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因为飞机的诞生，所以拿到了类似允许销售的许可，国防部把他们的名字列入了“合作名单”里。
总之这里面涉及到了很多人的利益，就算是沃德里克先生这样的人，他背后的财团，也不可能贸然的进入到这个行业里。
否则有可能引发整个行业的针对，这才是最可怕的。
你开发了一款手枪，你的竞争对手利用他们在这个行业里的优势开发了一款性能更好，价格更便宜的手枪。
除了这些劣势之外，国防部不看好你，国会几个委员会也拒绝为你的产品买单，这对军工企业的打击是致命的。
几百上千万的研究经费打了水漂，连水花都见不到一个。
工人们的工资，场地的费用，各种损耗，这很快就能拖垮一个大型重工企业。
只有利用“不可或缺”的特性在这里面站稳了脚跟之后，才不会受到排挤。
总之这里面的水很深。
“你能给我多少？”，林奇问的很直接，他没有兜圈子，直接问了出来。
联邦人在很多问题上都很直接，特别是公事上，他们不太喜欢兜来兜去，如果代价合适，立刻就能拍板。
如果不合适，就算兜来兜去，最终也不会改变什么。
沃德里克先生给出了两个方案。
“百分之五公司股份和百分之五的销售提成。”
“百分之十的股份和百分之二的提成。”
林奇几乎没有犹豫，“我选第一个。”
“不需要再考虑一下？”，沃德里克先生很惊讶他决定的速度之快，他觉得这种涉及到百万，千万级资金收益的事情应该慎重的考虑，但林奇摇了摇头。
“不用了，合同带了吗？”，他看向坐在一旁的两名一看就是高技术出身的先生，就知道沃德里克先生已经做好了准备。
随后，他们签订了一份合同，如果林奇的设计出来的战车被国防部认可并且采购，那么林奇就会获得新的公司“泰坦工业”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以及相应设计所得产品销售额的百分之五。
如果他给的那些设计并没有获得国防部的认可，那么这份合同就会终止效益。
林奇把每时每刻的法务部主管找了过来，他自己和沃德里克先生坐在一旁聊了一会联合开发公司最近的一些新情况，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阿库马力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杰鲁诺先生已经有了一些意见，他认为不能放任这样一个影响力还在不断膨胀的人继续留在纳加利尔。”
“也许年底的时候他就会说起这件事！”
林奇听完之后皱了皱眉，“阿库马力的存在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麻烦，反而会帮助我们更好的统治纳加利尔的土著们。”
“如果没有他，我们无法确定那些人在遭遇了某些问题之后，会不会通过攻击其他人的方式来解决诉求。”
“现在就很好，有了阿库马力，所以每个人都在遵守规则，我觉得他不是问题，也不会是问题。”
沃德里克先生吸着烟，带着一些玩味笑容的看着林奇，没有说话。
林奇顿时意识到了他在暗示什么，“杰鲁诺先生的人没有遵守‘规则’？”
沃德里克先生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那些律师和人们，随后说道，“他们在纳南买卖人口，据说还和当地人发生了一些冲突。”
林奇眼睛都瞪大了，“你在开玩笑吗？”
他觉得沃德里克先生是真的在开玩笑，纳加利尔的人力资源已经这么便宜了，还要做买卖人口这种违法的生意显然是不划算的。
而且，邓肯家族不是什么吃烂钱的小家族，这可是联邦最大的大家族，他们没有必要去做这种事情。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也许正是因为他会有这样的想法，才会觉得这不可能。
如果一个人的手中有一些“不存在”的人，一些女孩，哪怕杀死她们，也不会引发任何后果，人骨子里的恶会被释放多少？
林奇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做过这样的实验，并且他相信人类的恶会超越人类想象的极限。
就像是某个行为艺术大师差点死在街头一样，只要条件允许，人类就会化身邪恶。
联邦的富豪，全世界的富豪们，总会有人有这样的需求，他们把真实的自己隐藏在平日虚假的外表之下，他们也需要发泄心中的恶念。
没有什么比花钱买来一些“不存在”的人，宣泄了内心的邪恶更重要的，为此他们会花很多钱。
只要能确保这些人不会引发“问题”，再多钱他们也会掏！
整个世界，乃至联邦社会的地平线之下一直存在着各种违法的生意，人口买卖，器官走私，珍贵的动物活体走私之类的，这不是奇闻。
只是邓肯家族的地位太高，所以一听到这种事情，林奇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不可能。
现在，他不那么觉得了。
有需求，并且花得起钱的人，往往都是各国的统治阶层，最差也是大富豪，他们组成了整个世界的统治阶层。
邓肯家族需要维持和这些人的关系，那么就必然要有自己的能力，它得有拿得出手的“筹码”。
人口生意，就是那些筹码。
世界的“真相”从来都不是鲜花和乌托邦一样的地方，真相只有后一个，那就是“道德深渊”！
现在反过来思考一下，似乎邓肯家族对阿库马力的不满，也就可以理解了。
一个影响力，号召力巨大，并且被全世界关注的人，他说了一点什么惊骇的东西，都会受到全世界范围的关注。
