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堂课就到这里，麻烦各班的班长帮我收下投票卡，谢谢大家。”

　　苏诚的第一堂课很成功，收获了很多掌声，最重要是苏诚最后鼓励的话让很多人得到了学习英语的动力。

　　苏诚收集了所有的投票卡，学生们已经离开，下讲台和方凌在一起一位男老师和苏诚握手：“苏老师，你说的相当好……哦，我叫张英，是高二年段的英语老师。”

　　“你好，你好，苏诚。”苏诚和高英握手：“成绩还是要靠你们。”张英算不上很英俊，但是有一些学者气质，年龄不大，三十左右，戴婚戒，猜测刚结婚不会超过一年。谈吐文雅，绅士，十有八九是海归。

　　苏诚也和方凌认识握手，装着第一次见面，三人都是英语老师，聊了一会，就前往科学实验楼六层英语层喝咖啡。那边咖啡是免费的，学生只要刷卡阅读超过半小时，也可以得到一杯免费的咖啡。不需要人看管，全自动的机器，咖啡豆已经放在机器内，一按就会自动泡水加热，使用的人都要刷卡，并且要自己清洁杯具。

　　现在是一个小时的社团时间，五点三十分开饭，英语层有二十几名学生，见到三名英语老师，都非常淡漠，自己看自己的书。能看懂英文杂志和报刊的，最少在英语方面都算是小学霸了。

　　不说崇洋媚外，目前英语已经渐渐成为继驾照之后，当代年轻人必须具备的一个技能。当然也可以没有驾照，也可以不会说英语，这并非必须的技能，但是却是能增加你发展机会的技能。

　　这边的学生都能用英语进行日常对话，有些是家庭好，从小就在国外过暑假，寒假，和本地人混在一起，有那样的语言环境。还有部分人是初中甚至小学开始请家教，单独辅导。有部分人是有语言天赋，对学习语言很容易上手。扣除以上三者，依靠自己在学校学习，能达到这水平的人一个都没有。这事情不是告诉我们，要么要有钱，要么要有天赋……

　　和这么多青葱少女在一起，感觉阳光都更加明媚，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美食也能让人快乐，身心愉悦，这和忠诚不忠诚无关，只是单纯的快乐，同时能感觉到她们身上的纯真和活力，她们的棱角还是带刺的，还没有被磨圆。

　　……

　　和张英、方凌告辞，苏诚下班，离开了学校，打车前往五连小区。左罗已经回家，他今天工作已经结束，明天下午两点到晚上十二点的班次，属于流动岗。收获呢？

　　左罗开始介绍：“保卫科应该没问题，科长和副科长他们经常强调不得单独和学生在一起说话和聊天，工作期间必须两个人一组，同时要尽可能减少和学生的接触。打个比方，有个学生乱扔垃圾，不要管，这和安全无关，也不需要通报校方。比如有人打架，必须介入。我和高三失踪当班的人员聊过，我不认为他们失职。你那边怎么样？”

　　“顺利拿到嫌疑人。”苏诚从包里掏出投票卡：“现在要麻烦你和我一起整理。”

　　“整理什么？”

　　“最后一栏，你最喜欢的三位教职工。”

　　左罗看投票卡，问题上面写调查理由，会虚心向这三位老师学习和学生的相处之道。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能吸引学生的是什么？是比较出色的人。也可能有丑陋的不出彩自卑的坏人，但是我总不能说，写出你们最讨厌三名教职工吧？”苏诚道：“另外，和学生接触比较多的人，更会容易让学生接受。”

　　苏诚念名字，左罗开始记录，什么三个，两位教师的得票是遥遥领先。第一位是苏诚刚认识的张英。还有一位是非教师职工，心理辅导员，拥有心理医生牌照的兼职医生，张医。张医是国际高中和这所女子高中的心理医生，他的电话在展示栏内，任何学生有心理咨询需求都可以给他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可以匿名网聊，也可以约时间和他聊有关的问题。

　　张医今年二十九岁，海归，国外某大学心理医学专业毕业生，两年前成为本校心理医生，同时还兼任国际高中心理医生，在多个国外杂志发表过青春期心理分析和调查等相关的论文，曾经在半年前，因大学导师推荐参加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欧洲举办的当代青少年心理健康研究会议，并且在会议中发表自己看法。也因为此事上过本地媒体的新闻。算是一位知名人物。

　　张医是比较典型的小白脸长相，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他擅长和人交流，擅长听别人说话，应该是很受欢迎的一位男性，可是至今没有女朋友。

　　就在两个人分析张医和张英时候，白雪打电话过来：“队长，体育馆有问题。”

