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去拨弄手提袋里被压在字帖身下的书,周秉言和字帖一起拿给她的,书她是挺想看的。可是她的时间为什么要听他的安排啊!赵雪撇撇小嘴。
到军区门口时,赵雪连连表示司机大叔停车,不必开进去。拦住司机大叔想把她直接载到宿舍楼下的好心。
这明晃晃拉仇恨值的车一开进去,赵雪害怕王欣雨她们会直接撕了她。
还是算了,赵雪不想那么打眼。
拎着想丢都不敢,还得好好爱惜保存的手提袋,赵雪下车准备关上车门时,又被尽职的司机大叔提醒,“小姑娘,周局特意嘱咐让我再提醒你一下,记得最多隔一天,抽空给他打个电话,打办公室的电话就好,反正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那儿。”
赵雪满脸无奈的老老实实地点头答应,能不答应么?周秉言这人说到做到,威胁她要是忘记了,他就会打到军区来叫人提醒她!
赵雪虽说默默的妥协了,但是现在她还处于不能谈恋爱的服役期,可不能被顾芳芳抓住把柄。
赵雪拎着东西回到宿舍,先将书和字帖锁在柜子里,经历了之前的教训,再不敢把东西随便放到床铺上。
宿舍里没人,周末不用值班,大家都跑得见不到人。没有讨厌的、找事儿的人在,赵雪安安静静的待着挺高兴。至于孟妍,周末一向要出去忙的。
赵雪觉得今天身心俱疲,被周秉言折腾得嘴也疼、手腕也疼、耳朵也疼,还有脖子上的满满的红痕。还好现在天气刚刚入春,有些微凉,她穿的是有领子的大衣,回来路上脖子掩在外套的领子里,倒也看不到里面。
这一脱下外套,裸露在外面的脖子上的红痕就清晰可见。赵雪手里举着小镜子,看自己的细脖子。她的皮肤从小就嫩,这会儿看着有些吓人。
放下镜子,赵雪脱了鞋袜,伸开被子,刚好宿舍里没人,正安静得适合睡觉,她今天实在太累了,就当睡个午觉吧!
赵雪把脖子缩在被子里,小脸儿也微微向下埋进去。闻着被子上熟悉的皂角香,舒服得轻轻哼了声,然后香甜的睡去。
A城安保局
“呦,秉言,怎么回回来找你,你都在忙!”刚从外地回来的邵文辉推开周秉言办公室的门进来,然后自己丝毫不客气的找了个椅子坐下。
周秉言抬头瞄了他一眼,“你舍得回来了?人劝好了?”
“不劝好,我能回来么!你等着吐血,封个大红包吧。”邵文辉得意地看着他,扫视了一圈好友的办公室,“啧啧”两声,接着道:“你这办公室啊,应该放些花儿啊,鱼啊,景啊什么的,也调节一下办公气氛嘛!”
“不需要。”周秉言面无表情的拒绝这无聊的提议,略带戏谑地瞧他,“你这么有钱,还找我讨红包!你名下的产业不说别的,就单单只看夜宴这一项的账单,就为你揽下几乎全部A城权贵富商的银子了。”
“哎哎哎,话可不是这么说,想逃避红包怎么的,我再有钱,那有些东西想要也是千金难买的,比如某人手里的那些收藏。”邵文辉腆着笑看他,“秉言,你收藏的那碧玉镯给我吧?就当兄弟的结婚礼物了。”
“不行。”周秉言对着他满脸期待的脸,完全不受干扰,冷静地摇摇头。
“不是吧,这么多年的兄弟了!”邵文辉叫苦,“你看在兄弟我陪着你打了二十七年的光棍儿,如今好不容易铁树开花儿的份儿上,就给我吧!不然我不收你红包了,镯子卖给我也成!那是给小姑娘带的东西,周伯母戴着也不合适啊!你难道要给周二哥家的女儿?”
“说了不成,结婚礼物我另外备好送你,红包也给你包好。”周秉言不为所动,“你上回不是去拍卖会上拍了一件杨贵妃戴过的白玉镯么!”
“哎?别提那镯子了,让我给摔了。严玉非说杨贵妃下场不好,戴着不吉利,还问我是不是咒她。可把我冤枉的。当她的面儿就给碎了!”邵文辉提起这茬儿还来气,这女人就是仗着自己现在喜欢她,可这劲儿的作啊,反正他也不在乎那钱,一摔解千愁。不过这一摔,聘礼可就少了个镯子啊,他又做兄弟的思想工作,“我说秉言,你又没人送,不如给我,让兄弟的未来老婆高兴高兴!”