如果他引爆了邓肯家族的丑闻，那对邓肯家族来说，将会是一场灾难。
第1022章 友好访问
“所以杰鲁诺先生主张解决阿库马力？”
沃德里克先生稍稍修正了一下他的说法，“是杰鲁诺先生认为阿库马力的存在对我们造成了影响，我们需要讨论如何解决这件事。”
听到最后，林奇不会再为这个问题感觉到奇怪。
人口走私本来就是非常私密的事情，万一闹的全世界都知道了，邓肯家族就会变得臭不可闻。
其次阿库马力已经体现出了他的“领袖”气质，越来越多的人信服他，他也给联邦当局造成了一些困扰。
一个分散的，不能统一的纳加利尔，才是符合联邦利益的纳加利尔。
除了纳加利尔人自己会希望他们能够通过和平崛起之外，任何人都不希望他们能做到这点——也许盖弗拉人也希望，反正能给联邦带去麻烦的事情他们都喜欢。
如果没有其他的变故，也许还需要一段时间，可能是几年的时间，联邦当局才会对阿库马力动手，但有了邓肯家族的支持，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动手。
弱小，就是原罪。
林奇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一旦没有了阿库马力在纳加利尔的活动，邓肯家族一定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做人口生意。
而纳加利尔也会因为没有了阿库马力，意识形态上的崩解出现很多不同阵营的人，他们各自为战，永远都不会团结在一起。
混乱，动荡，贫穷，落后，完全依赖于联邦和联合开发公司，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沃德里克先生笑了两声，没有说什么。
但没有说什么，其实本身就是一种表态，他默认了林奇的说法。
雇佣一个联邦工人的费用，可以雇佣到八到十个纳加利尔人。
假如他们的劳动力每天价值五块钱，那么十个人一个月就能创造一千五百块钱的利润。
一年大概一万八千块。
但如果只是把一个人当做货物出售，就能卖出这样的价钱，甚至是更多的钱……
这足以让资本家践踏人世间的任何法律！
那些富翁花几万十几万发泄一下杀戮的欲望，这对他们来说一点也不贵！
难怪人们会为人口生意疯狂，没有什么本钱，万倍的利润，就算是坐在谈判桌对面的是魔鬼，贪婪的商人们都敢和魔鬼做生意！
此时房间里传来了律师们的声音，他们核对好了合约，没有任何的问题，连需要修改的地方都没有。
这很正常，沃德里克先生的资源让他可以雇用到最好的律师，这点事情根本不算是事情。
很快林奇在合同上签了字，对纳加利尔那边的事情，对于邓肯家族私底下的人口买卖，他选择性的遗忘了。
他做不到什么，那就不如遗忘它，至少这样做不会被它所困扰。
沃德里克先生知道，现在自己也知道了，他相信联邦政府也是知道的，但没有人对邓肯家族动手，更没有人挑明这些事情。
有时候社会就是这么残忍，根本不讲道理，也不讲法律。
接下来，林奇开始一边绘制战车的外观并且注释上面每一个部件的作用，一边解释起来。
“我们目前最需要的是对付空中的目标，在这之前我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会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攻击我们，所以防空将会成为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最重要的国防课题。”
“我现在画的这种战车就拥有很好的防空和地面打击能力，把防空炮的炮管竖起来，它就能防空。”
“把炮管放平，它就能对地面有生力量造成可怕的杀伤性，还能穿透房屋和轻薄的装甲。”
沃德里克先生带来的工程师忍不住问了一句，“请恕我直言，林奇先生，这不就是速射机关炮吗？”
看着林奇画出的那种“防空炮”，工程师一眼就看出了这玩意是什么，偏偏林奇还把它称作为防空炮。
林奇看了工程师一眼，点了一下头，“你也可以这么说，这是你的权力。”
他随后继续解释着其他的部件，其实要说这玩意有多先进，未必。
只是说在目前已经存在的各种设计中，它看起来更美观，更实用而已，也仅限于这样。
比如说林奇还介绍了每一个护板角度的作用，介绍了设计它时对他性能参数的期待。
接下来，就是自行火炮，这个部分画的更加细致，而这也将会是“泰坦工业”最重要的一款产品。
等所有的绘制工作都结束之后，泰坦工业的两名工程师拿着草图讨论起来，他们对林奇的设计感觉到很惊艳，但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说这种战车如何缓冲炮击时带来的后坐力，因为没有更多详细的结构，他们需要自己想办法把确实的内容填补上。
“你学过画画？”，沃德里克先生很好奇的问了一句，他看得出那些草图虽然是草图，但是是有一定画画功底的，不是随意的涂鸦。
他不觉得林奇现在有时间去专门学画画，应该是以前学的。
林奇点了点头，“个人爱好，有时候想象力很难用语言描述出来，只能通过绘画的方式。”
“而你偏偏需要别人理解你的思维和你想象到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画出来拍在他们的脸上。”
他自己说着先笑了起来，沃德里克先生则是一脸的羡慕，“你的想法很有趣，而且你真的能做到，我很羡慕你，林奇。”
“羡慕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