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
噗嗤笑出来,对父母道:“我在布朗大学听说爷爷还加入了DKE兄弟会,好像年轻时候也喜欢玩。”
“这是我们家传统,喜欢玩没什么不好的,我也是DKE兄弟会成员,在哈佛都听说过你爷爷当年的事迹。”
“什么事?”
“当时入会别人整他,要跟一圈人拼酒,你爷爷没答应。两个星期后再次要求参加,到唐人街买两箱白酒把他们全灌趴下了,别看白人能喝啤酒,拿白酒灌!一喝一个倒!我记得我曾祖父,也就是你爷爷的爷爷,快八十岁饭前还两杯酒,不喝就绝食,带你爷爷练过。”
韩父脸神羡慕,像是想起什么心酸事,继续道:“酒量要是能遗传就好了……你点头干嘛,还没到年纪呢不许喝。”
话到嘴边堵住,刚打算说自己也加入了兄弟会,但这辈分怎么算,按华夏的来,祖孙三代都是兄弟?
“我听约翰说奥格斯格家门口的松树倒了一棵,那么大的树怎么被风吹倒了……老巴顿回去拿工具,等下过来,我准备用那些木头建座树屋,在报纸上看人家建的,还蛮有意思。”
“树屋。”韩宣抬起头,“放在哪?”
“树林里啊,靠近金刚鹦鹉居住的地方,有几棵云杉挨在一起,能看见罗塔湖,环境好。”
“我等下跟你去,妈,快点弄!”
“别催!手一抖盐放多了!”厨房里声音传来。
“你那同学呢,问他去不去。”
“没事,昨晚睡不着来找我好几次,让我陪他聊天,竟然还会怕打雷,估计睡醒早呢……”
吃完早饭老巴顿和约翰、马丁内兹已经等在门口。
几年前奥格斯格家搬走,房子成了牛仔们放牧时候休息的地方。
几番维修没有破败,如今松树正压在房顶上,周围全都坍塌,看来这次不大修一番住不了人了,假如奥格斯格祖先晓得有这么一天,估计当时会把树栽远点。
松树一人合抱不过来,叶子颜色有点发黄,落下来的松针叶比其他树要多。
马丁内兹充当苦力,拉动绳子,电锯没响。
绕上去再拉,还是没响,晃了晃无语道:“谁拿的电锯,没油了,谁的车烧柴油?”
“我的,有意见?抽我悍马,才加过,没怎么开。”
“没有没有。”
马丁内兹逃似的跑到屋里,找到截浇花用的水管,趴在车边用力吸,被味道呛得直咳嗽,等装满再次试了试,电锯轻响,随后迅速转动。
拿尺子量出两米二画上白线,整个松树能切成八段,再往上茂盛枝叶遮住大半个屋顶,整个高度足有三十多米。
“先把这里切了吧,太重搬不动。”约翰说道。
马丁内兹带着护目镜,将电锯靠向松树。
巨大噪音惊扰到隔壁树洞里北美灰松鼠,几只聚在一起探头探脑,集体鄙视这帮伐木贼……
韩宣离远捂住耳朵,踮起脚看向锯断的树干,里面完好无损,问道:“不应该啊,好好的树怎么倒掉了。”
老巴顿拂掉木屑,挠头开口:“再往上看看,可能上面蛀掉了吧。”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把它全部锯开,一点被虫蛀食的痕迹都没有,韩宣心想可能真是因为风太大了。
老爹把目光看向断掉的地方,笑道:“找点工具把那里挖开,树根当树屋的桌子,再据些粗枝条当凳子,买来放进去就没意思了。”
老大动动嘴,小弟跑断腿,马丁内兹才放下电锯,又屁颠屁颠坐上车到仓库拿锹。
坐在屋里烧了点水,喝完见他还没回来,巴顿叹气,“这家伙,又去偷懒了吧。”
麦田边仓库里,马丁内兹连打几个喷嚏,鼻涕挂在嘴边,嘀咕:“总有一天我也要买座牧场,活都给牛仔干……”
挖坑比锯树耗费时间,两个小时才堪堪看清整个树根的样子,约翰光着上身擦干脸上汗珠,“这样就行了,其他拿电锯锯断,用不到那些分支。”
年纪将近一百岁的松树,整个树根有两米多粗,一锹下去随后马丁内兹嫌弃道:“咦~什么东西,跟鼻涕一样,树胶?”
“屁的树胶,树根能冒胶?这么多年学白上了!”
老巴顿斜眼道,蹲在这东西面前,想拿手去摸,约翰赶紧拉住他,“别碰。”
韩宣跟老爹坐在树干上聊天,听见坑里声音,拍拍屁股走过去,开口道:“挖好了啊?吊车马上过来。”
“在树根低下挖到个东西,难怪松树倒掉了,根都腐烂了。”
伸头看看马丁内兹指着的地方,一个像是树瘤的凸起物,附着在根上,颜色发白,里面充满黏液。
明明是植物,韩宣却莫名其妙觉得不对劲……
第241章 花卉种植园
看到未知事物总有点好奇。
韩宣站在坑边,对马丁内兹说道:“可以帮我把它挖出来么,别弄坏了。”
“你要它干什么,里面粘糊糊的真恶心,开始我还以为是白蚁窝。”
马丁内兹拿锹尖抵住树根和那东西连接的地方,轻轻一用力,它滚落到土地上,小心挑出坑里,“你离远点看,可能对人体有害也说不定,不像是孢子类,只要不碰它没事。”
答应嗯了声,蹲在地上折段树枝戳啊戳,它颤颤巍巍晃动几下。
表面像猪身上的肥膘肉,看起来油油的,里面“肉质”一层层包裹,从暗红色到鲜黄色,颜色分出很多层次。
外表褶皱密布,触感有些硬,里面粘糊状,被马丁内兹弄破了一小块,整个能有二十公斤重。
眼睛告诉韩宣它是植物,但潜意识却拼命在说它不是,它跟动物一样可以呼吸!
