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人抓住了,坤宁宫的众人都瞬间呆滞,不知如何是好。向来胜者为王,坤宁宫人知趣地放开了保护方采言的手,将方采言推到怡乐宫宫人手中。
方采言见势不妙,事先拔下了自己的银钗,放到后腰的腰带里。
一被推出来,方采言和方淳月就被绑在了一起。
周欣兰看着狼狈地两人,轻哼一声,“放心,我会让你们两个好姐妹和你的好儿子团聚的!”
“你说什么?”方淳月听到了儿子这个词,周身一紧。
周欣兰逼近方淳月,笑的满面春风,“我说,我会让你和你的儿子团聚的!”
“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方淳月挣扎起来,线绳一动,勒的方采言一疼。她咧了咧嘴,但是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费力的转到后腰处,将银钗抠了出来。
李嬷嬷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走到方采言面前,在她身上搜寻,因为方采言和方淳月是背靠背绑在一起的,所以李嬷嬷只是搜查了前面,所幸没有发现银钗,但是却找到了她一直揣在怀里的玲珑玉。
“娘娘?”李嬷嬷回头面露奇怪之色,将玲珑玉拿出来,递给了周欣兰。
周欣兰接过,手指扶着着有些温热的玲珑玉,到了玉身中间的位置却摸到了一条裂痕,便轻嗤一声,不屑道:“原本是个好玉,却裂了,难怪呢?废物就只配带着废物!”
说完,便随手将玲珑玉扔到了一旁的草丛之中。
方采言的目光追随玲珑玉而去,当看到玲珑玉落地的位置后,方才安心地拉回目光。
“你究竟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身后的方淳月又开始大喊大叫起来,方采言明白一个母亲的紧张。
周欣兰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李嬷嬷立刻拿起一块脏布将方淳月的嘴堵上了。
“皇后可还记得前几日你来我宫里吃的糕点吗?”周欣兰优哉游哉地围着二人踱步,“那可是我精心准备的东西,不过我想让你品尝的却不是糕点,而是桂花酿。”
方淳月心觉不妙,浑身颤抖起来,“那酒里有毒?怎……怎么会?你明明已经拿银针试过了啊!”
周欣兰忽然咯咯咯地掩嘴轻笑起来,“皇后你真是单纯,那是我的银针,你怎么能全信呢?”
方淳月瞪大了眼睛,周欣兰继续道:“不过你别着急,那酒里的毒若是不遇大量的醋是不会毒发的,所以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坛的醋,今晚保证叫你毒发身亡!”
说到最后一句,周欣兰已经是咬牙切齿。
“你谋害皇后!其罪当诛!”方淳月颤抖地大喊。
她的声音掩埋在周欣兰的笑声中,显得弱小而可怜。
半路上的啸风忽然惴惴不安,猛然停住了。
“啸风大哥?”春华也停住了,不安地问道。
“你听!”啸风作了嘘的手势,夜里人静,脚步声显得格外明显。“有人在我们身后!”
春华紧张地攥紧了啸风的袖口,屏息凝神去听,却什么都听不到。
“他停住了!”啸风皱眉,“来!”一把拉过春华闪身躲进了拐角处。
尾随之后的映荷偷偷探出脑袋,却发现自己的目标跟丢了。怎么走的这么快!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她垂头丧气地想着,加快了脚步准备追上春华和啸风。
跑到拐角处,忽然被一股大力拉进去了,她被人捂住嘴巴,扣住脖子,抵在墙角。
“映荷!”春华吃惊,转而又警惕起来,“你怎么跟在我们身后?”
啸风放开了堵住映荷嘴巴的手。
“你居心叵测,我跟着你怎么了!”映荷喘了一口气,理直气壮道,“要不是我跟着你,说不定我们家小姐就被你害死了!你哥的死跟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调查调查清楚就要报仇,你报的是哪门子的仇!”
映荷一口气说完,春华的头越来越低。
“你闭嘴!”啸风低吼了一声,“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不能嘴上积点德吗?”
