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不过看的出来馨儿的身体甚好，今天精神也很好，完全看不出来昨天病成那个样子。”

“是啊，表姐的身体也很好，完全看不出昨天被人劫了去差点就”康馨本就不喜欢温沐晨，见温沐晨还一直装模作样的更是假意关心说自己不爽，结果一不小心就说出了自己的真是想法来。

“馨儿！你胡说什么呢！”姜氏见康馨只怕就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急忙打断了她的话，要是这句话说出来，只怕康敬从会大发雷霆了。

啪！康敬从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刚刚康馨说的话，就是有姜氏的阻拦也有些晚了，尽管康馨的话没有说完，康敬从也能猜测出她后面到底要说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那是你的亲表姐，外人有些风言风语的也就罢了，你作为她的亲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表姐！”

“老爷，馨儿还小，她”姜氏看康敬从这个样子急忙帮康馨说话，谁知康馨非但不领情，听到康敬从这么说也生起气来。

“父亲，我说错什么了？谁不知道表姐昨天出门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个府里多少人见到了红瑛和春桃当时回来的样子，现在整个府里谁不在背地里说这些事情，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康馨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心里还暗暗责怪父亲太容易诶温沐晨蒙蔽了双眼。

“见过父亲、母亲，表妹，妹妹。这是怎么了？老远就听到馨儿的声音了，可是又说错了什么，惹父亲不高兴了？”正说着，康文巧好走了进来，想赶紧将话题岔开，打趣的边说还边给康馨使眼色。

“我哪里敢惹父母不高兴了，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没想到康馨完全不管康文的示意，只一个劲儿的认为自己有理。

“就事论事！好，你刚刚不是说整个府里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么？那你说，你是听到谁在议论的？今天我便要好好正一正这家法！平素你母亲性子太好，怕是惯得那起子刁奴已是个个不像话了！现如今敢在背后议论主子，以后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康敬从听到康馨的话更是生气，他一直觉得姜氏治家严谨，只不过是对待温沐晨有自己的心思，可是也不会有什么坏心。但是没想到，稍不留意这个家的家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我也是白天路过花园听到角落里有人说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康敬从这般严厉的样子康馨还是很少见的，况且家里有人在议论这件事本就是她随口胡说的，现在她自然是找不出人来指认的。

“父亲，妹妹年纪还小，怕是路过听到别人议论不知是什么意思便拿来随口说了，望父亲念在馨儿还小，饶了她这次吧。”康文大概也看出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了，赶紧帮康馨说些好话。

“是啊，老爷，馨儿不懂事，以后慢慢教就是了。既然府里有奴才私下议论晨儿的事情，那就是我这个舅母治家不严，我一定会严查到底，将那些平日里喜欢嚼舌头的全都狠狠的惩戒，让其他的下人知道下人的本分，不会再让家里出现这种事情。”姜氏也赶忙给康敬从奉上一杯茶，然后先将事情拦在自己身上，保证以后绝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哼，已经快十二岁了，天天的拿着自己还小做借口，你看看你表姐多懂事！馨儿，为父一直以为你是个女孩子，不求你如何有出息，只求你能知书达理便好。可是现如今，你竟这般不懂事，看来是你母亲和哥哥平时太过娇惯你了，为父是时候要多多留意你一些了。”康敬从自然知道就算这次惩罚了康馨也没有什么用，若是罚的严了反而会适得其反，这件事情还是需要慢慢来。

“舅舅的夸赞晨儿不敢当，晨儿也有一件事情准备和舅舅请罪。”温沐晨的话果然让康敬从并姜氏几人将目光转向了她，而康敬从的眼里也尽是疑惑。

“晨儿这话严重了，都是一家人哪里需要用请罪这样生分的词。”姜氏笑着走过去拉起温沐晨的手，语气里尽是爱怜之意，还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温沐晨的肩膀。

“你舅母说得对，一家人怎么能说请罪呢？”康敬从对姜氏的表现很满意，他一直希望姜氏可以真心对温沐晨好，就像对待康馨一样当成亲生女儿。

“舅舅、舅母，今天上午晨儿吩咐管家打了家里几个婆子的板子。就算晨儿是亲人，但是这个家里面毕竟是舅舅和舅母做主的，晨儿没有禀告你们就擅自处置了家里的奴才，所以特意向舅舅舅母请罪。”虽然康敬从和姜氏听到温沐晨的话都觉得说是请罪有些严重，但是温沐晨依旧坚持。

“上午你在后院打了婆子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本来还想着今天晚饭时候问问你，是不是那几个婆子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没想到你竟然上来就要跟我和你舅舅请罪，不过几个婆子，既然打了也就打了。不过，若是以后奴才们哪里做的不对，你大可以来告诉舅母，舅母肯定会为你做主。”姜氏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虽然没有明说温沐晨动手打了康府的奴才不对，但是也有些怪温沐晨并没有派人来告诉她的意思，毕竟自家院子里的事情这个主母都不知道还是很不合适的。