植物也能产生二氧化碳,理智得出这个结论。
潜意识立马又否决。
就在纠结混乱的状态下,小型吊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吊车是向温泉度假村工地借来的,还有辆卡车随同,等会儿把木材送到加工厂,做成木板使用。
“别弄它,脏死了。”韩父来到儿子身后。
“嗯。”韩宣丢下树枝,看向马丁内兹道:“刚才弄破的那块呢,在哪?”
巴顿用锹铲着丢出来,在地面滚了几圈,沾上不少草叶。
韩宣走到车里把老爹水杯拿来,倒干净装进去,不顾老爹睁大的眼睛,对他道:“还有地上这个,太重了我搬不动,帮我搬到车里去。”
“……什么破烂都往家捡,约翰,有没有手套?”
“在车里有一双,打开后备厢就能看到。”约翰转身回答,把电锯递给马丁内兹,接着刺耳声音再次响起。
十多分钟后。
工人绑着树根吊上来,颜色暗红,样子挺奇特。
跟松树树干一起装上卡车,韩宣和老爹坐进悍马,跟在它后面往奥古斯塔镇方向开去。
时间接近中午,路边数头百奶牛待在一起。
看到儿子不时打开水杯,韩父笑道:“应该是什么寄生的菌类吧,跟刘易斯鼓捣的黑松露一样。”
“感觉不太像,安德鲁教授的号码还在吗?我想送到蒙大拿州立大学,让他在实验室帮忙检验,早上出来没带手机,你的呢?”
“我也没带,先别忙着个,帮我想想树屋建成什么样子。”
“詹森先生不是在度假村里,让他来设计好了。”
“对啊!那里有施工队,温泉旁边木屋都是他们建的,技术肯定好……”
奥古斯塔镇今天格外冷清。
本来人就不多,闲在家没事干的那些,早上都跑到雪山牧场去上班,更加看不到人。
“再这样下去奥古斯塔镇就要被我们家占领了。”
“那就好了,Broken-B牧场里就有个镇,除了居民房子,其他土地全是摩尔兄弟俩的,镇上一半店铺是牧场开设,镇长也由他们轮流担任……”
说话间来到郊区,所谓郊区,不过是离镇子远点的一家木料加工厂。
附近木材资源丰富,每年允许合理采伐一部分木材,现在还没到季节,要等冬天。
所以加工厂如今停工,门关着,敲半天没人应。
问它邻居,一家花卉种植基地的老板,说他打牌去了,员工都放假,认出韩父,热情帮忙打个电话给他,笑道:“马上就回来,十分钟左右。”
“谢谢你了,雷蒙先生。”韩父侧身往花园看了看,指着大棚门口道:“可以进去吗?我想买几盆花摆在家里。”
“当然!快请进,本来我还头疼你要开矿,每天车路过吵闹,现在真是太好了,它们不值钱,挑几盆直接带走。”雷蒙热情道。
“那怎么行,我也种过花,薰衣草,打理起来费时间,这行钱真难赚,比牧场麻烦多了。”
“听说过雪山牧场的薰衣草田,只是还没机会去看看它,曾经去法国普罗旺斯旅游,那里家家户户都种着薰衣草,夏天的那幅美景,过了十五年我还能记得。这些年城市对花的需求量很大,生意挺不错,我打算明年再扩大规模,韩先生,你好像租了块荒地对吧,现在还有吗?”
“应该还有,蔬菜种植基地旁边一大片全是荒地,来跟我做邻居,等明年薰衣草开了到雪山牧场玩,我想对种植它们你肯定很有经验。”
“哈哈,学过一点,大棚里刚浇完水,从中间走,沾到泥清理起来麻烦……”
韩宣最后走进去,里面温度高出两三度,稍微有点闷热,地上花盆一眼看不到边,种类繁多。
木牌上写着出售月季花、蝴蝶兰、圣诞花、凌霄花、黄菊花、贝拉大玫瑰、红茶花、含羞草等等。
面前这块地都种着一品圣诞花,现在还不是它们开放的季节,花骨朵刚冒出来,颜色发红。
搬了几盆摆在走道,韩父说道,“儿子,把它们放在阳台怎么样?”
“随便你,雷蒙先生,墙上挂的那些向日葵,你这里有种子卖么?”
“有啊,金,帮我拿点送给他。”雷蒙微笑。
跟在他身后那个名叫金的小伙子,点点头往外走,很快拿来一小袋……瓜子?
韩宣抓了把,还真是瓜子。
想起自己吃了那么多年,竟然不知道它们是向日葵的种子,好笑道:“老爹,在牧场多种点好不好,等开花蛮好看的。”
“行,雷蒙先生,差不多种十英亩左右。”韩父半搂着儿子,露出笑容。
再往前买几盆藤蔓类的凌霄花,回去种在篱笆上,透过通风口看到外面长着一片柳树跟竹林,数量不多。
韩宣说家后面太空旷,又让老爹都买回去。
雷蒙窃喜不已,帮忙打了个电话,拉来数万美元的生意,说道:“这些等春天种比较好,到时候我帮你送到雪山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