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都过来了,我打家里电话,让他们把东西收拾好,等你找的人去取。”
顾南沅跟小刘要了一部能打国际长途的电话,播了新家的座机号码。
“喂,沅沅吗?你怎么样啊,你从摔下舞台,严不严重?”
俞北哲看座机来电宣示是国外的号码,忙接起来询问她的情况,一边的鹿濯听是顾南沅打来的电话,下意识的都要抢了俞北哲的电话,好在理智的克制住,只能焦躁的在电话边走来来去。
他在训练后回到家,上网翻墙查看顾南沅在外的新闻和发展时,从外网的报道第一时间知道顾南沅在之前几小时遇的险。
当时他就坐不住的跑来俞家,询问具体情况,却发现顾南沅的爸妈都赶去了纽约,只有俞北哲和也不太了解情况的吴奶奶跟吴野在家。
俞修和顾语知道顾南沅在国外出事,都没交代什么,匆匆忙忙赶去机场飞往纽约,俞北哲跟他一样,那时候在外做训练,回到家没有看到他们,只听了解不多的吴奶奶说了父母的去想,才知道顾南沅在舞台上出事进医院了。
鹿濯来俞家的时候,俞北哲正急的要死,却隔着遥远的距离,不能做什么,只能坐在家里等那边等消息,没等来消息等来了鹿濯,交换着彼此知道的信息,然后一起守在客厅等国外那边的联系。
两人都无心去睡觉,而这样做的还有吴野和吴奶奶,都远隔万里的忧心着顾南沅。
“哥。”听到俞北哲关切的声音,顾南沅一瞬间有些委屈,喊俞北哲的时候,声音不自知带了出来。
在外的所有坚强,在亲人面前都化为虚无。
“沅沅,你别怕,爸爸妈妈过去了,很快就到你身边了。”俞北哲都不用顾南沅多说什么,听她声音就能察觉到她遭遇袭击潜藏在心中的害怕和恐惧。
“开免提,我们也要跟沅沅说话。”
吴野在一边也很急躁,隐隐约约从俞北哲拿着的听筒里听到顾南沅的声音,感觉她不是很好,忙按了免提,出声问顾南沅情况。
“沅沅,真没事吗?”
“沅沅,伤到哪儿?哪个挨千刀的这么狠心推你呀!”
“我没事!“
开了免提,吴野和吴奶奶都急急出声跟顾南沅说话,顾南沅听他们的声音,眼眶更加发涩发胀,努力憋住泪意,顾南沅在电话里一个劲说她没事,让他们在国内别担心。
“你打电话不是回来报平安的吧?有什么其他事吗?”
鹿濯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有很多话想说,却没有什么立场说,所以安静的在一边听顾南沅跟家人的对话。
从对话中他敏锐的察觉到顾南沅来电不是报平安,焦躁急切的鹿濯忍不住问了出来,很怕顾南沅在那边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才打电话回来求助。
“鹿濯?!”
在电话另一边听到鹿濯的声音,顾南沅楞了下,听他“嗯”了一声说“是我”,才确定对方在国内时间5点左右在她家。
“有什么事吗?我有一个伯伯在纽约居住,他移民过去已经快二十年了,比较了解那边的情况……”鹿濯怕顾南沅在国外有麻烦,所以忍不住推荐了他家的关系网,顾南沅听出来忙说了谢谢,然后解释她打电话来的真正目的。
“最多三个小时应该就会有人过来取那套铠甲和宝剑,哥,你和小野哥哥帮我把它们整理好。”顾南沅平复了心情,交代在家的俞北哲,俞北哲记下后,带着吴野去了顾南沅的音乐室。
“南沅,你要去输液了。”
顾南沅正在电话里跟吴奶奶说话的时候,一个助理进来通知她去打什么针。
匆匆跟吴奶奶说了几句话,顾南沅挂了电话,留电话那头的人们继续为她牵肠挂肚。
“这都伤到了还要表演。”
吴奶奶见吴野和俞北哲合力抬出被收进箱子到铠甲,忧心忡忡的感慨,三个少年也如此忧心。
等顾南沅经纪公司被小刘叫来的工作人员来拿东西,说了他还没能完成的任务,三个少年才知道,顾南沅不仅仅要穿这套铠甲上台唱歌,还需要耍剑。
“这会舞剑的武功师傅,我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真是急死我了,那边赶着要,说纽约那边也还没联系上这类师傅。”
工作人员也是凌晨被小刘叫醒,赶来南城取东西,一路找关系联系顾南沅要的师傅,却时间紧迫找不到。
“舞剑师傅,竞技武术包括这一类,我…….”鹿濯听了工作人员的话,想到他认识的几位可以胜任的人,开口要推荐却想到什么转口道。
“沅沅现在伤了腿,学舞剑,应该只需要学手上一套动作对吗?那我会,我跟你们过去教她!”
