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见绪云盛脸色阴沉,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歪着头,笑着道:“这出戏,盟主看得可还尽兴?”
绪云盛冷笑道:“两日内,地煞教出现了七个教主。尽兴,怎么会不尽兴。”
沈嘉禾叹了口气,假模假样道:“可惜我睡了过去,否则还真想见见那七位教主的尊容。”
那七位教主,便是沈嘉禾要白景琛准备人皮面具的原因。
绪云盛既然让浮拓假扮白望津,将自己摘了个干净。她自然也能让别人假扮地煞教的教主,把白家给摘出来,将计就计,再推盟主进去,让他脱不开身。
两日之内,有七人轮番假扮成地煞教的教主出现在武林盟内,有几人是像白望津那样,行踪成谜,或是死因成谜,虽然没有无垢剑庄那般的名望,但也不会是无名无望的小门小派。
他们是真是假,那群武林人无法判断,然而跟在那几人身后的地煞教的人,却是真的。
还有几人故意扮成参加了武林大会的几个庄主,把自己称作是教主,引来正派的怒火。
他们便自然而然地认为,地煞教是在戏耍他们,故意让他们相互怀疑,相互猜忌。之前还不断嚷着无垢剑庄是细作的人,也转瞬间换了态度,觉得就是因为无垢剑庄是名门大派,对地煞教是威胁,所以地煞教才会从白望津下手,妄图抹黑无垢剑庄。
最终地煞教的教主是谁,还是没有定论,白家的事也轻飘飘地遮了过去。盟主一系列以此为基础的谋划,自然也无处施展。
“这次确实是我输了。”绪云盛坐在红莺坐过的椅子上,上下打量着沈嘉禾,忽地笑出了声,“如此心机和手段,不愧是坐过皇后位置的人。我之前小瞧你,确实是我不对。”
沈嘉禾面色一凛,抬眸望了过去,眼中含有几分诧异与困惑。
“离武林大会还有几个时辰,我们有时间,慢慢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兰花:你们两个取得都是个什么书名!闪开!让专业的来!
秦九:药丸,庄主夫人留了封信离家出走了。
白景琛:我虽然没有出场,但处处都有我的存在感。
秦如一:媳妇被人抓走了,然而我却只能假装淡定地在武林大会上。感觉岳父离杀过来不远了。
沈丞相:虎视眈眈.jpg
在外地,亲戚家木有网木有WiFi,去餐厅蹭了个网发个文_(:з」∠)_
公交车好莽啊……给一个老奶奶让了座,站在旁边。公交车不仅速度狂飙,拐弯大甩,跑着跑着还会大跳,我像猴一样抱着杆子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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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沈嘉禾没想到,自己重生的事, 时隔这么久, 除了绪欣外,还会被旁人提起。
她没有说什么, 只是面色冷淡地望着绪云盛,思考着他提起这事的目的。
“你不是愚笨之人。”绪云盛摇头,语重心长道, “我不明白,你为何放弃未来唾手可得的后位, 跑来掺和这些本该与你无关的事。”
沈嘉禾懒洋洋道:“为了给你添堵。”
绪云盛:“……”
绪云盛:“你此处, 与你讨人嫌的师父倒是很像。”
沈嘉禾最开始听到他唤她皇后,还以为他也重生了。然而转念一想, 绪云盛还有一个缺心眼的女儿, 如果这事是绪欣说的,倒也不稀奇。
其实重生这种事玄之又玄, 如果不是沈嘉禾亲身经历过, 听到别人这样说, 她自己是不会信的。沈嘉禾叹了口气确认道:“是绪欣同你说的?”
绪云盛反问:“那你这是认下了?”
“我认不认又有什么区别?”沈嘉禾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说吧, 你要做什么?”
绪云盛便也不兜圈子,倚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问道:“你是笃定了没有人会信,所以认为我不会说?不过确实, 这件事就算说出去,除了那群整天讲着什么前世今生的江湖神棍,旁人也不会信的。不过……”
他压低了声音,目光沉沉,唇角微勾,“这件事,若是九皇子知道了,会怎么样?”
啊,迟辕。
迟辕向来多疑,即便是怪力乱神的说法,只要有威胁到他的苗头,他很难不信。上辈子他为了夺沈家的权,联合绪欣,将沈嘉禾打入了冷宫,又害她死在了绪欣的手中。这辈子,他仍被沈家的权势所控,还斩断了他伸向掌控武林的手。
如果绪云盛将沈嘉禾重生的事,再添油加醋的说上几句,迟辕难免会想她这番作为,沈家的种种举动,是为了向他复仇。
虽然沈嘉禾真的没那个打算,但控制不住迟辕怎么想。
沈嘉禾卷着发梢,笑了起来,“盟主是要拿此事威胁我?”
“何必用威胁二字,把这话讲死了。”绪云盛站起身,在牢屋中踱步,缓声道,“有来有往,应当算作交易才是。”
沈嘉禾挑挑眉,静候下文。
绪云盛便道:“你与秦如一回你们的京都去,不要再来掺和江湖上的事,而我继续做我的武林盟主。我们彼此各退一步,放对方一条生路。”
皇上病重不理,九皇子也舍弃了江湖,明明已被逼到绝路,却仍是贪恋盟主的权势。
沈嘉禾垂眸轻声道:“秦庄主当年放你一条生路,你是如何回报他的?你如今叫我和少侠放你一条生路,我又该怎么信你的话?”
【绪兄,你收手吧!】
提起秦子真,绪云盛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了他的声音,动作一瞬间僵硬了起来,他闭了闭眼,装作风淡云轻般说着:“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碍了我的路,我留不得他。”
“那少侠呢?”沈嘉禾追问道,“你叫地煞教屠了八方庄满门,为何独独留下少侠?”
绪云盛神色冷硬,“不过是一念之差犯下的错事。若早知今日他会联合外人来反我,我不会留着他。”
末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唇角挂着诡秘的笑,“你可知你口中的少侠,上辈子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