　　“什么问题？”

　　“体育馆一号储藏室外附近能隐约闻到臭味，我刚听见两名女同学闲谈，说有死老鼠，我到达附近发现不假。”白雪问：“是我直接进入调查，还是……”

　　“不，刑警队的吴警官还驻校，你直接联系他，你不要报警，左右注意下，离开那里。”

　　白雪道：“明白。”

　　左罗挂了电话，皱眉：“如果是尸体，那……”

　　苏诚道：“高二失踪后，警方调动警犬进行全校搜查，如果有尸体肯定被发现。而且白雪只是隐约闻到味道。这么推测来说，尸体十有八九是高三的。这样又有些矛盾，高一和高二的尸体呢？为什么高三的尸体会在学校？高三尸体藏不了很久，迟早会发出更大的味道。”

　　左罗点头，想了一会后道：“我们先看情况，如果真是尸体，那就代表凶手是学校内的人，连环失踪案就变成连环杀人案。”

　　“学生会骚动，恐惧，家长也会关注，学校有可能提前放假……这对我们调查很不利。”苏诚道：“希望不是尸体。”

　　苏诚推敲的逻辑是对的，所以真的是尸体，并且确实是高三的尸体。

第470章 三之死

　　刑警队吴警官找到尸体，按照程序，报指挥中心，要求物证，法医进场，并且要求派遣巡警或者相关警员维持外部秩序。

　　很快张副局长、吴警官还有左罗进行了三方通话。左罗道：“七组的意见是，目前距离学校放假还有十天，如果这时候学生和家长们得知高三遇害，那自然会推理出高一和高二也遇害，肯定会造成恐慌，学校必须停课，极有可能学校提前放假。但是按照我们的推测，我们认为凶手还在这所学校内，将来再开学，凶手仍旧会给师生带来巨大威胁。”

　　张副道：“吴警官，Z7意思是，小规模派人进入收集证据，暂时不对外公布找到尸体，只和校长说明。”张副和吴警官年龄差不多，称呼小吴没那资格，偏偏吴警官又没有副队长和队长这样的职位，最后就称呼吴警官了。

　　吴警官道：“这不是我做主，你们决定就可以。”

　　“我是向你说明不会派遣很多人过去的原因。”

　　吴警官回答：“明白。”目前主办案件的是Z7，找到尸体的人是白雪，又是副局参与，他没有必要非要坚持标准做法。每个案件都有不同，墨守成规并非好事。

　　吴警官那边挂电话，张副道：“左罗，你们只有五天时间，扣除今天只有四天，不是限制你们破案时间，而是因为五天后上午要举行每周的新闻发布会。我们必须通知高三的家属，高三的家属可能会发出一些情况到网上，另外高一和高二两人的亲属……所以，五天时间，只能争取这么多。另外一点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对公众选择性的隐瞒，如果在这五天内再有人失踪或者死亡，你我都逃不了干系。因为是我们的一面看法导致了悲剧的再次发生。假设如果当时我们公之于众，学校停课，那新的受害者就不会出现。你明白我意思吗？”没风险就是停课，开学后死人后再说，但这不是负责任的做法。

　　“明白。”左罗回答。

　　“能接受吗？”张副意思是能接受惩罚的后果吗？可能是渎职罪。

　　“可以。”左罗道：“目前线索表示学校有一位凶手，我们如果公之于众，我们就缺乏线索的来源和调查的方向，那下学期开学，师生们同样要和这位凶手在一起。”

　　“明白就好……你觉得是连环杀人案吗？”张副问。

　　左罗道：“暂时无法回答，我需要法医和现场的报告。苏诚偏向不是，他认为如果是连环杀人，为什么高三尸体暴露，高一和高二的尸体却无影无踪呢？”

　　……

　　警方一个六人小组便衣进入学校，隐约说明是找到某位失踪学生的私人物品，也没明说，暂时封锁了体育馆的一号通道储藏室附近区域。高三的尸体在篮球筐内，由于女性多不喜欢篮球，所以篮球设施虽然按照人数比率采购，但很少用到这么多。储藏室没有锁，里面都是体育器材，没有人盘点，只有在体育课时候，很小可能体育老师或者体育老师会让学生去拿一些需要的设备出来。

　　现场发现血迹，死者初步判断死于利器，利器从其右耳垂偏后下方刺入，刺入不算深，但那位置属于要害，死者很快就毙命。从现场血迹形状看，凶手杀人后拔出凶器同时，用布或者其他物品遮挡住了血液喷溅。凶手将尸体从两米外移动到篮球筐内后再拔出凶器，地面上只有零星的血迹，似乎地面铺盖有东西。在装满三十个篮球的篮球筐内底部，有大量的鲜血，由于底部非透明，并且密封性好，没有鲜血溢出，从外部很难发现，毕竟多数篮球早就没气，如同叶子一般盖在尸体上。