“晨儿，你舅母说的对，后院的事情都是你舅母打理，以后若是有人做错了什么，就直接来告诉你舅母，让她为你做主。”康敬从这次也觉得姜氏的话有些道理，毕竟温沐晨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这些事情怕是处理不来的。

“是，舅舅、舅母说的对，今日之事都是晨儿一时心急，才没有考虑到那么多，一气之下便惩治了那几个恶仆，下次有什么事情一定禀告舅母，让舅母来处置。”温沐晨一派顺从，本来就是她自己主动请罪的，现在自然是一直顺着姜氏和康敬从的话说下去。

“好了，你还没说，她们到底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姜氏和康敬从坐回去后就开口问道，这句话先把温沐晨惩戒她们说成了是惹她不高兴，而不是坏了什么规矩。

“她们并非惹晨儿不高兴，只不过她们被春桃听到在私下里嚼舌根，春桃听得清清楚楚她们说的就是晨儿昨日的事情。若就只有这件事情，晨儿并不会过多在意，但是她们不但不知悔改，还在后院大声吵闹，甚至我问话的时候还说什么是在议论自家的私事。她们这次觉得我的事情是自家私事拿来议论，下次说不定就是再外面胡说舅舅舅母的事情了，晨儿才觉得事情严重，所以叫了管家来惩戒了她们。”温沐晨话里话外都是为了康家的声誉着想，倒是叫人找不出她的错处了。

第二十五章、被分权

“怎么又是这件事情！难道这个家里就半点规矩都没有了！馨儿在花园里听到人议论，春桃又在旁处听到，怎么我们康府的这些下人都很闲，天天除了议论主人的事情就没有半分别的事情了么！”刚刚在康馨那边压下去的怒火现在又升了起来，甚至这把怒火怕是要烧到更多的人。

温沐晨也没想到康馨竟然误打误撞帮了她一把，她本来还在犹豫今天的事情要怎么说，没想到康馨一上来就将这件事情挑了出来，帮她在康敬从的怒火上加了最大最旺的一把柴。

“老爷，都是我不好，是我疏忽管教下人了，所让他们这般放纵起来。今天我一定会严加管教，必不叫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姜氏没想到温沐晨一番话将事情都推到了她这个主母的身上，也只好先跟康敬从认错。

“来人，将今天那几个被打的婆子带上来。”康敬从没有理会姜氏的话，而是命人将温沐晨说的几人带到自己面前。

片刻之后，几个小厮便将被板子打过，身上还带着伤的几个婆子带了过来。二十板子虽不重，但是这几个婆子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是以挨了板子一个个都是动弹不得的样子，被小厮拖过来只得趴在地上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我问你们，今日你们几个到底是为了什么被小姐责打了？”康敬从也不管她们一个劲的哭号，直接步入正题。

“回禀老爷，我们并不曾被小姐责打。”康馨奶妈的妹子说着还看了一眼温沐晨，她还以为是今日找了自己姐姐，姐姐又将此事告诉了夫人，只怕老爷现在是要怪罪温沐晨了，毕竟哪有住在别人家还教训别人家奴才的事情。

“哼！自从晨儿进府的第一天我就说过，以后晨儿和馨儿一样，都是这个家正经的小姐，难不成我说的话你们都听不懂么！”看到她的样子康敬从怕是也猜她那几分心思了。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只是一时说错了话，还望老爷恕罪。”

“我再问一次，你们几个今天为什么被打，你们自己不会不知道吧？”

“是是我们老婆子闲的无事，就坐在一起磕牙，春桃姑娘恰巧从廊边路过，可能是听了一知半解，所以就拉着我们几个去找小姐评理，小姐小姐她”随时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自己不过闲话几句，却被春桃故意找茬，温沐晨护着自己的丫鬟，最后只惩罚了她们几个。

“小姐她怎样啊？”

“小姐说我们几个不懂规矩，也没有通知夫人，就吩咐管家打了我们几个每人二十板子。”这话说的轻巧，丝毫不提自己当时被春桃听到了些什么，也没有说自己是狡辩不过才被惩罚，只说温沐晨惩罚自己之事并未没有经过姜氏，照她的说法，温沐晨是丝毫没有将姜氏这个正经的主母放在眼里了。

“好，既然你说是春桃从廊下经过听了一知半解，那么你的意思是春桃误会了你们，而晨儿包庇了自己的丫鬟，只打了你们几个人。现在本老爷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现在就告诉我下午你们说了什么让春桃误会了，只要你们能证明确实是春桃误会了你们，你们这顿板子老爷我必定好好补偿。”

“这”领头的婆子有些迟疑，现在她自己也有些糊涂，吃不准到底康敬从是听了夫人的话要给她们几个做主还是为了温沐晨要教训她们几个。

“怎么？你们这么快就忘了自己下午说了什么了？既然你们不记得了，那春桃你来说，你到底听到了些什么，帮这几个婆子好好想想，看看究竟是你一知半解，还是她们活该挨这顿打。”

