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人贵族的身份,对于此次比赛绝对算是重量级,要算对钻石珠宝的鉴赏,谁也能越得过他这样从小耳濡目染的伯爵呢?”
云溪轻轻侧头,拿起一杯鸡尾酒,正待要喝,眼前却忽然伸出一只手:“MAYI?”(能有幸请你跳舞吗?)
灯光璀璨下,她笑靥如兰,轻轻将手心抵到他的掌心。
这一曲开场舞,没过五分钟,视频便到了某位在酒店中休息的美人手中。仰头看着月色,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峤公子眼中神色不明...........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真巧
Grantham手虚扶在她的腰间,眉间一片暖意,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听说你三天前就来了埃及,这几天都在旅游?”
“恩,到处都转了下。既然来了,没道理浪费飞机票。”云溪瞥了一眼组委会主席略带惊讶飘过来的眼光,眉梢微挑,“怎么,难道说你今天是小白的男伴?”她记得发来请帖的时候,组委会工作人员都是和小白说过内定了男伴……
脚下一顿,刚要停下,却听耳边传来一阵轻笑:“不是,是另外一位评委。”语毕,他顺着方向,将她领着往舞池的另一个方向转去,果然,见一位外国人伸出手,正在请司徒白跳舞。
云溪目光在那人面上轻轻带过,指尖微动,Grantham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反应,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
“没。”只是,没想到,有些人原来不仅只有一面之缘,不过隔了两天,在开罗这地界,没想到地方也这么小,竟然还能再碰上。
如果真没事,怎么会是这种反应?Grantham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司徒白已然和那位邀舞的男人一起下了舞池,神色间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微微沉吟了会,却是将那人的背景说了个大概:“他是法国的珠宝设计师,在欧洲名气不小,家族世代都是从商,财力不错,倒是有过几个民星女友,后来都分了。”
云溪颇为好笑地看Grantham一眼:“你以为我对他感兴趣?”连前女友的八卦都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消息来源这么广泛了?
Grantham面色一闪,“我看四周女士的目光基本上都透出对他的浓浓兴趣,怕你也有这么个想法,作为自己人,当然要为你提供第一手资料。”
是个法国人,又是个花花公子。
呵,哪怕她身边没有任何人,她也对这种男人敬谢不敏。
Grantham哪会不知道,纯粹拿她打趣罢了。
云溪也不生气,倒是四处开始随着他舞步,目光开始在人群中搜索起来。
Grantham见她跳舞也不专心,倒也不生气,随着她的视线避开舞池里人流较多的地方,尽量找出视野好的地方,方便她观察来宾。
转了几圈,云溪还是没见到意料中的人,曲子倒是已经到了尾声,两人停下舞步,Grantham自然地牵着她的手,将她引到酒水区,帮她拿饮料。
云溪回头,见鎏金和司徒白已然被其他人邀请了下一首曲子,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们放松地玩,不用顾虑。
一杯鲜榨果汁下一刻送到了她面前,Grantham笑着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另一杯酒:“刚刚在找什么呢?”
“那个法国的评委是不是叫约瑟夫?”云溪倒没先回答他,反倒是先问了个出乎他意料的问题。
“你认识他?”他蓦然回头,看向已然换了舞伴的那位法国男子,长相倒是出众,可是和云溪身边的峤子墨、萧然比起来,当真算不得什么了。怎么她会认识这个人?
“前两天逛酒吧的时候见过。我记得他貌似还有个妹妹,学音乐的。”因为峤子墨的一首拉赫曼尼洛夫第二钢琴协奏曲,几乎恨不得扑上去的“音乐才女”。
Grantham这次明显更诧异了:“这么巧?”不过,话说回来,开罗虽然晚上夜生活算起来五光十色,但真正可以消遣的高端地方就那些,碰上并不算稀奇。只是,妹妹?他怎么没听说过他们家族里还有个学音乐的?
