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子承的喉头滑动了一下:“是啊,好好睡一觉。”
二人闭上眼。
半刻钟后,华珠抿了抿唇,又动了动身子。
廖子承轻声问:“睡不着?”
“呃……”华珠清了清嗓子,“快睡着了,你呢?”
廖子承的喉头又滑动了一下:“嗯,我也快睡着了。”
华珠的心口有电流闪过,颤声道:“那……那睡吧。”
“好。”嗓音都沙哑了。
二人再度闭上眼。
又过了半刻钟。
廖子承侧了侧身子,一只胳膊搭在了华珠的肩上。
华珠睁眼,见他神色安详,以为他做梦翻了个身而已,想着反正他睡着了,她钻进他怀里应该也没什么吧。一念至此,华珠挪了挪小身子,小心翼翼地拉过他手臂枕在了头下。
深深深呼吸,鼻尖兰香萦绕。华珠满足地舒了口气。
突然,腿侧一痛,华珠眉心一跳,什么情况?
不待作出反应,便觉身子一重,是廖子承压了上来。
廖子承粗重地喘着气,眸色幽暗地看着她。
华珠被他兽性大发的气场吓得吞了吞口水:“那个……流风还在……”
“我知道!”急吼吼地打断华珠的话,廖子承一个翻身下地,抱起华珠冲进了浴室。
一进去,单脚一勾,关上门,将华珠抵在了洗漱台上。杯子、牙刷、皂角……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火热的吻,狂风暴雨一般朝着华珠席卷而来,先是她甜美的唇舌,再是她娇嫩的耳垂。
华珠被吻得天昏地暗……
直至云雨完毕,华珠才意识到他们俩大半夜在浴室做了什么。
华珠软软地趴在廖子承肩头,大口大口喘气。
廖子承餍足地舔了舔唇角,坏坏一笑,抱着华珠走出浴室,却没回婚床,而是把华珠放到了外间的贵妃榻上。
月辉如水,照着华珠粉红娇嫩的肌肤,照出一线精灵般迷人的魅惑。
廖子承眸色一深,吻了吻她光滑的美背:“我去看看佛龛。”
华珠没力气了,连话都懒得说了。
廖子承打了帘子进内屋,从枕头下摸出钥匙,打开保险柜,将佛龛拿了出来。可当他看清释迦牟尼眼下的血泪时,神色僵住了。
华珠久不见他出来,便朝里问了一声:“怎么了?”
帘幕晃动,廖子承手握着佛龛行至华珠身旁坐下,犹豫了半响,拉开佛龛的两扇小门,指着已经干涸的血泪道:“你是知道的,每一次它出现这种异状,我都会失去一位亲近的人。它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了,可自从昨晚我们……”
华珠瞪大了眸子:“你的意思是……我会死?”
廖子承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我的意思是……年华珠,我应该爱上你了。”
------题外话------
洞房小剧场在群中,群号是:283796786,群名:笑乱天下,敲门砖:文中任意名字
欢迎大家来围观!
☆、【31】她的蹊跷,胡国来使
爱?
