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就这么混了过去,但这些鱼把她家折腾的也不轻:一是没地方搁,只能放在厨房盛水的大水缸里;二是太多根本吃不了,往下一连几天方萍都在忙活着把这些鱼送亲戚朋友,剩下的则忙着宰杀收拾干净放冰箱冷冻起来。
方萍还是挺高兴的,说:“年底市场上东西都涨价了,这些鱼又大又新鲜,还这么便宜。都说年年有余,明年咱们家肯定越过越好!”
别说,还真叫方萍给说着了。
过完春节,过完元宵,新学期伊始,证券交易市场周一开市,于青小半年前买入的东陵热电一上来就来了个开门红,直飙升到289!
比她刚买入时足足涨了四倍,还多!
其实不光东陵热电,今年股票基本全线飙红,证券交易大厅里人头攒动,人人都兴奋到摩拳擦掌,于青知道,千禧年前倒数第二个股票牛市,看来已初露端倪。
这天中午她跑去三中找到刘和平,说可以把东陵热电给全部抛出去了。刘和平跟她一起跑到证券交易所,瞧着一片红的电子屏,心潮激动澎湃:“这么好的势头!不能卖啊!再等等,它还能涨!”
于青:……
在她印象里这支股票涨到小30元便是它的最好成绩,之后有没有再涨她实在记不得了。
于青是个数学不好的姑娘,也是个胆小务求稳妥的姑娘,对发小的意见,她始终大摇其头:“不行,现在就得抛。”
刘和平十分不舍:“你再使劲想想,好生想想你那个梦,说不定它不是涨了4倍,而是5倍!6倍!8倍!?!”
这个财迷!
便是四倍他们也是绝对净赚20万的节奏,这钱放在这年头,于青认为,已经绝对绝对很可以了。
所以她一口咬定,目前就是它的最高点。
刘和平再万般不愿,最后还是携手于青把手里的东陵热电一并抛了。
毕竟他们三中那金光璀璨的“菊花大门”已经开始破土动工了,毕竟这过去的小半年,这支股票真的如她所说,一口气涨了4倍,还多!
毕竟他们手里还有一支大广科技,虽然目前一点波动也木有,但于青说过,假以时日,它也会一飞冲天!
在一片飘红的大牛市伊始,于青和刘和平逆流而上,将各自手中5万元的股票抛却一空,然后各自进账20余万——刘和平看着账户上的数字非叫于青捏自己一把不可:“快快快,捏我捏我捏我,我觉得我好像在做梦!”
的确很梦幻,他们都是还不到17岁的高中生,却是手持20多万RMB,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20万放20年之后可能没啥,但放在眼下,放在眼下的怀姜市,嗯,要是拿来买房子话,就市区最新的那种多层楼房,100平往上的,买个四五套没问题。
就这概念。
于青还了刘和平借给她的2万4,本来她还想付1000元利息,被刘和平给坚决否了。
刘和平只要求:于青啊,这么靠谱的梦你以后可得多做点!还有,有财大家一起发,一定别忘了再叫上我!
往下还有许友松当初慷慨解囊借给她的三万,于青也没按什么利率不利率,直接还回去了四万。
许友松收到钱吓了一跳,点清数额后更是趴桌子上一个劲的笑。
于青小有得意:“我说过了,大班长,我绝不叫你吃亏。”
许友松笑完了才抬起头来,手捧心口做出一脸惋惜的后悔莫及状:“其实,大青同学,我得跟你说实话,当初拿给你那三万块是小池的。啊啊啊啊,我好后悔呀!早知道你这么壕,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凑钱借你啊!”
于青:……
自那天钓鱼后,假期里她再没见过战池,现在刚开学,见是见到了,但他对她始终不咸不淡的,总感觉他在故意避开她……
于青挖空了脑子也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哪里又开罪了他,反正他那天后就奇奇怪怪的,难道是求他帮补习他不乐意?
那也不至于啊……
不过她也根本没心思费工夫揣摩他,这个别扭货向来风一阵雨一阵的,说不定过一阵子就好了。
而现在听许友松说了原委,一时竟也不知道心里啥滋味。
她只好托许友松把钱还给他,但许友松只肯收本钱三万,另外一万的利息不肯拿。
他说:“于大青,你还不知道小池嘛?他是贪图你这点利息才借你钱的吗?”
他想了想,又说:“利息就算了,于青,不如这样,你对他好一点嘛。”
于青:……
我还要对他怎么好?以身相许行不行?
他这么阴阳怪气的我都没跟他计较!
吐槽归吐槽,知道钱是他给的,说实话于青心里还是挺感激的。
她想起借钱的那档空,当是她对他单方面实行“疏远政策”的时候——她知道他有点喜欢她,却讨厌背负不必要的负担,于是故意不动声色的疏远他,叫他知难而退也罢,另觅新欢也罢,总之她不想和一个不好得罪“官二代”扯上太多干系。
但现在他们已经不可避免的扯上了关系,拽不长也揉不团。
知难而退她是不知道啦,另觅新欢貌似也没啥动静。
毕竟那个高岭之花贝澎澎每次瞧见她总要眼睛里射钉子的节奏,害得她小心脏一戳一戳的。
不过她没觉得自己太冤枉。
他的确喜欢她。
而且现在还喜欢着。
就像许友松说的:对他好一点嘛。
看在他现在是真心喜欢你的份上。
恰逢刘和平这个周末要跟他爸去省城走亲戚,临行前来问她,说自己如今这么壕,特想花钱!她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