“啊,在那。”云溪眼眉一转,见站在角落处一直低头看书的女子忽然侧脸和谁说话,恰好露出了半张脸,果然是那晚在酒吧见到的卓伊。
Grantham自然地往她那个方向看去,见一个肤色雪白的女子亦朝满脸惊讶地回视过来,显然已经注意到云溪的打量,微微站起身腼腆一笑,倒有几分古时女子娇羞的模样。
“要不要打个招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Grantham下意识地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是那么友好。至于是为了什么,他目光从那位女子有些僵硬的嘴角倒是看出点意思,说话间也不免带出几分调笑的意味。
“还是不要打扰别人了。”来舞会,竟然还带着本书,是真的别有兴致还是独树一帜,云溪目光一转,压根没什么兴趣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只是,当时,这两人说他们来埃及是因为自己家族里有埃及的血统,所以才来旅游的。看来,对人的防心不是一般的重啊。
见那长得像个洋娃娃的女人在手中的书本上折了个痕迹,又往下翻了几页,Grantham也觉得这人性格古怪,调回视线,轻松地换了个话题:“你找的那个设计师挺有灵性的,虽然这次表面上公布的一百来名选手排名不分先后,但是,他的实力其实还是比较突出的,就是经验有点欠缺,有些地方还是显得略微生涩。对了,他今晚来了没?”既然是代表“古玉轩”的设计师,自然要能照拂的地方就多关心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云溪耸了耸肩:“他晚上有点事,没过来。”邀请函一开始就只是发给司徒白的,这位美院才子天生一股高傲劲,只不过掩饰在骨子里,怕是压根没想今晚沾小白的光来这。不过说到这……
“你怎么会成为组委会请来负责监管比赛的荣誉理事?”难道现在比赛评委选拔就这么不考究?连他是“古玉轩”的大股东都不知道?
Grantham眨了眨眼,颇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你以前做事不向来功课做得很足的吗,怎么到现在都不知道,钻石设计大赛从第一届开始,就是由我们家族赞助的?”虽然这么多届下来,影响度和知名度已经完全和当初不是一个档次了,但是为表尊重,每届举办的时候,照例会邀请他们家族的人来。他以前从未在意过这种事,是因为觉得无聊,浪费时间,眼下,既然可以帮“古玉轩”更上一层楼,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提到功课没有做足,云溪脸色微微一变。要不是因为峤某人那晚强制她早点睡觉,压根不让她在酒店查资料,哪里会在这里出这么个洋相?想到某人,她下意识地咬了咬牙,暗叹一声,到底是男色害人。
“怎么了?”眼见她脸色一时黑,一时红,又不像是生气的冷肃冰寒,Grantham颇为诧异地看着她。
“没什么。”云溪笑笑,见第二首曲子也已经结束,不少一直等待着邀请这位名闻遐迩的伯爵跳舞的女士们各个开始蠢蠢欲动,满脸期待地朝着他们这边望来。就在她拭目以待,看谁第一个出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能请您跳支舞吗?”带着奇特的英国口音,男人微笑地朝她伸出右手,做出一个邀舞的姿势。
云溪微微一愣,随即面色自如地将掌心递了过去:“我的荣幸。”
约瑟夫高兴地将她引到舞池,就像是捧着最精心的礼物一般,生怕她被旁边的人碰到,小心翼翼地为她挡住人潮。
“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这也能碰上。”约瑟夫满眼惊艳地看着她,心中波澜微起,只觉得,那晚看到她一身阿拉伯长袍出现在酒吧已然是惊艳,如今这般晚礼服的打扮,竟然连眼睛都已经挪不开,恨不得能将这样的佳人立刻追到手。
想到这,他忽然面色一整,有些迟疑地往刚刚Grantham站着的地方看去:“今晚你是伯爵的女伴?怎么没看到你男朋友?”他还记得那个让人过目难忘的Z国人,如白雪一般清冷,虽容貌出尘,那眼中的震慑力却让一般人根本无力抵挡。
“他没来。”和不熟的人,云溪懒得多做解释,只是草草带过。
