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芳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姑姑就是团团圆圆的妈妈啊。”

姚锐纳闷道，“可是姑姑一直陪着团团圆圆，我妈妈为什么不陪着我。”

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锐锐，每个妈妈都是不一样的。嗯，等你到了地方，看到了你妈妈就知道了。”

姚锐最听姑姑的话了，听姑姑这么说，就点点小脑袋。心里也有了点儿期待。想知道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样子。

到了军区饭店，还没进里面呢，姚芳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杨雪了。

其实也就一两年没见面，可是杨雪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按道理说，杨雪也才二十来岁，青春正盛的时候，怎么也不该这样一脸沧桑。

可是此时的杨雪，脸色苍白，眼中带着浓浓的疲惫，一看就知道是过的很不好。

姚芳叹气，当初离婚的时候，她哥哥可算是净身出户了，有了房子和铺子，怎么说也不该混成这个样子的。可见是杨家人把她的血吸干了。

“锐锐，这是锐锐对不对？”杨雪跑过来，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孩子。

姚锐看着她这样子，顿时觉得害怕，之前的期待也没了。妈妈怎么会是这样吓人的样子。

他抱住姚芳的脖子不松手。

杨雪看着孩子的反应，顿时泪如泉涌，“我是妈妈啊，锐锐。我是你妈妈。”

姚芳道，“先去里面谈吧，慢慢来，别吓着孩子了。”

“姚芳，你，你哥哥呢？”杨雪有些不自在道。

“先去里面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然后抱着孩子往里面走。

张华丽看到姚芳抱着孩子来了，就带着他们去楼上的包间里面。这时候吃饭的人少，找个没人的包间还是很容易的。看着他们进了屋了，就帮着把门带上，让他们自己说。

姚锐一直抱着姚芳的脖子，也不乐意看杨雪。他觉得这个陌生人的眼神好可怕。

杨雪更伤心了，“为什么他不认识我。”

姚芳拍了拍姚锐，“这是妈妈。”姚锐还是把脑袋放到她怀里。

姚芳也没办法了，看着杨雪道，“你从小和他待的时间不长，小孩子怎么可能记得住你。”

杨雪顿时不好意思了。当初生了孩子之后，都是婆婆带着的，后来她考大学去南市那边，也是婆婆照顾孩子。姚新华买房子之后，因为她娘家人去了那房子那边，她婆婆就抱着孩子回了乡下。

“杨雪，你来京城，只是为了看看姚锐吗？”

杨雪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姚芳道，“我们会让你看姚锐的，你毕竟是他的母亲。就算你和我哥分开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过我们会一直在京城生活，我听华丽嫂子说，你现在还住在招待所，房费也是她垫付的，这个钱我会给华丽嫂子。可是以后我们不能负担你的生活。当初你和我哥离婚的时候，我哥已经给你留了很多东西了。完全够你生活的。我想你也不用我们负担吧。”

杨雪顿时脸色苍白，她现在身无分文，什么也没有。当初南市那边铺子早就关门了呢，至于房子，也已经过户给她哥嫂了。

姚芳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来，“里面是一些钱，算是我念着当年的情分，给你留着渡过难关的。你拿着这些钱，可以暂时找个地方租房子住下来，找工作养活自己，也可以回南市去。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以后是不可能再帮你了。毕竟我哥以后要是再娶了嫂子，我不能因为和你联系太多，和新嫂子有隔阂。”

听到姚新华再娶，杨雪脸色更白了，毫无血色。她咬着唇看着姚芳，“你哥，他要娶媳妇了吗？”

“应该会吧，他现在忙着工作。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他知道我的事情吗？”杨雪神色哀怨道。

“知道，我接到电话之后就和我哥说。他的说法是，覆水难收。你该知道他当初被你伤得有多深。你是他最亲近的人，当初为了你，他和我这个妹子都闹矛盾了。可你为了娘家人，吸他的血，让他受气。离婚之后，他也去找过你，可是看到你在学校里面，和另外一个男同志在一起……”

“我，我……”杨雪顿时闭上了眼睛。她那个时候实在是难过了。姚新华和她离婚，她没了依靠，所以当时那人要和她和好，还一直讨好她……

事情说到这里，姚芳也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她只是负责带话的，别的事情不能多说。

“我准备走了，你也好好打算一下自己的生活吧。我带着孩子先回去。你要是还在京城这边，可以去看孩子。”

姚芳说着站了起来。

杨雪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姚芳和姚锐都不想理她的样子，顿时什么都不敢说了。

她没有资格。她当初对不起姚家，也对不起孩子。

离开包厢之后，姚芳就找到了张华丽，将招待所的钱给了她。

张华丽死活不要，姚芳愣是塞给她了，“一码归一码，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要是不收，我以后可不敢找你帮忙了。”

张华丽这才收下，问道，“都说清楚了？”

“清楚了，只要她想开了，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再怎么样也是个文化人，总能养活自己吧。”姚芳觉得挺可惜的。杨雪可是考上了第一批大学啊。要是读出来了，以后在社会上总不会差的。

事情解决了，姚芳就抱着孩子回家了。免得让自己妈担心。

陈淑兰一直在家里等着，就担心杨雪抢孩子，到时候自己就看不到锐锐了。在家里坐立不安的。

终于看到姚芳抱着姚锐回来了，别提多高兴了。一把将自己大孙子抱在怀里。

姚芳看着自己妈这个样子，忍不住笑。

陈淑兰还不忘了提醒她，“刚刚吴晴电话过来了，你记得回过去。”

“好，我这就回电话去。”

现在家里装了电话，方便的很。

电话很快回了过去，那边吴晴家里和店子里都装了电话。家里没人接，就直接打到了店子里。吴晴接到电话高兴极了。

先是问了他们在路上的情况，然后才扭扭捏捏的问姚芳，处对象多久才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