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两三百年的老鬼,互相都熟的不能再熟,谁怕谁?
林奇也很少见的在媒体面前谈及了这个问题——
“权利,义务,责任,是连接在一起的一条线,而不是被分成了三段独立的东西。”
“所有的人都只想要权利,对义务和责任不感兴趣,那么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一个样子?”
“保守党作为联邦历史最悠久的重要政治党派,他们的发言应该更加的严谨,更加的科学。”
“而不是一味的回避义务和责任,眼睛紧盯着权利不放松。”
“康纳总统的选择我不确定它是否是最佳的那个,但它的确从社会未来发展的角度来看,是最适合联邦的!”
“在赋予企业权利的同时,也让企业承担起责任和义务,如果保守党认为我们做不到这些,那么全球通愿意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和义务。”
“我们有全世界最优秀也是最先进的系统,它完全有能力为全联邦人民提供出色的服务,为社会提供公平公正的环境。”
“但我也相信,他们一定不会这么选择,因为他们不想要的只有义务和责任。”
“就我个人而言,凯瑟琳女士虽然没有提出这类具有焦点的话题,但她的务实,远比虚谈对我们的未来更有意义!”
林奇的话在社会上也引发了很大的反响,特别是他提出了一种新的解决方案,那就是围绕一个新的“三分权立”来打造社会。
联邦政府,全球通,企业。
联邦政府承担立法权,司法解释权,企业负责执行各项社会政策,而全球通则作为类似监察机构的仲裁机构存在。
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至少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可以看得见的未来!
围绕着联邦政府即将破产的新闻也持续火热,很多机构和媒体在谈论联邦政府如果没有钱维持下去该怎么办时,最终大家的想法,都在一些媒体的引导下,指向了“税收”。
“提高避难所内居民每个周期需要缴纳的税收是解决政府破产最简单的办法,而且从联邦政府成立以来,政府的运作都是建立在税收之上!”
“他们不想破产,想要更多的权力,稳固的统治,就必须从我们的身上扒更多的皮。”
“资本家剥削压迫我们,现在联邦政府也打算这么做,同时他们又不提供那些对我们有价值的帮助,比如说社会保障之类的。”
“我很难违背我本人的意愿去说要支持保守党,至少我不认为我把更多的税交给保守党,能改变我未来的生活!”
有人直接在访谈节目中对保守党开火,而保守党候选人的助选政客,也在第二天的访谈节目中回应了这个问题。
“我们不会改变联邦政府目前现行的税务体系,不会增加多少,也不会减少多少,它运转了接近三百年,这就是最合理的!”
但很显然媒体站在全球通这边,因为卫星转播开始介入日常的电视台播送过程中。
你不说些全球通好的话,他们直接拒绝为你转播,一下子就差不多完蛋了!
主持人立刻就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的意思是加税?”
助选政客一脸“你他妈在说什么”的惊愕表情,“抱歉,我没听明白!”
主持人重复一遍,“我说,‘你这些话的意思是指如果保守党胜选之后会加税’,是吗?”
如果不是在节目上助选政客就可能会说脏话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主持人嘴角微微翘起,但很快又收敛起来,“按照《企业保障法》,只要有合法的工作,员工只需要缴纳不到百分之五的税。”
“而这部分税收仅仅是用来维持联邦政府最基本的运转,以及避难所的设施维护等。”
“如果你要按照现在地面时代的联邦法律收税,那就意味着人们至少要增加百分之十几甚至是百分之二十几的税。”
“对比《企业保障法》中的规定来说,这不是加税是什么?”
助选政客没有看过完整的《企业保障法》,这种关系到社会大环境的法案往往都是几百页上千页。
除了工作领域和这部分有重合的人,大多数人只是了解一下这些法案的核心内容。
比如说他们会知道这个法案的核心是职工和企业达成合作关系,然后企业负责员工的养老责任与医疗保险。
但更具体的内容就不是很清楚了,当他们需要时,他们才会让人去调查这些具体的内容。
政客的工作不是研究法律,研究法律是律师和司法部门的人的工作!
所以当他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脸的茫然,但他很清楚,不解释清楚这个问题,今天的访谈节目不仅等于白来,还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也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他试图岔开话题,“缴纳到联邦政府这边的税收会抵扣企业方面征收的费用,所以严格算起来它并不是加税。”
主持人不可能放过他,林奇在背后发力,放过这位助选政客很容易,但会有人不放过她!
“你在回避这个问题,我们把收入的百分之五交给企业,或者把百分之三十几的收入交给你们,这就是加税!”
助选政客已经开始淌汗了,“我对这方面具体的数据不是很清楚,或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到双方都能认可的平衡点。”
“比如更少缴纳税收,和你们给企业缴纳的一样。”
主持人继续逼问,“如果你们只要百分之五的税收,你们怎么保证联邦政府能够正常的运作,怎么保证每一个联邦民众的利益不受到侵害?”
