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茅永胜眉头皱了皱,江淮医院是汉州最好的医院,他自然听说过,但没想到有这么年轻的副院长,实在让人太意外了。
茅永胜给管阳使了个眼色,管阳心知肚明,这是希望自己查一下苏韬的底细和背景。尽管得罪了靳国锋,但管阳还是心存侥幸,毕竟苏韬给人的感觉太像神棍和骗子了。
几人在病房门口等了几分钟,管阳打完电话,脸色变得有点不太好,因为江淮医院确认了苏韬的身份,真有其人。管阳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塌,他显然没想到有人如此年轻,已经是江淮医院的副院长了。虽然军区疗养院的平台比江淮医院要更好一些,但苏韬走得已经走到江淮医院的高层,而管阳才开始起步而已,管阳一直觉得自己会出人头地,不会比任何人差,但在苏韬面前,自己显得太普通,太过暗淡无光。
“茅院长,他的身份没有问题,的确是江淮医院的副院长,职责是分管中医……”管阳气弱地说道。
他语音刚落,站在茅永胜身边的一人,轻声说道:“我对他有印象,前几日传出消息,他在江淮医院治疗一个小儿白血病患者,并获得了阶段性的成功。”
说话之人,名叫樊广轩,是个中医专家,性格比较平和,向来很沉稳,因为关注中医领域的事情,所以对苏韬并不陌生。
茅永胜听樊广轩这么说,虽不信苏韬真的能治好白血病,但还是彻底地转换态度,立即笑着与靳国锋,道:“在苏大夫给长治病之前,先将病例给他看看吧?”
言毕,他将怀中的文件夹朝苏韬递了过去,苏韬也不犹豫,将之接在手中,面若沉水,细细地看了许久。
病人无法开口,于是乎增加了问诊的难度,需要从病例中找到答案。苏韬看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其余人就站在旁边等着,难免会有些微言。苏韬并不在乎这些人的眼光,说自己装模作样也好,说自己故作深沉也好,只要能治好水老爷子的病,所有的质疑,都将会烟消云散。
届时,此刻的质疑与刁难,会转化为无形的巴掌,全部回扇在对方的脸上。
第0186章 恕我无能为力
靳国锋也是被气得不行,原本打算让苏韬给自己的老长简单地看看病,如果能治就治,治不好一笑了之,他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上纲上线,惹来这么多人,这就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如果苏韬没法给水老看好病,那将影响自己的形象。靳国锋心知肚明,始作俑者是那个姓管的年轻医生,将苏韬与之一对比,暗忖人和人真心有差距。
管阳见众人都等待苏韬看病历,就偷偷地离开,未过多久,水君卓接到了个电话,她也皱起眉头,事情被弄得越来越麻烦,自己的小姑得到消息,要求等自己到场,再为水老治病。
管阳在旁边暗自得意,最近这段时间他与水老的女儿水来凤相处得不错,水来凤曾近特地嘱咐过管阳,若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一定要电话通知自己,如今管阳就按着鸡毛当令箭,给水来凤给了个通知,当然,他在通知的过程中,自然要添油加醋,将苏韬描绘得多么不可靠。
苏韬听说还要等一个人到场,就重新研究了一下病例,当然,他其实也不需要看这么多次,关键是要给出一个态度,自己是在高度关注水老的病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时候要演戏,如今即使自己能很轻松地救治好水老的病,那也要表现出并非那么不易,如此才能显得自己是用心了的。
不看过程,只看结果,这是嘴巴上的话而已,很多人不仅看结果,还要看过程。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随着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落地之声传来,一个穿着时尚,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俏妇疾步走了过来,她长相与水君卓有点相似,比之水君卓更加有气势。
水来凤走到水君卓的旁边,扫视了一下众人,最终落在靳国锋的脸上,叹气道:“国锋,听说你带了个中医大夫,要给我爸治病?”
靳国锋知道这水家大小姐的厉害,无奈苦笑道:“没想到还惊动你了。我原本只打算,让苏大夫给老长诊个脉。”
靳国锋虽说是水老的属下,但如今地位显赫,水来凤也不好太过强势,语气冷冷地说道:“苏大夫是哪一位?”
靳国锋连忙指了指苏韬,笑道:“这位便是!”
水来凤听管阳在电话里说,是个特别年轻的医生,但琢磨着好歹也有三四十吧,没想到看上去不到二十岁,摇头苦笑道:“国锋,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靳国锋皱了皱眉,有点不高兴地说道:“你觉得我会拿老长的病情开玩笑吗?”
