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桶透心凉的井水蒙头纳耳浇下来,浑身通透,爽!爽极了!
洗完澡,扯着澡巾在身上随便糊弄下,张宣也是躺倒了床上,开始翻阅床头的水浒传。
老规矩,用大拇指梭书页,很快就发现了钱。
一张……
两张……
三张……
……
十张。
啧!不多不少,还是1000元整。
攥着手里的钱,张宣沉默了。
心道天下还真就有这样的傻子不成?
跟钱过不去?
不图回报,竟然这样白白便宜自己?
前后3000块钱啊!
搁农村里可以娶个样貌不错的媳妇了!
望着钱,张宣靠在床头想了很多种可能,把身边的人一一过滤一遍,但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接着又胡乱猜测了一阵,依然没有落头,反而把心情搞烦闷了。
算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
脑壳想疼了的张宣很是光棍,反正亏的又不是自己。
把思绪归拢,注意力从1000块钱转移到了“水浒传”上。
像往常一样,从扉页开始一页页的翻,找线索,找留字。
时间一点点过去,前面没有,中间没有,后面没……
等等,后面有!
娘希匹的,还真有!
还真有留字,蓝色钢笔字,和第一本新华字典一样,字迹同样留在480页。
都在480页?
这不是巧合吧?
这次留字内容比新华字典多了些,分了三段。
第一段内容:嗨,张宣!很高兴再次见面。
第二段内容:在这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今天是来跟你道别的。我的私人小金库见底了,我还要出趟远门。如果我能攒够钱,那咱年底见吧。
第三段内容就有些简单,也有些晦涩了。
整段内容就是两组阿拉伯数字摆在那,上面一行,下面跟着一行,两两对应,整整齐齐,每组都是10个数字。
除了数字,其他的没有任何提示,也没有任何汉字注解。
眼瞅着数字发了会呆,张宣第一感觉就是一组数字对应书的页码,一组数字对应那页的字。
这么一想,还真觉得有可能啊,那谍战剧里不都这样传递情报的么?
思绪到这里,说干就干。
把水浒传搁大腿上,从上面一行第一个数字开始翻到相关的书页,再根据下面的对应数字找字……
如此……
花了几分钟才把10个字找出来,可是排列一看,他直接傻眼了!
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10个汉字之间压根就不相关好吧,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难道自己思路错了?
上面一行数字是字的位置,下面的数字才是页码?
这么想着,本着一切可能,张宣又重新对了一次。
几分钟后,结果出来了,可是一看吧,干他娘的咧!这些汉子拼凑在一起,比刚才的还扯淡。
老男人再次怀疑,难道数字对应的不是水浒传,而是新华字典?
管它是不是,有了猜测,张宣又行动了,从书桌上拿过那本厚厚的新华字典,开始翻页。
第一遍不对,他没反应。
上下颠倒顺序,第二遍依然不对,他深呼吸了口气。
不是新华字典,那继续换书,视线移到书桌上的红楼梦,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精神,又自虐了两遍。
从红楼梦里抠出10个字,可是出来的结果还是乱糟糟的,仍旧不对啊!
这刻老男人怒了!火了!你他娘的能不能干点人事啊?
你这样跟我捉迷藏,有意思吗?
假如你是个女的,假如你还是个漂亮女的,假如假如你主动光光了躺我床上,信不信老夫依然不搭理你!
太可恨了!
呸,忒是气人!
内心自我发泄一番,张宣熟门熟路的,把红楼梦也翻到480页。
果然有留字,还是蓝色钢笔字。
这里的内容非常非常简单,就6个字:高考必胜,加油!
反复盯着6个字看了一阵,感觉脑壳疼,书本一扔,眼睛一闭,睡觉吧。
管你是谁谁谁,老夫不会再搭理你这个傻子。
除非你给我钱……
……
次日,变天了,下雨了。
透过木制窗棂向外望去,天地间仿佛挂了一席灰色珠帘,迷蒙蒙的一片。
豆大雨滴落在对门屋顶的瓦片上,溅起一朵朵水花,似一层薄烟笼罩着小卖部。
雨水顺着房檐往下流,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渐渐地连成了一条线。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汇合成一条条小溪。
好清亮的雨天。
爱死这个雨天了啊!
天性喜欢雨天的张宣洗漱一番,就拿把黑布油伞,准备去镇上寄信。
黄狗子也跟出来了,他回身就是一jio,把狗子踹翻在地,然后趁这个机会坐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此刻那个心情呀!
甚是得意。
让你Y的不长记性,让你Y的争不到母狗交配权,就这还想跟我?
呸!有辱家风,门都没有。
雨天的摩托车骑的慢,花了足足15分钟才赶到镇上。
赶到邮局门口时,一下车欧阳勇就突然说:“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同学阳永健了,在摆摊。”
你尽胡咧咧!
这种大雨天,阳永健不应该龟缩在家里吗?
心里诧异莫名的张宣把黑布伞撑开,逮着就问:“真的假的?你在哪里看到她了?”
欧阳勇看了他眼,用不确定地语气说:“农贸市场那边吧,雨下得太大了,我刚刚也只是匆匆瞟到一眼,没看太清,不敢打包票啊。”
“你先等我会,我先把稿子寄了再说。”张宣点点头,转身走进了邮政大厅。
第94章 农贸市场
可能是大雨天的缘故,今天就算是赶集,邮政大厅里面的人也不太多。
为了安全速效,同往常一样,还是买的挂号信。
张宣手握圆珠笔,一丝不苟地填写“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收件地址,一笔一划,生怕出错了。
填写完信封的收发地址和邮编,对“风声”抱有巨大期盼的他。
此刻不敢有任何托大。
慎重又慎重地再次核对了一遍“风声”稿子,见没有错误后,才把稿子小心翼翼地放入信封,最后用胶水封装。
寄完信,走出邮政大厅的张宣感觉心情没来由的莫名开阔,好像因盛名所致的困扰,此刻得到了解脱一般。
望着密不透风的雨幕,他暗暗松了口气,心想随缘吧,反正“风声”稿子已然寄出。
至于能不能被人民文学采纳,能不能被重视?
能不能被读者接受?
能不能广受好评,能不能火?
那就得看命了啊!
毕竟这书早问世了十多年,在不同的社会环境里,还能不能像上辈子那样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