诚这边收到宋凯短信：“计划三已经成功。”

　　高卉看见了电脑提示：“我一会再给你们电话。”

　　高卉开始操作电脑，花费了一分钟左右时间和一位网友建立了连接：“妈。”

　　这人自然是球长，她收到了宋凯发给她的信息，说球长炸弹绑架婴儿，和宋凯聊了会，了解了一些情况。宋凯将其球长当成高卉追问她为什么要绑架婴儿，苏诚交代，如果球长不问情况，而是装疯卖傻，那不仅不要理她，还要将她网络黑了让她无法对外联系。虽然球长是黑客，但是宋凯可以黑区域网络，没有无线信号和网络信号，黑客也抓瞎。如果球长打字速度表现很关心情况，就按照计划告诉球长。这一切选择关键在于，球长的价值观和怜悯心。

　　球长对A市很不喜欢，但是作为有稳定收入和良好工作的她，并没有任何实质的，触及法律的报复，甚至没有攻击A市政府网络的行为，这说明球长价值观是自我为中心。怜悯心说的是球长对高卉的态度，苏诚从高卉使用球长这个名称开始就很好奇。如果高卉恨养母，她不会使用球长这个网络名词。那就是说，高卉觉得球长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再读出高卉心中犹豫心态，苏诚就拟定了这个计划，一步步瓦解高卉的杀意，这前提是要分析出唐春对高卉的选择兴趣不大。只要唐春不捣乱，对其他人物性格逐步分析，一步套一步，化解这次危机并不难。

第254章 真正目标

　　球长信息高卉：“绝对不要杀人，有些事做错可以回头，有些事做错想回头人家不愿意。我支持你在掩盖自己信息情况下帮助死神面具，愚弄警察。但是我绝对不支持你把自己陷进去。反过来计算，高全今年69岁，就算活到一百岁，只有质量很差的31年寿命。而你呢，你不满20岁，即使你想报复，也不应该以自己为代价去报复他。”

　　高卉离开加拿大后，和球长一直在网络上有联系，球长一直是她的依靠，见球长这么说，问：“妈，我应该怎么做？”

　　球长：“我认为警察已经知道你的身份，现在只是没有找到你而已。做什么不关键，关键不要被抓到把柄，而网络和计算机是你擅长的领域，你拥有掩盖一切计算机犯罪证据的能力，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不露面，及时清理。”

　　高卉：“也就是说我杀死了高全，只要处理的清楚，那么……”

　　“不，这个赌注太大，杀高全必然死罪，警方知道你身份，全球通缉，我不认为高全有这样的价值让你度过余生。”球长作为一位经历多多的女性，很直接用两人寿命和价值去比较。球长补充：“我支持你羞辱警察，但是最后的赢家才是真正的赢家。你不要相信死神面具，你帮助他，只因为目前只有他能羞辱警察，并非因为他是你可靠的朋友。如果你利用他达成你杀人目的，那你就等同被他绑架。如果他真的信任你，你就可以找到他，如果你找不到他，就代表他并不是真的信任你，明白吗，我的孩子？”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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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十分钟，高卉终于再打来电话：“第一要求，说明第三者的身份，第二个要求，高全你必须将高浩村的事情经过向媒体披露……”

　　苏诚道：“第一要求我说了我叫周断，第二个要求我不明白，按照你的法律知识，你应该知道事情披露后，没有人会站在高浩村一边。”

　　高卉沉默片刻：“你果然已经知道我是谁。”

　　次奥，苏诚愣了半晌，什么时候这丫头罪商从海沟飞升到珠穆朗玛峰了？这感觉很不好，苏诚推断时间，认为高卉和球长联系时间过长，难道这丫头联系上了唐春？苏诚反应很快：“是的，我们推测出你应该就是高卉。”

　　高卉这边打字，唐春回话：“警察很可能只知道你的名字，对你如今情况不了解，甚至不确定你是否在A市。”

　　高卉电话道：“我并没有说我是高浩村那一伙的，比起你们警察，我更恨高浩村。”

　　这信息是之前没有的，苏诚问：“为什么？”

　　“这和你无关，第三个条件，明天中午，我要和左罗、周断这两个人在警察局技术科网络上交谈，我会将邮箱发给你们。”

　　苏诚纳闷看左罗，诚然在对话中，苏诚把周断和左罗全卖了，但是这个你要和两个人交流有什么关系。再说，对我的好奇心也没必要这么重吧？苏诚突然醒悟，一指左罗做个手势：我早先推断，你和叶娜会成为唐春终极目标。拉上周断是混淆视听，唐春明天想和左罗先聊聊，开始设套。果然这种难题不是五千年才出一个天才是破解不了的。