周秉言似是被这话说的想起了什么,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笑意,“你怎么知道我没人送!”
邵文辉惊愕,不相信的瞪大眼睛瞅着他那张祸害不少姑娘的脸,“你……你就算不想给我,也不用开这种玩笑,兄弟可不觉得好笑。那么多好姑娘都在你身上栽倒,伤心欲绝的。连婉婷……”
看周秉言犀利的目光刺过来,他赶紧伸手捂住嘴巴,“不说了不说了,你真的不给啊?我现在聘礼就差个举世无双的好镯子了。别的也就罢了,偏严玉名字中又带‘玉’一字,就是图个好彩头,也是定要配上的。”
“你来的太晚了些,要是……早先时候,估计我会直接叫你拿去,只当送给你了。”周秉言看他实在想要。都说到这份儿上,也就变相的解释给他听。
“怎么?这还有什么说头儿?你现在要送别人啊?谁呀?”邵文辉这可好奇了,能让周秉言送的人,他知道的女士从来只有以为就是周伯母了。现在冒出个何方神圣!
“恩,现在有了合适的人选。不止那碧玉镯子,只要她喜欢,我的收藏都打算交给她。”周秉言想到那小家伙儿今天中午临走时那愁眉苦脸的小模样儿,现在还觉得有些好笑。
不就是让她每天练几张大字儿么!她那字儿写得实在太丑,怕到时候父亲母亲知道,会有些挑剔。其实他自己怎样都好,只要是她,就好。
但是她那种和乐单纯的家庭中,出来的孩子,应该会希望交往,是得到父母同意并认可的吧!
周秉言倒也不是完全为了以后父母的印象,私心自然是有的。他做事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目的,至少要一箭双雕吧!
这小家伙儿好好挤出时间来练字儿,估计就难有时间去琢磨什么大头兵的事儿了!那不气人时的小模样儿,还是很可儿人疼的。
特别是今天尝到她的味道……周秉言觉得更加,欲罢不能。
万一她跑去真的勾搭一个士兵,周秉言嘴上说得厉害去吓唬她。心里到底有几分会舍得真的惩罚她,打压她,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别笑得这么温柔,我挺害怕的。”邵文辉打断他的思考,揉揉自己的胳膊,“我印象中,你每一次这么笑,就得有人倒霉!这次倒霉的是谁?”
周秉言扔出桌上的笔筒去砸他,“有时间是要见见你,以后她出去玩儿,你旗下的那些地方,你吩咐人多关照些!”
邵文辉一把接过袭击他的“凶器”,看周秉言格外认真的脸,“你来真的啊?不会是看好兄弟我突然要结婚了,心里觉得孤单寂寞,然后随便拉一个顺眼的吧!”
“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拿这种事儿开玩笑!”周秉言冷冷的看他。
“是,你是从来不开玩笑,因为你是爱情绝缘体呀!不管再好再完美的人,你都不喜欢。我以为你是在国外待久了,思想开放。变成同性恋或者不婚族了。”邵文辉不怕他的眼刀子,他还是笑起来自己比较害怕。
这话,周秉言接都懒得接,他低头处理自己手上的文件。心里想着要不要取消那条让邵文辉径直通过安保局的命令。
“秉言,你还有多少文件要看啊?我这次在外面最最想念的就是你……的那些好茶叶了,对了,我车里带了大价钱淘回来的珍藏版红酒,我们一会儿去开两瓶喝喝。”
周秉言眼光扫过去,看邵文辉一脸的百无聊赖,想了想,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准备明天再看。
“看完了?走!”邵文辉见他封挡文件,他的那些机密事情,邵文辉有分寸,从不过问。
“没有,明天再看吧,你在这儿也挺影响我的!去后面小院儿吧。”周秉言收好文件,穿上挂在衣架上的黑色大衣。
“要我说你是有多忙,周末都不休的么?不至于吧?”邵文辉觉得他的时间好像基本都在工作。
“我以后每周末都要空出来,所以这周把之前的残留工作和之后的预期工作任务,交接下去。这样就不会太忙了。”周秉言边走边回答他,之前自己除了工作,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吸引他去做。
不论看书,还是练字,亦或是锻炼,都排不满他空闲的时间。他觉得挺无聊的,就给自己手上留了很多的工作量,填补这些因闲置而让他感到无聊的时间。
现在没有人知道,唯一知道的人也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