大约是猜出云溪目光中疏离的原因,约瑟夫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那天并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以前我们家里出过绑架的事情,所以一般……。”他话音未落,意思却已经很明显。开罗这地方虽然是度假旅游胜地,但亦有不少上不得台面的类似抢劫之类的事情发生。这本就和国情没多大关系,放眼全世界,不管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这种事情层出不穷,压根没法杜绝。所以出门在外,低调点倒是一条不二的生存法则。
云溪本来也没想怪他,见他一脸僵硬,连脸颊都隐约透出点红色来,顿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还家族经商呢,就这脸庞,薄得连说谎都不行,还是当个实在的设计师算了。“没关系。”
“对了,你是不是也参加了这场比赛?”眼见美人笑靥如花,连初见时的小小瑕疵都能自如地揭过,约瑟夫顿时眼前一亮,再一想她今晚出现在组委会专门组织的舞会上,顿时激动起来。
“不是,我只是陪我朋友来参加舞会。”不愿和他牵扯太深,再加上已经有了Grantham在比赛里,她也没想和他多说……。(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深深
见云溪不再开口提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舞会,约瑟夫便不再多做纠缠,只是将全部心思都放在眼前的这一支舞上面。
约瑟夫的舞跳得其实很好,和他刚刚那颇为羞愧窘迫的表情不同,每一次旋转都轻而易举地将云溪控制在人流最稀疏的地方,给她最大的跳舞空间。便是姿势,都带着一种颇为讲究而优雅的味道,倒的确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舞姿。进退间,云溪渐渐发现,这人虽然眼神热烈地望着她,但手头姿势没有一分越矩,便是那份小心翼翼倒是让她颇有点啼笑皆非。
一曲结束,他向她鞠了个躬,随即要帮她拿些吃的。
云溪看着跳舞正到兴头上的鎏金和司徒白,眼见不能马上离开,倒也没有拒绝。
回头看grantham,发现他早已被一圈‘女’士包围住,或是找着他说话,或是压下淑‘女’的傲慢,向他邀舞,一时间,他倒反而没有时间来顾及她。
组委会的主席显然发现云溪竟然除了和grantham认识之外,和评委也有不俗的‘交’情,这个时候,正好乘着热闹,过来与她寒暄,顺便热情地称赞了“古‘玉’轩”的作品,说他自己也想收藏一份翡翠,希望云溪有时间可以帮他参考参考。
约瑟夫正好这个时候端着糕点回来,听说云溪是“古‘玉’轩”的股东,顿时脸上现出一种极其稀罕的表情:“我听说英国那家珠宝品牌被‘古‘玉’轩’收购了,该不会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女’郎就是你吧?”倒是听说了英国的x先生将自己所拥有的百年珠宝品牌拱手相让给了自己的‘女’友,却没想到,竟然会是她……
那么,前天看到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x先生的长相他在报纸上已然见过,虽然同样是z国人,但绝不是那晚看到的那一位。
约瑟夫颇含兴趣地望着她,眼底闪过一道急切。如果她能从x先生那么改投他人怀抱,是不是,代表,他也有机会,再争取一下?
正要开口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仿佛有人在远处喧闹起来,听着声音倒不像是什么坏事,只是舞厅里悠扬的音乐渐渐变得有些单薄起来,似乎许多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外面那阵‘骚’动上。
组委会主席皱了皱眉,对云溪和约瑟夫轻轻说了一声“抱歉”,就立马往‘门’外敢,可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见一道孤高的身影走了进来。
当面视线‘交’会的那一瞬,主席只觉得自己浑身一僵。说不出什么原因,可就是站在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面前,硬生生有一种矮人一等的感觉。
“低人一等”?
主席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果然是出现了幻觉,只不过是个没有请帖的不俗来客,他怎么会觉得这人气势不凡,浑身透出一种高冷?