“我为什么要积德!她要害我们家……”
“映荷说得对!”春华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哭腔,“是我太盲目,太轻信了!”
映荷白了春华一眼。
啸风问:“是你家小姐让你跟着我们的?”
“不是你们,”映荷纠正,指了指春华,“是她!”
“不过你们一路急匆匆的,要去哪?”映荷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你们躲在角落里说悄悄话,我不敢靠近,没听清。”
“去怡乐宫找皇上,”春华问,“我们担心皇上破天荒地敢去怡乐宫,是怡乐宫的兰贵人和赵士荣联合叛变了。”
“那两个狗男女!”映荷愤愤地,又想起什么似的,看了一眼啸风,怪道,“你怎么还不放开我!”
啸风也才反应过来放开了映荷,道:“”情急之下,就忘了。正好你也没事,你带着这个,他从腰间解下独属于他自己的腰牌,递到映荷手中,“去独立部找老二他们,就说怡乐宫恐有兵变,随时做好准备!”
映荷愣愣地接过来,瞬间觉得自己重任在肩,“那你们?”
“我们先去怡乐宫探查情况,”啸风嘱咐,“一定要最快将消息送到独立部!”
有人拦住了历默清的轿辇,曹荣上前认出是自己的线人,线人凑到曹荣耳边低语几句,曹荣脸色大变,转身回到历默清轿前,道:“皇上,大事不妙!赵士荣已经伪装成太监混在太监当中,线人看不出是否还有赵士荣的亲兵也混杂在太监当中。”
“该来的迟早会来。”历默清神情却淡淡地,“赵士荣和周欣兰两个都野心十足,不甘心屈于人下,只是朕没想到他们这样着急。急躁冒进,必有漏洞。”
历默清吩咐,“传朕口谕,命锋刃军全面封锁怡乐宫,皇城之外加紧防御。”
“是。”曹荣俯身回答,又对轿夫道:“起驾回宫。”
“慢!”历默清眼睛望着前方,“言儿还在怡乐宫中。”
“可是赵士荣也在怡乐宫里!”曹荣紧张道。
“无妨。”历默清拍了拍腰间的佩剑,示意曹荣不必担心。
但是一个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一个是养尊处优的皇上,更何况皇上的佩剑相当于一个佩饰,毫无杀伤力可言。
“要快!”历默清自然也是担心自己安危的,于是嘱咐道。
曹荣只好俯身回是,两人背道而行。
两个太监抬进来一大坛子陈醋,放到了周欣兰面前的地上。
“可惜啊,”周欣兰打开醋坛的盖子,浓重的酸味扑面而来,她急忙皱眉,用手帕捂住了鼻子,向李嬷嬷挥了挥手,然后躲得远远地,挥了挥鼻子上的味道,继续说道,“方采言无法品尝今日的美味了,不过这个坛子倒是可以为你做个棺材。”
剁手跺脚吗?方采言想到了上一世周欣兰的死法,躲在后背的手更加快了速度,银钗摩擦着绳子,方采言庆幸绳子不粗。
李嬷嬷舀起满满一碗陈醋,一步一步朝着方淳月走过去。
方淳月紧紧闭上了嘴巴,李嬷嬷用另一只手,捏起了方淳月的嘴,方淳月的嘴便只打开了一条小缝,李嬷嬷顺势将醋灌进去,但是仍有大量的醋从方淳月的嘴角流出来,洒在她皇后的盛装上,湿了一片。
周欣兰皱眉,觉得灌进去的太少了。
身后忽然爬上来一只手,放到了她的肩头,又顺着脖子摸上去,一张脸紧接着凑上来,周欣兰轻哼一声,歪头凑过去亲那人的嘴。
两人缠绵了一阵。
“是不是不尽兴?”赵士荣的呼吸喷薄到周欣兰的脖子上。
周欣兰绵弱无力地点了点头。
赵士荣放开了意犹未尽的周欣兰,上前推开正灌醋的李嬷嬷,抢过醋碗,用另一只如同铁钳般的手,用力掰开了方淳月的嘴巴。
方淳月觉得自己的下巴断裂了一般,她挣扎着闭上眼睛,使劲晃头,但还是有源源不断地流进她的嘴里,酸醋灌进喉咙,方淳月的牙齿都跟着麻木起来,她的胃翻搅着。
一碗进去,她就呕出了一大片。
方采言得手更加快了力度,她知道再慢一点,别说方淳月会死,接下来折磨得就是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的不离不弃。
2017年11月3号和2017年11月5号孤鸿投的两个霸王票
2017年11月14号Marih投的霸王票
以及我室友的两个友情票
还有之前的灌溉瓶小天使,我没找到。
因为对电脑晋江不熟悉啊,就会发文,这是所有的霸王票啦,要是你们换名字了我可能就重复了。
总之真的谢谢你们,是你们让我坚持到了今天,虽然还有很多的不足,也谢谢提出建议的小天使们,你们的一切我都很感谢。
今天就这样喽!