水来凤仔细一想也对,靳国锋若真是想走个人面场,关心一下自己的老上司,也会找个年纪大一点的大夫,用不着带个年轻人过来。水来凤点了点头,叹气道:“那就让你带过来的医生看看吧,不过我丑话得说在前头,具体如何治疗,还得由疗养院聘请的专家来负责。”
水来凤此言落在苏韬的耳朵里,无疑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极其不舒服,若不是看在靳国锋的面子上,他早就拂袖离开了。苏韬也只是淡淡一笑,毕竟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深浅,有质疑也是情有可原。他目光扫了一眼管阳,心中满是不悦,他观察力向来细致,只通过简单分析和推测,就能知晓谁在其中煽风点火。
管阳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得罪靳国锋,之所以请水来凤前来,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若是苏韬没法治好水老的病,那就意味着自己此前的阻挠是正确的做法。最近这段时间,院里的领导没少请名家来给水老治过病,管阳暗忖即使你水平不错,难道还能比那些成名几十年的专家还厉害?
水来凤同意让苏韬诊治,疗养院的人就不好阻止,靳国锋见苏韬虽然表情自然,但知道他心中憋着一股气,只能低声说道:“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与这帮人计较!”
苏韬摆了摆手,笑道:“治人是大事。”
靳国锋心中又给苏韬加了不少分,暗忖这还真是个好脾气的年轻人,若换做自己处于他的位置,早就撂挑不干了。
见一群人走了进来,水老爷子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他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如今又在病中,自然不喜欢被人打扰。被水老爷子淡淡地这么一扫,众人就觉得一股无形的气场压了过来,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水君卓连忙凑到水老的身边,低声道:“爷爷,给你说明一下,国锋叔叔带了个大夫来给你看看病。”
水老爷子叹了口气,在手边的台子上点了点,水君卓赶紧找到纸笔递给他,水老用钢笔字写下一段草书,“看病就看病,这么多人进来做什么,把我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供游人观赏吗?”
水君卓无奈一笑,答道:“其他人都是想把把关,毕竟国锋叔叔带来的人,并不是疗养院请来的专家……”
水老爷子轻哼一声,又写了一段字,“国锋当年可是帮我当过子弹,他比你们任何人都关系我,难道他还会有心害我不成?赶紧让无关人等都离开,我觉得头疼!”
水君卓一直知道靳国锋是水老的心腹干将,但也未曾料到水老对他如此信任,将纸条递给水来凤看后。水来凤顿时面部表情有些尴尬,连忙将其他人全部请出了病房,只留下自己、水君卓、靳国锋以及苏韬。
苏韬将行医箱放在凳子上,走到水老的身边,水老闭起眼睛,有点将苏韬晾在那里的意思。
靳国锋连忙走过来,低声在水老的身边,说道:“长,还记得当年我腿上的那个伤吗?当初虽然取了子弹,但这么多年来一直困扰着我。苏大夫虽然年轻,但他的确有妙手回春之能,如今我那个伤腿已经好了不少,很快就能痊愈。”
水老这才睁开眼睛,凌厉的眼神在苏韬的脸上扫了扫,轻轻地叹了口气,靳国锋当年秘密陪着自己私访边境的真实情况,消息被有心人知晓,遇到亡命歹徒的暗杀,为了保护自己,所以才会有留下腿伤。不过,水老让苏韬给自己治病,内心还是不信任,心想这不就是个年轻的娃娃吗?国锋,恐怕也是被鬼迷心窍。不过,他对苏韬的态度感觉很好奇,若是正常人遇到自己,肯定是惊慌失措,但他始终保持平静淡然,眼神中的自己,与普通人仿佛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从苏韬的眼神中,还能感受到一股特别的感觉,他想了许久,有点惊讶,竟然是同情……
苏韬此刻的确对水老产生了一种同情,他对自己所治疗的病人,都会有种同情,这是医生的自然反应,同情病人在饱受疾病的折磨。当然,一般人不会察觉到,只是这水老也是年老成精,虽然口不能言,但一双眼睛练得如孙猴子的火眼,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障。
水老对自己很警惕,甚至还有些愤怒,苏韬能从他的表情细节中读到这一切。
苏韬不慌不忙地将针盒摆好,然后坐在水老的对面,道:“伸出手,我给你把脉!”
水老并没有伸出手,而是在纸上写道:“年轻人,你学过几年医,看好过几个人?”
苏韬见水老不伸手,他也就不勉强,仔细打量着水老的神色,观察他的五官及脖颈的位置,“如果你不愿意给我把脉,那也没关系,不要费神,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
水老就有点不高兴,自己在纸上写的那段话,竟然就被他这么无视了。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无论到哪里不都是人人尊敬,即使在那些中央长们,见到自己也得给几分薄面。他索性轻哼一声,干脆闭上了眼睛,暗忖就如你所愿,不给你把脉,看你能诊出什么明堂。
苏韬无奈苦笑,暗忖这水老是个国家德高望重的元老级人物,但如今却展现出了小孩般的别扭心态。他缓缓站起身,朝靳国锋拱了拱手,苦笑道:“恕我无能为力!”
