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治上,已经证明了孤立主义在某个时间段会有明显的价值,但对于整体的发展造成了巨大的弊端,这个时候再围绕在总统的周围,明显是一种很愚蠢的举动,连投机都算不上。
因为他已经输了,结局已经很明显了。
在经济上,史无前例的金融灾难让总统的众多支持者都损失惨重,这些人也不会继续支持总统。
他们捐出那些钱不是为了让自己破产,而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回报,现在的总统显然给不了他们这些,他们也不会再浪费哪怕一分钱在总统先生的身上。
也许还有些民众在支持总统先生,不过随着弹劾议案进入流程,这少数民众也会在舆论的裹挟下成为主流论点中的一部分,他们也会和很多人一样走在街上,举着反对总统的旗帜进行游行。
他们已经孤立无援,就想他们实施的政策那样。
其实这是可以预见的,当他们无法快速改变目前联邦的现状时,他们就注定会被放弃。
总统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离开了,唯独留下了幕僚长。
等房门重新关闭之后,总统端着酒杯,大口的喝着酒,这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放纵自己的欲望,“如果我向国会递交辞呈,会不会更体面一点?”
毕竟,被人从这个位置撵下去和自己主动离开,甚至还能够获得一些民众的同情,遗留下一部分政治遗产,辞职似乎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这一刻幕僚长其实就已经明白了总统先生的意思,他可以离开这个位置,不反抗,而且更主动的离开,但是他要用他的离开换取一些价值,这就是政客。
第二天,总统的幕僚长出现在了进步党委员会主席的农场里。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爱好,有人喜欢在草坪上打高尔夫,虽然那个小球从来都没有进过洞。
也有人喜欢在乡下种点东西,养一些牲口。
进步党的主席就是这样一位老人,一名农夫出身的政客。
站在牛棚边上看着这位六十多岁,几乎快要站在政治巅峰的老人亲自捧着一大堆干青料,踩在牛粪上把那些玩意送进食槽里,幕僚长差点没吐出来。
其实牛粪并不像人的粪便那么恶劣的臭,当然味道也没有多么的好,不过不管怎么样它都是粪便,而这位老人却熟视无睹的踩在上面,一想到那软绵的触感,幕僚长就有些反胃。
看着老人干农活干了十多分钟,老人才冲刷了一下橡胶的背带裤,领着幕僚长一起来到了农场边上的老式小房子里。
“你如果能搭把手的话,其实我们可以更快的进入正题!”老人讽刺了一下幕僚长不懂的尊老爱幼,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习惯,他们一开口就是嘲讽,哪怕他们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恶意。
幕僚长笑了笑,“我对牛粪过敏。”
这句话直接让老人愣了一下,他指了指幕僚长,“这不是一个好借口,它很滑稽。”
幕僚长没有继续反驳,老人则说道,“说说吧,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总统阁下愿意主动递交辞呈!”
开门见山式的问答并没有让老人太过于惊讶,这种事情在历史上见过无数次了,而且作为进步党委员会的主席,他的地位仅次于进步党领袖,是进步党中当之无愧的第二人。
甚至有时候他的地位还要超过进步党的领袖,毕竟领袖经常有,但主席只有一个人。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幕僚长,“你没有经历过斗争,你永远都不知道那种千辛万苦获得的成功有多么的感人,多么的可贵。”
“它可以让人们团结在一起,不分你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幕僚长听完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人打断了,“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应该告诉他,体面,还有好处,他只能选择一个,而不是都选择。”
“现在的联邦面临着史无前例的巨大麻烦,但这也是一个巨大的契机,他现在也许会成为一个有罪的人,但很多年后,人们会意识到他的一些功劳。”
老人的一席话顿时让幕僚长有一种拨开了乌云看见皎洁月光的明悟感觉。
成功之所以让人觉得珍贵,是因为得到它非常的困难,其中可能还会有很多的失败,所以人么你才会珍惜它。
现在联邦想要涅槃重生,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树立一个敌人,然后团结所有人去打倒这个敌人,这样就有了反正的借口和理由。
如果总统阁下想要一些好处,那么他不仅不能递交辞呈,还要继续和进步党,和那些反对派斗,斗的越狠,联邦上下团结的越紧密,将来也越容易重新获得新生。
可如果他想要体面,他不仅什么都得不到,甚至有可能会成为历史上最大的污点与丑闻。
对于幕僚长快速的理解老人并不意外,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如果你明白了就去告诉那个家伙吧,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了!”