一声轻笑,在幽暗的房间飘荡了起来。
黑色衣角,如一团迷蒙的黑烟,在光洁的地板上缓缓拂过,静静的,没有声响。
这个世界,以及时间,好像都悄然静止了。
仿佛,只有这人在超越了自然的五维空间里来来去去,能从未来看到过去,又能从过去仰望未来。
薄唇微微地勾起,似一株妖娆的曼珠沙华,在幽冥深处,奈何桥旁,缓缓绽放。
戴了银丝手套的长指,轻轻挑开帐幔。
紧接着,那双阴冷而又美丽的眼眸,看向了婚床上的人。
不知看了多久,也不知用了一种怎样得眼神,约莫是看够了,黑衣人放下了帐幔。转身来到保险柜旁,用钥匙打开保险柜,并按了密码,先取出佛龛,再取出放在宽袖中的小瓷瓶,意味深长地一笑,滴下了一滴血泪。
……
天大亮,华珠从睡梦中醒来,想起他昨晚的那句深情告白,脸一红,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又搂紧他脖子,满眼幸福地偷偷发笑。
流风很早便起床练功了,屋子里只剩他们,她又如此大胆。廖子承销魂地“唔”了一声,身子有了反应。
感受到他的动静,华珠的神色一僵,她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她只是想跟他靠得更近一点、贴得更紧一点,所以才趴到了他身上。
男人在这方面的理解跟女人永远不同,女人认为这是一种感情的表达方式,男人却觉得它是一次极具诱惑的邀请。
廖子承勾了勾唇角,睁开潋滟如湖波的眼眸,轻声道:“早安,宝贝儿。”
宝贝儿?喜欢听他这么叫她。一开始觉着挺肉麻,可慢慢的,他不这么叫,她反倒不觉得他不够宠她了。
廖子承,你会把我宠坏的。
华珠把头埋进他颈窝,唇角扬起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弧度:“早安,相公。”
“嗯。”廖子承舒服地哼了哼,她娇嫩的身躯是恶魔的诱惑,什么挑逗都不用做就已让他神魂颠倒,“宝贝儿,这回换你在上面。”
“嗯?我在上面呀!”刚一说完,才猛地意识到他指的是行那云雨之事,华珠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恨不得一口咬断自己舌头,叫你这么快!叫你这么不经大脑!
廖子承单手一扯,她的亵裤没了……
再一扯,他的也没了……
盛夏,帐幔内吹起一阵阵旖旎的春风。
再次睁眼时,华珠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原来做S这么吃力,他一夜三四回都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竟从不见他累。
暗暗诽谤了几句,华珠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等到完全清醒已是晌午。
自打上回廖子承在龙阳宫扔了凤凰令,便真的再也不去上朝了,若换做别的臣子,皇帝非得揭了他的皮不可。但他是廖子承,是皇帝和染如烟的孩子,他哪怕一把火烧了金銮殿,皇帝也舍不得苛责他半句。这不,不仅没责罚,还帮着他在朝堂编了个借口——身体微恙,需静养。顾尚书、彭大人和赵大人嘴角直抽,奶奶的,昨晚他们三个眼瞎?定国候明明生龙活虎,还一眨眼干掉了十名武林高手。除开这些,皇帝还每日都叫身边的老太监亲自送御膳房的饭菜和糕点过来。华珠和流风沾光,每天比皇妃还吃得矜贵。
廖子承不想要皇帝的恩惠,可一瞧屋子里那两只没心没肺的小馋猫,又无可奈何地睁只眼闭只眼了。
用过午膳,流风去他自己的房间画画。
华珠叫来巧儿:“我没记错的话,秀云今年十七了吧?”
“是。”巧儿不明白华珠缘何突然提及秀云的年龄,听起来,像是要为秀云做什么打算。
华珠笑了笑,说道:“这个年纪,也该放出去婚配了,我记得年府账房的杨管事不错,你去给秀云收拾一下东西,下午送秀云回年府,交给母亲,就说是我的意思。成亲后,秀云便留在年府做事,不必来我跟前儿伺候了。”
巧儿脸色一变,杨管事虽说是个管事,却是所有丫鬟都不敢嫁的对象。他瘸了一条腿不能人道不说,脾气还特别臭。曾经大夫人可怜他为年家兢兢业业那么多年,又孤苦无依,便赏了他一个小丫鬟做媳妇儿。那小丫鬟嫁过去时水灵灵的,不到三个月便给折腾死了。下人们都说,杨管事……有那方面的癖好。秀云跟了他,简直跟跳进火坑没区别。
夫人为何把秀云许给这样的混球儿?
