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岑应了下来:“如今天色不早,妾身准备一番进宫。”
献王拿出一个长盒子给她:“送给她做见面礼。”
姜岑明白他的用意,收拾好便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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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阁
一位女子侧卧在软塌上,身姿丰盈窈窕。里穿一件白色底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白色轻纱,腰系一根白色腰带,乌黑的秀发绾着流云髻,髻间插着几朵珠花,额前垂着一颗白色珍珠,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月眉星眼透着冷艳。
姜岑看清她的脸,却是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芙蕖嘴角微微上翘,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得感激越明脩,若非是他,她又怎得能够成功的进宫,得到圣宠?
“为何不能是我?”芙蕖反问道。
姜岑只是在凤瑶的身边见过她一面,印象中是她的丫鬟,如今出现在皇上的身旁,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姜岑打消了来此的目地,芙蕖是凤瑶的人,断然是不能为献王所用。却是也不能得罪了,亲和的笑道:“只是有些吃惊,可又觉得并不意外,你的姿容可不输给任何的娘娘。”
芙蕖听出她的奉承之意,眼底透着一抹讽刺,讥诮的说道:“献王让你进宫?”
姜岑将手里的盒子呈递上来:“王爷他素来关心皇上,皇上身旁许久没有添新人。这宫里头是吃人的地方,定是无人与你说话,便让我进宫陪你解闷。”
“王爷这份恩情,我记下了。”芙蕖把玩着手里的长盒,突然起身道:“时辰到了,我要去甘露殿,请便。”
姜岑对她的那句话有些意外,可见芙蕖如此识时务,心里也稍稍安定,至少她完成了献王交代的任务。看着芙蕖进了内寝,也便离开了。
啪——
芙蕖将盒子随意扔在地上,一件玉器滚落在地上,碎裂成片。
青衫婢女弯身收拾。
芙蕖紧紧的攥着拳头,若非是越明脩告诉她,真正要沈家覆灭的人是当今天子,她做梦也想不到!
只因皇上是傀儡皇上,手上并无兵权,大多在荣王手中,还有便是掌握在太后的手中。他听到传言,沈家的传家玉佩可以号令军队,他想起沈家祖上的战绩,害怕沈家突然出山回归朝廷,为了夺回这江山。
适才听到云初一句沈家可用的时候,他特地提拔沈家,可当知道沈大人的心思之后,心中越发的难安,便将消息透露给献王。借献王的手,除掉了沈家!
这个消息,的确难以置信。
可她看见越明脩给她的那块令牌,便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当初凤瑶生辰的时候,她除了设计秦冰冰之外,更重要的是去云初的书房,翻找到了一块令牌,那块令牌与越明脩手中的一模一样,他说他手里的那块是假的,云初那块才是真的,而云初手中的那块是从安敏公主手里拿走的。
当初安敏公主接头的人是秦容,而秦容才是皇上提拔的心腹,他暗中倒戈献王,做皇上的棋子罢了。
这一切,并不令她心惊,令她害怕的是越明脩接下来的话。
“那封信给荣王世子妃送去了吗?”芙蕖询问着青衫女子。
“奴婢已经送到。”
芙蕖松了一口气,只希望凤瑶现在开始行动,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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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看着芙蕖给她送来的信,心惊肉跳。
询问着身侧的云初:“当初与凤敏接头的是秦容的人?”
云初颔首。
“糟了!”凤瑶将信递给云初:“若是秦容是皇上的心腹,那么皇上并非是将他流放,而是用流放来打掩护,只是让他去调查。”掏出云初手绘的地图,指着滨州说道:“滨州与兰陵只有一河之隔,恐怕是做对萧家不利的事。”
云初云淡风轻,兰陵萧氏,早在他拿到那块令牌令人调查的时候,便发现一切都有一只手在背后操控,查到凤啸的时候,并不意外。
但是秦容犯下大错,将他流放滨州的时候,他便觉察到了动机。
“子卿昨日连夜赶往兰陵。”
“他去做什么?”
“取他首级。”
凤瑶忧心忡忡的说道:“凤啸让他去调查萧家的事情,定会给他安排人手,哥哥他……”
“你别小瞧他。”云初打断了凤瑶的话:“芙蕖入宫,定是为了复仇,你告诉皇贵妃,莫要动她。”
凤瑶眼底闪过薄怒,她是想要安排芙蕖监视越明脩。越明脩倒是成精的狐狸,恐怕察觉出她的动机,干脆对症下药,让芙蕖心甘情愿的离开他的身边。
“我当初如何问他,他都不愿说,如今倒是轻易的告诉芙蕖了。”凤瑶轻叹了一声。
“你与沈家并无关系,他为何告诉你?”云初睨了她一眼:“那个时候你知道,并不见得是好事。”
“他也这么说。”凤瑶嘀咕道。
云初手一顿,坐直了身子:“你怎么不问我?”
“怕给你瞧出端倪。”
“那日怎么不怕了?”
“因为哥哥重要。”
云初觉得他就不该问,他与子卿相比,恐怕她会选择子卿。
“我先进宫一趟。”凤瑶有许多事情要理清楚,所以没有耽搁的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