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横被他训了一顿怏怏不乐的离开。
结果秋渭水来找他,问道:“徐老师怎么了?刚才领队抓阄了,咱们女队要打第一场比赛、男队要打第二场比赛,得让他兴奋起来,他是主力!”
徐横、孙征南都是排球队主力。
王忆把徐横打听的事说出来,然后秋渭水说:“小燕姐没有守寡,她是离婚了。”
“她离婚了?现在独居?”王忆挺诧异。
秋渭水点点头:“嗯,是小燕姐早上跟我说的。我只知道她去了佛海县后曾经嫁给了公社主任的儿子,结果前些日子离婚了,调到咱们县里来了。”
王忆一看霍晓燕那万般风情就知道她家里肯定有事,这可是个红颜。
这样他想了想说道:“那我刺激刺激徐老师。”
他去拿了徐横的运动服回听涛居,打开烫画机又给烫上了三个字母。
然后他去这了徐横递上去说:“你的比赛服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待会你心仪的那个美女会观战,这样到时候她肯定会注意你的。”
徐横一听这话果然开心起来,他拿起衣服看向衣服前面,其他衣服前面都是‘中、国’二字,唯独他的下面还印了仨字母:
LSP!
中国LSP!
徐横疑惑的问:“王老师,这仨字母什么意思?LSP?”
王忆解释道:“我给你弄了个中英文结合更洋气,这是首字母缩写,你看LS是老实的首字母,对吧?P呢?P是英文里头people的首字母,对吧?”
徐横跟着学过英语,恍然大悟:“哦,people是人的意思,合计起来就是老实人?”
王忆说道:“对,中国老实人,你是咱外岛第一老实人!”
徐横像模像样的点点头:“这个确实,不过这也太复杂了吧?谁能明白它们的意思啊?”
王忆耐心的解释道:“你心仪的那位美女叫霍晓燕,人家是特别洋气的人,肯定特别有内涵,所以你管其他人能不能明白你这仨字母意思干嘛?你只要关注她会不会明白就行了!”
“还有我跟你说,霍晓燕没有守寡,但她离婚了!”
徐横整个人突然就充满了精气神!
好想干瘪的充气娃娃突然充上气了一样,他抬头瞪眼挺胸膛,很快变得非同一般。
王忆看呆了。
真神了!
徐横严肃的问王忆:“王老师,你找我来干什么呢?”
王忆说道:“告诉你待会要好好表现……”
“你放心。”徐横斩钉截铁的说,“你去找孙老师打听一下,我当年在南疆有个绰号。”
“人形自走炮?”
“差不多,是人行掷弹筒!”
徐横豪气的指向山下的赛场傲然说:“你看着吧,王老师,今天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大炮扣球!”
“话不多说,事上见!”
“我只留下一句话,你看着吧,谁当咱们的对手谁就要倒霉了,我他妈今天已经下定决心要痛下杀手!我不会念及同胞之谊了,我今天一定要大杀四方……”
他嘚吧嘚的开始叨逼叨。
王忆听懵了:这是‘话不多说’??
然后码头上忽然就‘噼里啪啦’的响起鞭炮声。
是比赛要开始了!
第415章 全楼出动去找人
天气晴朗,阳光灿烂。
寒流过去后,翁洲的温度便开始回暖了。
港岛路上红药巷子,陈桦两口子正在拉绳子准备晒被褥,有几个小孩在被褥之间钻来钻去,其中有他们的儿子栋梁也有朋友的儿子大平。
张冬青从楼道门口走出来,看见陈桦的儿子栋梁一边开心的钻来钻去一边更开心的吃锅巴,便逗他说:“栋梁你怎么吃锅巴?锅巴可不好吃,锅巴是鼻涕烤干了变成的。”
栋梁才五岁,在陈桦两口子单位的育红班上学,年纪很小却很懂事,说道:
“胡说,锅巴是饭做成的,做饭的灶台有火,蒸白米饭的时候米饭黏在锅底才成了锅巴,香香脆脆,可好吃了!”
