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要搞王友卫了,有什么屎盆子尽情往他头上扣就行。
他们聊天,杨狮子可了劲的吃,不言不语,就小嘴吧嗒吧嗒声音响亮。
杨树勇几次用筷子敲他屁股让他吃慢点,他也不听,一筷子一筷子捞的很快。
这样,老杨脸上挂不住了,他一句‘熊孩子没吃过饭’吗就想现场开打,敖沐阳拦住他,笑道:“随他吃、随他吃,鱼肉有的是。”
听了这话,杨狮子气哄哄的说道:“就是,你看小阳叔是主人都不心疼,你是我爹你心疼什么?你这样我都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我亲爹。”
“我不是你亲爹谁是亲爹?”杨树勇没好气的说道。
杨狮子摇头:“不知道,反正小阳叔不是我亲爹但胜似亲爹。”
杨树勇把牙齿咬的嘎嘣响,后来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敖沐阳隐隐听着杨狮子一路走被打的一路嚎。
第二天中午,敖沐阳把杨树勇带来的肉油给拿了出来,又把去年收获的鸡枞给做了简单的泡发。
因为往枯木上撒过金滴的缘故,去年鸡枞长势很不错,收获多了,敖沐阳就晒了收藏起来,随时泡发随时吃。
泡发之后,他放进滚热的肉油里又做了个鸡枞油。
锅子里的油比植物油还要透明清澈,粘稠的猪油流动着、沸腾着,鸡枞放进去后,立马炸成了金黄色。
他又往里放了点小葱花和姜末,再洒进盐巴之后,一道很好的拌饭菜就出锅了。
热气腾腾的大米饭,往里面洒上一勺鸡枞油,很快米粒变得油汪汪起来,敖沐阳用勺子舀了一口进嘴里,喷香!
这是最原始的肉香味,香而不腻,就是有厌食症吃了这东西也会胃口大开。
鹿执紫吃的眼睛雾蒙蒙,敖沐阳愕然道:“至于吗?有这么好吃?”
“我想起我小时候,鹿林深好汉给我做的油拌饭,就是这个味道。”鹿执紫一脸缅怀。
敖沐阳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宠溺的说道:“那你以后叫我爹吧。”
鹿执紫差点没把一碗油泼在他脸上。
之所以没动手不是怕出事,而是怕浪费,这碗鸡枞油比前年敖沐阳刚跟他认识那会做的更好吃。
敖沐阳没敢再开玩笑,李继两人到来,大家伙就着几样渔家小菜,开心的吃了起来。
苏鹏辉是个老饕,这碗油拌饭吃的他竖起大拇指连夸渔村好生活。
他感慨道:“说句实话,油拌饭这东西简单,常见,市场上有的是猪油,我自己做过好些次。可要这么好吃,那就是很难很难了。”
李继鄙夷道:“你那臭厨艺跟小敖比?跟你说,小敖这方面是专业的。”
敖沐阳配合的说道:“那必须,我们村谁家有红白喜事,必然找我做掌勺师傅,看到我门外这条街了吗?这叫安民街,我们村有句俗语,叫‘安民街以西、村长厨艺第一’,甚至有人给我起绰号,叫我‘安民街食神’,其实愧不敢当啊。”
几人哈哈大笑,李继笑着笑着纳闷了:“小敖,安民街以西不就你一家了?”
敖沐阳道:“所以他们说我厨艺第一,我也没有客气。”
苏鹏辉摆手道:“正儿八经的,我说这油拌饭好吃,跟这猪油有很大关系,这正儿八经有个猪肉香味,现在城里的猪肉炒出来跟干柴似的,碰上烈火都能烧起来,哪里还有猪肉味?”
说着,他开始总结:“现在都说大家伙不爱吃东西是因为生活水平高了,吃腻歪了,这真是有意思,以前大地主们一年到头有吃腻歪的时候?轮到咱们老百姓,就能吃腻歪啦?胡扯,现在就是肉没味、菜没味、水果没味,都是速成品,哪有滋味呀?”
