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没去公司上班了,每天几乎都去医院陪伴父亲。她希望总有一天,会看到父亲康复,听到他开口说话。
林如月还算尽了一个妻子的责任,日夜在病房里照料唐鹤礼,给他擦洗,喂水。
除此之外,白言初每天也会在从公司下班后来看唐鹤礼。但是,林如月每次都对他冷嘲热讽,而他也基本不反驳。
这天,白言初还没来的时候,林如月在病房的露台对悠悠说:“悠悠,很明显,害你爹地的人就是白言初!”
“月姐,凡事不能乱下定论。”悠悠望着远处说。
“悠悠,我知道你对白言初还是有感情,可是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你爹地啊!他是被你深爱的男人害成这样的!白言初早就想将你爹地取而代之,所以他就和那个贱女人一起合谋害了你爹地。”林如月焦急地想说服继女相信自己的判断。
“月姐,你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但是,一切还交由警方去调查吧,我相信很快会水落石出。”悠悠说完这句走进了病房。
雪白的床上,脸色苍白的唐鹤礼眼睛紧闭,胸脯有节奏的一高一低起伏着。悠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起他冰凉的手,试图让自己手掌的温度一点点传递给他。
她目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父亲可以尽快康复。
现在外界也诸多评论,说白言初试图取代唐鹤礼做华安总裁,并且也有很多人将他跟唐鹤礼出事联系了起来,作了很多看似合情合理的设想。比如说是他跟江心怡这个旧爱联手,合谋害了唐鹤礼。
敲门声响起,林如月赶紧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年叔。
他一进门,轻轻看了看床上的男人,问:“今天老爷怎么样?”
林如月叹道:“好一点了,但还是神智不清,很快又睡着了。”
年叔又移开目光,看着两个女人沉重地说:“白言初打算做公司的代理总裁了,明天就正式宣布了。”
林如月一怔,说:“董事会那边都通过了?”
悠悠的心跳得激烈,就一手按着胸口。
白言初的脚步,似乎永远都别人快那么一步。代理总裁,其实跟总裁也无多大区别了。
年叔却失望地说:“现在董事会都不敢明着跟他唱反调了!随着上次叶董跟他争执后就病倒了,如今都不太过问公司的事了。没有了叶董牵头,谁还敢那么傻公然跟他作对?心里再不满,都要忍着不敢表露。”
林如月越发焦急,说:“那岂不是眼睁睁看着他只手遮天?他这明摆着就是趁鹤礼病倒就霸占了公司大权!再这样下去,他就是总裁了啊!”
“他简直就是一头白眼狼!太凶狠了!”年叔也狠狠说。
悠悠咬着唇,没有说一句话。心里很纷乱,大脑中的每根血管似乎都嗡嗡作响。
白言初果真是一头恶狼。没有血性却又嗜血成-性。
林如月求年叔想想办法:“年叔,我们要阻止他啊!华安不可以毁在他手上。”
年叔却看了看悠悠一眼,问:“悠悠,听说你很快要跟他复婚了?”
悠悠几乎不太看年叔投射过来的焦灼眼神,就说:“我爹地病了,我什么事都没心情谈,没心情做。”
年叔却叹道:“可是,白言初会轻易放过你吗眼下整个华安都是他的了,何况你这个人?悠悠,你们父女已经被他死死吃定了!”
“他难道会在你爹地病倒的情况下逼你复婚?简直不是人啊!”林如月几乎叫了起来,脸颊也因为激动涨红了。
悠悠觉得脑子里越来越乱,就勉强笑道:“我先出去透透气!你们陪陪爹地!”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却感到毫无目的。茫然间,才发觉好多东西不见了,找不着了。
重生一次,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报复第三者?为了不再爱那个叫白言初的男人?为了找回自己昔日的自尊?为了更加珍惜自己不曾珍惜过的东西?还是为了彻底看清楚某些虚伪的卑鄙之人?
好乱。
颤颤间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那边却传来一个声音:你拨打的号码正在忙碌。
只好把手机放进衣袋,站到围栏边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假如白言初真的要逼她复婚,那么她会乖乖答应还是会大闹一场?
或者说,已经轮不到她来做主了?
手机在衣袋里震动了,她掏起来接了:“白言初,我想问问你。”
“我就在医院楼下了,等我。”那边的男人说。
不知为何,他说的“等我”两个字,竟然听起来有着一抹轻微的诱哄。
难道是她的神经过敏了?她感到一阵纷乱。
但她又想起了点为什么,急忙快步往电梯间走去。
不能让他上来,起码现在不行。年叔和林如月还在病房里义愤填膺,万一他再进来,第三次世界大战还不爆发了?
到了一楼大堂,她就疾步走出医院大门。白言初的黑色宾利刚好停下来,还真巧。
他一下车就瞥见她走了下来,就跨过去,问:“怎么了?”
见到她呼吸急促、小脸发红的样子,他忍不住一手抱过在怀内,笑道:“小丫头是想我了吗?”
“你先放开我。”悠悠在他怀内挣扎了一下,意识却被他身体上的气味牵制住了。
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古龙水味,过去一直是她最为迷恋的味道。他虽然也抽烟,但并不太过依赖香烟,所以他身上并没有浓烈的烟草味。他身上的气息永远是干净而寒冽的。
白言初放开了她,大手却在她脑门上摩挲着。
作者有话要说:看不明白的清提问?我在不剧透的情况下告知。O(∩_∩)O~
还有,本书完结后打算开定制的,请妞儿们看文时帮我捉捉虫神马的,或者帮我留意一下哪些情节需要增加的?或者要精简的?都可以给我提出来,万分感谢!爱你们撒撒!MUA!