张冬青听到这话哈哈笑,说:“你这是听谁说的?锅巴要是真是白米饭做的,那你爸妈会不吃吗?其实锅巴是鼻涕烤干了做的,所以你爸妈才不吃。”
同楼的小孩江流本来嘴馋,正围着栋梁转圈圈想混锅巴吃,听说这东西是鼻涕烤干做成的他信以为真,赶紧摇头往后退。
栋梁见此顿时也犹豫起来。
大平比他还要大个两三岁,已经很懂事了,便上去跟栋梁咬耳朵说悄悄话,顺手从碗里掰了块锅巴下来‘嘎嘣嘎嘣’吃起来。
栋梁便急忙捂住碗又对张冬青说:“冬青叔,我爱吃锅巴,你说锅巴是鼻涕烤干做成的,那我叫上咱街道的小朋友去你家门上抹鼻涕,你到时候给我们烤锅巴吃吧。”
这话绝杀了。
张冬青赶紧说道:“嘿,我刚才逗你玩呢,你今天怎么变得鬼机灵了——噢,是这个小孩跟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
他饶有兴趣的看向大平问:“陈桦,这小子是谁家的?看起来有几分机灵劲。”
陈桦拍了拍被褥说:“是我一个朋友家的小子,他家老家在福海的外岛农村,现在一家子来城里干饭店了。”
“前几天天气冷,孩子在海边的板房里住不成,就让他来我家借住了,你这几天没在家是吧?要不然你早碰上他了。”
张冬青说道:“没在家,去湖建出差来着,已经好些天没回来了。我听说前些天咱们这边天气很冷?哈哈,湖建那边很暖和。”
同楼的肖亚军也出来晒被子,他在街道的两棵树上系根绳,麻利的摊上被子说道:“算你运气好,前几天确实冷,就你那个漏风的房间?那晚上能冻掉你牛子!”
张冬青哈哈大笑:“冻掉你好赶紧捡走安自己身上是不是?我小伙子不怕冷,一楼的盛大叔才怕冷呢。”
“今天天挺好,盛大叔怎么没出来晒太阳?”
听到这话陈桦两口子停下敲打被褥的活,说道:“对,盛大叔好久没出来晒太阳了,怎么回事?”
肖亚军说:“他去外岛了,应该是去山花婶子老家了,我记得上次他要去的时候碰上他们来着,还问了问,他们说的就是去山花婶子老家。”
张冬青听到这话认真起来,说:“你确定吗?他去几天了?”
陈桦想了想说:“日子可不短了,寒流来之前去的吧?反正自从寒流来了就没见他出来晒太阳。”
肖亚军说:“对,就是寒流来之前的事,日子确实不短了,十天八天的是有。”
张冬青皱眉问道:“这不对吧?他是去干什么?为什么这么些天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事?”
这时候隔壁单元楼有衣着单薄老旧的汉子扛着一张竹床出来。
他靠着南墙放好,阳光正好照在上面,然后楼道里钻出俩瘦猴似的小孩,带着毛笔字练习本扑上去,趴在竹床上准备描摹毛笔字。
肖亚军见此跟他搭话:“二猪外面风不小,你怎么让娃出来写字?”
汉子二猪讪笑道:“我租的是个北间,又冷又潮湿,现在天气回温了,让娃娃出来晒个太阳。”
看着那两个趴在竹床上认真写字的瘦孩子,陈桦的妻子乔静静爱怜的问道:“二猪哥,大团和小团的学籍解决了?他俩入学了?”
二猪愁眉苦脸的摇摇头:“唉,学籍哪那么好解决?我是农村户口,工作是临时工不是正式工,在城里也没有房子是租了间工具房,这样孩子学籍怎么解决?”
“现在就是学校有老师心善,让他们俩去借读……唉!”