　　高卉：“第四个条件，明天凌晨到明天下午两点前，所有私人游艇不得出海。八点前你们要封锁所有的私人游艇停靠的码头。”

　　这都什么奇葩条件，苏诚疑问：“可是，你能给我们什么？”如果只是高局炸弹，那么明天的承诺警察不一定会兑现，要知道警察规则不是罪犯的规则。

　　高卉道：“解除炸弹，另外每24小时我将开启马兴夫妻的一个摄像头景象。”

　　苏诚道：“成交。”

　　高卉：“那你先回答第一个问题。”

　　苏诚：“我叫周断。”

　　“好，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高全的原先拖椅上有红和黄两个按钮，按红色两下，黄色一下，这时候读秒器会加快读秒，读秒器加快后，再按黄色两下，红色一下，就可以解除炸弹。再见。”说完，高卉挂断了电话。

　　苏诚许久没开口，在左罗注视下道：“解除炸弹的方法没问题。”分析来看，高卉对第一个条件不感兴趣，第二个条件是重点，看来高卉有恨高浩村的理由，但是什么理由和案件无关。第三个条件和第四个条件是强调的条件。

　　苏诚道：“打个电话问叶娜，是不是明天打算出海？”

　　左罗明白苏诚这个猜想的原因，拨打了叶娜来拜访留下私人电话：“叶娜小姐，我是……”

　　“我知道，我存了你的电话。”叶娜回答。

　　左罗问：“你明天是不是要出海？”

　　叶娜惊讶问：“你怎么知道？这几天天气只有明天白天最稳定，所以电影有个海上取景将在明天进行。”

　　“谢谢。”左罗挂了电话：“明天上午八点到明天下午两点……这时间段我必须在技术科……苏诚，由你去保护叶娜？”

　　“别啊，这么安全的工作还是让别人去做，我坐镇家中，兼顾两边，姜玉可以胜任。”苏诚道：“好奇怪的，也许唐春并不知道我认为下一个目标是你和叶娜，但是叶娜身边保镖可不少，又是白天，即使不出海也是在公众场合，他打算怎么掳走叶娜呢？如果不掳走叶娜，为什么不让叶娜出海呢？”

　　这时候马兴直播多了个画面，竟然能隐约听见声音，这对技术科来说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同时，高局那边也按照高卉提示，解除了炸弹，排爆小组将绑带解下来，放进了特殊防爆箱，警车开道，将运输到安全地点，再由物证组介入或者直接引爆。

　　“我有几点推断没错，高卉对高局并没有很多仇恨，一方面可能是高卉4岁被拐被A市警察所拯救。另外一方面高浩村发生了什么事，让高卉仇视高浩村。”

　　左罗道：“但是高卉还是有杀死高局的想法。”

　　“这个选择其实不是高卉愿意面对的选择，是唐春投名状给的选择。”苏诚皱眉：“我总感觉不妥，叶娜和你，怎么掳？你在警局，自身战斗力满级，叶娜在公众场合，有最少四名以上的贴身保镖。或者说，可能不是叶娜，叶娜说拍电影，能和叶娜拍电影应该都是大腕，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左罗道：“重点会不会明天和我邮箱联系的内容？他们要玩一出阴谋？”

　　苏诚头疼：“这就是纯阴谋了，没有任何线索的剧本。我想想，让你和周断在网络上交谈，并且还指定技术科。不让游艇出海，甚至以释放马兴为代价。这得开黑洞，难道就是要在警局绑架你，就是要在公众场合绑架叶娜？水库爆炸代表唐春寻求挑战，高卉对A市警察肯定印象不好。或者猜测他们要用马兴的剩余价值来调动你们，可是马兴并不知道摄像头解锁，他们夫妻有可能在这段时间已经发生火拼，这是不可控的。难道是学电影，用炸弹勒索，要求解开谜题，让你和周断疲于奔命，最终落入陷阱？这倒是嘲讽了一把警方的能力。但是作为一个间谍，在没有直播情况下，应当把事情简单化才对。这个黑洞我开不出来。肯定有我遗落的线索。”

　　左罗问：“既然带有挑战，会不会目标不是我和叶娜？而是警局的高层？”

　　“对，如果警察局长被歹徒绑架，这绝对是丑闻。那对方要怎么控制局长走位？”

　　左罗道：“除了局长，还有副局长，当大家关注点都在技术科时候……”

　　苏诚问：“警察下令时间段内游艇不能出航，那代表着分管海警的副局长得和海事部门进行协调沟通，分管公共关系科的副局长还要向大家解释。”有点牵强，但是苏诚已经开宇宙黑洞了，没有想到其他更合理的理由。