敖沐阳估计,这苏老师是个愤青。
李继比他还愤,放下筷子就开始数落这年头的不平事:“国家对食品安全的控制太差了,民以食为天,这是要砸了老百姓的天呀!”
两人不光是愤青,也是福将,或者说他们的专业水平可是够准的。
李继二人来到村里不到一个周,三月底,绿海龟回来了……
此时度假村刚刚停工,一只绿海龟爬上了海岸。
这只绿海龟一出现,敖沐阳当即表示要杀鸡杀鸭来做大餐庆祝。
鸡鸭鹅们急眼了,海龟回来关我们什么事?干嘛要杀我们?
绿海龟的回归,代表龙头村设立国家海龟保护区的事没问题了。
李继去把绿海龟给掀翻了过来,敖沐阳笑道:“李老师,你这够激动的,准备干嘛呀?你准备蹂躏这海龟?”
“别闹,唉,不出所料。”李继看着海龟甲壳下面叹了口气。
只见甲壳一圈缝隙下沿,几个大大小小的肉瘤子在迎风招展,这只绿海龟和去年到来那一批一样,免疫力下降,身体出现了问题。
这跟海洋整体环境有关,海水污染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绿海龟们的环境一再恶化,它们的身体状况怎么会好转?
或许这也是它们坚持回到龙头村外海域的原因,沿海一带红洋海域算是干净的,龙头村外海又是红洋海域里最洁净的。
受到惊吓,绿海龟很快又回到了水里,它们本来就在岸上待不了多久,先前上岸仅仅是休息一下,毕竟绿海龟这次回来可是一路跋涉跑了长途。
后面两天,又有海龟断断续续出现在沙滩上,这标志着绿海龟将龙头村外沙滩当做繁衍地的事不是个例。
第733章 叠罗汉
三月底、四月初的时节,阳光灿烂、微风和煦,正是一年好光景。
这时候的大龙山摆脱了一冬的颓废,万物勃发,树绿花红,重新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山脚下乃至于往山腰看,全是竹林,翠绿的竹子一棵接一棵,海风吹过,枝叶摩挲,飒飒如涛声。
这时候来村里的游客多了起来,村里的项目也多了,海里有鲸鱼、有海豚、有江豚,岸边有绿海龟,出海能钓鱼,回来能买海鲜,上山还有野果和野味吃。
山上开始多了野兔、野鸡,甚至有小野猪出没,这都是龙头村的功劳,为了让大龙山焕发生机,村里养了一冬的小牲口开始往山上放。
这是投资,如果这些野兔、野鸡和野猪能在山上存活下来,那后面将给龙头村带来数不清的好处。
而且放养的野猪不是土生土长的野猪,野性不是很猛,对人对物的攻击力也不太强,以后可以组织游客去狩猎。
海边有海龟的事,山上有小牲口放养的事,敖沐阳忙活了起来。
可生活就是这样,不忙的时候哪里都没事,忙碌起来的时候哪里都有事。
三月份整个月,敖沐阳不算多忙碌,可刚进入四月份,他手上事情多了。
偏偏这节骨眼上,村里的狗子又出事了!
敖沐阳正在跟李继商讨设立保护区的事,敖沐鹏急匆匆跑来说道:“龙头,你咋还坐在这里呢?快跟我来,好些狗不知道怎么了,它们在乱搞!”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狗能怎么乱搞?敖沐阳纳闷,他还纳闷自己不坐在办公室里那干嘛?出海捕鱼的事又不用他天天跟着。
站起身来,他问道:“狗子在乱搞?它们干嘛了?乱咬人吗?”