整了整表情,正要和他说话,却见这人刚一‘露’面,大厅里所有人的动静都像是被人突然定住了一样,除了眼睛,每一个人的动作都悬空停住,只恨不得能多生出一对耳朵,好好听听这位陌生来客的嗓音。
主席只觉得自己喉咙一哑,想说什么,却顿时哽住了。
被人包围得都快透不过气的grantham忽然觉得四周安静了很多,而且所有人的视线都统一得默契斐然,顿时朝着大‘门’口看去。却见峤子墨漠然地站在那里,如天际上最璀璨的一抹流光,润宁极静,如泼墨山水,云雾缭绕,当真不像凡尘中人。
他忍不住去在人群中搜索云溪的身影,想要看看云溪见到峤子墨的反应,下一刻,却顿时嗤笑一声,那个‘女’人怎么会觉得吃惊,怕是前几天在埃及旅游,这位贵公子一直当了地陪才是。
果然,峤子墨的眼神深邃但更犀利,扫视大厅一圈之后,准确无比地找到了某位身穿晚礼服的‘女’士。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了一般,不多不少,堪堪像是能将会场里其他所有人的呼吸都压成碎屑的距离,当他站定到云溪面前的时候,离她只有半个胳膊距离的约瑟夫脸‘色’微微暗了下去。
任谁都看得清楚,这两人之间,那种让人无法‘插’足的默契与和谐。
或许,他们正在热恋期,所以才会这样。
约瑟夫自己在心底慢慢默念。
还未来得及重拾脸上的笑容,便见一道倩影跌跌撞撞地朝他们这个方向奔来。
顿时,许多人眼中从惊愣和‘艳’羡变成了玩味。
本来两男一‘女’的戏码就已经够让人浮想联翩的了,如今又凭白多出一个人,哪里会没有好戏可看?
卓伊好不容易挤开面前那些人影,冲到了峤子墨面前,可对上他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像是舌头忽然被人吊了起来,脸上也不争气地红成了两团。
结结巴巴,结结巴巴,到底还是拼凑出来一句整话:“我,我很崇拜您的钢琴,没想到能够再见面,我,很,很高兴。”
洁白的皮肤在灯光下简直和芭比娃娃没什么两样,一双蓝‘色’忧郁的眼睛此刻带着满满的兴奋和‘激’动,若不是云溪站在那里,估计她此刻都能飞扑上去。
‘门’外的保安这个时候才像是忽然回了神一样,要请峤子墨出去。没有请帖,忽然闯进舞会,这事情绝对是安保的失误。
谁知,grantham却在这时突然走到云溪身后,轻轻地搂住她的后背,微微一笑:“大家不用在意,这位是我朋友,难得的舞会,希望大家能尽兴。”说完,对着愣在那的主席微微一笑。
既然伯爵都这么说了,虽然很好奇眼前这颇为奇怪的三男两‘女’的组合,但大家到底还是保持着最厚的一份矜持,微笑着重新继续舞步。
音乐又重新响起,峤子墨却似乎并没有看到grantham搭在云溪身上的手一样,微微一笑,将云溪牵到手心:“你的最后一支曲子是我的。”
云溪一愣,还未说话,却发现,脚步已经自然地跟着他开始划开,身后的grantham自觉地让开位置,一副优雅淡定的模样。
倒是约瑟夫和卓伊那对兄妹,完全被峤子墨无视了,两人的脸‘色’都颇为尴尬与落寞。
特别是那位学音乐的卓伊小姐,眼底的眼泪几乎都要冲破眼帘了。
云溪瞥了一眼,便抬头看向始作俑者:“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怎么着就是最后她一支曲子了?
“我既然都来了,你难道还想再在这种无聊的地方呆下去?”峤子墨挑眉看她,大有一种她要是敢回答“是”,他就立马掳人的意思。
云溪侧过脸,闷声一笑,不吭声。
不管今天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他,这位估计眼下又开始发扬他那奇特的占有‘欲’了。难得和grantham老友重聚,她不希望,这人真的来给人砸场。
再怎么说,这场比赛,她都要乘机获利不是吗?还是早早拉着这人离开比较实际。
和峤子墨跳舞早已不是第一次,虽然刚刚她还感叹了一下,约瑟夫的舞姿不错,但是和峤子墨这等人物比起来,那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若说约瑟夫是优雅,是金贵,这人便是浑然天成,便是大气磅礴。
别说身边有其他的宾客靠近,在他们开始跳舞的一瞬间,他们四周就瞬间成为了真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避让开来,仿佛专‘门’为他们挪地方一样。
“你怎么来了?”云溪一边跳,一边望着某人那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怎么了这是,她离开的时候明明有给她留字条,怎么现在一副浑身气势全开的架势,搞得像是,非常不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