　　苏诚道：“反正警察多，各个可疑目标分派过去就行了。我晚上再过一次线索，看是不是有被遗落的重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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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惊动警方神经的炸弹就这么解除了，但是还有两颗炸弹警方还没有排除，第一颗炸弹，马兴夫妻救援。第二颗炸弹，唐春。半个月时间，唐春在A市兴风作浪，甚至已经上了国外知名媒体的头条。半个月过去了，警方一直没有收获，虽然唐春表现出了一些专业能力，但是多数人是不会理解的。

　　唐春的粉丝也伴随着网络孕育而生，不仅有A市的，还有国外的，甚至有粉丝在社交网络上开了博客，收集唐春所发的视频，提供给人免费下载。更悲催的是，国外有博彩公司对唐春开出了盘口，这一切都在嘲笑A市警察的无能。

　　普通人看热闹，上流人坐不住了，就目前来看，唐春的犯罪对象已经圈定为知名人物，今天是明星，明天可能就是第一富豪之类的。作为权贵多少都有一些不能告人的秘密，让他们上唐春节目，即使活下来等同是毁掉扒光他的衣服，将真实一面展现在大家面前。因此警局的压力并没有因为这颗炸弹的解除而减少。

　　对于警察来说，最糟糕是目前处于主导地位还是唐春，唐春甚至约见Z部门的两位老大，虽然这消息外界不知道，但是对于警察来说，对内心尊严的伤害超过唐春逍遥法外，毕竟他们知道唐春是一个很难对付的罪犯。

　　十天前，警局已经取消了放假，局长宣布，只要死神面具杀人案一天不破，全市警察一天不休假。这多少也是因为压力给大家的一个承诺。

　　已经猜测到唐春下一个目标是叶娜和左罗的七组，已经控制高卉的七组，他们如同一只猎狗静静的等待。比起周断，左罗出现在技术科时候精神还是不错的，他也带给了局领导们信心，虽然询问七组人，他们都对自己行动保密，但也因为如此，局里心中将破案任务交给了左罗。

　　另外一边，方凌和宋凯还在轮班24小时监视高卉，收集高卉的一举一动，宋凯更是如同机器人一般，即使在睡梦中也经常接到苏诚和左罗的电话，立刻起来，精神抖索的投入工作中。

　　苏诚如同往常一样宅在家中，没有了左罗的打扰，苏诚很舒服的度过一个晨浴，冲个澡，刮胡子，叫一份粤式早茶，惬意的看电视，看电脑。有些案件，你不可能马上抓到人。而且说实话，侦探更擅长追求真相，而不是追击犯人。

　　十点十五分，高卉还没有联系左罗他们，苏诚站立在大阳台喝红茶看风景，他还是没有想明白高卉为什么提出那些条件。这时候苏诚听见了开锁声音，左罗现在肯定在警局，那有钥匙只有左罗的外公。

　　门被比较重的推开，苏诚听见了地板摩擦声音，似乎又购买了什么产品设备，只听见一个较为苍老声音：“小心点，别撞到门。”

　　苏诚端着茶杯从客厅走到过道，住人家家里，得客气打招呼啊，然后苏诚看见了一把手枪，一个戴着红色快递帽子的人拿了一把67手枪指着他。苏诚的英式红茶的茶具有底座，苏诚左手放在底座下，右手拿了茶杯柄，保持了这个动作苦笑。

　　怎么会是自己？

　　毫无疑问，这位就是唐春了，唐春身后有一个小推车，小推车上有一个冰箱的纸盒，纸盒正面割开，苏诚已经知道自己立刻要进入这个纸盒了。唐春右手拿手枪，左手掏出一个盒子蹲地，将盒子滑到苏诚的面前。苏诚无奈叹气，准备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脚刚动，子弹就到了，将苏诚英式茶杯打穿。

　　不需要对话，苏诚很想装傻，但是实在无力装傻，只得甩了甩手上的热茶，蹲身拿起盒子，里面有一根注射器，注射器中有药水。苏诚打开盒子，拿出注射器，终于是想到一句话：“我不会静脉注射。”

　　唐春回答：“肌肉注射。”

　　你行，这个问题你都想到了。苏诚考虑了数秒，拉下裤子，戳屁股。为什么戳屁股，因为屁股肉多，不会伤到骨头，同时屁股上没有大血管和重要神经。也就是说，苏诚其实是懂得注射的。注射后，苏诚穿好裤子，唐春将推车拉进门，摆动手枪，让苏诚后退坐到沙发上，静静的站立在客厅中央，看着苏诚进入昏睡状态。

第255章 规则

　　左罗这边明显是被放鸽子了，警方准备齐全，甚至找来了民间黑客高手，但是高卉只在邮箱里留下一组六个数字，这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到了下午两点，技术科将刚收到的视频发到电视上：“这是录播，不是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