☆、尾声
啪的一声,方采言后背的绳子被崩断了,但是此时方淳月已经被灌进了大量的醋,她体内的毒被激发,整个人痛苦地趴在地上,已经什么都呕不出来了,除了醋和血,将怡乐宫的地板弄成了一条泥泞的血河。
周欣兰发现方采言切断了绳子,立刻抢过李嬷嬷手里的鞭子不由分说就往方采言脸上甩去。方采言抬起胳膊,迎来了这沉重的一击。
胳膊上顿时受伤流血。
周欣兰又要抬起胳膊打人,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暴怒的声音:“住手!”
她回头去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挡在门口,身后似乎跟着一个姑娘。周欣兰眯眼细观,才看出是春华。
“哟,带着救兵来救人了?”周欣兰笑,伸手扣住了方采言的下巴,叫她动弹不得,“可惜,她现在在我手上,你们救不出去!”
“周欣兰,你难道不明白,你只是赵士荣谋权篡位的棋子吗?”啸风身后忽然有一个声音说。
周欣兰瞪大了眼睛,她想不到历默清会来,会时隔多年再一次踏足她的怡乐宫。从前她多么期盼历默清能够来怡乐宫陪她,哪怕只是说说话也好,但是历默清一次都不曾来过,就好像这个宫里从来不曾有她周欣兰这个人一样。
“皇上?”周欣兰有些动容,抓着方采言的手不自觉的松了几个力度,“你终于来了。”
她笑着,好像一副迎接历默清的模样,可是眼角中带着泪。
历默清冷冷道:“放开她,朕就饶了你。”
周欣兰方才如梦方醒般立刻狰狞着再次捏紧了方采言的下巴,“想让我放了她?绝不可能!历默清,我等了你那么久,那么久!你来了,就只对我说让我放了她?难道我怡乐宫就不值得你真心来一次吗?”
历默清向啸风使了个眼色,在路上他们恰好碰见,历默清将赵士荣在怡乐宫中的情况和啸风讲了,啸风深知赵士荣的危险。便在历默清给了眼神之后,立刻在怡乐宫中四处寻找赵士荣的踪迹。
就在周欣兰不远处,一个穿着太监服却身材高大的人吸引了啸风的注意。
他仔细去看帽子下面的脸,大喝一声:“赵士荣,你跑不了了!”
赵士荣知道已经被人认出,便也不准备隐藏,就一把扯下帽子,大笑着:“历默清,是你跑不了了!我已经在皇城内外布满了我的士兵,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江山就会轻而易举被我击溃,到时候,别说这小小的怡乐宫,就连整个天下都是我的!”
历默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问:“我可以给你,但是条件是放了方采言。”
“好,”赵士荣大笑,“自古帝王爱美人,历默清你也不过如此么!”
说着便要放了方采言,但是周欣兰却死死地抓着方采言不肯松手,“不行,我要她死!”又转头对赵士荣道:“你以为历默清说的就是真的吗?如果把方采言交出去了,我们就什么都得不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朕是皇上。”历默清看了方采言一眼,方采言却对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