　　根据校长所说，全校最偏僻的地方就是体育馆，比体育馆更偏僻就是体育馆的储藏室，除非开运动会，否则储藏室几乎没人会进入。体育馆很大，四百米的跑道，足球场草地，还有两千多个座位，光是出入通道就有六条，对应储藏室六间。平时上体育课，就是利用跑道跑步，如果是篮球课之类的，体育老师教务办公室就有篮球。

　　物证组证实校长所说，这地方灰尘厚实，纸箱，木箱，杠铃，哑铃，排球，乒乓球桌之类的，都是堆放很久没人动的。这也和A市有关，体育器材必须按照学生数量比例配备，物证组甚至找到了生产日期是七年前的羽毛球拍。学生可以不用，但是必须要有。

　　苏诚穿着睡衣，在电脑上看照片：“这地方是幽会的好地方，我今天走了一圈学校，感觉也只有体育馆最有可能藏有秘密。保卫科怎么样？”

　　“体育馆属于巡保，巡逻保安会经过，上正门高台看下情况，没事就离开。”

　　体育馆跑道内有足球场，但是让青葱少女们在草地泥土中打滚，她们是不干的，足球比篮球还糟糕。再者女足根本没前途，虽然国内女足在全球排名很高，但非国家队联赛球员的收入比普通白领还低，更不用说和男足比较。有一次比赛中，女足在主场射门，一脚把球门射穿，解说员那个激动，牛吹的那个飞……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都会想一想，为什么能把球网射穿，这得多烂球网才能射穿？踢的是足球，又不是双立人。相比男足，烂队的三号门将，一年加上赞助商给的产品收入就破百万。为什么有这么大差距？简单总结，球迷脑子住着一个科学家，名字叫瓦特。

　　苏诚道：“从现场看，似乎接近激‘动’犯罪，两个见面，杀人。受害者是背后被袭击，而且凶手很接近受害者，受害者是相信凶手的，熟人犯罪。”

　　左罗道：“奇怪的是凶手带了凶器。”现场没有利器。

　　苏诚：“高三失踪时间是十一点二十分放学，到下午两点四十分第一节课。这个时间她去了体育馆储藏室……根据她同学证词，上午大课间，她还说昨天打听到今天中午有红烧排骨。手机上社交软件，通讯记录，短信，未发现这期间其有接受任何信息。”

　　左罗道：“凶手和她有正面接触。储藏室是他们的老地方，一个眼神或者几个词语就可以让其知道。所以应该是师生，不太可能是职工。”

　　苏诚道：“我还是看矛盾，现场看应该是激动杀人，凶手擦拭了多处地方，如果凶手有准备，不会需要擦拭这么多地方，甚至可能不需要擦拭。为什么会有凶器呢？如果高三之死和高二，高一有关，为什么不将高三如她们一起消失呢？”

　　“不是连环案？”

　　“我认为不是，但是不排除中间有关系。我们现在可以假定高三在储藏室和某人幽会，如果这人和高二，高一都有关系的话，能耐太大了点。”

　　法医打来电话：“死亡时间可以确定是12号中午左右，死亡原因是利器导致出血，我刚解剖了尸体，发现她在死前一个小时内进餐，吃的是汉堡。”

　　“汉堡？”左罗疑问。这是封闭式学校，里面没卖汉堡，她怎么吃到汉堡的？

　　“外卖，老师。”学生不可能拿外卖，老师可以。

　　左罗拨打电话：“宋凯，调12号上午到中午学校正门监控，看是不是有汉堡店送餐到学校。”

　　物证组和法医在很多案件中有决定性的作用，这次现场表明是激动犯罪，激动犯罪会留下很多证据。

　　凌晨一点左右，宋凯打电话过来：“老大，是小可爱虾汉堡店送的餐，九个汉堡，三块鸡排，三份薯条，六对鸡翅，三份浪漫法国套餐。送的时间是上午第三节课下课，按照监控，收汉堡的是张英老师。整个白天，只有一份外卖送餐。”

　　苏诚拍手：“破案了。”

　　左罗一哆嗦：“我本来觉得破案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说那句话？”

　　苏诚笑：“好吧，运气好案件就破了。”

