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渣统统去死

　　艾苏洁不敢用饱受工业污染的溪水洗菜，去找水龙头。

　　这里距殡仪馆不远，山脚公路边有几家餐馆，她决定去那儿洗——盘山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想来因为殡仪馆的焚尸炉要一具一具烧，ZF嫌效率低，将死丧尸和人尸都拉去别的地方处理。而餐馆冷冷清清，老板势必很欢迎她，随便要碗清汤挂面就能蹭自来水。

　　爬上一座山包环顾四周，确实四野无人，她大胆使用异能——脚尖一点飞掠。

　　很快她接近餐馆，喳，全都关门大吉！也对，摆明没客人，开门吹山风？

　　没关系，自来水又不会停，而她最擅长不破门而入。

　　正此时从一家餐馆传出尖利的女声：“叫你做小三！叫你装小白花！欠X……”

　　旋即响起男声咆哮：“MD还敢咬人！X不死你个小表砸……”

　　另一个男声叫道：“别捏死了！翻过来翻过来，按住她的头……”

　　女子惨叫中夹着男人淫~笑：“哈哈哈！X死她……”

　　艾苏洁皱了下眉，但没打算管，这种事前度末世见多了，她又对小三深恶痛绝。

　　这时先前的女声再次响起：“何文琳，你说把录相上网好不好？”

　　艾苏洁一怔，她有一个初中同班同学叫何文琳，家境不好成绩差、个头小巧脸蛋靓，性子软绵绵，蛮像电视剧中的小白花女主，大受男生追捧、倍受女生排斥。

　　她也是受排斥的，记忆里何文琳曾主动跟她说话。她没搭理，她独来独往惯了，也看不上差生，再说跟是非多的女生做朋友，肯定会陷入无穷尽的麻烦。后来这事不知怎么传到老妈耳中，结实教育了她一通“别跟坏女生交朋友”。

　　当时艾苏洁很反感，何文琳只是成绩不好，说“坏女生”就过了，至少她没见过何文琳勾~搭哪个男生。学校禁止早恋，一旦发现就请家长，何文琳家境成绩双差，很怕辍学，为避嫌整天躲着男生。不过她也没顶撞母亲，更没闹逆反跑去跟何文琳交好。她知道母亲的心结是什么，她敢这样做，老妈可能愁到发心脏病。

　　没想到会在此听到“何文琳”这个名字，如果被强X的是老同学，小三一说就要打问号。上辈子她也曾被小三，差点死无全尸，对这种事本能地厌恨。

　　感应力扫过去……还真是何文琳同学，并非同名同姓的路人。

　　她不由腾地怒火攻心，旋即一震，唇边泛起一抹阴森的笑意——

　　大门紧闭的餐厅里，四个男生正施~暴，都是十六七岁，一个将何文琳的脑袋按在地上，两人分左右拧按住她的肩和手，交口污言秽语。第四个男生没空说话，他抬着何文琳分开的腿正干那事。边上一个女生举着手机，兴致勃勃地录相。五个人太投入，加上何文琳身上本就青青紫紫，皮肤泛青也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复片刻，四号男生身一软，趴倒在何文琳身上。

　　左侧的男生兴奋叫嚷：“该我了！换你按……”

　　说话间他力气松了松，何文琳猛然挣出手，在他赤果的背上抓出几道血痕

　　那男生失声痛呼，餐馆小后门响起“嘘”声：“轻点，想把警察叫来？”

　　按住何文琳的两个男生一惊，何文琳挣脱翻扑，一口咬在右侧男生的脖子上！

　　这一口咬的超准，一下就咬穿了大动脉，男生连挣都没挣一下就软倒。

　　但见鲜血喷涌，染红何文琳青黑的脸、暴凸的双眼。与此同时，丧尸特有的刺鼻腥臭爆炸般弥漫。

　　另外三个男生吓的呆怔，妈呀，美妞摇身变成了吃人的恶鬼！

　　倒是录相的女生反应快，操起椅子朝何文琳砸去，却被一只飞来的小碟射中膝盖，摔了一个大马趴。女生怒喝：“哪来的骚~货！TMD找死！给我打！”