晚上,幕僚长和总统深谈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总统深夜发签发的总统令,决定出动国家安全委员会,抓捕一些“流言制造者”,霎时间联邦上下一片哗然。
一些人甚至觉得总统已经疯了,仅仅是有传言说要弹劾他,他居然出动了安委会的人,这是迫害!
这是恐怖政治!
安委会的秘密警察连夜出动,很多人被秘密抓捕,整个联邦风声鹤唳!
也就在这天晚上,联邦总统的儿子,一名并不怎么有名气的保守党成员被派遣到国外担任外交官。
一切都按照剧本有条不紊的上演,观众们也非常的投入!
第194章 看不见的交锋
原本打算在布佩恩呆一周就走的林奇最终在这里呆了十一天,在回去的路上他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来布佩恩的收获,比来之前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收获的不是赫伯特这些人,特别是赫伯特本人,这种“心狠手辣”的资本家只要给他足够的利润,他就能一转头把所有人都卖了!
林奇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了一些有关于赫伯特的传闻,在传闻中这位儒雅的绅士有一个不太好听的名字——梦想撕裂者。
只要被他盯上的企业,都很难逃脱被肢解的命运。
也就这几年实体产业总体不景气,没有给他太多施展自己能力的机会,让他的名气不像是过去那么的响亮,可这绝对不是因为他心慈手软了,只是回报不达标而已。
这种人往往都是冷血的,冷漠的,以及冷静的,他们会客观的看待所有的事情,包括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然后去选择一个对自己有利的选项。
不要指望感情,以及一个小小的“同盟”能牵住他,他只是想要利用这群人而已。
林奇真正的收获是他从印刷厂小老板那里得到的一些启发,债券摇身一变就能变成现金,这种保障的方法对林奇这样的投机者非常的有吸引力。
不过他也不相信那个小老板,他会通过其他方式弄清楚这些。
“这几天辛苦你了。”两人刚从车站出来,林奇的豪车就已经停在了车站外,他提前通知了社区的服务公司,对方开着他的车前来接他。
薇菈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有很多的收获,这是一种很有趣的体验,老实说在这之前我不知道那里的人聊的内容会这么的……”,她忍不住偷笑了笑,然后选择了一个不那么强烈的词,“庸俗!”
是的,在薇菈的印象中这种上流社交圈子里人们都会讨论那些很正儿八经的东西,从文学名著到世界名画,要不就是歌剧或者珠宝什么的。
但是她见到的这些夫人们,其实和她现在居住的社区里的那些女人们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她们讨论的永远都是吃喝玩乐,以及好奇薇菈和林奇之间的特殊关系。
一开始她是拒绝的,但拒绝反而引起了其他夫人们关注,她们激烈的讨论着薇菈是如何把林奇放躺下的,以及他们的夜生活是否和谐。
有些话太过于赤果果,薇菈都觉得不好意思,但这些夫人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其实她不明白,这些夫人们也只剩下外表的光鲜。
她们的丈夫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在家里,同时作为有名气也有财气的资本家,总会有些人飞蛾扑火的扑上来,有的事情不是你不愿意,别人就不会做了。
那些各色的女孩们发起的火辣攻势很难让那些男人们控制住自己,特别是三四十岁的那些,他们正值壮年。
只要沦陷的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但是这些男人们又不会和他们的妻子离婚,因为这意味着财产的分割,他们也不想雇佣杀手干掉他们的妻子,那只会让失态直接失控。
维持表面的形式的婚姻就是他们的选择,男人们在外面花天酒地,女人们也不会那么老实。