水老见苏韬直起身,说没法治疗,顿时觉得有些意外,能被靳国锋带到自己身前,必然是有些本事,无论能不能诊出什么毛病,好歹也得说出个玄乎的道道,但苏韬很直截了当,说明此病无法可治。
靳国锋对苏韬的医术充满信任,见他如此说,不仅有些着急,低声道:“苏大夫,还请你多费心!”
苏韬见水老早已将头扭到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老爷子的病,我真的没法治!”
靳国锋微微一怔,困惑道:“但是所有的资料显示,一切都正常啊?”
苏韬摇头道:“正是因为一切数据都正常,所以才没有头绪,如果能查到源头,对症下药,岂不就水到渠成了?”
靳国锋还准备相问,苏韬已经大踏步地往病房外行去,靳国锋无奈地叹了口气,见老爷子将头面向里侧,低声道:“长,让你受累了,我就先走了,等过几日再来看你。”
靳国锋出了病房,苏韬已经走得很远。水君卓拉着靳国锋的手臂,担忧道:“莫非爷爷真的无药可治了?”水君卓与水老的关系亲密,念及此处已经忍不住潸然泪下。
靳国锋叹了口气,无奈道:“若是苏韬治不好老爷子的病,恐怕这世界上真的很难有人能治好了。”
言毕,靳国锋便将苏韬如何治好自己女儿芷瞳的事情,给水君卓也说了一遍。芷瞳的病,属于靳国锋不愿对外公开的秘密,能拿此事来分享,水君卓意识到靳国锋还真是用心良苦,并非随便找了个大夫,来给自己的爷爷治病。
第0187章 救人应该救急
靳国锋无奈苦笑道:“苏韬虽然年轻,但医术堪比国手,老爷子的病情很特别,但从他的语气和态度来看,已经瞧出了关键,之所以不愿意治,恐怕有些原因。”
水君卓经过靳国锋这番提点,疑惑道:“莫非他是在生气?故意不肯给爷爷治病?”
靳国锋摇了摇头,解释道:“病肯定很难治,只不过可能治病的方法,比较特别,你们这么反对,老爷子又如此排斥,他觉得治疗方法,没法获得你们的信任,所以也就不愿意治了。”
水君卓犹豫不决地叹了口气,道:“等下你问问他,若是真有办法,我肯定劝说爷爷,让他接受治疗。”
靳国锋点了点头,见水来凤也跟了出来,不愿与她多言,摆了摆手,算作打过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苏韬已经坐在吉普车的后排,见靳国锋也上了车,歉意道:“不好意思,今天没能帮上你的忙。”
靳国锋叹了口气,笑道:“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啊。对了,难道长的病,真的很严重,连你也束手无策?”
苏韬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个病症,我也只是从医书中看过,之前并没有遇到过类似的病人。病人一开始只是失声,后面喉咙会生肿胀,以至于难以进食。”下面的话,苏韬也就没有继续说下,人如果连进食都困难,那就离死不远了。
靳国锋困惑道:“那如何能治呢?”
苏韬摇了摇头,苦笑道:“医书上也没有提起过如何治疗。”
靳国锋愕然无语,见苏韬默默地看着窗外倒行的风景,知道他不愿意再说,无奈地叹了口气,暗忖只能看疗养院聘请的那些专家,是否能治好老长的病了。
水君卓回到病房之后,见爷爷已经睡着,暗暗叹了口气。水来凤从门外走来,朝水君卓招了招手。水君卓意识到她对自己有话说,便连忙跟了出去。水来凤见水君卓气色不好,微笑着安抚道:“放心吧,我刚才问过医生,老爷子只不过是暂时痰气受阻,没法说话而已,这几天会有好几个专家来,一定能治好老爷子的。”水来凤自然隐瞒了情况,主要还是想让侄女不要太过担心。
水君卓点了点头,轻声道:“希望如此吧。”
水来凤突然想起一件事,笑道:“对了,那个管医生,你见过面了吧?我上次跟你妈提起过,就是想把他介绍给你。父亲是一个副厅级干部,母亲从商,家境不错,无论学历和样貌都是上上之选。”
水君卓无奈地摇头叹气道:“姑妈,爷爷现在病着,我没心情想这事儿呢。”
水来凤知道自己的侄女儿什么都好,为人礼貌,待人真诚,就是在个人大事上,从来都不考虑,苦笑道:“那行吧,等老爷子的病好了,你们在试着交往交往。对了,你请了几天假?”