☆、047美国天后
在酒店, 因为伤了腿还答应路易威登继续合作的顾南沅,被来纽约的顾语训的臭头,怏怏坐在沙发上看fashion rocks历年表演时,酒店套房门被人敲了敲。
“刘~”顾南沅转头想喊现在陪她在酒店的助理小刘, 却发现小刘在沙发另一边睡的正香。
之前顾语他们没来纽约前,顾南沅在医院呆了一天, 里里外外都是小刘在忙,顾语、俞修和常淑婉过来,小刘才得了一些空闲。
现在俞修在房间睡觉倒时差,顾语和常淑婉则跟着另外一个助理出门买食材,准备回来给顾南沅炖一些大补汤好好补补。
“这时候谁呀?”
扶着沙发顾南沅单脚站起来, 带着困惑的蹦到门关处, 查看了门外的情况, 马上惊喜的拉开门。
“哥, 小野哥哥, 吴奶奶……鹿濯???”
打头的是俞北哲, 后面是吴野和吴奶奶,顾南沅看到他们都兴奋的单脚都要蹦起来, 却看到站在最后的鹿濯而顿住动作。
“沅沅,你伤的比我想象中还严重!”俞北哲望着顾南沅额头的伤, 带了几分心疼的说,然后不等顾南沅说什么, 先把单脚站的她抱起来,带着一群人进了房间。
“先进去吧。”
“哥, 我自己能走了。”俞北哲抱的理所当然,顾南沅虽然这么说,但也没太多做挣扎。
“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
“在国内我们也是静不心来学习,鹿濯过来教你舞剑,我们想了想也跟过来看看你。”
聚集在客厅,顾南沅听俞北哲和吴野七嘴八舌的说了他们会来纽约的原因,都是受了鹿濯要过来的刺激,在国内坐不住了。
“在国内真要急死了,那个极端种族歧视分子,我没见到,要见到揍死他!”
俞北哲把手指捏的咯咯作响,可见他有多想打死把顾南沅推下舞台的Anwar。
“广音找的美国律师会以一级谋杀起诉他,他是有预谋和计划对我实施能治我死亡的杀人行为,警方也这样分析,不会给他脱罪为二级谋杀的。在美国一级谋杀是重罪,量刑可以达到无期徒刑或死刑。”
顾南沅拍了拍俞北哲的手臂,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希望他别在介意不能替她出气,却不知她这句话包含的谋杀吓到了所有人。
“是有预谋的杀人,沅沅,这也太可怕了。”吴奶奶和吴野都忍不住去抓着顾南沅的手,一阵后怕,俞北哲直接抱住他从小保护到大的妹妹,都有冲动把她带离纽约这个突然对他来说有些可怕的城市。
鹿濯的神情也完全紧绷起来,捏紧的拳头可见他压抑着怎么样的狂暴的情绪。
他们这样的反应,跟常淑婉跟俞修夫妻来纽约见到顾南沅时一样,都是又后怕又担心。
“你还会舞剑?”顾南沅注意到她的话引起了他们对她的担心,忙转移话题问鹿濯。
“嗯,小时候跟外公的一个练武术竞技的朋友学的。”鹿濯无比庆幸他小时候的“贪玩”,跟着那位拿过武术竞技冠军的爷爷学了一些把式。
“只是手部动作,不论是传统的还是重表演的花式,我都能教好你。”鹿濯怕顾南沅怀疑他能力,强调了一句。
“我小时候特别练过。”鹿濯说到这里,脸上有几分不好意思,似乎想起那段轻狂幼稚的童年时光,看了武侠影视,把自己想象成大侠,每日舞刀弄剑。
“那你过来会不会耽误学习和训练?”顾南沅对于俞北哲和吴野翘课来纽约看他,没什么太大的心理压力,毕竟他们的关系那么亲密,换位的话,她也会这样做,但鹿濯却还是外人。
“不会耽误到,我过来也是顺便出席参加12月21-12月28国际篮球日的一场极限挑战赛。”鹿濯也不想给顾南沅压力,过来还给自己找了其他活动。
也是很凑巧,最近正处于12月21日的国际篮球日活动期间。
作为中国最富盛名的的篮球小将,他这几年都接到这边一些篮球活动的邀请,一直都推拒了没有来,这次顾南沅出事,他实在无法静心下来,所以也正好借此跟家人和学校请假过来。
“fashion rocks结束第二天12月27日,纽约还有一场NBA,火箭vs热火,我们国家的大姚要出赛,我也很想看现场。”鹿濯在飞机上把自己来纽约的行程安排的很满,目的就是不希望顾南沅反感他冒失冲动来纽约。
顾南沅被他望着自己灼灼的目光,弄的不好说什么,只能呐呐的说谢谢。
