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晴! ”傅砚知跟林昇同时异口同声,然后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无奈彼此的眼神都特别地坦荡。
林太太的眼睛瞬间一亮。
林总裁跟林圣光也是。
或许是林菱后面的运气来了,关键时候救命恩人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个清丽的声音瞬间宛如救苦救难地圣母玛利亚那样响了起来:“阿姨,叔叔,我是AB型RH阴性血! ”
林昇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今天第一次微笑,朝着之情礼貌地点点头。
傅砚知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匆匆忙忙跑过来的之晴,她发丝凌乱,两颊上升起了一股红晕,即便是满脸的疲惫也仍旧掩盖不住她天生的美丽。
跟在她身后的少年成熙皱着鼓鼓的包子脸,睁着圆圆的眼睛,几次都欲言又止。
夏言希顺着声音看到了眼前缓缓走过来的女孩,她有着比鲜花还要娇艳的容貌,以及善良的人格,难怪一向不为女人所动的傅砚知深陷了其中……
她今天可总算见到了比她姐姐琳希更要打动傅砚知心里的女孩了……
第69章
何小语今天值夜班。
平时晚上□□点的时候在输液室内挂点滴的病患差不多都走光了, 可偏偏今天这个点她却忙得前脚不着后地。
原本跟她值班的还有一个年长的护士姐姐,可现在所有的护士不是去重症监护室帮忙, 就是去急诊手术室内帮忙。
今天送往手术室内抢救的人就有好几个,一个是嫌割脉自杀死不掉又吞大量的安眠, 一个是从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了胸内的八块肋骨, 另外一个比起前面两个来就更倒霉了,好好在吃饭的人却不小心吞进了一枚戒指,还有其他乱七八糟车祸受伤要动手术地等等。
所以整个偌大的值班室只剩下何小语一个实习生,她是今年的应届毕业生, 走了后门才有了在大医院实习的机会, 虽然有着有丰富的理论知识, 平时又有老护士在旁边盯着看, 所以何小语的性格一向是粗中有细, 基本都不会出现什么错误。
但眼下,没了老护士在旁边细心指导,自已的实践经验又不够, 何小语是越紧张就越出现了平时不会犯的低级错误。
成熙抓狂地饶着耳朵,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何小语手脚不稳地拿着细细的针孔一遍又一遍地戳着之晴的手臂, 皱着怒气腾腾的脸孔。
何小语拿着针孔寻着手臂上的青筋正要小心翼翼地戳进去的时候, 这时成熙的声音冷不丁地响了起来:“你小心点啊, 我姐的手臂都要被你戳成刺猬了。”
之晴知道自已手上的青筋要比一般人要隐藏地深,静脉又淡又细,小时候她每次生病看医生,只要一挂点滴手背就会被护士小姐戳个好几次才能成功地把针孔给戳进去, 一般只有经验老道的护士才能一次性地通过,别的护士一定要戳个两三次才能摸清门路,哎,一言难尽……
这次恐怕也不例外。
她本来就做好了被扎个好几次的准备,可关键是生命垂危的林菱恐怕是不能再等了。
“没关系,你不要紧张啊,”之晴看着眼前这个刚毕业的女孩何小语温温柔柔地说,她长得很讨喜,有着一张圆圆的鹅蛋脸,两颊边有着健康可爱的红晕,或许是太紧张的缘故,光洁的额头上冒着点点的汗水。
“对不起啊,”何小语内疚地道歉,努力地屏住了呼吸声,再一次地把针孔戳进了肉里,没有像之前两次那样找不到青筋。
成熙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之晴也是。
但站在之晴身后的傅砚知却不声不响地指了出来:“何护士,回血了。”
何小语吓了一跳,赶紧把针孔从之晴的手臂上拔了下来。
成熙气得连连翻了一个白眼。
“抱歉啊,”何小语自然不能忽视女孩纤细的手臂处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包,内疚到不行。
此时的之晴根本就顾不得生气了,赶紧伸出了另外一只完好的手臂:“你先别道歉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因为我的好朋友还等着我的血去救命。”
何小语认真地点点头,她收敛起紧张的情绪一再告诫自已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次拿着针孔寻找之晴手臂上的青筋时,就被傅砚知给制止了。
“我来,”他的语气十分平常。
之晴目光怀疑地看了一眼傅砚知,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地。
傅砚知挑了挑眉毛,在之晴他们惊愕的眼神中夺过何小语手中的针孔,俊脸严肃又认真地查看着女朋友白皙又纤细的手臂,先轻轻地拍了拍,然后拿着沾了碘酒的棉球慢慢地擦着,等到淡淡的青筋慢慢地浮现出来的时候,他赶紧拿着针孔戳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地拖泥带水。
之晴简直不敢相信。
何小语更是瞪大了眼睛。
而成熙则一脸的崇拜:“傅叔叔,你怎么连这个都会啊! ”
“跟某些人的脑子结构明显不一样,”傅砚知说这个话的时候扳着一张脸看向了何小语,语气不怎么友好,“连这种最基本的插针都不会,难道还等着病人专门给你练习吗?”
何小语羞愧地低下了头,喃喃地道歉着:“对不起。”
之晴看着女孩满脸羞红了整张脸,就悄悄地拉了拉傅砚知的衣角。
傅砚知动作轻缓地拍了拍之晴的背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严厉,他反而像是在哄一个撒娇的小孩那样耐着性子:“好了,没事了,不疼。”
之晴“唔”了一声,看到傅砚知坐在了她身边,抵抗不住内心的好奇心:“你怎么连这个都会。”
傅砚知起初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说明:“我从小就是我外婆带大的,在我10岁以后,外婆的身体变得十分不好,常常打针吃药,家里虽然请了医生,但有时候总归有不方便的时候,久而久之,我就会了一些简单的插针。”
“那外婆现在?”之晴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傅砚知的目光直接看向了之晴另外一只被针戳地红肿的手臂,慢慢地俯下身轻轻地吻上了一口,“在我18岁的时候去世了。”
之晴暗骂自已是猪头,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傅砚知忽然间抱住了之晴,他把头埋在了她的怀里,似乎想起了记忆里的那个慈祥又和蔼的老人。
当着何小语跟成熙的面,之晴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但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却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之晴,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爱护自已的生命,不要像你朋友那样想不开。”傅砚知有所感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