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婉兮才起身后不久,整个慵懒地靠在引枕上,听竹正在询问她午膳想吃点什么,就听到门外一阵动静,随后胤禟便一脸怒气地走了进来。
婉兮站起身,眼见胤禟一脸的怒气,不由地对着听竹她们挥了挥手,然后迎了上去,“爷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惹你生气了?”
胤禟握着婉兮的手,眼中的怒气却没有因此而散去,“还能是谁,爷的那几位好兄长,个个都巴不得爷倒霉,而董鄂氏那个蠢货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把柄送到别人面前,即便皇阿玛没顺着大哥他们的心意处置爷,但是爷也没讨到好。”
若非胤禟早已对康熙死了心,他现在怕是要伤心了。
为了所谓的平衡局势,康熙竟完全不顾他这个为了他鞠躬尽瘁的儿子的心情,此举简直就是刺他的心呐!
“事情既然已经生了,爷莫为了他人气坏自个的身子。”即便胤禟没有明说,婉兮也能猜出个大概。
当今圣上对自己的一干儿子,那是可着劲地折腾,不管是自个作的还是逼不得已的,背后其实会有那样的下场,都少不了当今圣上在背后推波助澜。
那样的父亲,婉兮也说不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总之,这种事端看各人的感受,她一个连儿媳妇都算不上的妾室,是当真不好评价。
“是啊,为了那些人气坏自己的身子的确不值当。”胤禟转过头看向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道。
胤禟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冷凝,很显然他并非表面表现得这般不在意。若真是不在意康熙这个父亲的认可,他这一路根本不可能走得这般辛苦。
“爷若是觉得心里不好受,妾身可以陪爷喝上一杯。”婉兮沉吟片刻,眼里闪过一丝忧色,面上却扬着一抹灿烂的笑意,故作轻松地提议道。
胤禟闻言微微一愣,婉兮的酒量如何他心里清楚的很,自打她进府,便少有饮酒,即便是不得不饮酒的场合,她也只是浅尝辄止,像现在这样主动提及喝酒还是头一次。若是平常,胤禟肯定笑笑就算了,但是现在他的心情的确不好,所以婉兮主动提了,他也没有推辞,直接就答应了。
婉兮见胤禟答应,便出声吩咐守在门外的听竹她们准备午膳,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们要了一坛酒。
听竹她们虽然不解这两位主子的用意,却尽责地将他们吩咐的事情办得尽善尽美,等到她们现两人喝得酩酊大醉时,即便是稳重的听竹也不禁在心里暴了一句粗口。
靠!这是怎么回事?说好的用膳,怎么就喝倒了,她这心呐,真是一天比一天累!
“爷,这酒可是妾身生辰之时爷送的,现在正好同爷共饮。”婉兮语调软糯,倒是真让胤禟放松不少。
“好,娇娇一片心意,那今天咱们就大醉一场。”胤禟豪气地将面前的酒一口饮尽,看那模样,似真想醉上一场。
“好,大醉一场。”婉兮脸上笑着,心里对于让胤禟如此反常的人却无比地埋怨,甚至有一丝怨恨。
明明他们只是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他们这个要争,那个要夺,不管打不成什么样,都似见不得他们好一般,硬是要扯他们下水,若是如此,他们又何必给这些人留脸面。
第二百二十七章 冷心冷肺
醉过一场后,婉兮和胤禟都没有在提这件事,不过外面的局势却是越来越紧张,先是大阿哥被斥责,毫不留情的话语意味着他的正式出局,但婉兮知道这并不是结束,后是八阿哥被斥责,十四阿哥挺身相护,气得康熙直接拔剑相向,若不是胤禟他们拦着,指不定十四阿哥现在就已经躺下了。
作死!
真是作死!
德妃才被降为德嫔,十四阿哥不吸取教训,相反地心生埋怨,以至于在康熙贬斥八阿哥时,他才会挺身而出,看似义气,实则为了一泄心头之恨。
从妃子到嫔的儿子,这待遇,千差万别,明眼人都看出来区别来,何况是他这个当事人。
胤祯恼恨德嫔无能,明明已经算计好的事情,中途却不知道出了什么错,不仅没有让四哥背上黑锅,还连累他从妃的儿子变成嫔的儿子,这叫他如何不恼,如何不恨。
胤祯本人是聪慧有余,计谋心机都不够,否则就他的身份,即便不跟胤禛绑到一根绳上,也不会这般打压和算计自己的亲兄长。而是努力拉拢自己的亲兄长成为助力才是,说不得,他真这么了,看在兄弟情深的份上,胤禛指不定会退上一步。
当然,这世上没有如果,毕竟已经发生的事情,早已让这对亲兄弟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两条道。
婉兮着儿女用过早膳,将他们送到清漪院门口,交代几句,等他们往前院的书房走去,才抱着小儿子转身往回走。自打前两天大格格生病,胤禟直接出手下了董鄂氏的脸面后,董鄂氏便一直窝在院子里,没再像之前那般长袖擅舞地四处蹦跶。但是即便如此,董鄂氏也没有去看过大格格一次,这个消息让婉兮觉得愤怒,也让胤禟觉得无比失望。
大格格不是别人,是她的女儿,也可能是她这一生唯一的孩子,可她却一心为了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达成的事情弃她于不顾,这真心让人觉得心寒。
“福晋还没有去看望大格格吗?”婉兮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听竹,轻声问道。
听竹垂着眼敛,听到婉兮的话也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回侧福晋,没有。”
婉兮扭头看向正院的方向,知道是怀里这个软软的小儿子让她的心更软,还是她对孩子本身就无法抗拒,只要想到瘦小的大格格用那种期盼的眼睛看着她,她就会不自觉地想到自己上一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