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桐脑子竭力镇定下来,迟生还在出差,而她最知道事情未来的走向,如果她也乱了,迟瑞就惨了。
“刚刚,迟瑞刚刚被抓走,我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吴月桂怕也是慌了神,口气里六神无主,叶秋桐能想到婆婆手脚冰凉的样子。
“妈,别慌,我马上回去,对了,是哪的公安?清河县的吗?”
“是,清河县刑警大队,说迟瑞被人举报有流氓行为。”
婆婆的声音颤抖,泣不成声。
现在警服对一般老百姓具有极大的威慑力的,尤其是自家亲属犯事的情况下。
“好,我马上回去,你在家安心等着,要是你实在害怕,就找我爸妈去。”
叶秋桐的声音不带一丝慌乱,无形中给吴月桂带来了些许力量。
也是,秋桐的父亲还是村里的支书呢,让他去打探一下情况,总比她一个妇道人家有门路。
放下电话,吴月桂便往叶秋桐家里小跑而去。
迟丽在后面紧张地跟着,脑子里也乱成一锅粥。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已一向严谨的二哥会被公安当成流氓抓走。
流氓罪可是大罪,迟丽记得,她们快毕业考前,法院到他们学校开了公审大会,给他们做普法宣传,当时公审的两个都是流氓罪,公审完后,就被拉到垃圾场枪毙了。
一想到二哥可能会被枪毙,迟丽的脚便一直哆索着。
“妈,妈!”
迟丽突然间走不动了,看到前面奔跑的母亲,只好一迭连声地唤道。
“怎么了?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吴月桂回头看到迟丽这样,也吓坏了,上前抱着她。
“妈,哥是流氓罪的话,会被枪毙的。我们学校,之前开公审,才枪毙了两个,都是流氓罪。”
迟丽压抑而低声地道。
迟丽说完,轮到吴月桂剧烈地发起抖来。
流氓罪……
枪毙……
天啊,难以想象。
吴月桂抖抖索索的,她也走不动了。
一直到有村民发现她们不对劲,直接叫了钱秀花和叶长志过来,才把她们搀了起来。
叶秋桐脚下的油门踩到了极限,拉达疾驰而去,时速达到了130公里以上。
一个半小时不到,叶秋桐已经出现在清河县城了。
叶秋桐把车子停在了清河县政府大院里,下了车,拎着包风风火火地向高勇的办公室走去。
这里她已经来过一次了,自然是熟门熟路。
高勇的秘书要拦住她,但是看到她的衣着打扮和气势,又犹豫了一下,叶秋桐也不想他难做,道:
“我和高书记是亲戚。你说叶秋桐来找他,他就知道了。”
“好。”
秘书通报后,马上又出来,对叶秋桐恭敬地道:
“请进,高副书记在等你了。”
在后山村,叶长志踩着自行车,载着钱秀花,迟丽也踩了一辆,是叶秋桐嫁妆的那辆二八凤凰,车后座上是吴月桂,一行四人匆匆往县城赶。
老百姓可能不太关注时政,但是叶长志作为支部书记,可是天天看报纸的,他知道现在案件都是从严从快,尤其是一些重罪,如抢劫杀人、流氓罪等。
迟瑞好死不死,偏偏犯上了重罪之一。
可是他这个流氓罪是怎么来的?
迟瑞明明是标准的好学生一枚,若不是整天在学校里闷头读书,怎么会有够得上清华录取线的好成绩?
叶长志百思不得其解,问吴月桂,她也茫然不知。
公安来抓迟瑞之时,吴月桂完全慌了神,只听公安扔下一句流氓罪,并没有深问,她脑子里的意识便是一片空白了。
现在叶长志问她,她也不知道具体流氓了什么,流氓了谁……
“没事,咱们直接到清河公安局去问,上回抓犯人的那个刑警老徐我认识。咱们让他帮忙打听一下。”
叶长志咬了咬牙,又加紧了踩自行车的步伐。
一行四人来到清河公安局时,看到白底黑字写着清河公安局的牌子,吴月桂的腿都软了。
钱秀花扶着她道:
“亲家母,你别急,再不济,咱们迟生在军队里也是当领导的,到时候让他和地方上说说,军属总归是要照顾的。”