　　艾苏洁当然不会等他们扑过来，她站在碗柜边，操起装餐前点心的小空碟，一碟一个全部射倒。

　　一个男生不巧倒向何文琳，丧尸女被打扰进食，反手一爪抓烂他的肚子。

　　鲜血飚飞，肠子流出，男生惨叫！丧尸女“吼”一声，沾满鲜血的两爪撕扯着他的肚子筋骨，嘴凑上去胡乱啃噬……

　　凶悍女生终于被吓坏，尖叫“救命”。两个没被啃的男生直接吓的失禁，三人连滚带爬逃向敞开的餐馆小后门。

　　艾苏洁一脚一个把他们踢回，喝斥：“闭嘴！再叫，宰了没商量！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八卦，谁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女生厉骂：“我叉你个贱……”

　　一语未了被艾苏洁踢飞，撞上墙，再贴墙滑落。

　　两个男生涕泪横流连呼饶命，噼哩叭啦一通说。

　　原来四个男生都是丰城职校的学生混混，号称“四大天王”。女生叫乔娟，也是丰城职校学生，与何文琳同班同寢室。乔娟喜欢班草，当众告白。班草当众拒爱，说只爱何文琳，乔娟便花钱请“四大天王”收拾情敌。

　　这个小餐馆是乔家开的，殡仪馆从今天开始放假，她家餐馆跟着关门。丰城职校也是今天放假，乔娟谎称餐馆忙，请何文琳和“四大天王”来帮工，混混们骑着自行车载了两个女生跑来……

　　艾苏洁无语望天，何文琳是弱智吧？情敌请你帮工，你也敢来？

　　接着她想起听过一耳朵，说何文琳上职高是申请到要用工的厂家支助。厂家只管学费不管平时的生活费，大概何文琳很需要兼职。

　　片刻，她淡笑道：“乔小姐，看来小三是你。就算关系倒过来，何文琳是小三，你一个女的叫男的轮同性，我觉得你不配做女人，十分该死。”

　　这么说着她一阵恼火，上辈子她报复小三小四们都是宰了，从来没干过令自己都恶心的事。她就想不明白，女人怎么干的出让男人来轮女人的勾当，下作！

　　大概作践女性是渣男们最热爱的勾当，两个男生顺着她的话大骂乔娟，内容之下流令艾苏洁火起，又给了他们一人一脚，有效地令他们闭嘴。

　　其实乔娟没功夫听他们的漫骂，餐厅里丧尸的腥臭、人的血腥味、粪尿味弥漫，惊惧恶心之下她只顾哇哇大吐。

　　“果然不配活。”艾苏洁摇头，手指正吃人的何文琳问两个男生：“你们看她是什么？”

　　两个男生扭头一看，一个立即喷吐，另一个神经结实些，吭哧：“丧、丧尸？！”旋即嘶声高叫：“打死它！快打死它……”

　　艾苏洁撇嘴：“凭什么？丧尸不过喜欢吃生肉，人还不是一样吃动物肉。生吃熟吃，煎烤烹炒花样百出，岂不是更该死？喳，互为食物链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两个男生理解不了，只知她不会帮他们打丧尸，牙一咬自己举凳砸去。

　　艾苏洁再次飞脚将他们踢翻，继续普及末世常识：“丧尸并不是死尸，‘丧尸’是人类的叫法，他们是生物的一种，人也是生物的一种。物竞天择，谁也不比谁高贵。但，热衷同类相残，尤其是践踏传承后代的雌性，惟有人类！天生万物，只有人类中存在这种人渣！你们不要活下去了，幸存人类如果都是你们这种人渣，很可能绝种。”