“我们的保险,医疗问题,教育问题,就业问题,你们能不能负责?”
“请不要用政客惯用的那套说辞来敷衍我们,等你们得逞了之后,告诉我们你们做不到。”
“想要人民的选票很容易,保证你能做到,然后告诉我们怎么做到。”
现场很多观众都站起来支持主持人,因为这些问题的确关系到了民众们具体的生活,还是最关键的。
在这个糟糕的时候让普通人拿出更多的钱去养活大量的政府官员?
然后让他们来管自己?
突然间在看电视的很多观众,觉得这他妈真的不是一个好选择!
保守党候选人也在看这档节目,他的表情和另外一个电视机前的康纳以及林奇,就是完全不同的两张脸。
冷漠里带着一些不满,还有轻微的愤怒。
很显然,这个问题是朝着他来的!
第2828章
这些丑陋的人!
保守党候选人看着略显阴沉的天空,以及乌云下那些高举着“我们不要加税”标语的抗议人群,一瞬间有无数的想法在心中流淌过。
联邦的政治就是这样。
民意,选民,支持率,不一定能够代表最终的结果,但又是最重要的一环。
这些东西没有立场,没有阵营,完全就是看谁的宣传攻势更加的猛烈。
有人曾经用“小鸡的末日”来形容联邦的换届大选,因为每到大选时炸鸡啤酒的销量就会暴增。
吃着这些资本家赞助的炸鸡,喝着他们的啤酒,理所当然会跟着喊他们的口号,支持他们推崇的候选人。
直到……换了一个集会地点,吃别人的炸鸡,喝别人的啤酒,喊别人的口号。
民意就像是个女表子,谁有钱,谁就能女票一下。
这也是为什么竞选非常花钱的原因,你得找很多具有权威的家伙,来帮你女票民意。
越是有大名气的人,越有社会地位的人,越容易取信选民,在深入民意的过程中也越有力,反馈越强。
选民和支持率就在一轮轮宣传策略中,不断的来回摇摆。
到最后其实很难去认定在这场游戏中到底是谁女票了谁?
资本女票了民意?
还是民意女票了资本?
保守党候选人对这些没有立场,没有坚持的人非常的不满,一点也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他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来,“先生们,面对他们的攻势,我们该怎么反击?”
一个不要命但很令人头疼的问题,进步党直接撕开了联邦政府最后脆弱的体面,把血淋淋的血肉都展现在民众面前。
联邦政府已经难以为继,很难继续坚持下去。
这个问题他们并不是不清楚,保守党在国会的席位可能不如进步党多,但也绝对不算少,作为国会席位第二多的党派,且对联邦各行各业深入肌理。
他们很清楚联邦政府现在真的没钱了。
但没钱了,不意味着联邦政府就要完蛋。
这就像一些资本家,他们也没钱了,但他们依旧过着奢侈的生活,经营着自己的产业,明明每年算下来都是负资产负增长。
但偏偏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
资本的运作有很多都可以直接照搬到联邦政府身上的方法,比如说负资产运营。
他们需要的是联邦政府的外壳和权力的内核,而不是联邦政府到底能不能正常运营这件事!
甚至从更深层次的角度来说,保守党这些人想要做的,和全球通要做的,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他们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尽可能的让这个“企业”以联邦政府的形象出现。
所以它是否有钱,是否会负资产,和联邦政府会不会破产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联邦政府和资本家们有一套着实有效的办法,从民众身上收割财富,并且这种传统已经持续了差不多三百年。
是的,从联邦政府还没有成立的时候,这片土地上只有资本家和冒险家,以及还不知道自己差点要灭绝的土著做主时开始,他们就已经有规模的收割平民财富了。
甚至可以说,维持联邦政府在破产边缘,对保守党接下来的很多工作都很好做。
因为它要“活”,就必须拿出一些核心利益去“交换”,从而实现权力的转移,做权力的窃贼。
但这一切,都不能曝光。
因为选民,民意,支持率,是贪婪的同时,也是敏感的。
当然这里不是说它更容易“我他妈去了”,而是指纳税人的某些偏执情绪。
总统府的茶水间因为咖啡机问题搞得总统都得喝外卖,如果保守党政府不能够解释得清楚“你们凭什么他妈的即将破产还能继续运营下去”这个问题。
民众们就会始终对保守党的参选存疑。
敏感,多疑,又无能,偏偏现在还要照顾这群蠢货,保守党候选人的情绪自然不会太好。
他的竞选团队负责人给出了一个自己的意见,“现在民众们的焦点已经被吸引到了这个上面,我们想要回避它就很难。”
“大选中任何决策都会引来一系列的动作,如果我们回避了,那么它就会成为一个攻击我们的点。”
“所以我们不仅要面对它,还要正面的回应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