天气好他不想提这些忧愁事,便抖擞精神转移话题:“我刚才听你们说谁出事了?呀,冬青你回来了?好几天没见着你了。”
张冬青说道:“二猪哥,我们在说我们这单元102的盛大叔,盛大叔去他那个保姆的老家了,去了得十天半个月呢,结果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事情不大对劲。”
二猪说道:“对,盛大叔确实好些日子没有出来了,原来他是去山花婶子老家了?他老人家怎么去住那么些日子?”
张冬青说道:“对呀,我们也纳闷!哪有去保姆家里住这么久的对不对?会不会有事呀?”
二猪抽出一包经济香烟分发给他和陈桦,说道:“能有啥事?”
张冬青凝重的说道:“我这次去湖建的省会出差听说了这么件事,你们可能不了解湖建那地方,他们那里很多人出国去打黑工,去资本主义国家发财。”
“然后资本主义国家咱们都知道,人心坏呀,资本家剥削工人、资本走狗白人们欺负黑人兄弟,这样有些湖建人就学会了这一套,他们回国便用在资本主义国家学到的坏心眼法子去对付一些老实人。”
“其中有一件事是这样的,就是湖建省会有个老干部,他老婆死的早,去年刚娶了个老伴。”
“结果他娶了老伴以后身体越来越不好,今年中秋节前突然一命呜呼了,没能吃上今年的月饼。”
“他老伴痛哭流涕呀,当时看的左邻右舍都感慨,说这老干部命不错,临死之前还找到了个真爱。”
“可是老干部的孙子是个医学院大学生,他回来参加爷爷的追悼会,遗体告别的时候发现爷爷的情况不对,于是他当场掏出一根银针刺进爷爷喉咙——你们猜怎么着?”
结实魁梧的二猪紧张的问:“怎么着了?他爷爷又活过来了?”
张冬青翻白眼:“二猪哥你这净瞎说了,是他孙子抽出银针一看,银针漆黑,就跟你儿子那毛笔一样!”
陈桦叫道:“银针能试毒,老干部是中毒死的?”
“对!”张冬青说道,“后来治安员同志抓走老干部后边娶的农村老婆,这一查发现是有一伙人看老干部鳏居多年又有钱又有票,便起了心思想要抢夺他的家产。”
“于是他们去农村弄了个老太太先去把这老干部迷了个神魂颠倒,慢慢的给他饭菜里下毒,让他死于慢性中毒。”
“这样家里的财产便名正言顺的归于他的老伴,归于了这伙人……”
二猪说道:“真狠心啊。”
陈桦扶了扶眼镜感叹道:“二猪哥你是在工地抹泥沙抹傻了?冬青说这事不是为了说明现在那些黑心人多狠心,是在提点咱们小心盛大叔也遇到这样的事!”
二猪一怔,问道:“你们的意思是,山花婶子假意给盛大叔当保姆,现在把他骗走抢占了他的家产?”
然后他又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你们都是坐办公室的,不像我是农民、在工地上接触的又都是农民和工人,所以你们听说的事情没有我多,像是冬青说的这种事在农村可不少啊,这叫吃绝户!”
陈桦的妻子乔静静着急的问道:“这可怎么办?”
肖亚军迟疑的说:“你们是不是太紧张了?这事不太可能吧?山花婶子咱们都了解,那可是个好人哩……”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张冬青凝重的说,“就拿湖建那件事,老干部死后他后娶的那老伴可哭晕了好几次呢,你能想象就是这老梆子害死的老干部吗?”
肖亚军摇摇头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没错,但眼睛是人通往心灵的窗户,山花婶子不是这样的人,咱们再等几天看看吧?”
“还等?”张冬青严肃的说,“这已经十天半个月了,马上就要二十天了,再等下去这事的线索会越来越少!”
陈桦说道:“要不然这样,咱们先报警吧,听听治安员同志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