　　“打死她！”吐无可吐的乔娟醒过神，怒叫着扑向艾苏洁。

　　遗憾的是她再怎么凶恨，也打不过已经觉醒了异能的艾苏洁。两个自知有死无生的男生跟着跳起来搏命，三对一，奈何同样白给。

　　这辈子艾苏洁还没杀过人，今天是头一回，仅仅过心理关就有难度。

　　即如此，那就拿人渣们练手练意志！于是她打了好一阵才停。

　　三个人渣惨了，手脚尽断、下巴碎了，就算丧尸化也没有行动力。

　　这期间何文琳埋头进食不理不睬——初级丧尸只对鲜活的血肉感兴趣，进食时除非被强行打断，否则连地方都不会挪。

　　那头艾苏洁行完凶，慢条斯理搜出几人的身份证钞票。人渣们的钱合一块三千多，不知乔娟的买凶钱是不是就这几千块。

　　第一个被啃的男生离奇地还没断气，居然正在丧尸化。

　　艾苏洁戳暴他的头，朝何文琳道：“不着急，五个人都归你吃。加油！丧尸到了三级会有些神智，到五级不比人蠢。只是那时你好似新生，不会再记得为人时的一切，咱们依然是天敌。”

　　说到这儿，她觉得自己荒唐到离谱，人渣们该死，丧尸更该杀，这是天敌啊！但她居然下不了手……

　　不杀就不杀！她向来不喜欢为难自己，而且擅长自我欺骗，抬着下巴放话：“你TM听好了，再见面，劳资必杀你！”

第18章 斩断前尘去探母

　　艾苏洁无法对何文琳下手，自欺欺人地放下狠话，扭头便走。

　　她很清楚个中“深层次”的原因，不就是自己上辈子变相地被小三，感同身受了。至于“丧尸”实际上是人类向另一个方向进化、有幸达到五级后，智商与人类无异等等，不过是她找出来的理由。马拉个巴子，正因为丧尸和异能者是朝不同的方向进化，从始至终都是天敌，种族天敌！

　　居然狠不心杀天敌，只能说十五岁的她，和前世那个理智冷酷的杀手距离遥遥。

　　满身血污，菜也没洗，她跑到另一个关了门的餐馆收拾。

　　人渣们干那事时脱~光光，她下手时特地避开了放衣服的地方，正好换上。不合身没关系，校服就没有合身的，职校的校服又和运动服差不多，裤腰是松紧带，皮带都不用，裤管袖子挽起来就行了。

　　自己的外衣当然是毁掉，一举省了洗衣服。光异能挺好使，刚才那场打斗令她呼啦一下从初级升到一级，污衣在光照下化粉。

　　时间还早，她决定去藏摩托车的地方看看。

　　窥探外婆家时，她听到父亲没参加外太婆的丧礼，好像是被单位召走了。不知道有没有取摩托车，那是家里的重要财产，尽管她不敢骑回去，还是小器地放不下。

　　乔家餐馆后面有四辆自行车。小城市的自行车是交通工具不是健身器，都有即可带人又可以驮物的后架。她选了一辆半旧的，将背包扎在后架，骑上车沿山径而行。

　　藏摩托的地点离殡仪馆没多远，到了地头一看，车无影！

　　丫第一反应是摩托车被偷了，气得牙咬卡嘣响。

　　其实车是艾常平周六取回的，他周日大早才离开殡仪馆。当时市自来水公司被ZF调走了太多人，日常班次实在搞不定，喊他顶班，否则怎么也会让他参加完岳母的葬礼。

　　艾苏洁只窃听到一两耳朵，不清楚内情，两眼怒瞪，将边上的大树当偷车贼踹。

　　这一踹，她发现了老爸刻在树上的字，松口气的同时心一酸，差点掉下泪。

　　这颗倒霉的大树，在她和父亲玩耍时就糟蹋过，往树身上划拉“到此一游”。父亲留的字在旧痕旁边，还刻了一个大人牵着小人手的Q图，说他绝不会张扬自己能打火点烟，已经改口“只是学了招小魔术”。又说他一点不生女儿的气，都是爸爸错了，就算艾苏洁在学校交了男朋友也是正常的，但求女儿快快回家……

