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我也不是刻意地要求你什么,顺其自然,用你的判断来做事就好”,穆夫人感叹道。
苏映雪却是来了兴趣,期盼着道:“夫人,能多给我讲讲我妈妈当年的事么?爸从来不多跟我提……”
穆夫人张了张口,却又惋惜地道:“我也知道的不多,年纪大了,有些事也淡忘了,你有机会,还是问你父亲吧。”
苏映雪一脸失望,她记忆中母亲的形象一直都是家庭主妇,但她入主倾城国际后,多多少少感觉到,公司当年许多重要的建设性工作,不像是父亲的性格会做的。
若真是穆夫人所说,是母亲的攻来,那当年母亲绝对不简单。
可父亲也好,其他公司的老人也哈,几乎从来不提母亲当年的事。
难得有个穆夫人似乎知道一些,却也不肯多提。
苏映雪也不好强求,只得作罢,但她的心里,却是格外好奇,到底自己母亲,有什么特别的背景,让这些人都讳莫如深?
穆夫人看到苏映雪的失落,心里也是一阵歉疚,暗暗想着,不是我故意隐瞒,这也是为了你好……
一老一少又闲聊了会儿,苏映雪又让张静取来了一份合同,算是正式完成了交接。
穆夫人走前,经不住苏映雪一再恳求,无奈收下了手表,并邀请苏映雪以后去洛杉矶,记得看看她,苏映雪自然也笑着答应。
一个“惊心动魄”的上午过去,苏映雪心情不错的同时,也觉得有点饿了。
突然想起林飞怎么这么久没回来,便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林飞刚好赶回公司,就接到电话,听到苏映雪语调轻快,说要出去吃午餐,就知道肯定是合同签署顺利。
当然,林飞是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多曲折。
林飞也懒得上去了,就在车库等着老板下楼。
等了十几分钟,竟是见到,不仅苏映雪自己来了,连同还跟着来了许薇!
林飞立马下车,殷勤地开车门,“嘿嘿,苏总,你跟许薇姐都一起去呀?”
“瞧你这点出息,高兴成什么样了……怎么,你不是说了要请许薇吃饭么,我帮你请她来不好么?”
苏映雪也是心情好,希望有人跟自己分享喜悦,好姐妹就一个许薇,反正林飞说要请吃饭,索性就叫许薇来了。
许薇其实有点忙,但她知道苏映雪是那种不是特别高兴,绝不会上班时间外出吃饭的人,所以也不想败她的兴致。
“当然好,我巴不得呢”,林飞还不忘朝许薇眨眨眼。
许薇掩嘴笑了笑,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泛着甜意。
苏映雪发现到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则有点不是滋味,可叫都叫来了,总不能让许薇回去,而且她性子好强,潜意识里不觉得会输给许薇,便懒得多想了。
上车后,林飞问道:“苏总,上哪吃啊”。
苏映雪跟许薇商量道:“薇薇,我给这个家伙开的工资可高了,他既然这么想请客,你大胆地说一个吧”。
“今天是给你庆功,当然你来说啦”,许薇不太好意思开口,便推脱给了苏映雪。
苏大总裁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美眸流转,想了想说:“林飞,你不是会法语么,那就去Moulin-Rouge吧”。
林飞一愣,“红磨坊?那不是歌剧么?”
“你果然懂啊……”苏映雪道:“那是一家法国餐厅的名字,那老板本身是法国的大厨,侍者也都是法国人。
虽然里面可以说,可为了保证每道菜的精确合理,原汁原味,菜单都是全外语,如果有个懂法语的人,可以方便许多,而且不容易点错菜”。
林飞恍然,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果然苏映雪接触到的餐厅跟自己接触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后面的许薇则是有些惊讶,“林飞,原来你还懂法语?”
