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宅子怕是不能再住了。”祝越想起昨夜的事情来,便害怕不已。
“我已经命人去寻新的宅子去了。”平西郡老夫人说道。
“祖母,孙女记得那慕家的三小姐似乎在临街的宅子里头静养,不若先搬到她那处?”祝越看向平西郡老夫人问道。
“她?”平西郡老夫人沉默了片刻,“她如今一个人,倒是可以,我待会去瞧瞧。”
“恩。”祝越点头应道。
待老嬷嬷回来,说是这个季节,并没有空置的宅子,故而不好寻,还要再等上一月。
祝越一听,越发地着急了,说什么都要搬出去,故而便央求着平西郡老夫人前去慕梓静那处。
慕梓静这些时日过得甚是自在,且不说不用受人白眼,单说如今她守着崔氏留下来的嫁妆,而自己也多留个心眼,自是存在了崔侯府上,又去官府做了公证,她自是放心的。
而慕梓烟被遣入皇陵守灵,她听闻之后更是连连叫好,就差放鞭炮庆祝一番,待听到外头有丫头禀报说是平西郡老夫人前来,慕梓烟双眸微蹙,不免觉得有些疑惑。
“她来做什么?”慕梓静对于平西郡老夫人并无好感,她知晓这姑婆与老夫人乃是一路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故而还是少招惹的好。
“今儿个城西发生了人命案,听说里头有一具尸体乃是平西郡老夫人跟前的丫头,而平西郡老夫人买的那座宅子听说乃是凶宅,她今儿个前来,八成是想借住的。”双儿低声分析道。
“若是如此,那更不能见了,我可不想自找不痛快。”慕梓静好不容易过了几日清净的日子,自是不愿意让旁人打扰了她的清净。
她看向双儿,“你便说我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不宜见客。”
“是。”双儿应道,抬步便出了屋子。
平西郡老夫人坐在厅堂内,不见慕梓静前来,竟然只让一个丫头前来传话,她当下便怒了,只道是这慕家的丫头各个都是白眼狼,黑了心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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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祝越为妾
平西郡老夫人怒气冲冲地回去,祝越见她回来,连忙赶了过去。
“祖母。”祝越见她面色铁青,便知晓不成。
她暗暗地沉吟了片刻,“祖母,孙女实在是不想住在这处,要不……让孙女先回慕侯府小住几日,等买到新的宅子之后,孙女再搬过去?”
“慕侯府?”平西郡老夫人双眸眯起冷光,“你以为你如今能回得去?”
祝越抬眸看着她,“只是这宅子孙女当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不若,孙女去客栈?”
“好啊,这一个个地往外跑,只将我这孤寡老太婆留在这?”平西郡老夫人见祝越这是铁了心地要出去,她气得喝道。
祝越连忙说道,“祖母,您消消气,孙女只是害怕。”
平西郡老夫人看着她,“罢了,我便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你且准备准备,先去慕侯府暂住几日。”
“是。”祝越连忙笑着应道,当下便命人收拾了妥当。
平西郡老夫人便领着祝越前往慕侯府。
而慕梓烟这处,如今以吕二娘的身份自由出入与京兆尹衙门,此刻正与张宗一同入了府衙,她却在想着另一回事。
“妹妹在想什么?”吕娘子见她若有所思,上前问道。
“这件事儿有些蹊跷。”慕梓烟抛开前世那道听途说的记忆不谈,却也忘记当时究竟谁是凶手,但是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个凶手必定是家世显赫之辈,而且,似乎好像是太子那处的人。
她仔细地沉思了片刻,随即入内,便拿出纸笔,仔细地将太子那处的人逐一地写了下来,随即放下盯着那些人名看着。
张宗走上前来,看着她写了满满一张纸的名字,他仔细瞧着,双眸闪过一抹疑惑,“这些可都是朝堂重臣,而且还是太子那处的。”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接着盯着那些人名看了又看,“你认为你这些人里面,最不可能杀人的是谁?”
“他。”张宗指着最中间的一个人名,“他性子淡薄,而且自视甚高,虽然是太子那一派,却从未参与过党派纷争,是个异类。”
慕梓烟盯着那人名,“纪缶。”
“户部侍郎。”张宗看着慕梓烟,“烟儿,未料到你对朝堂的官员记得竟然这般清楚。”
慕梓烟之所以记得,也多亏与前世冷寒峰为了掌握朝堂中的动态,专门让她收集了这些官员的不为人知的癖好,加之这一世,慕梓烟自是要提前筹备,故而对于朝堂官员自是相当的熟悉。
慕梓烟挑眉,“多几分地小心,难道不对?”
“不是。”张宗实在是很难将慕梓烟跟闺阁中的那些世家小姐联想到一处,只觉得这个丫头若是男子的话,必定是一代朝臣。
慕梓烟浅笑道,“张大哥,我知晓你在想什么,不过这世上各色的人,各有不同,女子本就应当养在深闺之中不问世事,可是最可怜的也便是女子,尤其是世家的女子。”
张宗点头应道,“你说的不错,倒是我目光短浅了。”
慕梓烟低声道,“如今且不说这些,这纪缶是个人物。”
“烟儿难道怀疑他?”张宗看着慕梓烟说道。
“他在户部,这身份便很好地能够掌握京城内的动向,他平时低调不参与任何地争执,并不代表他没有作用,否则,太子又岂能容这等人留在他的身边?”慕梓烟继续说道。
“你说的不错。”张宗点头应道。
“越是看着无害之人,便是最容易忽略的人。”慕梓烟接着说道,“这些女子的死因也很蹊跷。”
“烟儿啊,你别卖关子了。”张宗见慕梓烟似乎寻出了不同之处,焦急地开口。
“我还未想到。”慕梓烟收起笔墨,缓缓地转身,坐下之后,慢悠悠地倒了一杯热茶。
张宗见她如此,也只能无奈地一笑,随即与她一同坐下,一时间,书房内自是短暂的沉默。
吕娘子端着点心进来,见二人如此,低笑道,“好了,先吃些东西。”
“着实是这是大案子,而且还在这个档口发生,皇上下旨,命我三日之内破案。”张宗捏起一块糕点,轻咬了一口,而后便直接吞了进去。
的确是饿过头了,故而才吃的有些急,端起茶杯润润喉咙,这才说道。
慕梓烟微微点头,“这几日有何事?”
