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铛铛再次回到演讲台后,操作电脑,打开她的ppt附件,前方大屏幕上随之出现一份名单。
孔铛铛解释:“我希望何师兄能把学生会的编程高手邹师兄借给我。”
何淮山一愣,那坐于边角完全不关己事的某信息部成员邹XX也是一愣:什么情况,完全不认识孔铛铛,怎么会被点名?
“我知道,上次我校和兄弟院校策划的大型公益活动,负责整个网页策划的就是这位邹师兄。”孔铛铛道,“对他的代码技术,慕名已久。不止他,还有动画专业的邱师姐,我看过她做的公益短片;还有负责过去年校园歌手决赛灯光舞美的刘师兄;以及办公室后勤强项的章师姐……”
孔铛铛把名单汇集之人一一点名,包括他们个人的专长,对于自己策划大赛所起到的作用,直至何淮山目露赞许,问她:“你竟然连这些都知道?”
孔铛铛不疾不徐:“我只是抽了半节自习的时间,把学生会全员介绍与之前组织活动的概况都略作了浏览……而已。”
话说那些早就被孔铛铛惊到外太空的看客,表示老子麻木了,妈个叽,老子此刻的内心再无波动……
何淮山略笑,看不太出情绪,仍是面向孔铛铛:“既然如此,我收回质疑你组织才能的话。你竟然知道每一名学生会成员的长处在哪,又懂得利用,怎么,是要跟我抢人才吗?”
“当然不敢。”孔铛铛在众人善意的笑声中回应,“我只是觉得能者多劳。之前何师兄提出要给姚澜澜同学10人来负责这次预赛,我要的不多,五个人而已。毕竟我也要为我自己主场的项目负责,并且也对何师兄的能力相当信任,相信师兄不会因为少了这几位人才而阵脚大乱。虽然校庆活动很重要,但正是因为太重要,我没猜错的话,学校一定请了专业的团队,所以人手在你那边更多是参观学习,在我这边,却是缺一不可的主力军。”
何淮山才说了一句话啊,被孔铛铛这对答如流的回应秀了满脸,虽然满心里都是蜜汁自豪感,但是表面上全无表露。“你连所需人手的名单都列了出来,我还能说什么?”
孔铛铛回:“我觉得人不贵多,为了配合师兄,我真的已经最大限度地缩减人手了。”
“听得出。”
“而且我自觉口才尚可,所以连主持人都替师兄省了,准备到时亲身上阵。”
“那你是认为这场预赛策划负责人不交给你不行了?”
弹幕里一面旁观,一面发表:
#尼玛,他们竟旁若无人聊起天来
#不啊,我觉得他们这样一来一回很精彩
#是的呢,蜜汁般配Y(^o^)Y~
何淮山满意,终于众所期待中,宣布孔铛铛的提案获得通过。未来的校园歌手大赛,将由孔铛铛全权负责,并且学生会全体成员将无一不全力配合!
宣布当下,现场掌声擂动,弹幕里更是鲜花满屏,彻底没了孔铛铛的脸。
却就在这时,宣传部前任副部长、现任或是将任部长丛俊,本着为他们老部长宋可仪抱不平的心理,掐准时机,连同其他几位关系密切的学生会干部,纷纷起身,来到何淮山身旁。一眼望去,简直是要把何淮山包围的架势。
“师兄,这有点不合适吧,毕竟孔铛铛才是个新生,在学生会没有任何职位,全权负责人这种头衔不如交给老人,让她做个执行负责。”
何淮山原本在带头鼓掌,忽而停了动作。
座位上的几位老师正看着,摄像大哥察觉异状,机器靠前给了近景。
何淮山有些故意,话筒开关打开,嗓音自然透过话筒,面朝众人,传遍全场:“大家都知道现在人手不足,这就是我为什么起用新人的原因。”
副主席施峰站起来帮腔:“既然之前定下谁方案出彩谁负责,那就照计划执行,没必要争。”
孔铛铛还在台上,周围掌声渐止,坐看高层内部矛盾,有点尴尬。
何淮山没多余的话给下属,忽然端高了话筒,面色沉下,反问众人:“那么你们认为孔铛铛的报告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问题,只是职位与刚加入不久的顾虑,这件事很简单,趁着这次全员大会,我动议,认命孔铛铛为学生会宣传部副部长,在座各位都有投票权,现在,举手投票——”
作者有话说:
以下为重复防盗,重复的字数不计费,请见到此预警直接跳过!!!