　　……

　　由于其他人卧底身份，清晨七点，宋凯和借调过来的光头提审张英。张英是两小时前在家被拘。

　　张英表情很无辜，苏诚目前在睡觉，左罗加班，他在外看着张英，觉得张英要么是陈年老贼，要么是无辜者，表现出无辜者突然被拘捕的那种迷惘，疑惑还有不甘。而且他很急，多次问身后的特警，抓我到底是为什么？

　　宋凯和光头进入，先程序，而后进入正题：“张英，结婚多久？”

　　“一年。”

　　宋凯：“你认识高三吗？”

　　“认识，我是她的物理老师。”

　　宋凯问：“你和高三只有师生关系吗？”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别的关系？”

　　宋凯开门见山：“12号，也就是高三失踪当天中午，你购买了汉堡，对吗？”

　　“我想想……对，没错。”

　　宋凯拿出一个埃菲尔铁塔的模型，看着顶部的尖锐部分，道：“你点的是特别法国套餐对吧？每份套餐赠送一个这样的小礼物。”

　　张英不满道：“没错，怎么了？”

　　光头让没有什么审讯经验的宋凯暂停，问：“我觉得你点的东西有点多，吃得完吗？”

　　张英本想回答，要你管，但是觉得警察问话中汉堡是重点，也没有进行针锋相对，回答：“我输了三份套餐，我本人是不吃汉堡的。”

　　“输？”

　　“11号是王海的生日，我们三个老师去王海家做客，顺便看球，下了点小赌注，我一对三，如果我赢了，就可以点三天外卖。如果是他们赢了，我就要买三份外卖。我输了，第二天大课间我就联系了汉堡店。”

　　光头道：“除了王海，还有哪几位老师？”

　　“王海，我，张医和赵体。”赵体是体育老师，负责高二五个班的体育教学。张英道：“我们几个都是教高二，都是年轻人，差不多岁数，经常一起聚会。我知道打赌不对，特别是我一个老师，但是也不至于大清早这么粗暴把我抓到这里来吧。”

　　左罗对耳机道：“停审，把另外几个人全部带来。”这几个人都没有犯罪记录，犯罪履历，所以经受不住一次审问，即使不招，也能发现端倪。

　　……

　　王海，张医和赵体就这么被带到了审讯室，周断抽取丁东一组协助审讯工作。

　　同时，经过通宵的努力，物证组还原了现场，物证组提供的证据表明，这可能不是杀人案，可能是一次意外。简单来说，高三和某人在储藏室要搞事，但是忘记了有利器，受害者后仰主动刺入凶器。也不排除死者在玩游戏时候被刺杀。

　　物证组从死者胸部提取了可能存在的DNA，按照尸体的衣服和内衣情况，胸部可能存有第二人的唾液。

　　因为此审讯工作推迟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四个审讯室四名嫌疑人都签署了搜查令，要求他们接受DNA检验。DNA检验结果没这么快出来，不过让真正的嫌疑人受到极大的心理冲击。

　　光头打个哈欠，道：“张体，就他了，没跑了。”

　　果不其然，审问多问几句，张体就漏洞百出，然后就招供了，张体今年二十七岁，结婚一年多，有一个孩子。高三念高一的时候（天哪，名字还是要想的。）一次体育课受伤，张体抱她去医务室，这一抱就抱出点麻烦出来。两人眼神交流什么开始增多，到了高二开学，两个月没见面的他们见面了，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放学后，张体带了点期望留在体育馆，慢吞吞去储藏室，他希望发生点什么，又不希望发生点什么。高三读懂了这一点，跟随张体进入了储藏室，两人没有说话，直接开始玩游戏。

　　接下去这半学期，每周那节体育课，都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一个有老婆，一个希望这种事不耽误自己前途，两人都不声张，各取所需。12号那天上午，张体拿到了赌注汉堡套餐，也是心疼高三天天吃食堂，于是就在第四节课下课前往高二年段走廊，和高三会面，使了眼神，高三明白，借口来亲戚和同学们脱离，两人去了储藏室吃了汉堡。

　　餐后就开始玩游戏，但这次汉堡赠送了硬塑料制造的尖锐的埃菲尔铁塔模型要了高三的命。作为体育老师张体很强壮，将高三抱起，高三腿盘其腰间，靠在器械上，器械是黑色，铁塔也是黑色。咬胸部时候，情浓深处，高三头突然向右后仰去，被放置在一边的铁塔刺入要害，很快就不动弹。

　　张体将高三放置到早准备好的雨衣垫上查看，吓坏了他好久才冷静下来，最终他将高三放到了篮球筐内，用没气篮球遮挡，拔起了铁塔。而后将沾有血迹的雨衣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