☆、第65章
“先别进去!年叔和月姐还在上面,你进去只会添乱。”悠悠喘了一口气说。
他一手握起她微凉的小手,笑道:“看,你还是对我好的。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白言初,够了吧?你要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那你就放过我吧!”悠悠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恳求他。
白言初索性作出听不懂的神情:“你说什么?悠悠,你爹地已经答应了我的,只要我帮唐家对付江心怡,他就让你一周后嫁给我。”
“可是江心怡把我爹地弄伤了!所以我可以理解为,这件事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我可以不嫁。”
“悠悠,不要像个小女孩一样无理取闹!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命令江心怡再次离开了,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我也预想不到。”
悠悠终于忍不住悲愤交加,吼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跟姓江的女人合谋来整我爹地的?”
白言初脸色寒冷下来,眸内也温度骤降:“悠悠,你还是选择相信别人不相信我!你对我的信任,从一开始就少得可怜,我真是伤心。”
悠悠哽咽道:“现在要我怎么相信你?爹地出事了,江心怡失踪了!你又要做华安总裁了!一切如此巧合!白言初,你有让我信任你的资格吗?”
就在她绝望之下转身离去时,他却一手抢过搂住了。她像个被困的小野兽般在怀内挣扎着,他在她耳边沉声道:“悠悠,我不但要做华安的总裁,更要把你变成我的私有物。你除了接受我,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好吧,他就是这样厚颜无耻地灌输着他的强盗逻辑。现在的白言初,根本不是人,而是狼。跟狼讲什么道理?
待思维渐渐清晰后,悠悠心生一计,说:“那好,时间必须要我定!还有,我有一些条件。”
他却坚持他自己的逻辑:“悠悠,不要让我等了,等太久我会烦躁的。如果你打算让你爹地早日康复,我们就早点复婚。你无依无靠,他就算醒来都不高兴。”
悠悠也不甘示弱:“必须要等到我爹地好了后我再结婚。”
他笑了笑,嘴唇弯成好看却冷峭的弧线,让她看了发寒:“宝贝,你不听话。”然后他把她推到自己的车门前,叮嘱道,“累了回去睡觉吧!眼圈都黑了!”
悠悠很想狠狠发作,但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
保全体力和精力,继续跟他磨才是真的。
爹地已经倒下,目前她最可靠的人是谁?柯哲楠?不行,他自己还焦头烂额呢。
林如月?一直都没跟这个女人交过心,所以不能拉着她当盟友。
剩下来也许只有年叔这个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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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悠悠发觉自己浑身粘糊糊、凉飕飕的。她知道,自己又做噩梦了。
又梦见自己从一级级的大理石台阶上摔下来,鲜血直流,渐渐无力,步向死亡……
轻轻喘了几口,她才感觉到心跳渐渐平复。一看床前的时钟,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七点钟的闹铃早已经过了时间了
赶紧洗漱完毕,下去用早餐。拿起报纸一看,上面的头条几乎都是关于唐鹤礼住院的消息。
心烦气躁浏览一遍后,却又发现了一条新的消息——《柯哲楠经验稚嫩,东海股票下跌》。
上面评论指出:东海集团新一代领导人柯哲楠经验稚嫩,办法生涩,导致两周以来的股票走了下势。
还是有些为小南瓜担心的。毕竟被人硬生生推到那个位置,硬着头皮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还要吃力不讨好遭人谴责。他才是最可怜的人。
吃完早餐换了衣服,她准备出门。今天她穿得很休闲,一身浅红色的Juciy Couture运动服,脚下是轻便的运动鞋。
刚要出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四五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还带着耳麦和对讲机。
心里一拧,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就转身去找阿山。阿山刚好走来,问:“小姐,是不是要去医院了?”
悠悠没好气的问:“那几个家伙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院子里!”
阿山的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说:“这是白先生派来的人。大概是因为小姐你上次被人设计了,白先生不放心你,才叫人加强安保措施。”
悠悠已经望见那边一个平头的黑西装男人朝自己走过来了,就烦躁地说:“这已经是监视好不好!”
“小姐是不是要出门?”平头男人淡淡问。
阿山替悠悠回答:“要去医院看我们老爷。”
“我们的人也会跟着去!”平头男人毫无温度地说。
悠悠气怔了,说:“我跟阿山去就行了!你就不用凑热闹!”
谁知,那个男人却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白先生有命令,以后凡是小姐外出,都需要我们的人陪同。因为,阿山今天辞职!”
什么?辞职?跟谁提出来的?
阿山是爹地给自己精心挑选的保镖,怎么能说走就走啊?
悠悠怒道:“谁胡说的?阿山是我的保镖!”
谁知,阿山却走上前低声道:“小姐,对不起!上次因为出了你被设计那件事,白先生很生气,就叫我不要干了。其实,我也想通了,我也不想再做保镖了。小姐,很抱歉,以后我就不能再保护你了。”
“什么?白言初叫你走?”悠悠这才意识到,白言初什么事都插手了。
有关她的一切,他都已经渗透了进来。一大张网,已经罩住了她。
阿山又说,“梅雪会留在这里保护你,她是这班人的总指挥!而且,她会直接听命于白先生。”
哦,原来这样!原来那个梅雪说白了就是白言初派来监视她的眼线!还说什么担心她的安全呢?都是鬼话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