敖沐鹏连连摇头:“不是,就是乱搞,它们在山上乱搞!唉,你跟我来吧,你自己看看就清楚了。”
敖沐阳很无奈,道:“事情很急?我这里还有别的事。”
敖沐鹏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当然很急,你没看我一头汗吗?我从山上跑过来的哩。”
敖沐阳怒道:“你是活该,我说过多少次了,有事直接打电话,你没有手机吗?”
敖沐鹏傻笑道:“那不是想省两个电话费吗?”
敖沐阳摇头,这是小农思想啊。
跟着敖沐鹏,他迅速上山,村里还有不少人家往山上赶,都得到了通知说自家狗子在山上乱搞。
敖沐鹏带他去的地方距离村子不远,就在一片松林边缘,只见至少有三十条狗待在这里,有几条狗眯着眼趴在地上,其他的狗聚集在一起——它们真的在乱搞!
有的狗站在地上,有的狗骑在它们身上,还有的狗趴在前面狗的身上,一条一条的叠罗汉,最多的有五条狗叠在一起,跟一辆小火车似的。
狗子们又是骑又是趴,屁股一抖一抖,嘴里哼哧哼哧,村里人看到后无不惊愕的张大嘴巴。
敖沐阳下意识的惊叹道:“卧槽,这些狗日的,玩的够嗨呀。对了,我家将军呢?”
将军把村里母狗当后宫,它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呀。
敖富贵闻讯而来,看到自家的狗被其他的狗骑着,他一下子崩溃了,叫道:“大拿,你这是干撒?你们这是干撒?放开它,放开我家大拿!”
一边吼叫,他一边要上去掺和。
地上趴着的几条狗迷迷糊糊,发觉他靠近纷纷呲牙咧嘴。
敖沐阳拉住敖富贵道:“你这是干嘛?小心被狗咬!”
“敢咬就打死它!”敖富贵抓狂。
敖沐阳道:“你就是事后打死它又能怎么样?它咬你的伤口就没了?你要知道,你被狗咬上一口,起码十天半个月不能去开船拉客。”
敖富贵悲剧了,道:“卧槽,那我家大拿呢?就这么被蹂躏?”
敖沐阳安慰他说道:“没事,春天到了,狗子来感觉了,它们可能是来个集体交配……”
说到这里他看向周围,问道:“你们没人给狗子看东京很热之类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吧?”
不等其他人说话,敖富贵先叫道:“交配个屁,我家大拿是公狗!公狗!跟将军一样,它也是个公狗!”
“嘶!”敖沐阳倒吸一口凉气。
“我家大黄也是公狗啊。”
“妈咧,这里是不是都是公狗?”
“村长,是不是将军把村里母狗霸占了,公狗子们被压抑时间太长,搞的内分泌失调,然后一个个变成GAY狗了?”
敖沐阳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无言以对啊。
还好敖富贵是他铁哥们,给了他有力支持:“不是,你没看到将军也在这里吗?喏,就趴在那草窝子里。”
算他眼睛尖,敖沐阳找了好一会没找到自家狗子。
发现将军,他就过去叫道:“将军,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将军站起来踉跄的走了几步,然后咕咚一下子,又跌倒在地……
这是怎么了?敖沐阳惊呆了,他从没见过将军露出这个样子。
将军眯着眼睛咧着嘴,爪子快速的在地上蹬达,看起来好像在抽搐,但看它精神头似乎没问题。
情况一时搞不清楚,众人都彷徨起来。
敖沐鹏问道:“龙头,这事会不会又跟它娘的王家村有关?是不是王友卫那老鸨养的搞什么玩意儿了,这是什么玩意儿?狂犬病?”
敖沐阳摇头:“不是,这绝不是狂犬病,不过大家小心,先靠后,我打个电话。”
他给杨树勇打电话,将情况说了一下。
杨树勇回答道:“不是王友卫动手,最近我在盯着他,他确实一个劲往县里跑,但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丁二炮也老实下来了,前两天他刚出院又被人打断了肋骨,这不又回去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