之后顾语和常淑婉大包小包的回来,看到先斩后奏过来的俞北哲一行人,惊讶了一下倒也没多说他们什么。
“你们回房间休息下吧。”吃了一顿顾语和常淑婉做的中餐后,顾南沅建议坐十多个小时过来的俞北哲一行人去睡一下,鹿濯却表示他不需要,可以开始教顾南沅练剑。
“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了。”鹿濯是有些了解顾南沅的运动天赋,所以想给她多一点时间训练,这样顾南沅准备起来压力也不会特别大。
“那麻烦你了。”顾南沅想了想没有拒绝,单脚站起来,要带鹿濯去空旷的露天阳台练习时,鹿濯却走过来。
“要去哪里练?我抱你过去吧。”鹿濯说这有几分紧张的俯身,学俞北哲之前公主抱顾南沅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把没反应过来的顾南沅抱起来。
“我能”
“我会很严格教你的!”
顾南沅反应过来,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鹿濯率先严肃下脸,说他教授她不会放水,插掉了顾南沅不需要抱的话后,询问顾南沅去哪儿,顾南沅指了指没几步路的阳台,鹿濯抱着她大步走了出去,把她放外面的软椅上,又回来取了两柄剑。
一柄是《燃》中顾南沅使用的宝剑,一把是他从家中取来的。
“你先用我的练习。”鹿濯把在剑身缠了柔软的纱布剑递给顾南沅,顾南沅接过后,鹿濯也没有再说什么,开始拿着顾南沅的剑抬手舞了几种完全不一样的剑招。
其中有很传统的武术剑招,也有他自创的一些”耍帅“招式。
“哇,比我想象中还帅!”似花开放一样的剑招,在鹿濯手中出神入化的被耍出来,顾南沅看的都快目瞪口呆了,有几分激动从软座里站起来,跳到宽敞的地方,顾南沅开始学者鹿濯身体不动,只转动手腕那样舞剑,却只摆了两次,就被长剑打到身上。
“啧~”钝痛感袭来,顾南沅忍不住闷呼了一声,鹿濯忙停下动作去看她,却听她摆手说没事。
“我是被吓到了。”顾南沅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看着手中的剑。
也是鹿濯心细,提前给剑缠了一层层纱布,顾南沅甩剑甩到自己身上才不是特别痛,被打到的时候,惊吓比钝痛更深刻一些。
“动作是这样的。”鹿濯走上前,一点点教顾南沅转动手腕的动作,顾南沅学的很认真,能飞快的记住顺序,但是拿着剑却总是练不顺。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顾南沅也习惯的不着急,只先把动作记会,然后让鹿濯去休息,她站在阳台上一遍遍的反复去练这些动作。
鹿濯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不妨碍顾南沅的地方,安静的看着她不知疲倦的去练那些动作。
由磕磕绊绊,到顺畅起来的慢吞吞,再枯燥的反复反复练习,鹿濯能用肉眼去观察到顾南沅在一点点加快剑招的速度。
这样的动作,对于鹿濯来说很简单,他看一遍就能舞出来,但对于这块天赋不好的顾南沅来说,却是很难的考验。
所以她学的很笨拙,花了比他多百倍千倍多时间,一点点去练习去熟悉。
这样的顾南沅,是最吸引鹿濯的顾南沅。
笨拙却认真做着那些她很难驾驭的事。
骑自行车是这样,练舞也是这样,现在练剑也是这样,总是这样笨拙却认真。
“呵~”
鹿濯突然想到他第一次见顾南沅骑自行车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顾南沅听到他的笑声,转头才发现他一直没走。
“你笑什么?”顾南沅望着鹿濯的笑脸,不解的问他,逆着光对她瞎笑个什么劲。
“没什么。”鹿濯摇了摇头,犯规生长的桃花眼无辜的看着顾南沅,顾南沅受不了里面带起的蛊惑,转头不在跟他说话,埋头继续练习。
鹿濯站在顾南沅侧边,望着她在太阳下透起粉色的耳尖,无声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