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想撑死爷,那你就把这桌上的伏苓糕全吃了。”胤禟的声音越发地阴冷,犹如地狱里钻出来的鬼魅,阴狠冰冷的让人心颤。
“爷……”朱氏的身子因着胤禟的话而变得颤抖起来,不,应该是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
此时的她又急又怕又怒,若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该冲动行事的。
“怎么?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胤禟皱着英气的眉头,看着抖如筛糠的朱氏,一脸不耐烦地重复道。
“不……奴婢这就吃……”朱氏不知胤禟的用意,但是越想越害怕的她还是依着他的话将桌上摆着的伏苓糕吃得一干二净,尽管她撑得快吐了出来,却依旧忍着。
胤禟瞧着朱氏那快变色的脸,冲着外面吼了一句,“林初九,还不进来把人给爷轰出去,要爷来请么!”
林初九一听胤禟不耐的声音,立马招呼两人,麻溜地把人给拖了出去。他知道他要是再慢一步,接下来该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
眼瞧着跟滩烂泥一样被拖出去的朱氏,林初九心底暗暗地将朱氏的名字从受宠的行例划掉,就主子爷这脾气,但凡惹他不快的,以后大多都不可能再得到主子爷的宠爱了。
这叫什么?
这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别看主子爷平日里从不守规矩,可只要牵扯到皇上和宜妃娘娘,主子爷必定是规矩的。另外,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主子爷对新入府的完颜格格不一样,又是亲自护送,又是赐奴才又是给赏赐的,能一样么?
这要作死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斤两,别自己作死不成,还反连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跟着一起受罪。
朱氏被撵出书房的消息,没过多久便传遍了整个后院,只要有心打探的,几乎都知道了。原本跃跃欲试的周氏等人,听到回来传消息的人描述朱氏被撵出来时的狼狈样,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打了退堂鼓。
争宠是真,明知争不到还往上凑,那就是蠢。
胤禟坐在书房里,林初九让人将朱氏留下的食盒等物小心地收拾干净,生怕一不小心留下什么惹得主子爷再大发雷霆。
作死哦!
怎么偏偏就挑了主子不高兴的时候过来作死,听下面的汇报,似乎这消息还是打正院传出来的。
胤禟捧着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林初九身上,“朱氏是怎么知道爷在书房的。”
胤禟可不认为朱氏会平白无故地跑到书房来作死,更甚者他的行踪可不是谁想知道就能知道的,至于婉兮那边,连胤禟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居然丝毫没有怀疑过她。
“回主子爷的话,消息是从正院传出来的。”林初九既然决定讨好婉兮,自然就不可能帮着福晋董鄂氏说话了。
胤禟紧蹙着眉头,显然原本有些消散的怒火瞬间又涨了起来,“董鄂氏,爷到底是小看她了。”
平日里后院里的女人争风吃醋,互相挤兑,只要不闹得满城风雨,胤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这些事情过去了。
可这一次,董鄂氏明显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胤禟最恨的就是别人左右他的决定,最恨有人不顾他的意愿强迫他接受他不想接受的人或事。之前董鄂氏耍小性子,以为他会心软会妥协,他偏偏就冷着她,直到她听话,可现在瞧着,她不仅没记住教训,相反地还变本加厉,自以为是起来了。
“……”林初九候在一旁,连声都不敢吭,就怕主子爷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胤禟想着柔顺听话的婉兮,心知他若不摆出一个确实的态度来,这后院的里的女人们怕是又要不老实起来。
“林初九,去完颜氏的院子。”
“嗻。”林初九应了一声,心道果然还是完颜格格够给力。
婉兮听小梁子禀报,说胤禟正往她这边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董鄂氏这回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没有看成她的笑话不说还硬生生地被胤禟给记了一笔。这虽说不能让她伤筋动骨,可得罪了胤禟这个后院名副其实的男主人,任她是嫡福晋也好,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也不会太好过。
胤禟过来的时候,婉兮正拿着针线坐在炕上,目光扫过她手中的荷包,一看就知道是给他的,不由地心情愉悦起来,“这是给爷做的。”
婉兮一听他的声音,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行了个礼,上前侍候他换衣服。
胤禟环视房间一周,发现相较其他人的房间而言,婉兮的房间简洁的有些过分,“东西怎么这么少?”
婉兮闻言,一脸笑意地将他的衣服交给一旁的听竹,不以为意地道:“爷说笑了,这屋里不都是这些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