水君卓如实说道:“请了两周事假,这段时间我都在医院里陪着爷爷。”
水来凤暗忖等会要提醒管阳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嘴上笑道:“老爷子脾气太大,我在旁边陪着,他还经常火,不过他向来最疼你,有你在旁边陪着的话,他心情也会好些,我就不用挨骂了。”
水君卓嘴角露出笑意,道:“爷爷,其实是外冷心热的人。”
水来凤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何尝不知,看到他如今病着,连骂人都骂不成,心里怪酸楚的。”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年人爱唠叨,那是人之常情,如今剥夺了他唠叨的权力,可想而知,老爷子是多么的痛苦。
……
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苏韬和靳国锋不时地聊上几句,苏韬知道靳国锋关心水老的病情,从自己这里得不到答案,所以总想旁敲侧击。苏韬内心也颇为无奈,中医治人医病,是讲求方式和方法的,为何“医不叩门”,主动上门的医生一般得不到病人的信任,如果你强行医治的话,不仅没法治好病,反而还会惹一身骚。尤其对于水老而言,他内心深处很排斥医生,从进门的那一瞬间,从面部表情和种种动作,就能分析出一二。
水老的病情很怪,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但一旦爆出来,会危及生命,苏韬故意晾了靳国锋许久,倒不是想待价而沽,只是遵循医者的行为规范。
靳国锋叹了口气,笑道:“水老,当年在战场上,也是一名虎将,作为灵魂,他总是冲锋陷阵,与战士们同进同退,被敌人唤作铁血将军,后来统领一军,也总深入部队,经常与战士们一起吃饭、喝酒,所以有共和国之矛的称呼。”
苏韬想了想,问道:“在生病之前,他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靳国锋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也询问过,近期也没有特别的事情生。”
苏韬追问道:“这病已经藏了有一年了。”
靳国锋皱了皱眉头,手指摩挲着下巴的胡渣,思忖许久之后,道:“一年前确实生过一件大事情,军队与水老齐名的何老,因心脏病突然离世。不过,何老与水老的关系一直不佳,两人从担任连长的时候,就开始竞争,后来一个在巴蜀,一个在淮南,两人虽然远隔千里,但始终较劲。得知何老去世的消息之后,他将自己关在房间中,足有七日没有出门。不过,已经过去这么久,难道还有关联?”
苏韬没有正面回答,淡淡道:“人的生理变化,与心理变化有时候紧密相关。大悲大痛,会影响人的心脉,”
见苏韬不再继续说,靳国锋又不好紧追着问,暗忖这苏韬肯定是看出水老的病情,估计还是因为刚才在疗养院的时候,受了点气,所以才不肯施以援手。天才绝艳之人,都心高气傲,虽然苏韬表面看上去谦和,但脊梁骨很硬,这也是靳国锋看重苏韬的缘故,他又不能勉强,只能道:“错过了你,老长恐怕要尝点苦头了。”
苏韬对靳国锋的忠诚之心,还是有些触动,于是打开了行医箱,从里面找出了个瓷瓶,伸手倒出了一粒药丸,嘱咐道:“不出意外的话,一周之内,水老的病情肯定会恶化,危急之际,你给水老服用这颗药丸,两日之内,可保无忧。”
苏韬将药丸重新放入瓷瓶,然后递给了靳国锋。靳国锋喉头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说什么。此刻让苏韬去给水老直接治病,肯定不可能,毕竟刚才无论是疗养院、水来凤,还是水老他自己,都不接受苏韬。至于这颗药丸,苏韬的用意很明显,能保水老两日无忧,所以到时候就算苏韬人在国外,也能想方设法将他请来,再给水老治病。
渴时点滴如甘露,醉后添杯不如无。燃眉之急,这时候再施以援手,才是最有效果的,所以救人就应该救急。如今水老的病情,表面看来还很正常,所以还没有到危急关头,别人的努力和付出,以及重要性,也就显得微不足道。靳国锋想了想,叹了口气,苦笑道:“苏大夫,没想到你不仅医术高,还洞察人心和世俗。”
苏韬连忙谦虚地笑了笑,道:“靳少将,你言重了,我归根到底是个大夫,只是病人看得比较多,知道他们在患病期间的每个心理阶段。”
靳国锋唏嘘笑道:“你不过才二十岁,就如此成熟稳重。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还是个懵懂少年呢。”
苏韬连忙道:“靳少将在我这个年龄,早已是冲锋陷阵,保家卫国的猛士,我只不过是个混世的小郎中而已。”
被苏韬委婉地这么拍马屁,靳国锋的心情自然愉悦不少,刚才水老的病情暂时抛之脑后。从苏韬口中所言,大约有一周的时间,病情会加重,自己只要小心地关注,到时候再请苏韬一趟才是。
车子驶入省道,靳国锋见天色已晚,笑着邀请道:“时间已经不早了,要不今天就不要回去,等下一起吃饭,感受一下部队大锅饭的味道。”
苏韬想起了一件事,与靳国锋道:“靳少将,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