林飞尴尬地笑了笑,“好歹在国外待过几年,懂一点简单的。”
“那也挺厉害的,我可是连英语都说得很牵强,小雪也只会说英语,以前我们想去那家餐厅,可又没办法交流地很仔细,都愁找不到会法语的人呢”。
苏映雪默不作声,心里暗忖,还在装模作样,早晚把你的老底都挖出来。
用了下导航系统,车子开向餐厅。
一路上,苏映雪都跟许薇谈着工作上的事,两个女人完全忘了林飞存在一般。
不得不说,苏映雪的事业心还是让林飞有些佩服,光是听她说的那些细节,就能知道她做起事来多专注。
红磨坊餐厅位于临安东北的一处海岸边,听着海潮声,望着迤逦的沙滩,很符合法国人的浪漫情怀。
红色典雅的建筑风格,也如同让人短暂地置身于香榭丽,带着十八世纪的怀旧风。
餐厅外的豪车几乎就没有低于两百万的,数目也不多,走的就是高端精致路线,林飞忽然觉得自己被坑了,自己那点工资,估计都不够在这吃一顿的……
幸好,自己还从苏星原那拿了一百万支票,大不了先让苏映雪帮忙垫一下,回头把钱还给她。
一名法国白人美女恭敬地打开了门,领着三人走进餐厅内,欧式贵族的装潢让整个餐厅内部宛如一间小小的宫殿。
不像中式餐厅用包间隔着,这家西餐厅保留着西方人的习惯,将一桌一桌都安排在了一个大厅里,精致的真皮沙发,实木的桌椅,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法国奶酪香味。
在一张四人小桌子坐下后,苏映雪和许薇见侍者还没过来,就一起结伴先去一趟洗手间。
或许是因为在这里用餐的都是上层人氏,许多还是外国人,哪怕两个女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也没引起多少人注意,大家都礼貌地低调用餐,享受午时光阴。
林飞也能多少理解,为什么苏映雪喜欢来这种地方了,不是她瞧不起下里巴人,只是跟同一社会层次的人在一起,会自在许多。
正当林飞打算要点面包先垫垫饥,就见到有个侍者领着一男一女,正朝这边走来。
男的玉树临风,女的清雅婉柔,竟是前两天才见过的张澈与柳景岚。
正和柳景岚夸夸其谈说着什么的张澈这时也见到了前面坐着的林飞,眼里露出一丝惊讶,微微蹙了蹙眉头。
林飞却是一下子把目光锁在了柳景岚身上,他敏锐地发现,柳景岚那米色上衣长袖里的左臂,在摆动中,有些不自然……
第0060章 【道高一尺】
0060
柳景岚见到林飞坐在那里,也露出了一丝讶然之色,但她很快就有些惊喜地展颜微笑,似乎并没注意到林飞有盯着她手臂看。
“林飞,真巧啊,你怎么在这?”柳景岚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我陪我老板和同事来吃午饭”,林飞也收回了目光,起身笑着,朝柳景岚一步步靠近。
“你老板?你找到工作了?”柳景岚似乎为林飞感到高兴,“真是太好了,我爸还说不知道你工作找不找得到呢,老让你代班开出租也不太好。”
张澈这时眼神怪怪地插嘴道:“不知林先生如今在哪高就了?能来这里的老板肯定不是小企业的老板,还肯带林先生过来,林先生在公司职位不低吧。”
之前他一直是喊林飞“小林”的,但那天林飞一场狠揍,让他心底还是有点发怵,改口叫了“林先生”,但口吻之中的鄙夷,依旧没减半分。
林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算小吧,就是当个司机,老本行么。”
“原来是司机啊,难怪让你进来,我还以为找错地方了,当这里是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呢”!
张澈自顾自念叨着,随即又露出一副很抱歉的样子,“哦哟,林先生你别误会,我没说你,只是我临安的朋友跟我介绍说,这家法国餐厅是临安最高档次的西餐厅,所以我才带着景岚来试一试。
毕竟这是离开临安前最后一餐,我希望来一个上格调一点的收尾。”
林飞对这个家伙的冷嘲热讽并没什么兴趣理会,他一脸颇为关心的样子,问柳景岚,“你的左手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手缩在袖子里面不太舒服?”
