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厚积薄发,项目一启动,就能在短时间汇聚大量人群,并且在迅速扩散。
这个发展,比原时空的非主流要猛烈得多。
罗福兴进群没多久,就感受到了浓浓的舒适感,原来在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和我相像的人啊!
管理员还在耐心的介绍各种家族规矩:
“对沉珂我们一般叫公主。”
“家族有自己的体系等级,到了一定程度可以开分团。”
“开分团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也可以成立家族,算【葬爱】的分支。”
罗福兴瞬间有目标了!
他开始幻想自己建立家族的场面,甚至开始尝试取名,在网上查了很多英文,最后找到了一个“时髦、漂亮”的单词。
英文叫smart!
“smart?斯马特?”
“不够拉风啊!”
罗福兴沉吟许久,想用存量不多的文化成分来修饰一下,然后啪的一拍大腿:“杀马特!杀马特够酷!”
“我将来建立家族,一定要叫杀马特!”
……
罗福兴,原本就是杀马特教主。
2007年左右,他把自己的一张照片传到网上,惹来不少关注,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发明了“杀马特”这个词,自称教主。
大批80尾、90初的边缘青年加入其中,演变成了一种文化现象。
居然安排的明明白白,对一个没啥文化的人来说也算天赋异禀。
在08-10这几年,非主流、杀马特闹的轰轰烈烈,人嫌狗厌。
最初确实不管他人眼光,自己抱团取暖。
但随着罗福兴的亲身体会,比如理发店的客人不让他剪头,因为他顶个杀马特发型看起来像傻缺一样;比如想进厂打工,老板却因为杀马特而不要他……
教主碰上了社会铁幕,率先意识到这不是一种真实的生活,也率先抛弃了他的追随者。
2010年后,非主流现象慢慢衰落。
因为无论非主流看起来多么嚣张,在整个社会网络中,他们其实是很弱势的群体。当他们被那些真正具备话语权的人讨厌,这种弱势地位就会显露出来。
比如进厂的,老板说你不把头发剪了,你就别来上班,你剪不剪?当时甚至有人吃饭被邻座暴打,就因为这人是杀马特,人家看他不爽。
非主流们年纪大了,甚至到了该结婚的时候,自然而然就面对现实了。
……
2006年末,麦窝的晚会照例举行。
一如既往的热闹欢庆。
他们能上大学,有不错的物质生活,能做UP主,能跑到京城来参加晚宴……而同时还有一帮人,小小年纪在厂里打工,想方设法的弄一个酷酷的发型,为加入【葬爱家族】而自豪……
“谁负责拍纪录片?”
晚会过程中,姚远想起来,忽然问了一句。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代替于佳佳管理99娱乐的徐梦,答道:“我找了北电的一个人,专搞纪录片的,签了合同,要拍2-3年。”
“可以。”
姚远点点头,继续看台上的表演。
“……”
众人交换一下神色,觉得老板对这个项目莫名重视。
他们当然不会理解,这是一个何其庞大的群体,2007年全国有2200万的留守儿童,2008年,这个数字是5800万!
姚远固然需要他们助推麦麦发展,成为《劲舞团》的玩家,但也不至于污名化,或者让那些具备话语权的人来污名化。
说白了,还是一场舆论争夺战。
就像之前怼公知一样。
第435章 2007
中午,棕榈泉。
2007年第一天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照着床上睡得死死的两个家伙,与室内暖气一起把屋子烤的暖烘烘。
俩人在一张床上睡久了,姿势会随之改变,从“日”到“臼”,再到“羽”,最后变成了“非”。
现在大概是“臼”。
“唔……”
姚远盖着棉被,忽然哼唧了一声,似乎要醒过来。
昨晚跨年晚会,12点过后才结束,跟着又与一群高管聚餐,凌晨四点才回来,茵茵一直陪着。
东子没安好心,不断灌他酒,约莫喝了一斤白的,5瓶啤的,外加少量红酒。
回家还吐了一阵。
又过了一会,正午气温达到了最高,坐北朝南的卧室竟然有些干热,本就在浅睡眠状态的姚远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
“……”
缓了半天脑袋有些疼,衣领上全是汗,姚远翻了个身,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声感叹:“唉,400多章就过去6年了!”
恍恍惚惚,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茵茵同样喝了不少,难得赖床,姚远没打扰她,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先去冲了个澡。
给父母亲打了电话,问候问候,然后又给刘淑萍打了过去,道:“阿姨,忙什么呢……我们刚起来,昨天闹的欢,一会过去看看你。”
“屁的看我,就是上我这蹭饭来了!”
“哎呀,昨天喝太多,现在脑袋还疼呢……下午带您骑马去……去吧去吧,元旦了,一块出去玩玩,都是自己家的马场。”
说定了之后,回了床。
茵茵还在睡,他便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对方的鼻子。
“唔……嗯嗯……”
“你干嘛??”
茵茵猛喘了几下,被强制开机,眼睛里冒着起床气。
“起来吧,上你妈家吃饭去。”
“哎呀不爱动!”
“去吧,说好下午骑马去,你妈也去。”
听了这,她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洗洗涮涮,然后跑到了刘淑萍那边。吃了顿饭,叫上于谦两口子,又奔大兴的“天精地华宠乐园”。
宠乐园经过一年的修盖,已经颇为完善了。
大门口辟出一个小广场,右面是停车位,左面是几间屋子,做私房菜用的。
进去便是占地起码20亩的马场,将近两个足球场大,十几匹矮种马集中在一个栅栏里,小短腿非常迷你。
另有几匹正常大小的,被工作人员牵着溜,还有个人开着小叉车在运饲料。
“小马都是进口的,不到一米高,最便宜的也得十几万。你看那匹,就那个睡觉的,品种最好,造了我38万!”
今儿天气好,阳光充足,心情也很愉快。
于谦穿了一件棉服,比比划划的给大家介绍:“这些饲料都是内蒙进的,一吨一吨的买,一年下来饲料都得一百万。”
“这也太贵了点。”刘淑萍道。
“嗨,我这人就爱玩,整俩糟钱儿全扔里了。您骑过马么,要不试试?”
“当兵的时候骑过,好些年没碰了。”
刘淑萍很爽快的过去,挑了一匹黑色大马,工作人员领着去了,这些员工都是从京城动物园高薪请的。
“妈,你当心点,别摔着!”
“没事没事!”
“哎呀你慢点!”
茵茵对着老妈喊,刘淑萍反倒愈发放飞,一看就是真会骑的,走了两圈猛地一抖缰绳,腿一夹,啪嗒啪嗒开始跑。
白慧茗蠢蠢欲动,也过去了,但她不敢跑,溜溜达达的散步。
于谦看向茵茵,笑道:“小张也试试?”
“我一会再说,我想开那个!”
她手指头一伸,指向了运饲料的小叉车,紧跟着就跑了过去,让员工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你这女朋友不一般呐,外表文静,骨子里野透了!”于谦啧啧有声。
“她以前也不这样,都是被我熏陶的。”
姚远在马场外围坐下,看看四周,问:“日常运营有困难么?有困难就说。”
“没啥问题,就是前期投入把钱都花了,但也无所谓,我现在挣的更多,老郭也一样……”
于谦顿了顿,想聊聊郭德纲的近况。
德云社去年爆火,一发不可收拾,手下人没得着什么实惠,但老郭两口子赚翻了,一年一千来万。
这些钱要交一半,搁谁谁也不甘心,两口子有点小算盘。
而没等他正式说出口,姚远猜到他想聊什么,笑着压了下手,表示毫不在意,只道:“走,咱俩也骑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