华珠看了巧儿一眼,又道:“我给秀云的添箱钱准备了,在床头柜上,你一并拿给她吧。”
巧儿战战兢兢地应下:“是,夫人。”
……
一刻钟后,秀云疯一般地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哭道:“夫人!夫人你为什么要把奴婢许给杨管事?奴婢哪儿做得不够好么?夫人你告诉奴婢,奴婢一定会改的!”
华珠把杯子往桌上一搁,淡淡笑道:“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喜欢流风,我成全你,但你敢出卖我和侯爷,我万万留不得你了!”
巧儿一惊,出卖?
秀云咬牙,矢口否认:“奴婢没有啊,夫人,夫人你不要冤枉奴婢!”
华珠眸色一厉,声线冷了下来:“我的行踪不是你透露给淑云的?当初敢做,现在怎么不敢承担后果?我这人,说大度也大度,说小气也小气,最容不得那背主的杂碎!什么也别说了,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帝师府!再叫我看见你,仔细你的皮!”
秀云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巧儿厌恶地瞪了她一眼,为了一个男人,连主子都敢欺骗,活该被罚。当初她非得巴着流风,她便觉着这事儿不靠谱,却也没料到她为得到淑云的青睐做出这种勾当。伺候过那么多主子,夫人真心算非常好伺候的了。不发脾气,不扣月钱,也不会不顾丫鬟愿意与否便塞给侯爷做通房。这么好的差事不知珍惜,后悔也晚了。
处置了秀云,华珠打了帘子回里屋,廖子承正一本正经地拼着梅庄地图。华珠浑身得戾气在看见他的一刹那便消弭无踪了,走到他身后,俯下身,双手搂住他:“会不会觉得我太狠心了?”
刘管事做事得力,可那方面的风评着实不怎么好。
小妻子依赖地趴在他背上,下颚抵住他肩膀,廖子承的眼底微微闪动起一丝幸福的笑意来,抬手摸上她脸颊,偏过头吻了吻她红唇,说道:“每个时代都有它独特的运行规则,在当下的环境,你的处罚不重。”
每个时代?当下环境?说的好像你经历了好几个时代似的。
华珠没往深处想,只更紧地搂住他,脸颊也贴着他的:“我离开一下下,就好像很久没见你了怎么办?”
廖子承笑了,没讲他是否也与她一样几分钟不见便觉度日如年,只是扭过头,与她缠绵地深吻,让她感受着离开的一会会儿,他是否也深深地记挂着她。
一吻作罢,他的心情她感受到了,只觉一颗心都被幸福塞得满满的,什么也不做,抱着他就已经像抱着全世界了。
“对了,你想到第四张地图在哪里了吗?什么地方会是我们全都见过但又不会怀疑的?”
廖子承把小妻子抱在腿上坐好,一手揽住她纤腰,另一手搁在桌面上,食指轻轻弹了几下:“暂时没想到,应该是一个我们都容易忽略的地方。”
华珠把头靠在他颈窝,拿过他放在桌上的大掌,细细把玩着他每一根精致如玉的长指,这手,戴起手套来,一定特别好看:“要不,我先让巧儿带人把半月居搜一遍?”
“好。”顿了顿,廖子承又道,“把流音阁也搜一遍。”
华珠点头:“没错,她来过流音阁,指不定藏在流音阁的哪个旮旯里头了。”
说话间,流风一溜烟儿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副水墨画,画里,一名红衣女子站在烟雨迷蒙的小桥上,油纸伞遮了她容貌,只留一抹身姿窈窕纤瘦,让人抓心挠肺,忍不住想掀开那把粉色油纸伞,一睹女子真容。
“画的是我吗?”华珠从廖子承怀里站起身,接过流风的画,整个帝师府,好像也只有她穿着红色的裙衫。
流风的脸蛋微微一红,把食指放进了嘴里,吧唧吧唧吸了两口,又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廖子承的目光追随着流风,直到他消失在帘幕之后,才又看向华珠道:“流风开始喜欢你了。”
华珠拍了拍小胸脯,扬眉一笑:“啊哈,我这个后妈做的很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