柳景岚一脸惊奇的样子,笑着很大方地撸起了半截衣袖,露出白生生的手臂。
在小手臂上,赫然是有几个针孔,还有点发青,像是挂盐水落下的瘀伤。
“你这眼神也太刁钻了吧,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我昨天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一趟,那护士扎了好几下没扎好,闹得我今天手还疼呢”,柳景岚无奈地笑道。
林飞眯了眯眼,他其实想让柳景岚再把袖子给往上卷一些,但这里是餐厅,大庭广众,自己那么做,就有点不合适了。
若真是和自己猜测的符合倒也罢了,但柳景岚若没问题,自己就显得太变态了,没事卷人家女孩子的袖子,看她胳膊干嘛,而且老柳那儿不好交待。
一旁的张澈这时不悦地道:“林先生,景岚身体不太舒服,你这么盯着我们景岚看,可不太礼貌”。
林飞从容一笑道:“我只是关心一下,毕竟是朋友的女儿。”
柳景岚嗔怨地白了他一眼,笑道:“说得好像你是我长辈似的,我可比你年纪大呢”。
女人此刻看起来笑靥如花,轻松愉悦,但心里却是暗涛汹涌。
实在太惊险了,昨晚幸亏她没有偷懒,为了以防万一,她回去找张澈等人前,就给自己的小手臂做了一些皮肉伤出来,掩盖自己上面胳膊的伤势。
一来是可以找个理由搪塞张澈等人,就说是偷偷一个人去了一趟医院,才耽搁了这么久,以张澈对自己的迷恋,肯定不会多猜疑,纯粹就是一通嘘寒问暖。
二来也是方便热天穿长袖,掩盖伤口也不让人起疑心。
这是多年来的一种保护自己的本能,凡是都要留一条退路,让自己不至于一有意外就暴露。
果然,多年的经验还是帮了自己。
这个男人的敏锐度,简直像是蛰伏在黑夜里的野兽一般,能闻到任何一丝丝的血腥味……
如果今天小手臂上没伤,那林飞肯定毫不怀疑自己伤在胳膊了。
以她对传闻中林飞的了解,或许她连活着走出这个餐厅的机会都没有……
“林飞,这是你朋友?”
这时,从卫生间回来的苏映雪和许薇走了过来。
两个美女很自然地在柳景岚身上逗留了会儿目光,都闪过一抹亮色,确实,柳景岚这种书卷气十足的知性美女,同为女性也较为容易喜欢。
柳景岚也很友好地朝两女笑了笑,自我介绍了下,说是林飞和她父亲认识,之前见过一面。
张澈则是有点傻眼,这林飞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跟这样的绝色美女一起用餐,还是俩!
其中一个娇俏柔美,小家碧玉的美女倒也罢了,跟柳景岚不相上下,但另一个身高足足一米七几,宛如超级名模,清丽如仙的冷艳女子,可是稳稳压过了柳景岚!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个满是冷傲上位者气质的女人,肯定就是林飞的老板了!
“鄙人张澈,弓长张,清澈的澈,幸会,想必这位就是林先生的老板吧”。
张澈挺直了腰杆,显得风度翩翩,主动地上前伸手,想跟苏映雪握一握。
可苏映雪压根就没伸手的意思,柳眉一蹙,似乎才刚发现还有个人,“你也是林飞的朋友?”
“呃……”要张澈自认是林飞的朋友,可不太愿意,勉强一笑道:“我是景岚的学长”。
苏映雪看了看林飞,后者点头,表示就这么点关系。
“看你的着装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男士主动要求女士握手,这可不太礼貌”,苏映雪确认他跟林飞不是朋友后,立马直白地一口回绝。
张澈那只手僵在半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没想到这女人说话这么不客气,可话又是实话,他无从辩驳。
苏映雪见的人多了去了,除了林飞这种怎么都看不透的怪人,一般的纨绔子弟她实在看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