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青竹没弄懂,“不要这么麻烦啊,我去隔壁把双伶叫醒。”
文慧会心一笑,告诉她说:“张宣在隔壁,你最好别去。”
邹青竹惊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文慧说:“我也不知道,但门口有他昨天穿的鞋。”
想到隔壁卧室住着一对人,想到自己好几次要去把双伶叫醒的冲动,邹青竹脸红了,不再说话,默默跟着文慧去了厨房。
上午十点,张宣终于醒了。
眼睛睁了睁,望着近在咫尺的怀里人,张宣低头亲一口就问:“什么时候了?”
杜双伶看了看手表,轻轻说:“10:12。”
张宣顺嘴问:“那你怎么还没起?”
杜双伶没答话,嗔怪地看了他眼。
张宣愣了下,才发现这问题问的真蠢。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人家怀抱得紧紧的,还怎么起床呢?
除非把自己惊醒,但双伶同志显然没有这么做。
凑头又亲一口,张宣也是收敛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跟她说:
“不早了,都晌午了,我们赶紧起床吧,别让她们看笑话。”
“嗯。”
麻麻利利穿衣服,两人出来时发现文慧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声音开的很小,播放的是金超群版的“包青天”。其实这也是重播,昨晚已经放过了的。
杜双伶脸热热地,笑着招呼:“文慧,青竹呢?”
文慧不着痕迹扫了两人一眼,在触碰到张宣的眼神后,目光也是迅速撤回到电视上。
回答说:“在厨房煲汤。”
见两人进了洗漱间,文慧看电视看着看着走神了。
某一刻,她忽然把电视一关,把电视屏幕当镜子,就那样靠着沙发,开始观察起了进进出出的张宣和杜双伶。
尤其是留意张宣居多,想起昨晚他那眼神,文慧就有些慌,有些愁,更有些不确定,怕自己想多了。
张宣压根不知自己在直播,因为他没怎么关注文慧,没怎么看文慧,实在是那两场梦太荒唐了,有点怕了这姑娘。
……
起得晚,四人早饭、中饭一起吃了。
“咚咚咚……”
吃到一半,屋外突兀地响起了敲门声。
张宣同三女对视一眼,放下碗筷去开门。
门开,发现是李梅冒雨赶来了。
张宣侧身让她进来,关心问:“这么的大雨你怎么来了,衣服没打湿吧?”
李梅脱下雨衣,四处看了看,还好。雨衣够大,包裹严实,淋湿的不多。
见状,张宣又问:“吃过饭了的没?要不凑合吃点?”
李梅看了看餐桌上齐齐注视着自己的三女,向她们笑着点点头就对张宣说:“你别操心,吃了的。”
张宣不再做声,率先去了书房。
李梅又看一眼三女,也跟着去了书房。
关上门,张宣主动问:“你是因为钱兵的事情来的?”
李梅点头又摇头,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放桌上,就干净利落地说:
“钱兵的事,我有听说。但不影响我们的生意,甚至对我们今后的合作更有利。”
张宣愕然,紧着问:“这是怎么个说法?”
李梅解释道:“袁澜和钱兵以前是欧洲留学时认识的,因为共同的爱好兴趣,两人成了朋友,回国后一起合作代理了马爹利。
但在经营过程中,两人产生了理念冲突,再加上钱兵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社会人接触后,开始沉迷酒色。对此袁澜非常反感,早就想踢掉钱兵单独干了。
所以这次钱兵犯事,对袁澜来说是契机,对我们也是一样。”
第174章 不能再绿了,上不上
说着,李梅把文件递给张宣。
张宣接过一看,顿时乐呵了:“这袁澜很有魄力啊,这么快付定金了。”
李梅颔首,对他说:“这是一个做大事的女人,有决断,图谋不小?”