“再过几日便是皇后的死忌。”张宗看着她说道,“每年皇上在皇后死忌的时候都会独自待在永福宫。”
“皇上对皇后还真是深情。”慕梓烟低笑道。
“哎,你难道没有发现?”吕娘子坐下看着慕梓烟说道。
“什么?”慕梓烟抬眸看向吕娘子问道。
“那云妃娘娘的长相与皇后有几分地相似。”吕娘子淡淡地说道。
“吕姐姐又不曾见过皇后,怎知云妃娘娘的长相与皇后相似呢?”慕梓烟挑眉,笑吟吟地看着她。
“我是没有见过,但是有人见过啊。”吕娘子接着说道,“你只当太后为何不喜欢云妃?”
“为何?”慕梓烟未料到吕娘子竟然也知晓这宫闱之事。
吕娘子慢悠悠地启唇,“太后每次瞧见云妃,都会想起已故的皇后,而云妃虽然与皇后长相相似,可是这性子啊,却是天差地别的,皇后心善柔和,更是蕙质兰心,而云妃呢?”
“吕姐姐,你还知道什么?”慕梓烟勾唇浅笑道。
“你这丫头,这是套我的话来了。”吕娘子微微一顿,笑着开口。
“是吕姐姐自己说的。”慕梓烟嘴角一撇,“我竟不知吕姐姐对这后宫的往事反倒比我清楚。”
“好了,你且不管我如何得知的。”吕娘子接着说道,“索性我便将我知晓的告诉你。”
“恩。”慕梓烟点头,关于皇后的事她的确知之甚少,即便是前世,也不过是知晓一些罢了。
“云妃是凉王送入宫中的。”吕娘子看着慕梓烟说道,“且不说皇上对皇后是否那般深情,只说这凉王,当年与皇后可是两小无猜,后来皇后入宫,凉王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他自是知晓云妃与皇后有几分相像,却将云妃送入宫中,而不是自己留下来睹物思人,这其中怕是另有文章。”
“吕姐姐说的不错。”慕梓烟点头应道,“那么,依着吕姐姐所言,云妃乃是凉王的人?”
“不知。”吕娘子摇头道,“我对朝堂与宫闱之事本就无意,只是将所知的说与你。”
慕梓烟微微点头,“不过,我知晓,云妃与凉王之间怕是交易。”
“交易?”张宗坐在一旁,听着两个女子谈论起宫中之事,反倒有些好奇起来。
慕梓烟接着说道,“除了殷家,如今只有蓝家与雷家渐渐地没落了,而雷如颜已成了内定的太子妃,蓝家岂能不急?”
“雷家一向低调,那雷大小姐我倒是见过,也不见她有多大的野心。”张宗看着慕梓烟,只觉得事情怕是远非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雷家与蓝家之间怕是存在着我们不知的秘密。”慕梓烟始终觉得雷如颜那日在公主突然向她发难太过于怪异,尤其是想到钟璇之后,更是觉得不正常。
“你如今可是无法入明悦书院了。”吕娘子看着慕梓烟说道。
“我本就无意前去,如今反倒顺了意。”慕梓烟低笑道。
“听说,临安郡主出现在明悦书院。”吕娘子看着慕梓烟,“也不过是一面而已。”
“哦。”慕梓烟的确未见过临安郡主,不过也知晓她是怎样一位绝代风华的美人儿。
“好了,言归正传。”张宗觉得如今所谈的已经偏离了正题。
慕梓烟看着张宗满面愁容,她继续说道,“既然有了怀疑的对象,自是要知晓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烟儿啊,万一不是呢?”张宗低声问道。
“不查怎么知道不是他?”慕梓烟心中已经有了算计,而后说道,“不若张大哥与我分头行事?”
“如果分头行事?”张宗正色问道。
“张大哥还是依着凶案现场顺着线索查,我自去查纪缶。”慕梓烟看着张宗说道。
“好。”张宗赞同地应道,“后日你我碰头。”
“好。”慕梓烟笑着点头,随即沉思道,“还有一个线索也很重要。”
“什么?”张宗微微一愣,接着问道。
“平西郡老夫人的那处宅子。”慕梓烟邪魅一笑,“那宅子可是有来头的。”
“听说那是一处凶宅。”张宗看着慕梓烟,“难不成这宅子是你所为?”
“恩。”慕梓烟不可否认,“不过关于这宅子之事张大哥可以去问章表哥。”
“好。”张宗看着她,“你来了也有些时日了,如今京城内也知晓乃是吕二娘,我若是去问他,他自是会想到你,我该如何说?”
“照实说啊。”慕梓烟淡淡地说道,“章表哥自有主张。”
“烟儿,若是三年之后,太后还是未下旨让你回京,你该如何?”张宗接着说道,“还有你及笄之礼怕是不能办了。”
“那些不过是小事罢了。”慕梓烟却不在意那些礼数,如今是在想着如何能够在进程中行动自如,也好堂而皇之地掌握京城的动向,进而一步一步地摧毁钟璇建立的关系网。
慕梓烟相信,钟璇定然不会闲着的,她应当在着手扩展势力了,三年的时间,足可以让钟璇强大起来,而她绝对不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