“是，老爷。”春桃看了一眼温沐晨，心里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下午我从偏门回来，自廊下经过就听见这个婆子聚在厢房里，正说着我家小姐昨日遇险的一个事情，一个说小姐太可怜了些，父母刚没就遇到这种事情，只怕以后要在康家做一辈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另一个说她知道内情，别看小姐看着年纪小小的，没想到是个不安分的，父母刚去没多久，就勾引了自己的堂兄，做出这种败坏家风的事情，见事情败露了，就将事情都推给了对方。还有一个说，昨日送小姐回来的公子怕是和小姐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不然怎么小姐出事了别人没遇到就他遇到了，说不定是小姐攀上了什么高枝儿，想了个法子甩开那个表哥罢了。这些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若是有一句话是春桃自己编排出来，就叫春桃天打雷劈！”春桃说完重重的跪了下去，给康敬从和姜氏磕了三个响头。

康敬从气的脸色铁青，昨日的事情他已经千叮万嘱的告诉姜氏一定要封住这些下人的嘴，春桃带着红瑛回来样子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而且温沐晨还告到了京兆府，所以这件事情瞒不住康敬从是料到的，但是春桃也说了她和顾桓正及时赶到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且温沐晨回来的时候一脸的坦荡，他也相信温庆瑞确实没有得手。他知道难免会有一些闲话，但是没想到竟然会不堪到这种地步。甚至在自己的家里，这种流言都已经传到了这样，可想而知，外面的人要怎么想温沐晨！

“你们平时就是这么磕牙的！”康敬从走过去狠狠一脚将为首的婆子踹到在地，婆子在地上滚了又两圈赶紧哆哆嗦嗦的爬起来重新跪好。

“姜氏！你昨天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晨儿的事情要我尽管放心，家里的一切你都会安排好，不会冒出什么对晨儿不好的流言，这些流言还不够么！”康敬从的怒火直接冲着姜氏而去。

“老爷息怒，我昨日已经吩咐下去了，任何人不得再提昨日的事情，只要被我知道了一律严惩，可是我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般可恶，仗着我不能时时看着她们便在私下里说这些话，都是我管教不严，我日后定会严格约束的。”姜氏却是了解康敬从的，只要放低姿态跟他认个错，他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你们都觉得夫人太过好性儿，由得你们一个个无法无天了。来人啊，将这几个婆子连同家里人一起发卖了出去，以后若是被我知道谁还在背后议论这件事情，无论是谁一律发卖出去！”康敬从见姜氏这个样子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迁怒过头了，这与这些嚼舌头的婆子却是不能再留，顺便用她们给别人立立规矩。

“晨儿，都是舅母管家不严，才让你受了这般的委屈，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情舅母必定为你做主。”姜氏见康敬从不再怪罪自己，便走到温沐晨身边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其实也怪不得舅母，表哥的事情、表妹的事情还有晨儿的事情，样样都要舅母来操心，舅母一时疏忽只怕也是有的。怪只怪那帮刁奴，趁着舅母稍不注意便不守规矩，劳烦舅母费心了。”温沐晨也开始帮姜氏说好话。

听了温沐晨的话，姜氏刚想说什么，却被康敬从打断，“就算你平日里比较忙，可是你始终都是这个家的主母，我康府里面人口不多，就这么几个人你都管理不过来了？”康敬从听了温沐晨的话再次想到今天不知道已经听到几次说姜氏忙碌，无暇打理事务的话了，这康府主子就这么几个，又没有旁的兄弟需要料理，姜氏一个大家出身的小姐，管理这些事情应该是绰绰有余的，怎么就在温沐晨来了之后反而接二连三的出事情了？

“既然你平时事情太多管不过来，不如，以后晨儿的事情就交给茯苓来管吧，反正茯苓以前也是你的大丫鬟，帮你分担一点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晨儿那边的事情也不多。”说完，康敬从不顾姜氏瞬间苍白了的脸色转头对着温沐晨说道，“以后你院子里有什么事情，就去找苓姨娘，今晚我会交代她，要是她办不了就去找管家，知道了吗？”

苓姨娘还是夫人嫁进了康府几年后，自己的陪嫁丫鬟都嫁了人不适合在内院伺候之后，姜氏从牙婆子那里买来的，和珍珠是一起进府，几年之后才做了姜氏的大丫鬟，后来姜氏怀了康馨，无奈之下才将茯苓推上了康敬从的床，本以为就只是做几个月的通房丫鬟，没想到康敬从倒觉得茯苓服侍的很好，后来康馨出生后一年多便抬了姨娘。而姜氏为了显得自己大度，平时也不总叫茯苓到跟前服侍，是以温沐晨和茯苓倒是没怎么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