张宣没懂,好奇问:“说来听听。”
李梅说:“我也是调查才得知,袁澜最近和体制里的人走的近,似乎有意进军房地产。”
房地产么,眼光还挺准,这可是未来的朝阳产业。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自己都做过梦,想买几块地皮储备来着。
张宣细细看了一遍文件,签完字后就对李梅说:“明天是星期天,你告诉袁澜,我们明天去海关提货。让她早点卖完,我们早些分钱。”
“行。”
李梅应一声,检查一遍文件有无签漏后,就说起了新闻纸张的事:“我已经跟新民晚报和华西都市报联系过了,它们同意和我们合作。”
“数量多大?”
“与之前说的一样,总计8万吨。”
张宣慎重地看着她,确认一遍问:“这事你有多大把握?”
李梅眼睛盯着他,坚定地说:“你相信我,就是百分百。”
果然是颧骨突出的方字脸女人,他娘的就是自信。
可老夫也不是小白啊,外贸本就是一个高风险的行业,哪有百分百的?
张宣沉吟一阵,最后还是同意说:“可以,这事你尽管放手去做,我全力支持你。”
听着这话,李梅松了一口气,起身说:“你放心吧,新闻纸张这个行业,我做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过差错,这次准保办的漂漂亮亮。”
“行,我等你好消息。”都到这份上了,张宣也只得信她了。
……
中饭后,雨慢慢变小了。
杜双伶三人去了图书馆看书。
张宣留在租房,先是练习了半个小时拳击。
下午还是老样子,先看书,后写作。
日子过的简单又充实。
“张宣,该出发了!”
下午四点过,正当张宣写完“潜伏”1200字、开始按摩太阳穴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老邓的声音。
“好,来了啊!”
应一声,张宣把东西归置归置,门一锁,也是下了楼。
张宣盯着老邓手里的保温瓶,好奇问:“这里面是什么?”
老邓说:“我给王丽炖了只鸡。”
张宣揭开看了看,打趣说:“那导员经常对我蹬鼻子上脸,要不你和王丽老师凑一对算了,把她气死。”
老邓摇摇头,扶了扶眼镜道:“你这小子,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呵,鲁倪不就是在酒桌上欺负过你几次么,你也没必要把我老邓的幸福搭上。”
张宣侧头,“你是在说王丽老师不好?”
老邓瞥他一眼,叹口气实诚道:“这姑娘我怕驾驭不住,我头发已经够油够卷了,不能再绿了。”
“哈……”
张宣听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他笑得这么快活,老邓也跟着笑了笑,临了问:“张宣,我听小杜说,你好像会拉二胡?”
听到拉二胡,张宣有点恍惚,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自己那父亲在世时,特别爱这个,没事跟屁股后面学了点。
其实也不只是父亲爱好这个,好像那个年代的人都会点二胡、笛子、箫或唢呐什么的。
只是父亲走了后,张宣就再也没碰过二胡。
学了七八年的手艺啊,就这么耽搁了,就这么放弃了。
想想都恓惶。
于是说:“好多年没碰了,手生的很。怎么了,你问这干什么?”
老邓说:“不是马上元旦了吗,我得上个节目,我会拉二胡,想邀请你一起表演。”
张宣不懂,疑惑问:“迎新晚会你不是上了吗,元旦怎么还上?平时我也没看出来啊,你老邓这么没品,还爱好出这风头?”
老邓摆摆手,解释道:“嗨!哪是我爱出这风头,我跟书记喝酒喝输了,他要我上,我不得不上。”
张宣晕了,乐呵呵地给他支个招:“哦哟!多大点事,这种事我最有经验了,赖皮就是,你不上还能怎么着你不成?”
老邓否决了:“那不行,我老邓生平从不赖皮,一口唾沫一个钉子。”
张宣,“……”
见他不说话,老邓再次邀请:“一起来,我一个人没啥子意思。”
张宣比划比划,奚落道,“我生的这般好,年纪轻轻就有女朋友,就不出这风头招惹姑娘了。倒是你,这年岁了还是老光棍,确实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