司机,花匠,厨子,年轻的职员,只要两人快乐的圈子不相交,不会带来太大的问题,他们就会自己玩自己的。
所以这些女人才会如此的胆大妄为的去谈论那些在薇菈看来会令人羞涩的话题,她们早就无所畏惧了。
也有人说这是拥有了大量财富之后的空虚,至于到底是不是,谁又在乎呢,只要快乐,开心就好。
汽车缓缓的发动起来,林奇的目光才从薇菈的身上转移到车窗外的马路边上,只是半个月的时间,塞宾市的情况就变得非常糟。
金融海啸的影响力已经波及到了塞宾市,街头那些失去工作,流离失所的人变得更多了。
因为金融市场不久之前的高度繁荣,一些小工厂的老板们把用于维持日常经营的钱放在了股市中。
投资一支股票得到的回报高于他们生产并且销售的利润,他们就会更加倾向于投资股票。
但是股灾直接毁掉了这些,他们血本无归,工厂发不起工资,他们只能申请破产。
所有的资产进入了清算的流程中,土地被政府回收,工人们则走上了街头。
此时街道上的光景就好像是倒退了几十年,或者几百年那样,处处透着一种压抑的阴沉。
汽车先停在了薇菈居住的社区外,这个昔日里的中产阶级社区似乎也失去了活力,岗亭里已经看不见保安了,有着门禁作用的栏杆也抬了起来,任由车辆进出。
林奇本想把薇菈放在门口,可看了看这里的情况,他只能命令司机把车开进去。
从进入门口以来,林奇就连续的看见了七八个挂着“出售”牌子的房子,上面简单直接好记的联系电话一眼就让人明白这些房产目前归银行所有。
车子在薇菈家的门外缓缓停下,周围一些还没有搬走的住户透过玻璃窗朝着这边望来,然后他们看见了司机,看见了薇菈,以及一名年轻英俊少年。
“进来喝一杯咖啡吧……”,这时候还是大白天,而且林奇直接把她送到家门外,如果不邀请一下,似乎不太符合礼节。
林奇刚准备拒绝,在众目睽睽下进去似乎有些不好,没想到门先开了。
盖普站在门后,看不出喜怒,大概过了两三秒后,他脸上才有了一些笑容,“这位就是林奇先生吧,进来坐坐吧!”
两人对视了几秒种后,林奇改变了决定,点着头,同意了下来。
周围那些玻璃窗后充满了好奇或者恶意的目光逐渐的收敛,林奇也进入了房间里。
这是一栋非常普遍的中产阶级家庭房屋,一进入客厅就有一块大的地毯,然后象牙白色的真皮沙发组,这种沙发加地毯的装饰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时代的特征,非常典型的装修风格。
它实际上来自于曾经热播的电视剧《中产家庭》里面的装修风格,似乎遵从于这种风格能够一下子提升一个家庭在社会中的地位,以至于到今天,这些风格都没有变动过,深受中产阶级家庭的喜爱。
盖普陪着林奇坐下,薇菈则去换衣服以及帮两个男人送上饮料和糕点,盖普则开始彰显自己身为这个家庭男主人的身份地位,“第一次听说薇菈有工作的时候我想着只是让她消遣一下,总是闷在家里不好。”
他说着笑了起来,“没想到一转眼她居然已经成为了办公室主管,手下还管着一些人,这着实超乎了我的想象。”
“她有多少的能力我很清楚,很感谢你给她这个机会。”
听着这些话似乎没有是问题,可林奇却感受到了盖普字里行间存在的一些警告,他在警告林奇,薇菈是他的妻子。
这是一种很隐晦的警告,他用“不认为薇菈能够胜任目前的工作”作为切入口,以事实作为依据,暗示林奇让薇菈获得现在的工作实际上是源自于他对她的一种贪婪。
林奇听完之后不是很在意的笑着,“我从来不会轻视任何人,不管他是男人,女人,老人,还是孩子。”
“只要这个人有理想,有勇气,那么他/她/它就有追求自己理想的资格,她是你的妻子,盖普先生。”
林奇小小的反击了一下,指他不应该如此贬低自己的妻子,盖普也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没指望对方能弄明白的指责,居然引发了对方的反击,而且同样的如此隐秘。
他没有立刻反击,而是观察着林奇。
不得不说林奇有着盖普,乃至于绝大多数男人们都羡慕嫉妒的一切。
他很年轻,修长的身材在当今的社会中还不算多,他还很帅气,这才是最令人不快的地方,因为这是努力都无法改变的。
他还很有钱,这就更令人难过了,盖普在布佩恩的朋友谈到了林奇,这也是盖普此时心中不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