那年的孔铛铛甚至从未遭受过来自身边任何一位同学的红眼,即便她拿了那么多年奖学金,可她着实拥有令学习之神无限照拂的标杆配置:人丑、体弱、腿粗、离群……高分、低能。
谁去与她抢学霸之光呢,连硕士都没读成的学霸。
……
其实如果孔铛铛不是特别丑,她也不会混得特别惨。
孔铛铛的丑在于你根本看不出来她本来啥模样,痘坑痘疤淹没了她的脸。
没有人能与她对视超过3秒,如果有,一定是那人的眼神不太好。
后来她勉勉强强找了个不用见人、以及与心中期盼差了一整条金融街的贴发/ 票工作。日以继夜地埋头狂贴,以差强人意的中等收入,义无反顾地实践了一条人生至理:爱美之心,谁特么没有?
为此,孔铛铛磨了皮、削了骨、正过颌、隆过鼻、打过BOTOX、开过双眼皮……当有一天她再次坐进那熟悉的科室,用那张相对光洁的脸、一大一小的眼直愣愣盯视着面前这位面目慈祥的周医师时,对方道:“这不挺好的吗,谁说一大一小,我看全是你心理作用。”
象征性地以一手覆住孔铛铛额头,让其睁眼闭眼几回合后,周医师又道:“你要是实在不满意,再开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小姑娘我跟你说,你这双眼皮属于很成功的了,以前你睁眼很吃力,还要抬额头吧,现在都不用了……”
这他喵的跟大小眼有他喵的半毛钱关系?!
做了多年学霸、素以沉稳著称的孔铛铛没于当场发飙,木着一张脸、咬肌无力地缓缓开口:“我要做双眼皮修复手术。”
恰恰是那一次手术,一切准备就绪,孔铛铛躺上无影灯下的手术台,医师助手心情颇佳地问她要听什么音乐。
“随便吧……”
歌剧声起,一支麻醉从眼尾毫不客气地直插肉中,针头像是没穷尽似地在眼皮里穿刺再穿刺,深扎再深扎,伴着异物浸入肌肤的剧痛感一路挺近至眼头。原本是能令人保持清醒的局部麻醉,当那火辣辣、嗞嗞叫的电刀声响起之时,孔铛铛竟不知不觉熟睡过去。
……
再醒来,便是孔铛铛站在化妆镜前的这一刻,耳边听着那多年不曾亲近的居家喧嚷,望着玻璃镜里那张青春痘爆表的脸——这一日,大大小小的物品堆满客厅亟待打包,熟悉的凌乱,熟悉的行李箱,于孔铛铛的印象中记忆犹新。
这是她乘高铁临赴申市上大学的当日,二零一六年八月三十,就连火车票根都被曾她原封不动地保存过许多年。
所以她这是重生回了十八岁?!孔铛铛泪流满面地望着镜中形状基本一致的内双小眼,其实,如果修复手术能修复成现在这样,谁还能嫌它双得太内敛而几近于单呢?
眯眯眼,有点肿,呆滞无神,但是胜在长,眼形长,睫毛也长……顺这个思路看下去,眉毛粗而浓密,杂乱无章,妥妥的蜡笔小新,但有眉毛总好过无眉党。长型脸,咬肌宽,天庭饱满,下巴短,欠缺了点,但实在没必要做生命悬于一线的正颌手术。略矮的鼻子小有山根,鼻头有肉,肉得有些蠢。因为青春痘与混合油肌,满面油光,鼻翼两侧则是一片片粗大毛孔,计较起来,一个足有一根针眼粗。好在嘴巴生得内敛,厚薄适中,可惜唇周闭口痘痘什么的,该红肿的已经红肿,该发炎的也不会消炎,于最富生机与恢复力的年纪,痘疤成片,已然烂了脸。
这时候,最靠谱的就是激光祛痘了吧,孔铛铛心里琢磨。她对于变美的哲学很暴力,不是医美就是手术。曾经妈妈买给她的曼秀雷敦、爸爸找给她的各类中药统统无效后,她早已对护肤品与药物失去了热情与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