　　艾苏洁的泪水终于无声地滚落，像她这种从上小学就被同学排斥的女生，从小到大一个同龄朋友都没有，很容易性格扭曲，甚至患上自闭症。她没有，是因为有一个开朗爱交朋友的父亲，老带着她出去玩。当然负作用也有，她只喜欢和长辈玩，至少是大哥哥大姐姐，小男生小女生一个都看不上，以至于末世后谈的惟一男友，竟比她大了十岁。

　　上高中住校，她跟同寝室的同学几乎没话说，女生集体孤立她。男生开始还好，这不是有军训嘛，她体育好，被教官钦点为标兵，她又长相可人，受到少年们热烈关注。

　　军训结束后，班草送给她一个自己叠的千纸鹤，她按母亲教的办法，冷哼一声当场撕了扔进垃圾箱。这下得罪的不是一个班草，男生女生都对她怒目相视。

　　如果没有末世，可以预见她的高中时代将一如既往孤家寡人，甚至大受刁难。这兆头已经有了，她却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肆无忌惮地报复，因为班主任是同宿舍某女生的姑姑。

　　所幸时间短暂，大冲突还没发生。而且托关系不好的福，上辈子丧尸潮爆发时，她只身逃出校园，谁也没管。后来在丰城基地，她一个同学都没遇上，估计全折了。

　　呆立一阵，她伸手抹去树上字迹，抹的那个狠，整整削去寸厚，好似抹尽前尘往事。

　　父亲再好也只属于记忆，他会害死母亲，还会害惨她！有几个后妈会善待继女？差一点点她就生不如死，变成任男人X的配种女、变成实验室小白鼠！

　　其实艾常平的花心有前兆，他的好兄弟多，也不缺好姐妹，只是那些女人没一个有妈妈漂亮，还都是有家有口的阿姨，故此谁也没起疑。一个小水电工，差的女人他看不上，条件好的又怎么会看上他？末世后不同了，强大的异能者，有的是美女投怀送抱！

　　她狠狠甩了下头，告诉自己绝不能心软。然后推着自行车慢慢朝山下走，一边琢磨：现在爸爸应该还来不及起花花心思，会不会提前接妈妈进基地？按说基地还没建立，太多人聚在一起也不安全，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分散，等丧尸潮爆发后再说。但爸爸有异能，或许ZF会提前将妈妈接去，安排单独的房间。重要人物有限，家属们能在ZF招待所、丰东区几家酒店安顿好。这样还等同有人质在手，不怕异能强人不卖命。

　　这么想着，她掏出手机飞快地发了条短信。发完又觉得不保险：妈妈放不下女儿，外公外婆不一定，二老肯定更爱自己的独生女，或许硬拖着妈妈一块跟ZF的人走。

　　不行！必须赶紧去见妈妈一面，哪怕下精神暗示，也不能让妈妈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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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点多，艾苏洁骑着自行车返回汇景小区。

　　仗异能的升级，她的光头长出了短发荏，看上去像老实巴交的书呆男生。自行车后架驮着粮油盐等，装野菜浆果的大包背在身上。

　　粮油盐不是从餐馆拿的，不得不说国人精明，几家餐馆都将粮油盐搬了个空。她只好拿着人渣们的身份证，冒险跑到汇城菜市场买。没法子，外婆家不可能存太多吃的，要他们安心呆在家里，至少食物必须有保障。

　　人渣们的身份证是丰南区的，乔娟的身份证倒是丰北区的，她怕撞上乔家人或乔家的亲友，不敢用。排队时她一直琢磨如果身份证不允许跨区使用怎么办，自己的精神力只是一级中阶，不知道能不能混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