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紫鹃将门叩紧,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龙辰轩想问,可又不知如何启齿,想来想去,“你昨晚睡的可好?”
苏若离状似漫不经心的点头,“可好了。”
若在以往龙辰轩定不会这般忸怩,可现在不一样,他知道苏若离有心上人,且爱的义无反顾,连置之死地而后生都用上了。
若昨晚自己与她做了那种……那种事,着实有些惭愧。
然尔在龙辰轩内心深处,他不是没有期待。
“听李公公说,朕昨晚自九华殿出来之后便到了你这锦鸾宫,咳咳……朕隐约觉得来时身子好像不大舒服……”龙辰轩说的有些含蓄,手亦有些紧张的叩在自己膝盖上。
“中了媚毒,还吐了两口血。”苏若离嗤之以鼻,隐约觉得身子不大舒服是几个意思?
“凤银黛真是不可理喻,她竟向朕使那种下三滥的手段!”龙辰轩恼恨之余,下意识抬眸看向苏若离,希望她能给出答案。
“的确不怎么光明,本宫很是不解,皇上夜夜到她那九华殿内缠绵,怎的她还嫌不够,定要使上这种猛药?”苏若离挑眉,十分诧异问道。
这句话问出来之后,气氛变得愈发尴尬,龙辰轩一时沉默。
他要怎么说?便他夜夜到九华殿,亦未有一次与凤银黛缠绵过。
我想与之缠绵之人,由始至终,不过一个你罢了。
“咳,若离只是随便问问……”苏若离清了清嗓子,“皇上来锦鸾宫有什么事?”
被苏若离这般转移话题,龙辰轩终究没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件事求你。”
苏若离点头,麻痹只要不是解媚毒,别的都好说。
“若非二皇兄暴毙之事,便是朕都忘了自己还有个三皇兄在皇城……此番想起来,心里颇多亏欠,这便想着与你一同去景王府,一来探望,二来你医术了得,可否为三皇兄诊脉?”
“洛清风医术也不赖,你怎么不叫他去?”苏若离扬眉。
“朕此前让他去过,他那时便断言三皇兄最久可以挺到今年冬至。”龙辰轩并不是忘了,只是他已经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延续三皇兄的命,去了亦是伤怀。
苏若离屈指算算,再有两个月便是冬至了……
马车辗转,一路晃荡着停在了景王府的正门。
待二人走下马车,早有小厮迎出来,“奴才叩见皇上,皇后!”
龙辰轩认得这小厮,整个景王府唯他贴身伺候三皇兄,余下的家丁护院平日里只负责自己的一摊事儿,几乎很难见到自家主子。
“三皇兄呢?”龙辰轩示意弄玉起身。
“回皇上,我家王爷在后园……”弄玉生怕龙辰轩会怪罪似的急忙解释,“奴才刚经过听到外面有动静便出来,还没来得及回去禀报……奴才这就过去……”
苏若离冷眼旁观,偌大景王府还不致缺个传话的人,想必是那位景王殿下明知,却没有出来接驾的意思。
“不必,朕自己过去。”好在龙辰轩也不在意这些俗礼,不由的回眸。
苏若离微微颌首,继而迈步走上台阶,步入景王府。
深秋的季节,使得本就不华光耀目的景王府,越发显得萧条落寞,灰气沉沉。
从前院到后园,苏若离发现这景王府不仅建筑风格简单朴素,便是亭台楼阁,水榭庭院都设计的十分低调。
简而言之两个字,穷酸。
但这穷酸中又不失雅致,别有一股独特的韵味。
对此,苏若离十分的理解,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早早被封了王撵出皇宫,境遇可想而知。
果然,在二人行至后园时,便见一抹淡青色的身影独自于亭中作画。
这是苏若离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景王,远远望去,那抹身影颀长纤弱,好似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走一般,看着倒像是病入膏肓之人。
“王爷,皇上跟皇后……”弄玉先一步跑过去,打断亭中作画之人。
随后,龙辰轩跟苏若离亦步入凉亭。
亭中之人闻声,抬头时眉眼略惊,遂搁下狼毫,正欲下跪却被龙辰轩拦下来,“三皇兄不必多礼。”
苏若离这方看清这位景王的真容,眼前男子长的极为精致,五官十分的柔和,脑海里譬如谦谦君子,温和如玉,淡雅如风之类的词一个挨着一个的蹦出来。
“这位是?”龙少瑾抬首之时,清澈无尘的眸子温雅而至,苏若离竟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苏若离,这里没有外人,景王唤我一声若离便是了。”苏若离从未在乎过头顶上的虚名,比起之类的称呼,她更喜欢随意。
“不敢。”龙少瑾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伸手示意龙辰轩与苏若离落座。
“皇兄这般身子骨,不易在外面吹冷风的。”龙辰轩的注意力在龙少瑾身上,而苏若离的目光却落在石台上的美人图里。
画中女子很美,眉如墨黛,眼似星辰,只是这眉宇之间隐隐夹杂的哀凉让人没来由的心疼。
以画中女子的年岁来看,当是龙辰轩之前说过的蓉妃。
这等姿色,果然受得起先皇独宠。
第二百八十章生死无畏
“吹与不吹,结果都是一样。”龙少瑾嘴角噙着笑,语调不紧不慢,从容淡雅,倒是将生死看的很开。
龙辰轩心有愧疚,“皇兄切莫放弃,朕今日带皇后过来,便是希望皇兄能让若离把把脉,或许会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