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步眼神变冷,看了看自己父亲,轻声说:“带回去吧,埋我们家地里。”
“这……合适吗?”
“您觉得行吗?”
陈实咬咬牙,道:“行!怎么不行?妈的,这小丫头我看着长大的,多乖啊,就是命不好……要不是她那死爹为了胡家那点钱,能害了她这一辈子?我做主了,就埋我们老陈家地里!”
“爸,你费心了。”
“没事……这么熟呢,就当做回好人了,我和你妈今天回去,你呢?”
“我等等。”
“等啥啊?”
“等个原因。”陈步又点了根烟。
上午七点钟。
傅子铭刘毕剔铁青着脸走了过来。
“查到了,那男的叫马池强,南城下面香萧县的,今年三十三岁,在南城混了好几年,游手好闲,还喜欢赌,以前在香萧县欠了一屁股债,实在混不下去了,才跑到南城来的。”
陈步点点头,坐在马路牙子上。
“继续说。”
傅子铭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他在南城有好几个女人,专门骗女人钱,骗到了就去赌,几个月前,他认识的叶佳丽,然后软磨硬泡谈恋爱了,叶佳丽还把自己的钱都给他保管,说以后会香萧县开个店,这件事情,美甲店里的人都知道。”
“还有呢?”
“马池强又欠了一屁股债,把叶佳丽的钱都输完了。叶佳丽怀孕了,找他,他骂了一些难听的话,还跑了。当天晚上,她跳楼了。”
陈步没吭声,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蚂蚁。
三个小时前,他看到自己的QQ空间有一条留言。
“陈同学,我走啦!”
……
“能找到人吗?”陈步问道。
傅子铭能感受到,陈步平静情绪下藏着浓郁的杀机。
“需要一点时间,那个马池强就是个癞子,挺会躲得……”
陈步深吸了口气,站起身:“两天,不管是找李家,金家,还是谁,哪怕是去长白山,我都要找到这个人,实在不行联系京城那边。”
就在这时候,陈步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如果你想找马池强,我帮你。”
陈步转脸,看着身后穿着一身黑裙子的女孩。
“你是?”
“我叫小雨。”穿着黑裙子的女孩说道。
陈步皱着眉头:“我见过你。”
“前台。”
陈步点点头,走了两步。
“你能找到他?”
“能,他之前骚扰过我,我可以帮你把他钓出来。”小雨点了一根女士烟,说道,“你找到他,怎么做?把他打一顿?”
陈步笑笑,轻声说道:“找到再说吧。”
小雨皱着眉头,要了陈步的电话。
“等我消息,我会联系你。”
“嗯。”
……
夜晚。
天空下着蒙蒙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点,击打在窗户上,一个大背头男人赤着身子,嘴里叼着一根烟。
“妈的,这个大冤种,好死不死还怀孕了……一个月少了四千块钱。”
说着,他站起身,拿起墙角的花露水往身上抹了抹,又打了个电话。
“小雨,啥时候到啊?嘿嘿,你放心,我们就去吃顿烧烤,然后我送你回家!嗯嗯……挂了啊!”
没一会,又有一个电话打来了。
“喂?什么?钱?行了,你钱我都帮你保管着呢,还能少了不成?你爸生病?那你先借点吧,我都存了死期了,行了不说了,我这有点忙,挂了啊!”
挂了电话,马池强吐了口痰。
“妈的,你爹死不死关我屁事……”
就在这时候,木门被敲响。
马池强哼着小调,赶紧用脚把那口痰抹掉,屁颠屁颠跑去开门。
“小雨,你……”
看到站在门口的人,马池强突然愣住了。
“你是谁?”
门外的年轻男人,面无表情,定定看着他,突然,露出了笑容。
他伸出手,轻轻掐住了马志强的脖子,然后……
骤然发力!
马池强惨叫一声,身体从二楼,被扔到一楼。
年轻男人,纵身一跃,跳了下来,手里拿着从门口拎着的椅子,对着马池强的脑袋砸了下去。
“砰!”
“砰!”
“砰!”
年轻男人好像不知疲惫一样,手中的椅子,已经被砸碎了。
马池强的身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严重变形,身体微微抽搐,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椅子砸坏了,男人丢掉手上的架子,又捡起一块砖头,对着马池强的脑袋,一次又一次砸下去。
“砰!”
“砰!”
速度很快。
雨幕中。
他抬起胳膊,落下。
砸碎了脑袋,砸手臂,然后是大腿,是肚子,是胸骨……
远处,一个年轻女人,瑟瑟发抖。
傅子铭和李清歌站在旁边,谁都没说话。
“他……他在杀人。”小雨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知道。”傅子铭淡淡道。
“你们不拦着他?你们不是朋友吗!”
李清歌轻声说道:“如果拦着他……他会疯的。”
终于。
雨幕里的男人停了下来,丢掉手里的半块砖,浑身是血的走着。
雨水冲击着衣服上的血水。
身后的马池强,俨然变成了一滩……
烂肉。
事实上。
马池强的身体从十五分钟前,就没有动过了。
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个电话。
“喂?陈步……”
“初洛。”
“啊?这么晚了……怎么啦?”
“没事。”陈步笑了一声,又轻声说道,“我想明白了。”
“什么?”
“当初的事情,是怪我的。”他认真说道。
(今天的第十章 ,宇宙无敌大爆发了,我承认……叶佳丽这一段有点虐,但是这个人物,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毕竟不是女主,也不是重要角色,就怕气到你们……而且,一个作者,总得有点内心想表达的东西吧?比如……人世间最可惜的两者,一,掉在地上的饭。二,死在回忆里的人……)
第1122章 拳师
客厅里。
关了所有的灯。
陈步安安静静躺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烟,直到烫到手才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